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那個昏君連西班牙那邊也打點好了呢。」奧非斯冷笑一聲,又問:「費拉拉的使臣呢?」
「在大廳裡,同行的還有費拉拉公國第十八公主。」歐斯本謹慎地問:「爵爺,要如何安置他們?」
「安置?」他冷笑:「吉爾王要送,我就得收嗎?叫他們滾回去,好好敲醒吉爾王的豬腦袋,下次如果再有這種異想天開的念頭,我就讓我的軍隊踏平費拉拉公國的每一寸土地!」
「是,我會幫您轉答。」
歐斯本說完就要告退,但奧非斯卻叫住他。
「歐斯本。」
「是,爵爺,還有什麼吩咐?」
「芙洛依知道費拉拉公國使者與十八公主前來的事嗎?」
「不,公主尚不知情。」
奧非斯命令:「那麼就別讓她知道,不許有人到她面前提起這件事,聽見沒有?」
「是!我知道了。」
「下去吧。」
歐斯本退下後,奧非斯鬆開緊擰的眉心,歎息自語道:「芙洛依,倘若你知道你的父王竟是個賣女求榮的混帳,恐怕你又要哭得心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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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為戰俘,但是芙洛依在傑爾吉諾堡中一樣擁有錦衣玉食,一樣有侍女服侍,只是行動的自由卻取決於傑爾吉諾堡的主人——奧非斯·威靈頓公爵,只要他不允許,芙洛依哪裡也去不得。
然而,情況卻在奧非斯每晚留芙洛依夜宿之後.有了改變。
堂堂費拉拉公國的十二公主,事實上與一名接受貴族供養的寵妾沒有什麼兩樣,即使傑爾吉諾堡中所有的僕役,都恭敬的以最高禮節相待,稱呼她為「公主殿下」,但仍抹煞不去被僕役們視作「公爵的寵妾」的事實。
而這樣的事實,刺傷了芙洛依的自尊。
每當奧非斯留她在他的寢宮裡過夜的時候,那種近似於自厭的情緒就更加高張,不管奧非斯怎麼嘗試著把氣氛弄得輕鬆,她都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緊繃。
奧非斯是摧毀她家園的劊子手!
芙洛依不斷的提醒自己這一點,面對他的時候,她的敵意總是使得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僵;漸漸的,奧非斯不再留她過夜,也不再試圖改變兩人之間的關係,因為他知道那是徒勞無功的。
又過了幾日,芙洛依聽說奧非斯被異母弟弟,也就是羅馬皇帝——奧維爾·威靈頓傳喚而進宮去了。
奧非斯不在傑爾吉諾堡的日子,使芙洛依情緒放鬆了不少,當天氣比較好的時候,她甚至會在歐斯本與大批僕從的陪侍下,到花園裡踏雪賞花。
敏感的女僕安娜有種感覺——與其有公爵的陪伴,芙洛依寧可選擇獨處的時間,她很能自得其樂,偶爾還能看見她淡淡的笑容。
安娜的感覺沒有錯,如果可以的話,芙洛依甚至希望奧非斯一輩子都待在宮裡,永遠不要回到城堡裡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芙洛依夢見奧非斯的次數,卻越來越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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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非斯離開後,足足有一個月不回到傑爾吉諾堡。
這是個天氣晴朗的午後,雖然外面的氣溫還是可怕的低,但是冬天的太陽,還是給人帶來一絲溫暖的感覺。
芙洛依午寐醒來後,歐斯本恭敬地前來稟報:「公主,爵爺回來了,他在書房等您。」
奧非斯回來得突然,就如同他離開得倉促一樣,沒有給她任何心理準備。
「我知道了。」
安娜與黛西立即捧來全新的禮服為芙洛依換上,同時為她梳理長度及腰的黃金般微鬈髮絲,打理妥當後,芙洛依才在歐斯本的帶領下往書房走去。
走進書房,芙洛依立刻看見了奧非斯。
他背對她而立,璀璨的陽光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令人覺得遙不可及。
他們分別了一個月,原本以為她已經逐漸淡忘了他,但在她見到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
這個男人不僅佔有她,甚至侵佔她的生活,極為徹底。
「爵爺,公主來了。」
奧非斯緩緩地轉過身,朝歐斯本做了個手勢,歐斯本隨即領會,安靜的退出去。
書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過來。」他命令。
芙洛依依言走過去,在他面前停下,奧非斯突然伸手將她樓進懷裡,湛綠的雙眸像獵豹一樣緊盯著她。
她有一雙令人著迷的紫羅蘭色眼眸,璀璨如金瀑的長髮,直挺的鼻樑下,是一張櫻桃般誘人的嫣然紅唇,粉紫色的禮服裹著她牛奶般的雪膚,以及令男人瘋狂的絕美身段。
不管要了她多少次,他永遠覺得不夠。
他那充滿佔有的眼光使芙沼依全身發僵,那種戒慎恐懼的感覺又回來了。
奧非斯掬起她一絡秀髮,以手指旋繞把玩著,然後放開她的發,將她壓向自己的懷裡,並將臉埋進她幽香的金髮中,許久許久才鬆開。
「看來這一個月裡,你過得很好。」
她比剛來的時候豐腴了些,她的臉色不再蒼白,而是泛著健康的紅潤,吹彈可破,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道誘人的甜點。
芙洛依沒有說話。
「我聽歐斯本說了,我不在城堡的這一個月之中,你頗能自得其樂,看書、賞花、踏雪,食慾也變好了,似乎頗能適
應這裡的環境,」他凝視著她,聲音帶著笑:「是因為我不在的關係嗎,芙洛依?說不定,你還希望我永遠都不要回來呢!是不是?」
芙洛依無措的看著他。
「回答我!」他低聲命令。
「你……你要我回答什麼?」
「實話。」
芙洛依別開小臉,輕聲道:「我……我沒有那樣想過。」
「撤謊!」他托起她的下巴,印上霸氣的吻。
他的吻激越而狂野,他強硬的分開她的唇舌,深入的與她糾纏。
不在傑爾吉諾堡的這段日子裡,他依然對她的情況掌握的一清二楚,所以他知道她過得很好,沒有他在身邊,她一點也不在意,亦從來不曾問起他的行蹤。
而他,卻為了她徹夜難眠。
多麼可笑!
奧非斯的吻驀然變得粗暴,他環住她的纖腰將她抱上書桌,壓倒她——
「不要……」她慌亂地推拒著,捶打著他的背脊。
奧非斯悶哼了一聲,退了開去。
芙洛依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發現手上竟沾染了血跡。
直到現在,芙洛依才發現奧非斯穿著愷甲,銀亮的甲胃上有著風霜與斑駁的血污,儼然才從戰場上返回的模樣。
「你受傷了?」她對自己失手打中他傷口的事感到有些歉疚,「我去叫歐斯本……」
「不用了,過來。」他牢牢的扣住她的手腕,冷冷嘲諷:你以為躲開就沒事了?別想趁著這個時候擺脫我。」
她沒有那個意思,但她不願為自己辯駁,芙洛依低著頭,沉默的忍受他的指責。
奧非斯望著她的紫眸,突然問:「你知道我這一個月裡,去了什麼地方嗎?」
「去……皇宮。」她說出她所知道的地方。
「不只是皇宮,我也去了你的國家——費拉拉公國。」
「你去了我的國家?」芙洛依愕然的看著他,急切地問:「為什麼?」
「平亂。」他解下染了血的披風,甩到一旁去。
「平亂?」她喃喃重複。
為什麼要平亂?費拉拉公國與羅馬帝國不是已訂下停戰協定了嗎?
「你那自作聰明的父王正在暗地裡賄賂鄰近諸國,打算靠著別國的撐腰挽回頹勢。」奧非斯嗤笑了聲,「真是自不量力。」
一股寒意打心裡冒了出來,芙洛依顫抖地問:「你……
你對我的父王做了什麼?」
「你放心,看在他是你父親的份上,我只不過給了他一點小小的警告。」
芙洛依想起他身上的傷,忍不住心驚膽顫。
「你……你殺了他——」她整張臉變得慘白。
「雖然我很想,但是我沒有那麼做,我只是以武力鎮壓,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要他別作非分之想。」
殺死吉爾王,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是他在下手前想到了她帶淚的容顏,終究還是沒有殺了吉爾王斬草
除根。
「如果你父王安分一點,說不定他還能安安穩穩的過上二十幾年舒服生活;如果他還打著跟羅馬帝國作對的主意,恐怕沒有多少日子好活。」奧非斯慢條斯理地卸下金甲,道:「或許你該寫封家書給他,提醒他,你還在我這裡『作客』,要他在下次貿然行事之前,用腦袋稍微想一想,免得出師未捷身先死,而且死的還是他最美麗的十二公主。」
他漫不經心卻又陰狠至極的威嚇,使得芙洛依渾身輕顫。
這個男人太過敏銳,而父王竟然妄想著能瞞過他的眼。
「你在發抖。」他指出顯而易見的事實,撫著她冰冷而發顫的小手,露出魔魅般的笑容。「冷嗎?這可不行,你這麼嬌弱,要是生病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我……我沒事……」她虛弱的想掙開他,可是未能如願。
「都抖成這樣了,怎麼會沒事?」他打橫抱起她,往書房外走去,喝道:「歐斯本,準備熱水,我要和公主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