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是問題。」
「什麼叫錢不是問題啊?」早知道傅烈浪費這麼多錢的話,那她就不會答應要陪他到飯店裡頭用餐了。
「美女是不用計較這個的。」
他可不希望丁瞳和他吃這頓飯,還滿腦子錢啊錢的。
「很抱歉……我只覺得很多數目字從我的腦袋裡頭閃過。」
當然了,丁瞳不是那種不解風情的女人,她也知道什麼叫羅曼蒂克的氣氛,而她也不是個笨蛋,知道這種氣氛是要用金錢營造出來的,不過這餐真的是太貴了。
「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號碼?」
「什麼?」
「我是說你腦中閃過的數字,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也許我們用完餐,可以去買幾張樂透玩玩。」傅烈招來了服務生,要他送上菜單。
同時,服務生也幫他們兩人各倒了一杯紅酒。
「中的那一點錢,我想也不夠付鋼琴師的錢。」
「你真的這麼介意我到底花多少錢,包下飯店的頂樓嗎?」他啜了口紅酒,開始用著沙拉。
「很想知道。」
說不定他包下頂樓的錢,比她省吃儉用存了兩年的金額還多。
「我只能告訴你,光是鋼琴師的費用就要五萬塊。」
「五萬?」
丁瞳揚高了聲音,兩眼幾乎都快要凸出來了。
這也太多了吧!不然五萬塊給她,她自己上台去彈「兩隻老虎」好了。
「別想這麼多了,來了就是要盡興的,不是嗎?你這樣怎麼能愉快的享受這一餐呢?瞳瞳,你要記得,錢都已經花了,你苦著臉也是這麼多錢、有著一張笑臉也是這麼多錢,讓自己輕鬆一下不好嗎?」
是啊,丁瞳知道傅烈說的是事實沒錯,不過她真的很難想像這一餐要這麼多錢。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她還是第一次吃這麼貴的一餐,丁瞳決定放開胸懷好好的享用它。
不知不覺她露出了個笑容,讓傅烈看傻眼了。
「怎麼了?」她不解的問道。
「你笑了。」他指出了一個事實。
「你不要說這麼白癡的話好嗎?每個人都會笑,我笑有這麼奇怪嗎?」他以為她只會生氣嗎?
「不是,你第一次對我笑。」好現象、好現象,相信不久的將來,美人就可以抱在懷裡頭了。
「你確定我是在對你笑嗎?」
「沒錯。」他用力的點點頭,「我可以確定你那個笑容是給我的。」
「不!」丁瞳惡劣的戳破他的幻想,「我是對那隻狗笑的。」她的手指指著他身後的一隻中國牛頭狗,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啊……瞳瞳……」
傅烈想用眼神嚇走那隻狗,但是丁瞳卻走到他身後,抱起了它。
「這裡怎麼會有狗?」他憤怒的喚來了服務生,「你們這裡怎麼會有狗?」
「傅先生,這是我們老闆養的狗,平常它都會隨便亂逛,我們老闆並不怎麼管它,如果你不喜歡他在這裡的話,我馬上將它帶到樓下去……」服務生額頭上冒著冷汗,「啾比,走啦、走啦……」
「你們放任一隻狗到底亂跑,是在妨礙客人用餐,你們知不知道?」更何況是這麼醜的一隻狗。平常傅烈也挺喜歡狗的,不過他可不容許一隻狗在這個時候破壞了氣氛。尤其看丁瞳又很疼愛它的樣子,摟著它又抱又親的,他好想化身為那只醜醜的中國牛頭狗。
沒錯,他就是在和一隻狗吃醋、和一隻狗計較。
「傅烈,這隻狗很喜歡我耶,你看他是不是很可愛啊?」丁瞳笑問著,手緊緊的抱著狗。
「是啊、是啊,他真的是可愛極了。」他強迫自己改變了態度,「你們老闆養這隻狗真的是養得太好了,用他來吸引客人真的是太聰明了。」他的話轉得比什麼都硬。
「可是傅先生你剛才不是說……」
「請你別管我剛才說了什麼好嗎?我現在說的話才是最重要的,我打算留你們老闆的這隻狗與我們共進晚餐,可以嗎?」雖然在心裡頭咒罵個不停,不過為了討佳人的芳心,他又能怎麼樣呢?
「當然可以。」
「瞳瞳,這隻狗好可愛,也讓我抱抱……」他露出了笑容,但是眼神卻是異常冰冷。
啾比看了恐怖的傅烈一眼,決定還是選擇善良的小姐,它的頭埋在丁瞳的胸前不停的摩蹭、摩蹭,看得傅烈妒火中燒。
「來,抱!」他不死心的想抱狗。
「唔……汪汪……唔……汪汪……」
「他怎麼回事啊,竟然要咬我?」
臭狗、臭狗!他真的是氣死了。
「傅先生,很抱歉,我忘了告訴您了,啾比一向只喜歡女客人。」
「那它是公的還是母的?」丁瞳將它抱起來看了一眼人家的重要部位,「原來是個帥哥啊!」
「原來是只公狗,難怪會去找漂亮的小姐,真的是太有眼光了。」他簡直連笑容都開始抽搐了,色狗一隻!
一整個晚上,傅烈完美的計劃全都被一隻狗給破壞掉了,甚至那隻狗還爬過餐桌,將他的牛排給吃掉。
不過雖然如此,這對他來說都是值得的。
在這四個小時裡,傅烈看到的都是丁瞳的笑容,她沒有對他板起晚娘面孔,花了七位數包下這裡真的是值得!
第六章
丁瞳覺得應該是吃太多的關係,她的胃從晚上十一點就開始疼痛。
原本她以為睡一覺就沒事了,所以她躺在床上不停的數著羊,拚命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睡著,睡著就不痛了……結果睡不著就算了,胃還越來越痛。
一定是大餐惹的禍!
她平常吃的簡單、用的省,當然不可能去吃那種大餐了,她的腸胃已經習慣了「清粥小菜」,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接受大魚大肉呢?
「痛痛痛痛痛……」嘴巴裡頭念出的五個痛字,真的是她忍痛的極限了,她勉強從床上爬起身,就不知道傅烈家中有沒有胃藥。
十二點了,傅烈應該睡著了吧?
丁瞳不願去吵醒傅烈,她放輕了腳步從房間慢慢的走到了客廳,並且在酒櫃裡頭不停的翻找著,就希望能找到骨藥。
躺在床上,傅烈還在回味著今晚的事情。
雖然他沒有佔到丁瞳什麼便宜,不過那可是越想越甜蜜。
嘴角緩緩的拉起了一個笑容,他原本想到丁瞳的房間找她聊聊,不過都已經這麼晚了,說不定丁瞳認為他對她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卸下一成的防衛心再度築高了兩成,那就真的太划不來了。
還是睡覺好了,也許他明日張開眼,就可以看到丁瞳很溫柔的坐在餐桌前招呼他用早點。
才剛閉上眼,聲音就傳入了他耳裡。
有小偷嗎?傅烈張開了眼,眉頭皺得緊緊的。
不太可能啊!這裡的守衛可是三班制的,出入的人員全得登記,而且除了中庭花園之外、地下停車場、大樓的大門、樓梯間全都有監視攝影機,更何況他住的地方是十五樓,若是小偷能像蜘蛛人一樣,飛簷走壁,到他家偷東西的話,那他真的服了他了。
他輕聲的下了床,從一旁拿起他高中時代玩的球棒,那可是鋁做的。
雖然他心情好,打算放過那個小偷,不過傅烈怎麼知道那個小偷到底有沒有帶刀還是帶槍的?拿這根鋁制的球棒純粹是為了自衛。
走出了房間,整個客廳黑漆漆的,但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
看來這個小偷並沒有膽大包天的將電燈打開,搜他的酒櫃嘛,不錯!還知道小偷行事不可太過於光明正大。
球棒抵在對方的肩。傅烈打算對方若想反抗,就狠狠的敲上一下。他的力道再加上鋁棒的威力,相信對方若有什麼不良企圖,他也很容易就可以讓他升天成佛。
「如果你打算來偷東西的話,我可以很好心的告訴你,我的現金全都在銀行裡,有價證券則是放在保險箱裡頭,身上頂多只有幾張信用卡,如果我的信用卡你能用的話,我不介意你拿去用。」
「誰和你說……我要……來偷東西的?」
丁瞳感覺到脖子涼涼的,黑暗中,她看不清楚抵在她脖子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不過她可以知道那一定不是刀子。
整個胃就像絞在一起一樣,痛得她連說話都開始顫抖了。
「你……瞳瞳!」傅烈一聽到聲音就知道那是丁瞳,「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這麼沒有元氣?」
他移開了鋁棒,連忙打開燈。
當丁瞳轉過身面對他之時,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她蒼白的臉。
「嗨!這麼晚你還不睡啊……」
丁瞳勉強的露出了笑容。
「該死的,你到底怎麼了?」她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血色,蒼白得像鬼一樣。
傅烈緊張的將她拉到一旁的沙發坐下,「你是哪裡不舒服了?」
「我絕對沒有……沒有要偷你的任何東西,若是有也只有一項。」
而且那個東西可是便宜得要命,沒有任何一個小偷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偷這個東西。
「什麼?你要什麼?」丁瞳應該不會偷他任何東西啊,要是她要,早就該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只要你說得出口,而我能力所及,我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