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氣氛在醞釀,是一種讓烙晴強烈意識到她是個女人、而他是個男人的性感氛圍,她偷偷地後退,想逃走。
「不過,關於『沖喜』,我有印象。」他緩緩地宣佈,似乎無視於她的搞怪小動作。
「那……那很好啊!」此時的他看起來矛盾極了,又危險又可口,她的玉腿偷偷地後退,口水卻不斷泛出來。「這代表你有不斷地接收中國文化,真好,我們都是龍的傳人,飲水要思源,做人也不可以忘本,大家要研究習俗……」
講到後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了。
「妳想知道我對『沖喜』的印象是什麼嗎?」
「想呀、想呀!」來來來,讓我們蓋棉被、純聊天吧!別想彼此可不可口的禁忌問題。「我好想知道。」她點頭如搗蒜。
很好,他等的就是這句話,打算「身體力行」給她看看!
「就是……」江默痕飛撲過來,牢牢地扣住她。「成親!」
「成親?!」老兄,這詞兒也太古了吧?你一定是瓊瑤大戲看太多了!烙晴傻眼。原來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倒退是沒用的,他張腿跳過來,就像株捕蟲草把蒼蠅給抓了。「關我什麼事?」
「如果妳想幫我沖喜,就只能以這一種。」想清楚了、想透了,他就要定了這個令他牽掛不捨的小女人。「我不但要妳的心,連妳美麗的嬌軀都要擁有……」他在她耳邊低聲誘惑著。很想快點製造出小烙晴和小默痕的想法,讓他的心沸騰了起來。
她滿臉通紅。羞羞臉呵,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
「江默痕,放我下來,會被人看見啦!」她踢著雙腳。被他像袋麵粉似地扛在肩上,並不算太難受,但她的自尊會很受傷。
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美美又漂漂的女人,希望在自己所愛的男人心目中,不是一個擁在臂彎的嬌貴寶貝,而是一袋「粗勇」的麵粉?
二度上「肩」,她好想哭,虧他還想用這種方式帶她去「愛愛」呢!一點都不浪漫,唔,她好委屈。
「妳不要說話、不要尖叫,就不會有人發現。」他輕輕鬆鬆地反駁她。
進了他的房間,在床前輕輕放下她;烙晴正想羞澀地爬起來時,江默痕又靠上前去。
他的纏綿熱吻一路追了上來,吻得她要說的話斷斷續續。
「等……等一下……嗚嗚。」這男人也真是的,要不是冷得像冰,就像著火的木炭,跟他靠在一起,還真刺激喲。
她哪知道,他的心已經寂寞了二十幾年,一旦遇到悸動的元素,當然要緊追不捨啦,馬上化身為最富行動力的熱血男兒。
「聽我說……嗚嗚……聽我說……嘛!」她仍堅持地掙扎著。
一吻終了,終於覓了個空,她用力地推開他。
「上次你……」她咻咻喘著氣,噘起的嘴唇紅紅又腫腫,看得江默痕成就感油然而生。「你自己告白完了,就猛親一遍,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意見?」
他稀奇地看著她。「妳有什麼意見?」不就是愛他嘍!
「我、我也想告白呀,是你打斷我的!」她有點氣呼呼。雖然說效率效率,但提到「愛愛」,只怕沒有人動員得那麼快的吧?「這一次,不准你再打斷我了,我也要告白!」她理直氣壯地大聲喊著,音量跟大聲公榮伯有得比。
他噴笑了一記。她的表情像搶糖吃的小孩好可愛,讓人好想揣在懷裡疼喔!
「笑什麼?你本來知道我的心意嗎?」她翹高鼻子。
有他在身邊,她就可以阿Q地胡思亂想。快快快!尊貴的公主要向騎士告白了,騎士應該要很開心、很感動才對……
「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凝望著她,眼神溫柔,語氣也好柔。「每當妳看著我,雙眸就閃閃發亮;和我在一起,妳特別快樂;就連我『死』的時候,妳都不知道哭得有多傷心;妳的心意哪,早就呼之欲出。」他攏了攏她的發。
「原來你知道我愛你。」唉,她還曾經偷偷幻想,當她說出這句話時,會像少女漫畫一樣,背景出現了大量玫瑰花和星星。
現在看起來,她根本沒有炸出驚喜嘛,真是亂沒成就感的!
「我不但知道,而且我很珍惜。」他輕揉著她的發,鼻尖親暱地磨贈她的。「妳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真心愛我的人,也是第一個讓我想愛、想疼、想寵的女人;我尋尋覓覓,終於找到了妳。相信我,烙晴,我心如同妳心。」他在她的掌心,印下誠摯的吻。
「你……尋尋覓覓?」雖然為他的話感動不已,但她似乎從來沒進入狀況過。「原來你沒有拒絕愛呀!」她一臉的恍然大悟。
「誰告訴妳我拒絕過愛?」他挑起眉,古里古怪地看著她。
「不是呀,那個……」
那個灑狗血的八點檔不是都這樣演的嗎?小時候得不到溫暖的男主角,長大後都會變成冰山酷男,拒絕愛人與被愛,直到溫柔解語花的女主角來拯救他,才獲得新生。難道他不是這樣?天哪,這意味著……她當不成溫柔解語花了!
「哦,哦,是我誤會了。」她乾笑不已。糗啊,葉烙晴!「差點以為我是你打開心房後,別無選擇的選擇哩。」
「妳是我唯一的選擇。」他甜蜜蜜的情話,為她的頰染了紅澤。
他撫在她髮際的大手,此時靈活地往下溜。「現在,話都說完了吧?」
她羞澀地點點頭,不但回答了他的話,更默許了跟他……「愛愛」。
他的吻輕柔地印在她的唇上、發上,慢慢地蜿蜒直下。當床頭燈亮起的時候,拉長的影子映在玻璃帷幕上,可以看到他緩緩地吻遍她全身,覆在她嬌軀上,展開令人血脈費張的狂野悸動……
房裡的情話雙語不斷,細細的嬌喘與求饒更添了幾分親暱。
情人的夜呵,不只旖旎,而且激狂--
布陷阱的工作,一直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按照計劃,他們估計「約賽尼兄弟」會被誘在N大學生參觀葉氏航空時動手。
準備的工作非常多。首先找來兩架飛機,一架是讓學生們參觀,另一架則將會是「約賽尼兄弟」登場的道具。
「約賽尼兄弟」是軍火主義的擁護者,一遇到大型障礙就炸一炸,這飛機就是預備來讓他們炸的。而飛機內暗藏了許多監視器,將安裝炸藥的過程,全部拍攝下來,以作證據。
一切進行得如此順利,彷彿都在掌握之中--
很快地,N大學生參觀日就到了!
這一天,每個人都嚴陣以待。江默痕秘密地定點巡視,法伊亞則駐守在主控室,監看飛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離爆炸時間愈來愈近,知道內情的人無不心跳怦怦。在座談會上致詞完畢,烙晴便藉詞離開,進入主控室。
「一切都好嗎,法伊亞?」烙晴作最後確認地問道。
離爆炸還有幾分鐘,謹慎的她,雖然明知有許多專業人士正密切地監督著,卻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
「剛才一切都很好,但現在似乎……」作風向來大刺刺的法伊亞全身緊繃,聲音透著緊張,指尖微微顫著地點向屏幕。「有一個人,剛剛跑進准爆炸區了。」
烙晴心頭一涼。屏幕上顯示一個大男生,正在機艙裡鬼鬼祟祟。
「他是誰?」不會是N大的學生吧?冷汗沁出,她意識到麻煩大了。
「我對照一下。」法伊亞抓著鼠標,將他的影像抓到數據庫比對,絕望地宣佈。「是N大的學生。」怎麼會在緊要關頭,出這種紕漏?
現在,她終於懂了中國人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的涵義……這話呀,就是用來形容這個笨大學生。
「他怎麼進去的?」不是都有人留守嗎?烙晴心亂如麻。
一想到幾分鐘後若如期爆炸,會使這個人死無全屍,她全身的血液就要結冰。
「不知道。」快速地閱讀完此人的檔案,法伊亞道。「這個人一向有好奇心過度旺盛的毛病,哪裡是禁區就愈想住哪裡鑽……」
「怎麼有這麼難纏的小鬼?好奇也不是拿命去玩啊!」
要將「約賽尼兄弟」繩之以法,首要前提是不傷及任何人命;如果這個大學生被炸死,那就違背初衷了,精密的設局也不再有意義。
必須要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
「我要馬上向默痕報告。」法伊亞抓起通訊器。
「等一等。」烙晴捧著額頭,試著冷靜地分析事情。她現在要考慮的可是人命啊!「這件事能以什麼方式解決呢?」她一步步推演。「要不就是臨時中止計劃,不然就是設法帶出這個學生。」
「如果計劃中止,」約賽尼兄弟』就會察覺有異,以後要收拾他們,難度就更高了。」法伊亞不想讓無辜的人枉死,但不得不以現實面提醒道。「默痕不會答應的。」
「但如果妳向他報告,他一定會自己衝去救這個學生。」知道他對生命有多愛惜,她是不可能給他任何一個為別人送命的機會!烙晴非常堅決地反對。「我也不會答應讓他涉險,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