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會到樂趣了嗎?」她調侃的說著。
由於現場的音樂過於大聲,所以在場的人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你一夜多少?我買你一夜!」她的手由他的胸膛慢慢的往下滑,讓他下腹開始緊繃了起來,耿璽粗聲的問著。
「謝謝你看得起我,但我不想賣。」她嬌媚一笑。
「有時欲擒放縱的把戲還是少玩為妙。」耿璽的聲音較先前冷了許多,他恢復了些許的冷靜。
對於女人,他一向不想多花心思去討好她們。
他有錢,也願意花錢……對於花錢能買得到的女人,他才有興趣。
「你可以等十年,看看十年之內,我會不會向你詢問我的行情漲跌。」
「這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懂嗎?不會吧……我一直以為我的表達能力還算不錯。」她回了耿璽幾句,「十年後,我想我應該不會有現在的行情了。若是我在十年內沒有找你,不就代表著我沒有向你玩那種令人覺得好笑的把戲嗎?」
「不考慮看看嗎?」耿璽向來就沒有什麼耐心。
「十年之後就會有答案了,呵……」
音樂聲一結束,雪倫立即離開了耿璽的懷裡,向在場的客人深深一鞠躬之後,便轉身離去。
「怎麼樣?雪倫很不錯吧?!」邵泓箕帶著羨慕的眼神,看著不發一語的耿璽,「看她的樣子,應該身材很好才是。」
「……」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了,和雪倫跳了舞之後,整個人就變癡呆了啊?」
「她很特別。」耿璽腦海中全留著剛才的美好印象。
「我知道她很特別,我就是要問你和她跳舞的感覺如何啊!」連耿璽這個沙文主義的人,都可以留戀她到如此的地步,看來雪倫真的是太厲害了。邵泓箕在心裡頭想著。
「很好。」
「很好?」邵泓箕大叫著,他兩眼瞪的頗大,「我是那種就只是『很好』兩個字,就可以唬弄過去的人嗎?」
「否則我還能怎麼說?說我想要她陪我上床嗎?」
「呃……這……」聽到耿璽話裡頭明顯渴求的意味,他愣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走吧,我不想再留在這裡。」
「許大哥,我不想再在這裡做下去了。」
佟佟拿下了假髮甩甩頭,戴了一整夜的假髮,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毛細孔是不是死去了一大半。
「為什麼?」聽到佟佟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這對許文銘來說簡直是一件青天霹靂的大事,他真的無法接受這種事發生。
他激動的握緊拳頭,就怕佟佟是被人給挖角了。
「哎呀……許大哥你不要這個樣子嘛,你也知道我的個性,留在這裡這麼久真的是膩了,想找份比較穩定的工作。」她一聲哮氣的說著。
「雪倫,是不是我給你的待遇不好?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你可以坦白告訴我,這些我們都好談。」
佟佟可是他們這裡的台柱,他真的不敢想像佟佟要是離開這裡的話,他們的店要怎麼經營下去。
「許大哥,」她握緊了許文銘的手,「當然不是你給我的待遇不好,一小時三千,我上哪兒去找這麼高的行情。」
「雪倫,你要的話,五千也可以。」
「許大哥,我不是在哄抬我的身價,我們都這麼熟了不是嗎?」佟佟的聲音揚了些。
「雪倫……不,佟佟,就是因為這麼熟了我才這麼問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說出來,只要我辦得到,一定不會有第二句話。」
「錢不是問題。」
「那什麼才是問題?」許文銘逼問著。
「我真的只想換個工作環境而已。」佟佟耐心的解釋。
她並沒有和許文銘有任何的契約存在,她若是不願意再留在這裡,大可以甩頭就走,而不是捺著性子在這裡解釋。
不過基於好緊好散的原則,她並不想讓許文銘認為是有人挖角,她才會離開這裡。
「是嗎?」
許文銘十分的沮喪,他也知道在這種地方唱歌跳舞的壽命有限,既然佟佟不願意再待下去,他當然也不能勉強。
「嗯……我和你保證,我絕對不是被人給挖角,若是你在別間舞廳看到我的話,你大可以拿十根高爾夫球桿把我給敲扁,我絕不會有任何反抗的。」她俏皮的說著。
「佟佟,你說了我就相信。」他寵愛的撫了撫佟佟的短髮,全然是大哥對妹妹般的疼愛,毫無任何的男女感情存在。
「許大哥,你不要這麼說嘛……說的我好像真的是被別間給挖角一樣!」她蹙起了秀眉,「如果我在外頭工作膩了的話,我就回來這裡工作,到時可不要不要我唷!」
這話要擺在前頭說,否則她若是不幸失業,要怎麼辦呢?
在許文銘這裡工作輕鬆、COCO領得多,所以她才能這麼敗家,而且她一向懶散慣了,新工作一定做不久,這樣一來,她就沒有辦法再過著揮霍無度的生活。
「只要你願意回來的話,我一定歡迎。」許文銘還巴不得佟佟別走。
「有許大哥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大力的在許文銘的臉頰上拍了一下,許文銘的臉立即紅了起來。
「你……你……」他開始手足無措。
「不會吧?許大哥你這麼純情,喔……該不會是處男吧?」她調侃的說著,但是在看到許文銘慌亂的表情之後,她才輕笑了幾聲,「哎唷……人家我開玩笑的,許大哥你別這麼認真好嗎?像你這樣無時無刻都這麼認真的人,是很難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的,你知道嗎?」
「你別再笑我了好嗎?」
許文銘漲紅了臉、表情頗為無奈,沒想到他活到了三十歲,米飯也吃了三十年了,可是現在竟然要讓一個年紀小他七歲的女孩調侃,而且還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說出去真的會笑死人。
「我哪有笑你啊!人家看起來像這種人嗎?」佟佟一臉的無辜。
「好吧,你若不做,我也就不逼你了,只不過你一定要記得這裡,知道嗎?」
「知道!」她笑咪咪的說道,又用力在許文銘的臉上啵了下,「Bye-bye。」
「嗯。」許文銘點了點頭。
佟佟口中哼著輕快的歌謠,快快樂樂的開了門,走出了許文銘的辦公室,一蹦一跳的她,完全沒注意到佇立在轉角的背影。
碰——
佟佟沒來得及緊急止步,就這麼硬生生的撞上了對方。
她跌坐在地上,雙眼幾乎可以說是迸出了火花,抬起了頭瞪著站在她面前那個偉岸的背影。
「喂!誰准你站在這裡擋路的!」佟佟一點都不客氣,劈頭便來這麼一句。
「是誰走路不看路?」對方顯然對於這個莽撞小姐的態度有點不悅。
「如果不是你站在這裡,我會跌倒嗎?」
「你現在是想和我要醫藥費是嗎?」耿璽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由地上慢慢爬起來,姿勢還有點可笑的女人。
在她抬頭的一瞬間,他看清了她的臉。
是她!他的嘴角拉起了淡淡的笑意,雖然她拒絕了他的提議,但是坦白講,他對她還是很感興趣的。
「不是,我對於那幾百塊的醫藥費沒什麼興趣。」她沒好氣的拍拍屁股,「這次就先放過你,下一次再被我碰上,別怪我找十個、八個兄弟來砍你。」她說著。
佟佟看也不看耿璽,完全是一副自認倒霉的樣子。
沒關係,她現在心情好,要去吃一頓好料的,才不想因為這個王八烏龜蛋,弄得自己不愉快。
「是嗎?」
她真的以為自己遇到一個神經病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還笑的出來,佟佟搖了搖頭,旋即快步的離開。
「佟佟,聽說你願意乖乖的去上班了是嗎?」
蔡母有些不敢置信,差點以為自己有幻聽了。
他們家佟佟從小到大都是這麼的不長進,怎麼可能乖乖的去上班?
不過,有這種要「奮發向上」的念頭畢竟是好的!
蔡母的兩眼含著淚珠,要不是拚命的仰首,那兩串淚水真的會從眼眶滑落。
「是啊!」佟佟瞪著自己的母親,「我現在是要去上班,又不是家裡頭死了人,你哭成這個樣子做什麼?」
「呸呸呸……你這個笨女兒,你說這是什麼話啊!」蔡母呻道,她女兒的一番話,分明是觸他們蔡家的霉頭嘛!
「本來就是了啊,我是要去上班,你哭什麼哭啊?」她都快要受不了了,若是可以的話,她有兩個方法可行——
第一,將她阿娘由四樓丟出去,遠離她的視線。
第二,自認倒霉地拿幾團棉花將她的耳朵給塞住。
可是問題來了,那個在她面前「哭天」的可是將她把屎把尿、一手拉扯長大的阿娘,由四樓將她丟下去,說實在的,也真的是不忍心,而且以她阿娘六十九點九五的體重來說,她怎麼可能抱得起她呢?
而要拿棉花塞耳朵就更不可行了,若她阿娘見到她有些行為的話,肯定對她疲勞轟炸個三天三夜。
「我這是感動,你到底懂不懂啊?」蔡母的食指不停的搓著佟佟的頭,「你有一點長進,我身為你阿娘,不應該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