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哥哥,人家真的好喜歡你喔,人家同事看到你的照片也說你好帥,害人家好有面子喔。」婉君好得意。
他什麼時候給她照片?小江瞪她一眼:
「你不要隨便亂說,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慎重澄清。開玩笑,他還有幾十年好活,還不想早死。
婉君嘟起嘴,一臉委屈,眼眶立刻泛紅。她大聲叫:「你怎麼這樣說啦,人家好歹也跟了你這麼久,大家都知道了,你要人家怎麼辦啦!」她不依地推他。
嗟!這女人是不是欠扁?小江仰頭問上天,什麼叫跟著他這麼久?他什麼都沒做好不好?莫名其妙!亂七八糟!
小江注意到四周的譴責目光,一個年輕女孩子瞪他一眼,冷哼一聲:「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一個老伯伯也搖頭勸道:「少年人,是男人要負起責任啦!」
哇咧!小江頭上滿是黑線,嘴角抽動。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啊,為什麼沒人相信他?他轉向楊婉君,她扁扁嘴,小小聲地說:
「雖然你這麼壞,人家還是喜歡你啦。」她嬌羞地挽住小江的手。
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受這種折磨?小江無語問蒼天。神啊,你到底在哪裡?
「小江哥哥,人家跟你說哦……」婉君又開始跟小江分享她四周的大小事。
小江忍耐地聽著,真恨耳朵不能自由關閉!但是當婉君喋喋不休地講到「傳統市場的菜雖然比較便宜,不過還是超市的漂亮」時,再也受不了地魄力一吼:
「閉嘴啦!」他牽起她肥肥軟軟的手,威脅道:「你再講一句我就放開。」
婉君目瞪口呆,心花怒放地想嬌嗔,見他一瞪,想說的話吞了回去。「好啦。」她滿足地握緊他的手,小鳥依人的肩並肩爬上坡路。
啊……鳥叫聲多悅耳!小江舒服地歎氣,他終於得到安寧了,雖然可憐了他的手。小江瞄向右手,突然覺得跟他黑黑的大手握在一起,她白白軟軟的手還滿漂亮的。
哇哩!小江看看天空,一定是太陽太大,讓他神智不清,不然就算他被雷劈到也該不會這樣想啊。
啊……空氣多清新芬芳。小江放鬆心情,其實只要她不講話,他還可以忍耐她在旁邊。小江非常開心找到了讓楊婉君閉嘴的方法,即使……這可能是一條不歸路。
後頭,可蘭微笑地對拓野說:「小江跟楊小姐感情好好喔。」眼裡是對他們的祝福。
拓野好笑地翻白眼,小江如果聽到這句話肯定中風。
他握著可蘭的手,低聲問:「會不會太累?要不要定慢一點?」他擔心她又體力不支。
可蘭臉上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為運動,還是因為拓野的關心。「沒事啦,已經爬很多次了,體力已經好一點。」
看她漂亮的臉上羞怯的模樣,拓野向來冷酷的表情變得柔軟,忍不住摸摸她的臉。「可蘭……」他低頭想吻她。
可蘭半閉眼,心跳怦怦,期待著……
「唉──」
悠長的歎息從身後冒出,可蘭驚得跳起來,尷尬地紅了臉。
拓野則一臉想殺人,太陽穴青筋浮動。找死!他厲眼一瞪,無聲地罵粗話。
煬傑聳聳肩,憂鬱的眼望向遠方,歎息道:
「唉,看別人恩恩愛愛,真讓我心裡有說不出的痛啊!我的愛人在千里遠,唯一知道消息的人卻狠心不告訴我,害我沒一天睡得著、吃得下。唉……」
可蘭好愧疚,她慈悲的眼睛望著他,他好堅持,一直問她阿蜜的下落,可是她答應阿蜜了啊。
「對不起喔,害你吃不下睡不著。」雖然他外表看來沒異狀,但他夜裡一定深深思念阿蜜、無法成眠吧。心裡的傷才是最難治癒的,可蘭覺得自己好殘忍。
「只要你告訴我蜜兒在哪裡,我就不會一天到晚跟著你了。」煬傑聳肩,目光投向拓野,表情寫著:如果你不想飢渴而死的話,最好幫幫我。
拓野瞪他一眼,真夠丟臉,連自己的女人都找不到,居然還纏上可蘭,害他沒辦法跟可蘭獨處,每次要吻她,他就出來攪局。拓野咬牙,按壓指關節發出喀拉聲響,表情野蠻,這欠扁的傢伙!
「可是……我已經答應阿蜜不能告訴你她在哪裡啊。」可蘭陷入掙扎,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阿蜜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好想跟拓野獨處啊……
「不能說……」煬傑靈光一閃,「那你用寫的啊。」他一彈手指,得意自己的聰明。
嗄?「這……這不是一樣嗎?」可蘭皺眉,但是心上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傾斜……
「她說不能說,那你就用寫的,這樣又沒違反諾言,又幫了我,不是很好?」煬傑賣力遊說可蘭把阿蜜賣掉。
傾斜、再傾斜……當!愛情勝利,拓野穩穩地坐在天平這端,而另一端的阿蜜早不知彈飛到哪兒去了。
「你……你是真心對阿蜜的嗎?」可蘭猶豫地問,其實她覺得他還真疑情,而且相當勇敢,阿蜜可是麻煩製造機。
「我愛她,這輩子我只娶她一個。」煬傑嚴肅地說。
唉。可蘭歎氣,希望阿蜜可別怪她,她折磨沈先生也夠久的了。「好吧。」
煬傑喜出望外,只差沒手舞足蹈。「她在哪裡?」他急問。
「這裡沒筆跟紙,回車行再寫給你。」可蘭認真地說。
昏倒!煬傑真想撞牆,怎麼會有這麼老實的女人啊!
拓野微笑,可蘭已經快逼瘋好友了。他無視於好友抓狂的模樣,眼睛一瞪,咆哮:
「現在可以請閣下閃一邊去了嗎?」
煬傑停下腳步,目的達到就好,再下去拓野可能會慾求不滿而殺人。
他皺眉看看可蘭,不定決心,「我先到前頭等你們,快點,我趕著回車行。」他一擺手,敏捷迅速地跟上小江他們。
可蘭圓睜雙眼,沈先生的體力還真好。她擔心地回頭問拓野:「你這麼凶沒關係嗎?他是老闆耶。」
拓野寵愛地摸摸她的發,「別擔心,他不會辭掉我的。」他又不是他的員工,他有膽辭他?
這樣就好。可蘭安下心,不然他家裡怎麼辦?想到這,可蘭又問:
「你家……我是說,有沒有兄弟姊妹?伯母跟你住嗎?」她小心翼翼地不提起他已過世的父親,好怕他傷心。
停下腳步,拓野深邃的眼凝望著她,讓可蘭不知所措起來,他的眼睛像燃燒著什麼、渴望著什麼。這樣的眼光讓她虛軟,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怎麼了?」
深深歎息,純真的可蘭。拓野握住她的手,帶她偏離人群,來到一處偏僻的樹蔭,小心地讓她在陰暗處不讓陽光曬著。
「怎麼了?」可蘭又問。
未明說,他漸漸低下的臉龐讓她明白了他的想望。
他的臉在她面前放大,直至成了她整個世界。他環住她的肩、吻住她的唇,可蘭嚶嚀一聲,軟軟地靠在他胸前,張唇興奮地讓他放肆。
火辣又熱情的吻持續了一分多鐘,拓野深呼吸,在自己崩潰之前離開她甜蜜的唇,試圖調勻呼吸。他氤氳的雙眼熱烈地盯著可蘭迷濛的臉龐,他喜歡看她被吻得失神的模樣。
「我真不知道還能忍受多久。」他低聲傾訴。
可蘭眨眨眼,「嗯?」她的小手緊緊地抓著拓野的衣角,呼吸急促、霞光滿面、唇濕潤紅腫,顯然一時片刻還無法恢復。
憐愛地以拇指撫摸她被吻得徹底的唇,拓野滿足地歎息:
「為了你我願意等待。」他知道可蘭現在還無法思考,這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帶笑地等可蘭恢復,拓野驚奇地回想到可蘭帶給他的快樂居然這麼多,她總是讓他歡喜!見到她讓他歡喜,她可愛迷糊的性格更讓他每每忍俊不禁。
拓野想起上週末可蘭一大早就來到車行陪他,吃過飯後突然「啊」的一聲,把他們嚇了一大跳。只見她懊惱地咬唇歎息,還跺了一下腳。
「蘭小姐,怎麼了?」小江跟阿泰緊張兮兮地齊聲問。
「沒什麼。」發現引起大家注意,可蘭尷尬地紅了臉。
之後,當他利用空檔問她究竟發生什麼事時,她抿著唇懊惱地說:
「今天中午有哆啦A夢,我忘了看。可惡!」她好生氣自己居然忘了。「平常沒辦法看,只有星期六能看的。」
拓野驚奇地望著她。「哆啦A夢?那是什麼?」
「就是小叮噹啦。」
拓野更驚奇了。「有個神奇口袋的那個?」
「那叫百寶袋。」可蘭糾正他,深深歎息。唉,真是可惡。
愣了一分鐘,拓野低沉地笑起來,「你喜歡看小叮噹?」他摸摸她的臉取笑她,「好像小朋友。」他幾百年前就不看卡通了。
「才不是!」可蘭噘起嘴,渾然不知有多誘人。「小叮噹很好看哪,又不是小孩子才能看,所有年齡層都可以看的。」她急於澄清,見他一臉不相信,很著急、很認真地說:「真的很好看哪,我不騙你!這樣好了,下次我們一起看你就知道了。」她眼睛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