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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季瑩

  楚天漠則用身軀重壓她,讓她緊挨著他堅硬的身軀,讓那逸出口的呻吟更加傳神,在她腿間的撞擊亦極道地,但花祈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在有能耐將她丟入地獄時,選擇了救她一把!

  稍後,當他呼吸愈來愈濁重、動作愈來愈急切時,她開始痛哭出聲,強烈的恐懼與挫折、感激與釋然交織成一種衝突、矛盾的感情。

  最終,楚天漠自胸臆間釋出一聲假裝饜足的野蠻呼喊,他讓身軀頹傾在她身上,沉默的等待茅屋外那些土匪的反應。

  土匪們一度因她的馴服而興奮不已,半晌後,空氣中僅剩她抽泣的靜寂時,那些土匪終於覺得沒啥看頭了而陸續走離,那些被擄的婦孺們的哭號也再度出現。

  花祈一度麻木的知覺回來了,她感覺到背部的稻稈像針般刺痛了她、感覺到楚天漠覆著她的沉重熱力……天可憐見!雖然她的神經與心智雖飽受推殘,可她卻保住了清白。

  「你為何……」她眼中佈滿問號,真的不明白,他與那些土匪不是同一夥的嗎?為何要辛苦的演這齣戲來取信於他們?

  楚天漠以食指抵住她的兩唇,示意她緘口。

  而他一開口便是低沉且嚴苛的語調。「千萬別對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則咱倆勢必要為此付出代價,甚至……性命堪虞。」

  他撐直身子站起,將自己的衣衫弄得更加凌亂,而後,陰鬱的拋給她深黝難測的一眼,一手推開門,帶著一臉勝利與滿足的冷酷笑容走出破茅屋。

  屋外,土匪們似乎歡喜極了,歡喜楚天漠以無異於禽獸的方式彰顯他對仇家幫的忠誠!

  屋裡,花祈花容憔悴,震驚迷茫的緊盯著他消失的方向,即使不願意,她卻不得不承認,楚大漠或許是亡命之徒,但他絕不是同於禽獸、無惡不作的亡命之徒。

  第二章

  成為階下囚的日子是膽戰心驚、煎熬萬分的,尤其是對失掉過去記憶的花祈而言。

  自從楚阿爺、楚阿奶打太湖畔救起她後,她便想不起自己的真實姓名?想不起自己是誰家的女兒?更想不起自己是否早有婚配,或兒女成群?

  土匪窟裡,她瞧見人生裡從未瞧過的黑暗面--她深信自己從未瞧過,否則,這樣的人間地獄,即便是失憶,也不能教人輕易或忘--那些年紀小小就被迫與父母離散,即將被賣為童奴的孩子;那些已許了夫婿,或仍待字閨中,便被擄來的良家婦女及姑娘,她們不只遭土匪凌辱,最終還逃不掉被賣往他處的命運。

  想家的,有家歸不得!想哭的,在土匪的淫威下,只能暗自飲泣。

  不曉得她算幸或不幸?她是被抓來了,可抓到她的人是楚天漠,一個外表看起來冷酷凝肅,行事卻暗留一絲人性的亡命匪徒。

  夜晚就伴隨著她所看到的黑暗,極快地到來,寨子裡燃起了幾堆營火。

  做晚膳時,花祈連同幾個被抓的女孩們勞役著,放眼望去俱是淚盈於睫、花容失色的女孩,嬌小瘦弱的阿觀摻雜在其中,臉上不再掛著嬌憨的笑容,她彷如驚弓鳥,甚至因為她的動作較慢,被性格暴戾的仇英以長鞭打了好多下。

  好幾次花祈就快看不下去的想挺身而出,然楚天漠總是以嚇人的安靜,悄悄地出現在她身後,沉聲提醒,「切莫輕舉妄動。」

  的確,她明白輕舉妄動的後果將更糟!她是過河的泥菩薩,連自身都難保了,還想保他人嗎?

  花祈無可避免的想到要逃跑!

  等晚膳煮好時,幾經折騰的女孩幾乎都已累得虛脫。花祈靠在一根木樁邊,食不下嚥地盯著楚天漠以他的碗筷特意為她留下的一點飯菜。

  她留意到與她一起的女孩都沒有如此的待遇,被毒打凌虐了一整天,有人甚至連殘羹剩菜都沒沾到。

  這是楚天漠吃過的碗筷……他的唇舌都曾接觸過它,就如同今早他的強吻。她可以選擇接受或挨餓,理智告訴她,該不屑楚天漠這類土匪的拖捨,然而,現實卻讓她不得不再次感激他讓她免飢寒交迫的煎熬。

  保有體力方能逃脫!

  一思及此,她就想也不想的端起飯碗,努力扒了幾口,還來不及嚥下,捧在手裡的飯碗就被突來的外力給打飛了出去。

  是仇英!她以長鞭末梢,狠准的打掉花祈手中的飯碗。

  「哼!妳倒是好福氣,有那麼豐盛的菜飯可以吃!」仇英皮笑肉不笑的嘲弄她,身後跟著獨眼仇傑及幾個獐頭鼠目的嘍囉。

  「人家現在可是『風流快活的黃花閨女』,自然是好福氣囉!」仇傑不懷好意的欺近她。「楚天漠的功夫好嗎?」他身後幾個小嘍囉因為他的問句全咭咭怪笑了起來。

  花祈初初沒弄懂仇傑在問些什麼,等明白了後,羞辱與憤怒同時染紅了她的臉頰。

  「喲∼∼還會臉紅啊!」仇傑像被蠍子螫到般的怪嚷起來。「可見楚天漠的功夫還不道地,來!我馬上帶妳去調教調教,包管讓妳連怎麼臉紅都忘了!」仇傑伸手拉她。

  花祈避過了,仇英卻甩一鞭甩在她身旁的土地上,揚起的灰塵讓花祈不禁咳了起來。

  「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仇英半威脅、半恫嚇地道:「我保證我二哥的功夫很到家,不是將妳撕成兩半,便是讓妳幾天都下不了床,楚天漠那三腳貓『功夫』,絕對沒得比。」

  邪惡的恫嚇果然達到預期的效果,疲累與飢腸轆轆令花祈頭重腳輕。她再次努力地避過仇傑的手,眼神狂亂的尋找楚天漠高大的身影。

  突然,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同時耳聞那渴望聽見的聲音冷然地響起。

  「仇英,妳不曾領教過我的『功夫』,豈有資格妄下斷語。」楚天漠雙手抱劍在胸,語調依舊低沉、冷肅,卻多了點兒諷刺意味。

  在營火的映照下,仇英臉色翻紅,眼神充滿恨意,但不一會兒,她又翻臉如翻書似的以狐媚姿態面對楚天漠。「人家是想領教你『功夫』的,可你每次都對人家那麼冷淡,不給人家一點機會。」仇英直往楚天漠的身上靠去,上了猩紅蔻丹的指頭在他的心口一描一畫的。「我看不如這麼著,毛丫頭就留給仇傑去調教,咱倆則回我屋裡去切磋切磋,你『功夫』如何,不就立見分曉了嗎?」

  令人驚歎的是,仇傑與那班嘍囉竟為仇英露骨的求歡而大聲叫好!

  仇英,好個恬不知恥的蕩婦!楚天漠嫌惡的暗罵。

  他不假辭色的將她推開,冷淡地道:「不如這麼說吧!我對砸人飯碗、暴殄天物的蕩婦就是沒胃口,還是寧可選擇這毛丫頭。」

  說罷,不理會仇英一陣紅、一陣白,幾欲噴火的表情,也沒理會仇傑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他直推著花祈走進一間尚稱完好的茅屋裡。

  仇英不甘心,狺吠道:「楚天漠,總有一天你會犯在我手裡,在那之前,你將親眼目睹你『風流快活的黃花閨女』為無數的男人鞠躬盡瘁!」

  也許是不願花祈的耳朵再遭污染,楚天漠用力的踢上吱嘎作響的木門。

  他繼續推著花祈來到簡陋的臥鋪旁。

  「睡下!」他冷聲命令道。

  混沌、麻木的倦意令她起初沒弄懂他的語意,但黑暗中,那些關於他未完成的強暴記憶卻突然回來了,她驚跳一下,渾身緊繃,如箭在弦上的來回盯著房門和楚天漠。

  楚天漠看穿她想奪門而逃的意圖,並不怪她會杯弓蛇影,因為她的確是飽受驚嚇。

  他動作迅速的以一手抱住她,一手覆到她嘴上制止她尖叫。「我不打算繼續今早的事,而且,我並沒有強暴女子的癖好。」他壓低聲音附她耳畔低語。「關於床伴,妳沒有比我更好的選擇,與我一同睡下,主要目的是在預防隔牆有耳,有些事我必須同妳談,妳也務必據實相告,我以人格擔保,絕對不做妳不樂意的事。」

  見她先是遲疑,繼之點頭,楚天漠才終於鬆手。

  花祈透過黑暗看他,原想嘲笑土匪也有人格,然她聰明的不去玩火,只靜靜的躺入靠牆的稻草墊中,見狀,他旋即在床側放好劍,和衣俐落的躺下。

  花祈察覺到楚天漠對劍十分謹慎、重視,彷彿它是他最忠實的知己,它也像是隨時準備為他而戰。

  花祈納悶著這是否正是他令其它土匪產生諸多顧忌的原因--他是一個真正懂得用劍的不法之徒。

  之後,她更驚覺楚天漠未經她同意就將手放到她的腰間,將她攬近些。「仇家幫裡的人向來是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的。所以,別試著逃跑,否則這夥人會迫不及待的輪暴妳,毫不遲疑的了結妳!」他在她頸後低語。

  「也包括你嗎?」即使背對著他,花祈仍忍不住想在言語上挑釁他。

  「或許吧!」他的語氣冷酷,語意卻模稜兩可,沒給她正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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