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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季瑩

  有多久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了?自從那個心愛的人——他摯愛的未婚妻魏絲絲四年前在香港失事,落水溺斃之後,他一直心如止水。不久,他把陶家偌大的事業重心由香港轉移到台北最大的目的,是想暫時離開傷心地。

  這幾年,感情上或許不算空白,但頂多也只能說是渾渾噩噩,他深信再難找到如絲絲那般、能體貼契合、甚至能撼動他的女性。直到這一刻……他有了甦醒的感覺。

  但這真的是種復甦嗎?

  他當然明白在一個人身上尋找絲絲的影子是不公平且不可行的。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即使外貌相仿,並不代表內心相同。),也沒有人甘願成為別人的影子。

  在走近眼前這個穿著大膽的艷黃與黑色,跳著佛朗明哥的神秘女郎之前,他不是沒試過要自己別招惹她。但一如他懷疑這算不算一種復甦般,他必須證明他一度冬眠的感情能否甦醒?

  於是,他驅策自己趕在她溜走之前抓住她。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有逃脫的意圖。她是個矛盾的綜合體,跳佛朗明哥時,她冶蕩狂野,美艷的不可方物,可是樂聲一停,她又像一葉急於閉合的含羞草,忙著想隱藏自己。

  陶健方的好奇心因此被挑起了,而他相信對這位神秘女郎好奇的不只他一個。天曉得他用老闆特權加威嚴的眼光逼退了多少對她躍躍欲試的男性員工。

  奇怪的是,每個人都看出了007是老闆的化身,獨獨沒有人曉得公司這號打扮成西班牙姑娘的尤物是誰?他偶爾也會聽到員工們故意壓低聲音的猜測與議論紛紛。還有人妄下斷論,認定她不是總公司裡頭的人,而是他的新歡。

  確實,不論是真情或假意,他的確有心和神秘女郎來上一段。她是個矛盾的綜合體,徘徊在純真與扇情之間,這種女人對他一向有吸引力。

  但他也不是沒有再三的猶豫。他擁有幾家企業,一直謹守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信條,假使眼前這個神秘女郎是臨時被安插的娛樂人物,那最好。而假如她是公司裡的員工,他也不想在這一刻罷手。誰讓她一支舞還沒跳完,就充滿挑逗意味地在他上衣口袋裡塞了一朵黃玫瑰,通常這只有一種含意,她想撩撥他的興趣。

  他也不否認,他的好奇心的確被她徹底的撥起,而他一向不輕言放棄追究謎底。

  也因此他無所不用其極地將她鎖在身邊,無邊無際的朝她施展魅力。他甚至使了些詐,耍了些小手段。例如他端給她許多杯看似無害,其實後勁滿強的雞尾酒,為的只是稍以消減她對他的戒備。也不曉得她是無知還是真有酒量,那些雞尾酒她一概來者不拒。

  另外,他除了陪她跳每一支舞,還同她玩著電眼遊戲。最初,她會略顯尷尬地問他:「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他則會故做神秘的回答:「女人觀察男人,男人觀察被女人觀察自己的女人。」

  她像懂得了他話中的含意,卻微笑不語。後來逐漸的,酒精真的慢慢地消弭了她對他的防備,即使他故意邪裡邪氣的附在她耳邊低喃:「我想吻你。」

  她也能很幽默地建議:「那就找個好借口呀!我不但不會拒絕,還會傾全力配合。」

  所有的努力,不正是為了有機會一親芳澤,他豈有放棄找「借口」的道理。

  最後,當然,在跨年的倒數計時尚未開始前,他便不動聲色的把她帶到槲寄生樹下,他深深慶幸西洋人對這種傳統節目的演進很人性化,也很切合……他的「借口」。當倒數計時進入最後幾個數字時,他鎖住她在蝴蝶型面具底下閃爍的明亮眼睛,倒數計時進入最後一個數字時,他俯身攫住她優美的嘴唇。

  奇異的,陶健方可以感覺她在這一吻裡的所有情緒轉折,她起先僵硬生澀,但當他吻得更深入時,她低吟一聲,果然開始「傾」全力配合。

  他喜歡她唇上的味道,淺淺淡淡的蘭姆酒香,他更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幽幽深深的玫瑰花香。他開始渴望和她更正的來上一段。

  沒有人敢質疑陶健方的實踐力。當他想獲得什麼,他便毫不猶豫地去取,即使過程難免波折重重,他也會想辦法各個擊破,另外,他偶爾也會瘋狂到不介意眾目睽睽。

  化裝舞會散場之前,他本該還有一段致謝辭,可是因為瞭解神秘女郎可能在他一轉身便恢復了理智逃跑,他便開始逡巡他一整晚都沒碰面的詹秘書,遍尋不著之後,他低聲咒罵她又放晚會鴿子,幸好他一眼認出扮成法國瑪麗皇后的特助劉蒂蒂,他示意她來到身邊,低聲言明他不上台致閉幕辭,還授權她去邀請堪稱公司裡第二把交椅的康經理上台代言。

  劉蒂蒂銜命而去,奇怪的是,劉蒂蒂一再回頭,用奇異的眼光瞅著他身邊的神秘女郎,像欲言又止,又像想解救女郎免於陷入水深火熱。

  稍後,陶健方心跳加速的感覺到,陷入水深火熱的不只神秘女郎,還有他自己,女郎挨著他磨蹭,像早開的花朵,急於撩亂春的熱度。

  最初陶健方有點訝異於她那由冷靜拘謹到熱情大膽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曾經懷疑那是酒精作祟的緣故,但他又寧願相信是自己魅力的無可抗拒。

  舞會尚未散場,他便扯下自己的面具(當然,他沒有蠢得想連她的也一同扯去。),挽著她由後門匆匆離去。道地的「偷香」現代版——他開車載著只會微笑,完全沒有異議的她回到他暫時棲身的頂級公寓,門才一合上,他便迫不及待的展開兩人之間的愛戲。

  陶健方一直沒有放鬆環在她腰際的手臂,他甚至連大燈都來不及打開便吻上了她的嘴。他的另一隻手覆上她的酥胸,拇指滑過她仍裡著衣物的乳頭。她弓起身子抵住他,似乎想讓他知道她有多麼喜歡他的撫觸。

  或許因為屋裡唯一的光源僅有魚缸裡那盞泛著朦朧青光的燈管,這一次她沒有阻止他卸下她的蝶型面具。他隱約看見她有一張優雅的心型臉龐及泛著微光的細膩膚質。

  他虛榮心大發地鬆了口氣,再次俯身親吻她觸感很棒的臉部肌理,並順著她的頸項下滑,直抵她的心口。

  對脫女性的衣物他算有些許經驗,就連這件暗藏些玄機、鵝黃加玄黑的舞衣都難不到他。

  當他頗為熟稔地卸下兩人的衣物,並再度侵佔她的唇舌時,她攀緊他的脖子拉近她。當她開始熱切的回吻他時,他的手滑入她的腿間,他很清楚碰觸哪些點能使一個女人獲得愉悅。當他的指尖感覺她的濡濕時,興奮的感覺剝奪了他最後的一絲自制。

  他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分開她的雙腿懸拓在她腿間時,他感受到她的惶然與退縮。她甩甩頭,試著想坐起。她的呼吸仍因方纔的愛戲而急促,但基於某種不明的原因,她開始變得驚慌、恐懼與畏縮。

  「停!不要,我不要了,」她試著掙動。

  但陶健方根本不讓她種種的抗拒情緒有壯大的機會。他傾身用力罩住她的嘴,抹去她的叫喊,再用大腿壓制她,拉起她的手強迫她摟住他而不是企圖推開他。

  慾望已經到達某個顛峰,他自知沒辦法再等待或退縮。他一面親吻她,一面抬起她的臀奮力挺進——

  他驚覺他衝破了一層障礙,但已經來不及後撤,神秘女郎迷的雙眼在霧般的衝擊中睜大。「痛——拜託……好痛。」她的腿顫抖著,企圖再次推開他。她的疼痛彷彿劇烈得迫使她不得不呻吟低喊。

  陶健方不瞭解她所受的折磨,因為他從沒有過一個處女愛人,他試著將心比心地假設那是一種異物入侵的感覺,而他是入侵別人淨土的異物。她窄小的甬道緊圈住他的感覺,令他感覺自己好像死了進入天堂,但令他愧疚的是他的天堂堆疊於他身下這個神秘女郎的地獄之上。她的狂野讓他誤解她的經驗豐富的足以寫一本性愛大全,沒想到到頭來他竟是在剝奪她的童貞。

  這一刻許多想法齊湧而上,但即使是被設計了仙人跳也不會比靜止在她的體內更教人痛苦。激情與挫折同時令他滿頭大汗,靜止不動成了一種酷刑。「把膝蓋稍微放下來,女孩,那樣可能比較不會痛。」他必須嘗試解決兩人之間的僵持,他的雙手改成溫柔地捧住她的頭,一遍又一遍輕柔地吻著她。

  「還痛嗎?」

  她被動地搖頭。

  他又開始小心地移動,慢慢地,徐緩地沉入她。她的手滑向他的手臂和肩膀,似乎正以手掌測量著他正曲張著的肌肉和肌腱的硬度,而那不啻是一種鼓勵。

  他低喚她好女孩,然後將自己拉高,改變他進入的角度,再以強而有力的急速動作在兩人體內堆疊火焰與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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