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很端正,身材也比她想像中要來得結實精壯些;他的背心被她拉高,後頭露出大片裸背,而前頭自然也撩高到胸膛。
哇哇,真的是挺有料的,她一直以為他是文弱書生型的,原來跟她想像的出入極大呢。
視線再往上跑,歎了口氣。唯一可惜的是,他這張嘴在面對她時,總是吐不出什麼好話。
好惡劣的嘴,好傷人、好傷人。
她瞪著他的唇,在心裡暗暗抗議著,卻發覺他的唇像是有無形的魔力在拉扯著她,拉著她貼近、貼近再貼近。
就在她覆上的瞬間——
款,嘴唇的觸感是這樣子的嗎?她狐疑地張開眼,驚覺自己吻的是手,手?誰的?視線往上拉,與她相對的是一雙細長的眼。
「啊!」她驚呼一聲,隨即趕忙搗上嘴。
啊啊啊,他怎麼醒了?
她瞠大眼地瞪著他,想逃,卻已東窗事發,她就算逃了也無濟於事。
怎麼辦?怎麼辦!
言敘亞好整以暇地瞅著她,視線往下溜,停留在自己被掀開的背心上頭。
「不是我!」她昧著良心矢口否認。
「是我自己嘍?」他哼笑問著。
「對,你睡到一半覺得很熱,所以自己拉高的。」不是她、不是她的意識,是她的念力拉起他的背心的,她頂多是有點鬼迷心竅地看著他的肌肉一下子而已。
「我把冷氣定在二十六度。」他冷聲戳破她的謊言。
於若能無力地扁起嘴,頹下肩,垂下頭,而後又憤然抬眼,「是,是我,不行嗎?」怎麼樣,她—人做事—人當,不會卑鄙地把錯推到別人身上。
「為什麼?」他枕起頭問。
「哪有什麼為什麼?想碰就碰嘍。」幹麼,鑲鑽的黃金之軀,碰不得啊?
言敘亞抹了抹瞼,一瞼疲憊地瞪著她。「你知不知道,這個時候跑進一個男人的房裡有多危險?」
「多危險?」她又沒試過。
他無力地閉上眼。「男人在半夜被脫著衣服醒來,會做的通常只有一件事。」這丫頭到底又在想什麼了?
「什麼事?」喝茶?
「沒知識也要有常識,你是想被我侵犯嗎?」他惱火地低吼著。
他怎麼也沒料到她居然會半夜摸進他的房裡,甚至對他上下其手,她的小腦袋瓜裡頭到底在想些什麼?
「沒關係啊。」她無所謂地聳肩。
嘴上老是掛著侵犯兩個字嚇她,嘖,他根本連親近她都不肯,怎麼侵犯?哇,隨便說說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什麼叫做沒關係?你的腦袋能不能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我就是來侵犯你的。」怎樣?
言敘亞看她一眼,拉下背心,拉上被子,倒頭就睡,索性不理她。
「喂,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太可惡了,居然當著她的面睡覺,把她的話當放屁啊!
「回去睡覺,我不跟乳臭未乾的女孩玩。」
「我乳臭未乾?」她顫聲問著。
於若能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再看向自己。她可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哪,居然這麼貶低她,真是太太太令人火大了!
要是不扳回一點顏面,她豈不是教他給看扁了?
想著,她撲向前去,發狠地吻著他的唇,像是個長年慾求不滿的狼虎婦女朝他精實迷人的軀體褻逗。
「你在幹什麼?」他的雙手制止著她色慾薰心的手,豈料她張口就封住他的唇,青澀卻帶著霸道的丁香舌竄入他的口中,放肆且百般挑逗著他的感官。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言敘亞想要推開她,卻發覺她柔軟的身軀下斷地摩擦著他最敏感的中心。
「你這個混蛋。」他粗嘎地低喃著,細長的眸飽含慾念折騰。
「你才是混蛋。」明明就老是盯著她瞧,但卻又不靠近她,搞什麼東西啊?玩弄她啊?
感覺她的唇沿著他的頸項滑到耳垂,鼻間嗅聞的全都是她身上沐浴乳的清香,而身上壓覆他的,是令他債張得快要發狂的軀體。
這女人到底要怎麼凌虐他?
趁著一絲理智尚存,他扣住她的雙手,想要將她推開之際,她的唇竟已不知不覺地滑到他的胸膛上,溫熱的濕意像是火焰般放肆地焚燒著,將他薄如羽翼的理智瞬間融化。
該死,她是上哪學的?他看著她十幾年,她的身邊根本沒有出現過男人,不是嗎?
「是你自找的。」他如負傷野獸般地悶哼了聲。
於若能怔愣地睇著他,渾身不自覺地發顫,不是冷、不是懼,而是一種很難言喻的激動。
「現在,你還可以選擇留下或離開。」他粗啞喃著,強抓著最後一絲理智強迫自己正視她的處境。
「不用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她選什麼?
「這個時候,你應該要閃的。」他不悅地吼道。
「為什麼?」幹麼,法律規定啊?
「再不走,我就抱你!」言敘亞惡狠狠地威脅,啃著她的唇。
「好啊。」她又不討厭。
他突地抬眼,惡聲道:「你應該要拒絕的。」
「我一定要拒絕嗎?」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哪來這麼多廢話?於若能正要開口笑他孬,突地一陣天旋地轉,她莫名地屈居下位,想要再搶回高點,卻被他強勢的吻,吻得無法呼吸。
啊啊,不同,完全不同,他的吻狂如疾風,亂若驟雨,把她的神志敲打得東倒西歪,完全無法思考。
這跟她剛才的挑逗相較,完全無法比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喂,等等、等等——
「你的動作會不會太快了一點?」她的衣服什麼時候不見的?而他的衣服又是何時失蹤的?
不著贅物相擁的胴體,教她快要迷醉在溫熱的體溫之中,令她發出輕吟。
「會嗎?」他粗嘎哼笑著,擠身在她的雙腿之中。「我還覺得太慢了一點。」
她不解地睇著他,直到一陣難喻的撕裂感扯開她的意識,她才慢半拍地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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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天雷勾動地火的瞬間,他有種偷嘗禁果的罪惡感。
瞪著身旁睡得極為香甜的於若能,他感慨萬千。
明明是個處子,裝得那麼老練做什麼?害得他誤以為她早嘗過滋味,豈料只是錯覺,嚴重的錯覺。
錯得離譜的是,他竟然如此輕易地上鉤。
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到底是跑到哪裡去了?
目光往下滑落,停留在她細膩如脂的背上,上頭有著一抹醜陋的傷痕,和他的相同,從右肩滑落到左腰。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背後為何有著這麼一條傷痕,更不知道他是抱持著什麼想法待在她的身邊的。
長指輕觸著,她立即轉醒,迷糊地回頭,傻氣地看了他幾眼,再慢半拍地看向窗外,再回頭,大眼眨啊眨的,扁起嘴問:「你怎麼在我房裡?」
「是你在我的房裡。」言敘亞沒好氣地道。
早知道她會睡得這麼迷糊,他會在事後幫她穿好衣服抱回她房裡,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你房裡?」她閉上眼,像是在細想,又像是進入了夢鄉,突地,她抬眼瞪著他。「你你你……」
她想起來了,他昨晚對她「那樣這樣」。
「是你!」言敘亞逕自下床穿衣服,省得她待會看見什麼又莫名其妙地叫個沒完沒了。
「是我?」啊咧,他知道她要問什麼嗎?
「自己想。」穿上長褲,套上背心,他順手撿起了她的衣物丟給她。「趕緊穿好,回你的房間去。」
於若能瞪著被子上的貼身衣物,粉顏燒得通紅。
為什麼她突然有種做壞事的感覺?覺得自己像是背著父母在外頭與男友恩愛一晚,趁著天亮趕快回家的壞孩子?
她的父母早已不在,而她人也不在外頭,就在家裡,只是樓層不同罷了,沒那麼嚴重吧。
「不要,我還要再睡一下。」她像隻貓懶懶地在床裡蹭著,蹭到一個好位置,便舒服地窩了起來。
「不行,你要趕快起來,否則……」
「否則怎樣?」她半掩眸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姊姊會把你給殺了嗎?」
大姊氣歸氣,頂多也是趕他走而已。說到這裡,她才驀地想起她昨晚夜襲他的主要用意。
她在搞什麼?該問的沒問,反倒是和他滾了一夜的床。
言敘亞雙手環胸站在床邊。「你要是不起床,我就幫你穿衣服。」話落,他拎起她的底褲。
於若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過粉色底褲,嬌俏的臉快要燒出一缸子的火。
「我自己穿!」下流,竟敢拿她的褲褲。
「動作快一點。」他淡漠地下達指令。
「轉過去!」
他轉過身去,冷哂,「我也沒興致看發育不完全的身體。」
啊啊?「那你昨晚幹麼抱我這個發育不完全的身體?」太不客氣了吧,那傷人的用語可不可以稍微改一下?換點有人性的說法。
「送到嘴邊的肉,是男人都會吃。」除非吃素。
「你!」她咬了咬牙。「我要跟大姊說你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