「那不是我要的。」他搖搖頭。「不要為了這種小事掛懷。妳就是因為這樣心情不好嗎?」
苗挽月不答,只是伸手輕撫著他的面頰。
「你讓我變成一個成功的商人,可是,你卻只成為『白護衛』……」一個像是她影子的男人,太過委屈他了。
「挽兒?」他皺眉。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雖然我從沒開口要求你為我做什麼,可是我也知道你,一定會留下,如果沒有我,你的成就……」她的話因為他猛然擁她入懷的動作而被打斷。
「我不需要成就。」她臉上的歉疚,像他已經丟下她離開那麼無依無助,他不喜歡--
「潚。」她悶在他懷裡,模糊的語音卻清晰地傳了出來,「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白亦潚一震,她卻伸手緊緊摟住他,深怕他退開。
「我一直在考慮,到底該不該說,又該怎麼說?我們一直相伴著,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習慣你,所以才有這種感覺?可是……我也無法想像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或是我可能會對別的男人產生這種依賴……」她搖著頭,「不,我想像不出來。我不喜歡與人太過接近,尤其是肢體上的接觸,可是我卻偏愛賴著你……」
深吸口氣,她不敢抬起臉,只好繼續把臉埋在他懷裡。
「挽兒……」
「不要說!」她打斷他的話。「如果是那種會讓我傷心的話,你不要說,我會明白……」
「抬起頭。」白亦潚輕聲道,帶點誘哄的意味。
苗挽月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不安地緩緩抬起臉,就怕看見他嚴肅的表情,然後說著類似拒絕的話,然而--
一雙溫熱的唇瓣瞬間覆住她的檀口,她驚愕地瞪大眼。
「閉上眼。」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火熱,隨即再度吻住她,由緩而急,從試探的輕觸漸漸轉變成一種需索的佔有。
她柔嫩的唇瓣,生澀的反應,在在引動他難抑的本能;她的話,讓他再也無法壓下對她的渴望,就算會嚇著她,他也停不下來。
可是,苗挽月沒有被嚇著,摟住他的雙臂始終於沒有放下。
他的急切沒有讓她害怕,反而挑起一種令她想回應的陌生情感,彷彿很久以前,他們就該這麼做,卻等得太久,讓她有點迫不及待。
白亦潚突兀地停下吻,身體僵硬卻緊緊地抱著她,用力得幾乎想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
「潚……」
「別說話。」他粗喘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間,臉龐埋在她的長髮裡。
苗挽月的呼吸同樣紊亂,臉上卻綻出一抹甜蜜蜜的笑容,滿足地讓他摟著。
過了好一會兒,白亦潚才抬起臉,眼裡猶有火熱,眉頭緊鎖著,但神情已恢復冷靜。
「嚇到妳了嗎?」
她搖著頭,笑了。「你做任何事都不會嚇著我。」
那就好。他鬆開眉頭,拂開她的發,撫著她的臉。
「潚,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很久了?」她好奇地問。
白亦潚剛毅的面龐,瞬間升起一抹淡淡的、可疑的紅暈。
苗挽月不客氣地笑了出來,而白亦潚雖滿臉不自在,卻也沒有否認,只是一直抱著她,直到他覺得實在受不了那種窘迫時,才低頭再度吻住她……
並成功止住了她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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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林員外非常頭痛。
「萍兒,高莊主不是個好對象,妳別再跟爹鬧意氣了。」站在女兒的房外,林員外苦口婆心地勸道。
「爹,女兒沒有鬧意氣,高莊主一表人才、武功又好,我不懂他哪裡不是個好對象。」房門內,林萍兒據理力爭。
「爹看的人比妳多,是不是好人爹一看就明白。更何況高莊主根本沒有意思要娶妳,妳難道寧願去做他的第三個妾,也不要嫁個好人家嗎?」對於女兒的任性,林員外簡直快要無技可施。
早知道應該趁她及笄時就把她嫁了,現在也不用因為多等三年,女兒的性子也磨硬了,才來傷腦筋。
「只要他沒娶妻,妾室也有機會成為正妻。」林萍兒很天真地這麼想著。
就在林員外想昏倒的時候,僕人帶來的消息總算讓他覺得祖宗顯靈了。
「員外,苗堡主來了,現在在大廳等著您。」
「真的?!」林員外表情一亮,連忙轉頭對著門喊:「萍兒,爹最欣賞的年輕人來了,妳好歹去看看他吧。」
「我才不要!」林萍兒一口就回絕。文弱的男人根本不算是男人。
「妳不去看看,怎麼知道爹說的人不會比高莊主更好?而且,苗堡主是一個連高莊主都看重、想努力套交情的人,妳不好奇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也算瞭解女兒的林員外用對誘餌,林萍兒好奇了,起身打開門。
「爹說的是真的?高莊主很看重這個苗回?」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爹能亂說嗎?」
林萍兒點點頭,「好,我就去看看苗回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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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廳,林員外才發現高天傲也來了。該死的家丁居然沒有說這件事,現在他後悔帶女兒一起來了。
「高莊主。」林萍兒一看到心上人,立刻就衝過去了。
「萍兒姑娘。」高天傲笑著回禮。
「你怎麼有空來?」林萍兒一臉興奮的問道。兩天前他來家裡拜訪,才說有事要辦,不一定能抽出空再來的。
「事情提早辦完,加上我聽說苗堡主在這兒,就順道過來看看朋友了。」
林萍兒這才轉開眼,分神去看那個被她爹稱讚到不行、滿身是優點的苗挽月。
「你就是驛家堡的堡主苗回?」
「在下正是。」苗挽月朝她拱拱手。
「你一點都不像一堡之主,也沒有什麼氣勢。」林萍兒評論道。
她承認苗回的確非常英俊,甚至比高天傲還好看,但是她喜歡的男人是要有男子氣概,還要會武功的,而不是這種文弱型,看起來不夠男子氣概的男人。
苗挽月微微一笑,「人不可貌相。再說,所謂氣勢,用眼睛看得出來的也只是外表,而外表是會騙人的。」
「說得對,說得對。」林員外趕緊插進來。「萍兒,妳對苗堡主太沒禮貌,還不快賠禮。」
「我只是說實話呀。」林萍兒低聲嘀咕,目光看向苗挽月後方,好奇的問:「這位又是誰?」
「他是苗堡主的隨從,白護衛。」林員外回道。
林萍兒仔細打量白亦潚,發現這人雖然沉默,卻散發出一種沉穩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
那是屬於另一種武者的特質,不似高天傲的張狂,白護衛是沉穩內斂的。
「各位請坐吧,別站著說話。」林員外命僕人奉上茶水後,他才又開口,「高莊主,你特地來找苗堡主,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那天在莊裡的宴席上沒能多聊,所以一有機會,就想和苗堡主多聊聊罷了。」高天傲笑著說。
提到那天晚上,林員外有點不安,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只是他的程度比較輕微,雖然他有醉,但沒亂性到哪裡去,舞姬是有自動巴過來,但他這個老頭……其實已經不是那麼容易可以被撩動了。
「讓高莊主特地走這一道,苗某不敢當。」
「不知道苗堡主今天肯不肯賞光,讓我招待上方山一遊?」高天傲再度邀請,「當然,最好林員外和萍兒姑娘也能一起去,人多才熱鬧。」
「這……」林員外還在猶豫,林萍兒已經一口答應了。
「好啊!」
「萍兒!」林員外橫了女兒一眼。「我這把老骨頭,恐怕不適合去爬山,只好辜負高莊主的好意了。」
「爹,我想去。」林萍兒拉拉父親的衣角。
「妳一個女孩家,單獨和男人出遊,會惹人非議的。」林員外對於女兒一點也不矜持的舉止,真的是只有「頭痛」兩個字。
「習武的人才不會拘泥這些小節,我有武功可以保護自己,同行的還有高莊主,他也會保護我的。」林萍兒自信道。
就憑她那點三腳貓功夫,林員外一點也不信任。
「如果萍兒姑娘願意賞光,高某自當擔起保護的責任。」高天傲笑著說。
「爹,我說的沒錯吧,我要去。」林萍兒高興地道。
高天傲轉向苗挽月,「不知道苗堡主可願賞光?」
阻止不了女兒,林員外只好朝苗挽月投去請求的目光,讓後者一時間真是哭笑不得。
「承蒙高莊主盛情,苗某卻之不恭。」
她一答應,林員外立刻鬆口氣。
要是她拒絕,只怕待會林員外就要哭給她看了。
「那麼,我們就出發吧。」話一說完,高天傲便帶頭走出去,林萍兒高興地跟在後頭。
林員外連忙拉住苗挽月,「苗堡主,小女就麻煩你多多照應了。」
「有高莊主在,應當安全無虞,員外不必太過擔心。」靠她?她都還得靠別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