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羚不解地看著他。
「年輕。妳比她年輕,這是女人最在意的吧!」
沛羚聽了還是很氣餒,她根本不認為這是什麼王牌。因為,有一天她也會老啊!
「以前呢?你們三人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她問道。
「好吧!飯都吃了,不給妳個滿意的答案也不行了,就從頭說起吧!嚴格來說,我對兆桓的確是有點虧欠,不過,也只是有一點點。當年,我和兆桓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他是話劇社社長……」
康元傑詳細地敘說著他和兆桓與田惠惠這段三角關係。
沛羚也專心聆聽著,一字不漏地……
***
「辭職?什麼時候的事?小玫來過了嗎?」丁沛羚正在康元傑的辦公室。
「她沒來,她哪還有臉來。」元傑道。
「你怎麼這麼說?她都那麼可憐了。」
「難怪卜兆桓說妳好,壞人分不清。」
「什麼嘛!」
「她和阿勝串通好要陷害妳,妳知道嗎?」
「這……怎麼會呢?」
「那是她親口承認的,她說她喜歡阿勝,為了討他歡心,當他叫她騙妳出去,她一口就答應了。」
「這麼說,我真的被小玫騙了。」
「知道就好。」
「她怎麼會喜歡像阿勝那種人呢?」丁沛羚好懊惱,虧她還把小玫當朋友。
「物以類聚、臭味相投,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她也說了,她對妳很抱歉。算她還有點良心。」
「那個叫小廖的真是可惡!」
「這是她咎由自取,誰叫她要招惹那種人。」
「卜經理知道這件事了嗎?」沛羚怯怯地問。
他點點頭。「我不得不承認……卜兆桓也蠻有心的。」
「為什麼?」沛羚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他去找小玫瞭解真相了。還有,小玫說,阿勝只知道妳在忠孝東路四段這一帶上班,所以,如果他真的想報仇,有可能會在這附近找妳、我和兆桓。」
「你們到底是怎麼整他?他真的會來找我們嗎?」
康元傑很得意的笑道:「裸奔。」
「裸奔?」天啊!完了,這種恥辱誰受得了。「我看我們還是等著他來把我們大卸八塊吧!不過,如果當時我夠清醒,我一定會把他全裸的綁在電線桿上。」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哈哈……他該感謝我和卜兆桓的仁慈了。」
第七章
「丁秘書,下個月公司要到『紫韻度假山莊』,妳要去嗎?」
「當然囉!我已經報名了。」丁沛羚正在茶水間倒咖啡。
另一位剛進來的女同事又說道:「丁秘書,我覺得妳最近很不一樣耶!」
「哪裡不一樣?」
「嗯!好像特別漂亮,工作也總是那麼有精神,是不是談戀愛了?」
沛羚露出一抹苦笑,嚴格來說,她應該是失戀吧!只不過她想開了,現在,她只要能每天看到卜兆桓,有機會和他說說話,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謝謝妳的誇獎。不過妳猜錯了。我只是有了一種特別的人生領悟罷了。」沛羚笑了笑,然後走出茶水間。
當沛羚走出茶水間,馬上就被正快步走來的卜兆桓迎面撞上。
「啊!」
沛羚手上的咖啡潑灑出來,兩人的衣服都沾上了點點污漬。
「對不起!對不起!卜大哥……」
「不要緊,妳沒燙到吧!」卜兆桓撥撥白襯衫。
「還好。只是……咖啡沾到了你的襯衫……」沛羚滿臉歉意。
「沒關係。反正還有時間,我們先回去換衣服,再直接去機場。」
「去機場?」
「對。我已經向總經理報備過了。我們先去機場接機,再去餐廳吃飯。」
「我們?」
「走吧!路上再說。」
於是,卜兆桓和丁沛羚匆匆忙忙地離開公司,一起回家換了衣服,並即刻前往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
晚上十一點半。
卜兆桓和丁沛羚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
「宮本太太好溫柔、好有氣質……他們夫妻真是令人羨慕。」沛羚背靠著椅背微笑道。
「拜託,妳要說幾次啊!一路上都聽妳宮本太太這樣、宮本先生那樣,能不能說點別的?」
「什麼嘛!」
「難道不是嗎?」兆桓笑了笑。
「人家只是想到……她和我奶奶同鄉嘛!所以……就特別有好感,而她又那麼親切、健談,當然就……」
「一拍即合。」他搶答。
「對啦!對啦!」
還好她轉的快,否則剛剛就說溜嘴了。
本來,沛羚是要說她想到了那出「東京仙履奇緣」的日劇。而在宮本太太向她透露她和宮本先生的愛情故事時,她也好希望自己能有像宮本太太那樣美麗的愛情。
「我只知道妳奶奶是日本人,原來她的家鄉是在大阪。」
「嗯!」
「這次找妳來,還真是找對了。看妳和宮本太太聊得那麼開心,就知道妳們一定是一見如故。」
「那倒是。小時候常聽奶奶說她家鄉的故事,下次,我回家的時候,可以把宮本太太告訴我的再說給奶奶聽,讓她知道現在的大阪……咦?你不是叫我說點別的?怎麼又和我聊起來了。」
「對喔!」說也奇怪,他覺得和沛羚在一起時,總是什麼話題都可以聊,話似乎是永遠講不完。「那……換個話題,談談妳和康元傑,如何?」
「康經理?談什麼?」
「你們不是在交往?」
「誰說的?」
「難道不是?」
「哼哼哼!人如果那麼容易被人一目瞭然,那就太無趣了,」她套了句兆桓說過的話。
兆桓搖頭苦笑。不過,聽她的口氣,她和康元傑應該沒有正式交往吧!可是,他之前曾經在餐廳看到他們一起吃晚餐……
「再換個話題……你和田惠惠……舊情復燃了吧!是不是又如膠似漆了呢?」沛羚微笑道。
她一講完,心跳已逐漸加快。雖然她故作輕鬆樣,可是她心裡卻十分緊張,甚至沒勇氣聽他的答案。
她以為這陣子的自我調適已經可以坦然面對他和田惠惠的事了,如今一開口才知道,她的坦然面對,竟然只是個假象。
兆桓神情有些凝重,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他突然覺得最近和田惠惠在一起時,好像有種說不出的不自在,總覺得彼此之間好像都還在相互找尋過去的感覺,卻一直找不到一個交集。
這樣的感覺卻不會發生在沛羚身上,這令他有些意外。
「算了!算了!當我沒問。反正,那是你的私事,還是少管為妙。省得你又要嫌我囉嗦。」沛羚見他還沒開口,就趕緊說些話堵住他,她終究還是沒勇氣聽他的答案。
卜兆桓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妳……」
「都快十二點,怎麼還有這麼多車?難怪表姊說台北的夜貓族很多……」一聽他開口,她就趕緊心不在焉地看向車窗外,迅速換了個話題。
見狀,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
「問都問了,還當妳沒問?不過,妳說得沒錯,這是私事,妳還是少管。」他瞄了她一眼,咧嘴笑著。
沛羚白他一眼。不過,卻有鬆了口氣與暗暗歎息的矛盾。
「你上次回台中是什麼時候?」
「三個月前吧!」他想了一下。
「卜媽媽都問我,你在忙什麼?」
「妳怎麼說?」
「我說……你平常忙工作、出差談生意,星期假日的話就忙約會囉!」
「少害我。」
「本來就是嘛!」
「好。下次我回家的時候,再去妳家拜訪。」
「你要幹嘛?」
「當然是向伯父、伯母、爺爺、奶奶報告妳的近況。」
「去呀!我又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是嗎?」他挑挑眉。
「喂!你可別亂說話,否則我……我……咦?前面怎麼躺個人?」沛玲突然發現前方路口似乎躺了一個人。
兆桓放慢車速,也看到了那個人。
「停一下,我去看看。」沛羚道。
「不行,太危險了,先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等警察來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那個人需要馬上急救,那怎麼辦?」
兆桓踩住剎車,把車停靠在路旁。
「可是……不行,這麼晚了,萬一是個陷阱……」
「卜大哥,你別這麼疑神疑鬼的啦!人都躺在地上了,還會有什麼陷阱?你等我一下,我先去看看。」她話才一說完,馬上就拉開車門。
「沛羚!」兆桓伸手想拉住她,卻沒拉著。
丁沛羚二話不說地直往路口跑。
他皺起眉頭,也隨即下車追過去。「這個笨蛋,真是固執。」他暗咒。
當他來到她身後。「沛羚,妳退後一點,讓我先看看。」
「好像沒……」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兆桓身後突然出現了三個中年人。「卜大哥,後面!」
兆桓也發現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爬起來了。「上當了。」他低咒一聲,馬上把沛羚拉到身後。
「進巷子!」先前躺在地上又站起來的人吆喝著。
兆桓與沛羚被四個中年人圍進巷子。
兩個中年人手上都拿著刀,另外兩個也亮出手槍把玩著。
「很有愛心嘛!」其中一個穿白襯衫的人道。「既然這麼有愛心,又開進口車,身上應該會帶點『愛心基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