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欺負我。」滿腔的恨是支持允涵與他對峙的原動力,可要她這只有一次慘痛經驗的人把那件慘事說出口,仍費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欺負你?」張伯一臉莫名其妙,「我想小姐,你可能是誤會了。」
「你還想狡辯!」允涵不禁怒瞪著他。到現在他還在作戲?真是令人不齒!
「我沒有狡辯,我想,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們之間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而且,我年紀一大把了,也沒有那種……體力。」提及自己那方面的能力,即使他已經七老人十,仍覺得不好意思。
「他……他說你服用了……威而鋼。」允涵知道自揭瘡疤很波,但面對仇人,她仍然盡量保持鎮定,絕對不自亂陣腳。
「威而鋼?」張伯聽了忍俊不住笑咧了嘴。天!少爺編派的謊言真教人尷尬萬分。
不過,誰教他八字不好,遇見少爺這種主人,他只有認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她快瘋了,他居然嘲笑她!
「你真的誤會了,我並沒有服用威而鋼,更沒有欺負你,若真的發生……嗯,應該是我們家少爺做的,不是我。」張伯清清喉嚨,尷尬的回答她的問題。
聞言,允涵漲紅了臉,雙手掄拳。該死的傢伙,竟編派荒謬的謊言騙她,讓她鬧出這麼天大的笑話,再度成為眾人的笑柄,可惡!
「你們在吵什麼?」莫熙語聽見嘈雜聲,步出書房詢問。
當他見到允涵時,不禁怔忡住,沿料到自己會再度與她相遇。
那個該死的女酒鬼!
允涵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回過頭,發現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就在她眼前!
「我——」她才起頭,還沒將滿肚子的怒氣向他發洩,就被他打斷話。
「你拿刀子做什麼?」莫熙語發現她的右手緊握著一把水果刀,板著臉質問。
此時,瑪莉亞和張伯很識相的退下去,把整個客廳留給他們,讓兩人去解決他們之間曖昧不清的事。
他銳利的目光讓允涵傻了!她赫然發現——
其實,他長得蠻帥的,而她竟然跟他……她的腦子突然迸出他全身赤裸、沒穿一點衣物的模樣……
他……她……他們真的那個了嗎?
少女的矜羞讓她小臉燒紅,滿腔怒火在尷尬的情緒中頹軟了幾分。
「我……我要報仇。」她鼓起勇氣才將話說出口,還故意裝成凶神惡煞的模樣,揚起手中的水果刀。
「報什麼仇?」他雙手環抱在胸前,輕鬆愜意的斜靠在柱子上,一副看好戲的悠閒姿態。
他的口吻微合挑釁的意味,讓她忘了羞怯,再次點燃她胸臆間的怒焰。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自己心裡有數!」她的手有些顫抖,連聲音也是,內心更是猶如小鹿亂撞般狂亂不已。
「找我復仇的人多的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事呢?」莫熙語裝成一副不耐煩且早忘了她似的,若無其事爬著前額的頭髮,好整以暇的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你比我更清楚我來找你的理由。」允涵明顯感覺到耳根傳來一陣灼熱感。
「我的記性不是那麼好,你可以說得再清楚一些嗎?」他故意和她打馬虎,存心想戲弄她。
「你……欺負我!」允涵羞愧的不敢迎上他的玄眸,一抹紅暈在她白皙的嬌顏上炸了開來,連帶纖頸也染上一層粉嫩的色彩。
她天真單純的模樣令人莞爾,尤其那張如赴刑場的苦瓜臉更在他的心版上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欺負你什麼?」他繼續裝傻,「你可否形容得再具體一些?」
再笨的女人都看得出來他在裝蒜,允涵抬頭看到他那無辜的眼神更為生氣,但是,她又不肯就此善罷甘休,只好硬著頭皮把話說清楚。
「你欺負……我的身體。」話一出口,她羞識的想撞牆自殺。
「哪個晚上?」他饒宜興味的挑高一邊黑眉。
「我喝醉酒的晚上……」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最後低下頭,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是你先勾引我的不是嗎?難道你忘記了?」他一副吃驚的表情,像在質問她怎麼會忘了呢!
「你胡說!」她激動的朝他吼道。
「你借酒壯膽在我的面前大跳艷舞,要我輕帶去你的衣衫,然後我們——」
允涵紅著臉打斷他的話,「你再說……你再說下去的話,我就……就用這把刀子殺死你!」
她揚起手中的水果刀,在空中隨意揮舞出捅人的動作,哪知手一滑,刀子竟然脫離刀柄,直直地往正前方飛衝出去,正巧落在他倚靠的柱子上。
莫熙語愣住了,天!差一點點他的腦袋就搬家,向閻王報到。
允涵自己也嚇壞了。她她她……差點就殺死了一個男人!她顫抖得丟掉手中的刀柄。
「我……不是故意的……」她驚魂未定的囁嚅地替自己辯解。
「麻煩你下次要殺人時,找一把利一點的刀子,這種小李飛刀好像捅不死人。」他忍不住惡聲挖苦她。
「這是意外……」她已嚇得語無倫次。
「我們的相逢也是一場意外,不是嗎?」他一步步的朝她逼近,將她圍困在沙發與自己的胸膛間。
「我……」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我欺負你的身體不是嗎?」
面對他挑釁的言語,允涵無言以對,僅能用充滿歉意且無辜的眼神望著他。
莫熙語突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攔腰將她抱起,逕自走上二樓的臥室,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聲。
「放開我、放開我,你想做什麼?」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手足無措,只能揮動四肢,想掙脫他的束縛。
他不為所動,踢開房門,重重地將她甩在床上,然後將房門上了鎖。
雖然床是軟的,可被他這麼一丟,允涵一時頭昏眼花,皺緊櫥眉控訴他粗魯的行為。
「你究竟想怎麼樣?」
「重溫舊夢。」他理直氣壯的回答她的問題。
「重溫什麼舊夢?」她一臉迷惑。
「顯然你對我們那一夜的事情完全沒有了印象,我是來幫你恢復記憶的。」他邪邪地笑著。
「我說那晚……喝醉了……」她恐懼的下意識抓緊床單。
「喝醉了?」他點點頭,繼續說:「那今天想必你是有備而來,不需要藉著酒精壯膽!」
允涵終於明白他話裡的含義,害怕的縮著身體直往牆角退去。
「你……最好別亂來,我會大喊救命,我會喊得很大聲……我的嗓門很大……」她開始語無倫次。
「誰在乎呢!」他一派輕鬆的聳聳肩,臉上露出一抹十分邪惡且詭異的笑容,邊動手解開襯衫的鈕扣。
她慘白著小臉,而他卻如豹般優雅且敏捷的撲向她,將她的雙手鉗制在頭頂上。
「你不是想報仇嗎?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啊!」他刻意挖苦她。
允涵的臉上佈滿恐懼的淚水,不斷地扭曲身體試圖想掙脫他的桂桎,但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加重力道。
「放開我……放開我……我求你放我走……」她苦苦哀求他,已經無力去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你怕嗎?」他望進她充滿恐懼的眼底,柔聲的問她。
他在她深幽驚懼的眸光中見到自己邪佞的臉龐,微微一怔,允涵溢出眼眶的淚水像是對他提出無聲的控訴,讓他的心頭一窒,沉甸甸的,十分難受。
她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他驀地鬆開自己的雙手,站起身。
她立即蜷起腳,拉起床單,身體不斷地顫抖,像是可憐的小白兔似的。
「嚇你的,瞧你怕成這副德行,我又不是性飢渴。」他背對著她,不願見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邊說道將鈕扣重新扣上。
「你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嗎?」他的話狠狠刺傷了她的心,她感覺自己彷彿被他玩弄於股掌間的小丑,令她氣憤難休,忘了之前的恐懼。
「起碼你演得很逼真,不是嗎?」他戲謔的睨著她。
這句話再度挑起她的心火,她忿忿不平的跳下床,昂起下巴與他對峙,激動的指責他的罪行。
「你真的很卑鄙!難道欺負一位無辜、手無縛雞之力的纖弱女子,帶給你很大的樂趣嗎?」
「誰是纖弱女子啊?」他故意左右張望,環視房內四周,故作疑惑樣。
「當然是我啊!難道這屋子裡還有其他的女性同胞嗎?」她理直氣壯的指著自己。
「你是纖弱女子嗎?敢在我面前大耍小李飛刀的人,教我很難相信你是弱女子耶!」
「那是你的行為太過分了。」
「過分?」他又流露出一派無姑且充滿疑惑的眼神,好像他是個局外人。
「敢作不敢當,還故意嫁禍他人。」她不屑的嗤之以鼻。
「你說什麼?」他皺眉傾耳聆聽。
「事到如今你還要裝蒜,我真傻,竟會被你的謊言所欺騙。」
「你不只是傻,而且還很無知。」他忍不住說出實話,順便指責她的一切愚蠢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