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我不過要你未雨綢繆嘛!你幹嘛每次都用千百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否定我的憂心?罷了!罷了!算我雞婆。談戀愛的不是我,交男朋友的不是我,最後受傷害的也不是我,我幹嘛自討沒趣?」雅真說著,嘟起嘴便往停車場走去。
「雅真!」以菱急急拉住她,有點失措的司:「你真的生氣啦?別和我計較嘛!我知道你關心我,也知道你怕我受傷害,可是……只是……我總不能揪著馬伶俐叫地不要靠近江野啊!」
「好了,好了!瞧你,急得話都說不輪由專。」雅真眼珠子調皮的一轉,嘻皮笑臉的說:「你這人心軟和是經不起唬。若真要賠罪的話,今晚你們的聚餐我可去定了。」
「好啊!」以菱眼睛摹然一亮『「我還在想,我該怎麼面對晚上?!」
「少來了,你是在想,我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了男朋友的妹妹及一心想搶我男朋友的美麗女孩。」雅真一針見血的說。然後拍拍胸脯,豪爽的又說:「我陳某人,為了好友,今晚兩肋插刀,無怨無悔,死而後己。」
以菱失率而笑,「噴噴!真誇張,演平劇啊!是請你吃大餐,不是赴鴻門宴。不過——還是感激你的光臨,這將是我的榮幸。」
「嗯,這還算人話。」雅真得意起來。
「好了,我該走了!」以菱看看腕表,又看看天色,「兩個鐘頭後,到『粉紅格子』等我。我叫小艾幫你帶位子。」
「OK!」雅真比了個手勢。
「還有,」以菱邊走邊回頭說:「你不用去書局找『百合之謎』,晚餐時我再幫你解答。」
「解答?」雅真一愣一愣的,原來,以菱也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百合花差別在哪裡?真不夠意思,剛剛竟不幫我解圍,這算什麼朋友?雅真在心裡犯摘咕。不過,一想到晚上也可以將馬伶俐一軍,讓她知道不只她一個人懂得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一定有趣極了。思及此,雅真樂呵呵的辦自己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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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野帶著江心和馬伶俐步入「粉紅格子」時,引來不少客人的側目,畢竟,他們都是那麼出色漂亮。
名喚小艾的小妹受以菱之托,已經幫他們預留了一個可以看見以菱表演,又能保持有安靜的隱密桌位。
雅真早已坐在桌邊。笑容可掬的等他們落坐。
「喀!歡迎不速之客嗎?」雅真促狹道:「以菱再半個鐘頭就可以下班了,我們等一下吧!江學長,麻煩你們先點飲料!」
江野由小妹手中接過Menu遞給江心及馬伶俐,然後朝雅真露齒一笑,「來多久了?待會兒一起去吃晚餐。」
雅真皮皮的聳聳肩說:「感謝你的邀請,我會去的,我一向關心以菱的福祉。」
「吃飯和福拉有什麼關係?」馬伶俐耳根子頂尖的發問。
「有時候是沒有什麼關係啦!只不過,今晚關係可大啦!」雅真拖拖拉拉的挖苦。
馬伶俐苦有所悟,雙目圓睜。江心已忙著打圓場。
挑起戰端江野並不清楚這兩個女孩子為什麼一見面使氣氛火爆,劍拔晉張。他決定不理會她們,眼睛專心的搜丁他剛剛進來到現在都沒空搜尋的身影。
其實根本不用搜尋,以菱正坐在最顯眼的表演台上,嘴裡唱著一首不知名的廣東歌,眼光則停在江野臉上,兩人有默契的一笑。
這是他第三次來到「粉紅格子」,雖然坐的不再是相同的桌子,對表演台上的女孩子的感情卻一次深過一次,擁有她的慾望也一次強過一次。
江野知道如果他安心想要以菱,以菱是不會拒絕的。唯一控制他不去侵犯她、佔有她的只是他的良知,他不能卑鄙到在還沒有給她任何保障之前佔她年輕與純真的便宜。唉!前面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台上的以菱雙眼迷濛的凝望江野,吉他弦音一轉,以菱的新作「纏綿曲」的前奏響起,他側耳專心的間聽書,對被歌詞深深的撼動了。
直至吉他聲休止時,江野再也沒捨得把眼光離開以菱。
一旁的馬伶俐迷惑的由台上那個看來彷彿風一吹就。會消無蹤的纖弱女孩身上轉頭看向江野那如癡如醉的臉龐,只傻瓜才看不出江野臉上的表情代表的是什麼?
「我信仰了愛情也信仰了你」,果真是纏纏綿綿的一首纏綿曲」。是新歌嗎?馬伶俐搜遍腦海卻遍尋不著對這首歌沒任何印象。她和江心自認對流行音樂有過耳不忘的本事,她們自詡走在時代尖端。不過對這首旋律優美的曲於,她卻找不到任何記憶。不可否認,唱歌的人功不可沒,江以菱把它拴釋得十分動人。
而馬伶俐更悵們的明白一件事——江野的心是屬放台上那個名喚江以菱的女子的。也許打從瞧見他親呢的把手放在江以菱的手上及腰際,她就明白了。而那個和她卯上了的陳雅真,只是代江以菱出頭爭風吃醋罷了!
馬伶俐心煩氣躁的想著,她多不甘心從小到大一心愛慕的江哥哥,轉眼成了別個女孩子的情人。她一直認定她佔了與江心是好朋友;與江野是青梅竹馬的優勢。連江心不也以為江野大學四年裡沒交女朋友是在等她長大嗎?誰也沒想到在她大學畢業這一天,卻帶出了個程咬金。
除了震驚,她還有一股面子掛不住的氣憤。
我要爭取,馬伶俐壓下滿腔怒火的想著。至少也要攪攪局,她不動聲色的下定決心。
坐在馬伶俐身邊的江心一會兒感到有趣,一會兒又憂心忡忡。她瞧了瞧「粉紅格子」週遭的環境,格調高雅得叫人印象深刻。至於坐在台上表演的那個僅比她和馬伶俐大一歲的江姊姊,就更令人印象深刻了。
她坐在高腳椅上,抱著吉他自彈自唱,昏黃的聚光燈照射在她身上,使長髮飄逸的她看來更是如夢輕靈。
像江以菱這種女孩子本身就是一大特色,當人們看著她的臉龐及那對善於說話的眼睛,就像看到一個甜美的夢境,而沒有人是不喜歡沉溺於甜美夢境中的。還有她那甜蜜徐緩的女性歌聲,連女孩子都會溺死在她的歌聲中,更何況是個男人?瞧瞧老哥那副呆樣,就像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口吞掉台上那個如夢似幻的人兒一樣。
「哥,你還沒點飲料。」江心輕踹了江野一腳,遞過 Mill。
」她唱得很棒,不是嗎?」江野怔仲的說,心中佈滿酸楚的柔情。看見等在一旁的小妹正吃吃竊笑、他才不好意思的遞回沒翻過的Mane說。「『給我一杯藍山咖啡。」
「你還有這許多客人,不是嗎?」江心瞟了正在生悶氣的馬憐俐一眼,用譴責的語氣在自己哥哥耳畔輕刮。「好歹盡一下地主之誼,馬伶俐畢竟是我的好朋友,不要太怠忽人家。」
「嗯!」他漫應著,提起精神和三個女孩子聊天。聊了半晌他發覺馬伶俐及雅真都是頗有深度的女孩子。尤其馬伶俐,在對事物的看法上都有很獨特的見解,難怪江心會如此看重她這個朋友。此刻她正談起他們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江野專心傾聽著,也第一次正視坐在自己身旁這個濃妝艷抹的小女孩,難道塗這麼多的五顏六色在臉上也是她表現自己的特色的一種方式嗎?他也第一次發覺,馬伶俐是有魅力的、她的一顰一笑都可以使男人趨之若騖。他比較著以蒙和她、她們是兩個極端不同的女孩子,卻各有引人入勝的特色,他不禁讚歎起造物者的神奇巧思。
以菱鞠躬步下台時,看到的正是某個使她的心像掉下萬太深淵的鏡頭——江野和馬伶俐兩顆頭顱湊在一塊,馬伶俐正眉飛色舞的對江野說悄悄話,那嫵媚的神態猶如一朵嬌艷欲滴的夏日玫瑰。而一旁的江心及雅真則有一搭設一搭的聊著。兩人的表情有著天壤之別,雅真不高興的帶著批判的眼神,江心卻是形於色的欣喜,一雙眼骨碌碌的注意她哥哥和馬伶俐的交談情形。
以菱的心黯淡了一下,雅真的直覺是對的了江野、江心和馬伶俐及他們上一代的交情是一條堅固的陣線,任何想突破這條陣線的人無異是自討苦吃。以菱自和江野開始交往到現在,從無任何一刻比此時更覺得自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也許,江家早認定馬伶俐才是他們理想的媳婦,也難怪江心一直在搓合他們兩人。可能在江心的心中,也早已認定也馬伶俐才夠資格成為她的大嫂吧!
那麼,你算什麼呢?以菱自問著,突然心生一股想轉身逃逸無蹤的念頭,另一方面她又為自己衍生的自卑及不安全感深惡痛絕。
悄悄的,她落坐在江心及雅真之間的坐位上。那會是江心和馬伶俐為自己留的嗎?以菱澀澀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