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不可能,別以為負負可以得正,那只有在數學上才可以看得到。
「還是她灌了你迷湯了?」
「不、不……兒子啊,看來你對她的成見還頗大的,其實你不用這樣,丁秘書真的很不錯,尤其是她泡的咖啡,味道香醇可口……想想我還真的很久沒有喝到她泡的咖啡了。」
「我不信泡即溶咖啡需要什麼技巧。」
「傅烈,你別這麼說!反正你們會常見面,你有空就叫丁秘書泡一杯給你喝。」
「謝謝。」看來他父親的心真的被丁瞳給收買了,找他談也談不出所以然來。
「對了!兒子,你幾歲了?」傅家竣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便問道。
「爸,你問這個做什麼?」
「關心你!」
「這麼好?」他笑笑,「二十八了,快二十九。」
「有考慮要結婚嗎?我知道你玩心一向是重了一點,不過年紀有時會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增加,等到你真的想起你幾歲之時,你都三十五了!」
「爸,你講這種話聽起來挺感慨的嘛……怎麼?這是你心裡的痛處嗎?」他笑道。
「我說了我是關心你!我希望你趕快討個老婆,我和你媽兩個人一向開明,並不要求一定要門當戶對。」
「呵呵……你既然知道我只想玩,所以我並不打算結婚!」
「兒子,你說這是什麼話啊!男大當婚……」他不太贊成傅烈的說法。
「現在我不想,我想十年後、二十年後可能也不想,一個人生活自由自在的,為什麼要為自己掘個墳墓住進去呢?」他看了滿臉不贊同的父親一眼,「可是呢,我也不是一輩子不打算結婚,可能到了你這個年紀,心境就會改變,會想要有一個伴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到我這個年紀才可能考慮要娶老婆?」
「可能。」想起了丁瞳,傅烈整個頭都痛了起來,他坐到了椅子上頭去。「對了!爸,你這麼晚了不去休息在做什麼?」
「你媽和朋友打牌還有一個小時才會回來,所以我在這裡看書。」傅家竣說道。
他老婆沒有別的嗜好,就喜歡打牌而已,而他認為只要玩得不過分,他都可以接受。
「看來老爸你也挺無聊的。」傅烈拿起桌上的鋼筆把玩著。
「當然不像你,紅粉知己這麼多……朋友電話一來,馬上就衝出去了。」
「老爸,你可別這麼說!我從小到大交友可是謹慎極了,好朋友還不過就是那幾個。」他突然看到書桌上放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盒子,裡頭裝了一個很特別的金幣,「我可以拿這個看看嗎?」
「什麼?」
「這個。」
傅烈拿高了玻璃,讓他父親知道他想看的是什麼東西。
「當然可以了。」他點點頭。
「那裡頭的金幣挺特別的,原本就只有這個金幣而已,我是特地將它裝入這個玻璃盒裡頭,無聊還可以拿出來看看。」
傅烈從不知道他父親竟然還有這種玩意,讓他覺得好奇。
他的手小心的打開了玻璃盒子,拿起了金幣把玩著。
他發現這個金幣的兩面都刻著「修羅」這兩個字,與一般銀行發行的紀念幣完全不同。
「純金的?」
「說實在的,我拿到的時候以為是鍍金的。」想起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他仍然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老爸,為何你會這麼說?」難不成是撿到的嗎?撿到純金的金幣才有可能會認為是鍍金的。
「二十多年前,我晚上肚子餓到一家麵店吃麵,那時隔壁桌有一個客人吃完麵之後,發現沒錢結賬,所以我便幫他付了十元的面錢。」想想二十多年前一碗加蛋的乾麵才十元而已,「他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就給了我這塊金幣。」
「這樣就給了你這個金幣嗎?一碗麵也沒有這個價值吧!」
「我那時是以為他給的金幣是鍍金的,所以並沒有將這塊金幣還給他,回來家裡之後才發現是純金的。」
「很奇怪的人。」
「不,更奇怪的一點是——他告訴我他是個殺手,在黑道上還頗有名氣,他告訴我,只要我有什麼困難是我所解決不了的,亮出這塊金牌,他自會找到我,幫我解決問題,而在解決完問題的同時,他也會收回這塊金幣。」
「聽起來挺有趣的,就像是電影裡頭才有的情節,老爸你相信這些嗎?」
「不是很在意,聽聽就算了。」就算那時那個自稱是修羅的男人說的都是真的,他也不希望自己有機會用到這塊金幣。
「他會幫忙殺人嗎?」
「你該不會想請他幫忙殺了丁秘書吧?」傅家竣開玩笑的問道。
「呵呵……想想而已,我和丁瞳結下來的仇,還用不到要她的那條小命。」傅烈對這個金幣真的是很感興趣,「老爸,你這個有沒有什麼用途?」
「你要做什麼?」
「挺有趣的,想拿到辦公室裡頭擺。」
「無所謂!我是認為沒什麼用途,你想拿去辦公室裡頭擺就拿走吧。」兒子有興趣就給他。
「玩膩了,我會還給你。」
意外的,這塊莫名其妙的金幣讓他心情好多了。
也許是自己和這塊金幣有緣吧!既然它能像廣告的「曼陀珠」一樣給他好心情的話,他決定將它帶到辦公室裡頭。
也許,這能讓他消消穢氣,見到丁瞳的時候也不會一肚子火。
「丁秘書,請你到我的辦公室一趟,將桌上的文件送到各部門經理的手上。」
一通電話讓丁瞳由十八樓到了二十樓,在有了上次敲門無人應門的經驗之後,她聰明的自動開門走入了傅烈的辦公室。
想起了上次在他的辦公室,傅烈吃癟的樣子,丁瞳便壞心腸的笑出了聲音。
「哼,以為一副撲克牌就能將我趕走,真以為我這麼遜嗎?」
吃喝嫖賭這些她都不會,她就是會疊撲克牌,就是贏了那個沒啥用的總經理這一項。
「文件……文件……」
她不曉得傅烈到哪裡去了,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是重點,因為她認為傅烈是愧於見她,所以才躲了起來,畢竟技不如人嘛!
她將幾份文件分類之後捧在懷裡,就當前腳要離開之時,眼角餘光瞄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塊金幣。
金幣……若是以前,她當然不會覺得怎麼樣,不過有 心慘痛的經驗,她現在對於金幣可都有一點怕怕的。
那時她們師父沈收回了第一枚金幣,因為有人要求他要報恩,有恩必還的沈紅怎麼可能不顧「情」、「義」這兩個字呢?
對方是要求修羅去保護他兒子的安全,人事已高的沈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三姐妹。
由於三人都不要去,因為這件任務有可能得送掉自己的小命,於是她們便用抽籤的方式來決定生死。
其實抽中的人不用太傷心、難過;沒抽中的人也不用在背後偷笑,畢竟金幣有三枚,大家都有機會。
當然了,這還是要有一個但書,只要能活著回來,就是自由之身了。
就是因為一塊金幣,所以心賣命去了,不知會不會壯志未酬身先死,她的小命全都繫在那塊小小的金幣一面。
她也有可能得因為金幣,而整個人橫躺在棺材裡頭,說不定她那個沒良心的師父為了省錢,連棺材都不給她用,直接用草蓆將她捲一捲就送去火化。
現在還有兩枚金幣流落在外頭,不想辦法將它們收回,難保她的小命不會嗚呼哀哉。
「這有可能是師父的金幣嗎?」
可能性不大,一般人是不可能擁有沈的金幣,雖然丁瞳也知道,不過還是將它拿起來看了下。
丁瞳一時以為自己看錯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雙面那兩個大大的「修羅」,讓她確認這絕對是由她師父手中發出的。
為何她會如此的確信呢?
因為她還看過心的那一枚!
握緊了拳頭,金幣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在這裡……
她一顆平靜的心起了些波紋,它的出現不就代表著,她或她師姐平靜的生活就會發生變化了嗎?
丁瞳的眼左右張望著,東西既然在傅烈桌上,就代表著應該是傅烈的。
她心裡頭開始猶豫著要不要將這枚金幣給偷走,不過從小正直的她又很難直接將它塞入口袋裡頭帶走。
不然先帶走好了,她不會占傅烈便宜,她會訂做一個一模一樣,甚至比這個還重的金幣還給傅烈……
不過這樣好嗎?
她一聲不吭的帶走了這枚金幣,就算她要到銀樓去買個一模一樣的,也得要一段時間啊,傅烈的金幣不見了,只要一查,所有矛頭就全都會指向她,她根本很難脫罪。
也許恨她入骨的傅烈,會趁這個機會將她送進監牢裡也說不定……
她的眉頭蹙得緊緊的,這麼重要的東西無預警的便出現在她面前,讓她不知所措。
可是這只是一個小東西而已,說不定它的消失並不會引起傅烈的注意才是……
丁瞳不停的思考著,同時越想也越頭痛,最後在她終於狠下心,要將那枚金幣放入口袋裡頭之時,卻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