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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季纓

  「嗨……Longtimenonosee。」麥蝓杏自以為幽默的說道,看他那種橫眉豎目的表情,就知道他隨時要將她給殺了。

  「到樓上來。」他沉聲的說道,聲音裡頭透露出濃濃的命令語氣。

  看了手中的馬來貘、再看了焦冥一眼,她自認為沒有任何能力可以對抗焦冥的惡勢力,既然被他給逮著了,她覺得自己最好是乖乖聽他的話,免得徹底激怒他。

  「可是我想尿尿,可不可以先讓我上完廁所再到樓上去?」她怕的想尿尿。

  「樓上也有廁所你應該知道的,那是你的房子。」

  「是這樣沒錯啦……不過我還是習慣坐自己常用的馬桶。」而且一想到客廳有人等著拷問她,在這種壓力之下,她怎麼可能還尿得出來呢?

  「多久?」

  「啊……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上個廁所需要多久的時間?別想趁機尿遁。」他的利眼瞪著麥蝓杏。

  「不、不……我沒有想尿遁的企圖,我只是單純的想尿尿,不然就給我十分鐘好了,十分鐘之後我一定到樓上去報到。」

  「我可以相信你說的話嗎?」

  「當然可以!」麥蝓杏用力的點頭,難不成他認為她是個不守信用的人?

  焦冥走下樓抱起了麥蝓杏手中的馬來貘。

  「這隻狗就當成人質,十分鐘之後你要是沒有上樓來,我就將他燉成香肉鍋。」他用著輕柔的語調說道,「你不想你的愛犬變成桌上佳餚吧?」他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

  好恐怖、好恐怖……那種恐怖的感覺又再度的襲向了她,麥蝓杏覺得自己由腳底開始全身竄起了一股寒意,

  他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他是認真的。

  就算這隻馬來貘是他硬塞給她的,她相信此刻的他一定下得了這種毒手。

  只要她十分鐘不到樓上去報到的話,她真的有可能得替還來不及長大的馬來貘收屍。更慘的是馬來貘可能連全屍都沒有! 

  再看了馬來貘一眼,她從馬來貘無辜的眼神當中看到了無言的求救聲。

  「嗷嗚……嗷嗚……」馬來貘發出了奇怪的叫聲。

  這是什麼叫聲啊,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發出這種聲音,難道他也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了嗎?

  可憐的馬來貘,如來佛祖會在西方好好的指引你的!

  原本麥蝓杏是想狠下心來,拋棄馬來貘讓它變成桌上佳餚,可是相處了這麼久難免還是有一點感情,她無法放著它不管。

  「你絕對不要把馬來貘變成香肉鍋。」她叮嚀著焦冥。

  「我說過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我昨天還去超市買了新的燉肉鍋及幾包鹵料,那個鍋子的大小剛好可以容得下這隻馬來貘。」

  「嗷嗚……嗷嗚……」它又叫了幾聲,就像是在向麥蝓杏求救一般。

  「知道了啦,別叫了!我尿完尿會上樓去贖你的,你就安心的跟焦冥去吧。」她轉入了屋子裡頭。

  *  *  *

  她超過了十分鐘才由二樓走到了三樓,門沒關,她知道焦冥正在等她到樓上報到。

  馬來貘應該還好吧,她只是晚了十分鐘而已,他該不會這麼狠心就將它給燉成香肉鍋了吧,

  她為什麼尿泡尿要二十分鐘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在尿完尿之後,她不停的在為自己做心理建設,要自己千萬別被焦冥的怒氣給嚇著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她還想在自己的房子待久一點,不想這麼快就受死,所以才會這麼久才走上樓。

  公寓的房子本來就很簡單,走進門裡頭就是客廳,她走入客廳裡之後便開始尋找著馬來貘的身影。

  奇怪、奇怪……它的狗影子呢?平常焦冥是任由它在客廳裡頭的啊,現在它怎麼不見了!

  咦……焦冥好像在廚房裡頭煮些什麼東西耶!她看到焦冥龐大的身影站在流理台前,手中拿著菜刀不知道在切什麼。

  該不會……該不會……馬來貘真的被他給做了吧?!

  麥蝓杏深吸了口氣,走到了廚房裡,「你在做什麼?」

  「你覺得我應該是在做什麼?!」

  焦冥手中拿著菜刀利落的將肉給叨成—塊一塊的。

  「這個是——」她吞了吞口水。

  「你覺得呢?」焦冥反問著,「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上來?」

  「神經緊張所以導致拉肚子,馬來貘呢?」不會吧……不會吧,難不成真的是變成了俎上肉?!

  「咯!」焦冥冰冷的視線望向流理台上的肉,「頭和皮都先處理掉了,現在只要將它切一切就可以燉了,鹵料也都準備好了。」他就像是在說一件雲淡風清的事,根本就不在乎馬來貘一條可憐的狗命。

  麥蝓杏的眼眶瞬間紅了,「你……你……」她的手指不停的指著焦冥,「你真的把它給做了?」

  「當然!不過這可是你的錯,別忘了是你遲到了。」

  「你怎麼這樣啦……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

  她的淚水一滴滴的掉了下來,不會吧……她不是向來很討厭那只可惡的臭狗嗎?知道它駕鶴西歸應該很高興才是,她怎麼會為了一隻笨狗哭呢?

  「你真的是太過分了!我要為馬來貘報仇——」雖然自知不敵,不過她還是勇氣可嘉的伸手捶向了焦冥。

  她無力的拳頭很快的便被焦冥給擋了下來。

  「知道你不遵守約定的下場了吧?」他冷冷的說道,將菜刀丟在砧板上之後走入了他的房間。

  咦……他去房間做什麼啊?該不會他將馬來貘的狗頭及狗皮,藏在他的房間裡,他現在要將它的屍首交給她吧?!

  焦冥從他的房間裡頭再走出來之時,手中多了活生生的馬來貘。

  「馬來貘——」她欣喜若狂,「原來你沒死啊,馬來貘……」她緊緊抱著他,而馬來貘則是舔了她幾下。

  焦冥真的是壞人,害她平白無故浪費了這麼多的淚水。

  她擦乾了淚水,用手敲了敲馬乘貘的頭,「你沒有聽到我在叫你嗎?你為什麼連汪汪都不會!」

  真的是笨狗、笨狗!

  「別怪他,我用嘴套將他的嘴給套起來,免得他亂叫。」這個嘴套是他在撿到馬來貘隔日買的,只是都忘了拿給麥蝓杏而已。

  「你做什麼這麼惡劣的嚇我,我還真的以為他變成那塊肉了!」

  「不嚇嚇你我想你是不會學乖,說好十分鐘之內上來還遲到了。」

  「這一點我剛才不是解釋過了嗎?因為我神經緊張導致拉肚子啊,難不成我在拉肚子之前,還要先跑上樓向你報備我要拉肚子了,請再給我十分鐘嗎?」她大聲的說道。

  「不錯!精神挺好的,看來拉肚子對你似乎沒什麼影響。」他的大手撫了撫她的頭說道。

  「啊?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你既然精神這麼好的話,我們就來談談你為何要躲著我這件事吧!」

  *   *   *

  「這就是你躲我的理由嗎?」

  焦冥真的不懂這個女人的腦袋裡頭,到底裝了些什麼,就因為張茹茵的一席話就開始躲著他,若是他沒有逮到她將事情問個清清楚楚,他可能還覺得莫名其妙!

  「嗯……」她低著頭不敢看焦冥,「焦冥,你不用生氣!我知道你對我並沒有什麼感情,這一切都是茹茵想太多了,我等會兒就打電話臭罵她一頓,你不用對這種無聊的問題做出任何的答覆。」就像是急於澄清這一切,麥蝓杏不停的說著。

  「那你呢?你覺得我是用什麼眼光來看你?」他不答反問。

  「應該也是看房東的眼光在看我啊,你會做這麼多的東西給我吃,我想也是可惜我一個人在家,吃不好、穿不暖的!」

  她一直要自己別想歪了,可是她心裡還是有著期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望些什麼,難不成最期待由他口中說出——「不是」這兩個字嗎?

  「你真的吃不好、穿不暖嗎?」

  「還好,這只是一種比喻而已!」

  「我總覺得你似乎在迴避些什麼,你不是個很坦白的人。」

  就因為她的個性,也因為他不擅與女人交往的性子,所以他只好選擇用食物來征服她的心。

  而她呢?

  白吃白喝了這麼久卻仍是如此的遲鈍,以前他認為有些話不說破,細細的思考便能體會出箇中滋味,但看來這一點對這個笨女人並沒有什麼用處。

  她的想法還是那麼的單純,認為他們兩個並沒有什麼關係……

  再這麼下去也許十年後,她還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情感吧!

  「不是一個很坦白的人?」

  她眨了眨大眼,將垂落的眼鏡往上推了推,奇怪……為什麼焦冥與茹茵都說她不是一個很坦白的人呢?不對啊!她一向認為她最誠實了,小學的時候她就算在地上撿到一塊錢,都還會交給老師耶!

  「你想反駁我的話?」

  「我可以嗎……」她嘟著嘴說道,「你是覺得我哪一點不夠坦白了?」

  「你喜歡我嗎?」

  「啊?」他開門見山的問話讓她不知如何以對,哪有男人問女人喜不喜歡他的!「呃……應該不算討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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