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紓俏鼻一翹,紅唇噘起,嬌俏的樣態誘人不已。
「好傢伙,你當真無心又冷血呀!」
童嘯風突然鬆開圈住她腰上的手,將她困在大樹前,低垂的眼裡流露出邪邪的氣息,落在她渾圓飽滿的前胸。
「喂,臭老虎,你想幹什麼?」
江雁紓有些緊張地猛吞口水,一雙手撐著他一直往下壓的胸膛,閃都沒處閃。
「沒事,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心到底還在不在。」
童嘯風玩笑地說著,頭一低落向江雁紓的胸部,嚇得她大叫一聲,雙手急收,整個人滑溜地從他的腋下衝出去,拔腿就跑。
迎風傳來童嘯風爽朗的大笑聲,氣得江雁紓一路狂奔並咒罵連連。
滿臉迷惑的高很無辜地迎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路罵不停口的江雁紓,「怎麼了,哪個不開眼的惹了你大小姐不高興,我讓虎哥幫你出氣。」
「還有誰,就是你家那只超級厚臉皮、卑鄙、無恥、齷齪、下流的臭老虎啦!」
江雁紓一連串罵人的字眼說得比唱歌還順溜,「讓他幫我出氣,算了吧,男人全沒個好東西。」
哇咧,這是什麼跟什麼,好心沒好報呀!
高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飛奔進屋,心想著火的女人還真不好惹,沒事也能招來一場橫禍。
他一時還來不及哀歎自個兒運背,立即就看到被罵還笑得暢快歡欣的虎哥快步回來。害他完全弄不清楚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什麼事?」
童嘯風經過高時問了句,腳步依舊不停地走向大宅。
「方纔紐約方面傳來消息,我們日前丟出去的誘餌有回應了,這回上鉤的全是大魚,不過牽連之廣只怕會超出原來的料想之外。」
「嗯,不錯嘛!這麼快。」
童嘯風臉上原來愉悅的笑容迅速消失不見,那對墨晶似的深邃眼眸露出駭人的光芒,扯緊線的嘴角顯現出嚴厲的另一面。
「通知相關人等,加快腳步,但切記不可打草驚蛇,此次我要一舉剷除所有心存貳心的份子,斬草除根一勞永逸。」
「虎哥,狗急跳牆是常理,我們如果施壓太快,對方會不會逼急作亂?」
「放心,老狐狸太自信,安逸日子過太久,他把一切都看得很輕易簡單,根本不把『傲嘯風雲』放在眼裡,總以為我和龍還是當年的年輕小子難成氣候,何況他自以為掌控著風雲集團的中樞人物,又怎麼還會有其他的心思呢?」
「那龍哥那邊呢?要不要再加派人手,現在只有季昂和少翼在保護,龍哥的身子又不知幾時才會痊癒,這樣會不會太冒險?」
高跟在「傲嘯風雲」身邊二十年,大小場面看過無數次,但還是第一次遇上嚴重到讓龍哥癱瘓不良於行的情況。
「這個問題等我和龍研究過再說,還有你要盯緊一點那幾項高金額企劃案,順便告訴繼陽放手去做,不必事事請示我。」
「虎哥……」
高一聽有些意外,這些事務關係到風雲集團的生存大計,向來是虎哥最關心的重要問題,怎麼虎哥突然撒手不管了?
「還有事?」
童嘯風好笑地看著張口結舌的高,他平日雖然稍顯木訥,可也從來沒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看來這個驚嚇不小,他真的被嚇傻了。「別緊張,我沒有不管,只是想讓你們有更大的舞台施展身手,你何必想那麼多。」
「虎哥,你不要嚇人好不好?」
童嘯風一句話總算把高嚇散的魂魄給收回來,「做屬下的幹得再好,也要主子們賞臉呀!」
「好啦,都什麼世代了,還這麼老八股,我和龍要是不信任你們,早把你們放逐了。」
童嘯風正經地拍拍高的肩膀,是看重也是激勵,「現在你們個個爭氣,我和龍也樂得輕鬆,這麼大的一份家業,從來就不是只有我和龍的呀!」
「屬下無能,屬下不敢。」高乘機躬身後退幾步,想甩掉虎哥對他的倚重。
他可沒興趣把千斤重擔往自個肩上壓,風雲集團明裡事業、暗裡江山天下,組織龐大非凡人支撐得起;他雖然忠心耿耿卻很有自知之明,這種萬貫家業若扛上身,往後的日子可是會悲慘得不是人過的。
「虎哥,屬下這就去傳達您的指示,先行告退了。」
高飛快鞠躬後退,敏捷的腳步像後頭追著只大老虎似的,一閃就不見人影。
身後傳來陣陣童嘯風的笑聲,不但聽得高背脊泛涼,連忙得不可開交的李繼陽都覺得渾身冒冷汗。
???
「你知道他居然把我關在宅子裡不准我自由出入,真是有夠惡劣的。」
江雁紓窩在床上猛對遠在紐約的清水紗奈吐苦水,一路都在抱怨童嘯風對她的專制和霸道。
「哇!你這麼快就搬去和童嘯風同居喲!」
「鬼咧,你話是怎麼聽的。」
江雁紓差點被她自作聰明的想法氣得吐血,「我是被他拘禁在他的宅子裡。」
「不錯耶,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正好培養感情呀!」
清水紗奈滿腦子的浪漫思想差點讓江雁紓氣瘋,「培養個頭啦,整個宅子大得比足球場還誇張,他整天和些手下窩在書房裡處理公事,我只有吃飯時間才會碰到他們。」
「那你挺自由的呀,他又不干涉你做什麼,你還有啥好不高興的。」
「我整天閒閒沒事,無聊得半死,想出去得他作陪,可是他整天忙著,何況我才不要老有個人跟著,煩都煩死了。」「他應該是想保護你的安全吧?」清水紗奈有點不確定地猜著。
「他也老是說怕我出去遇到危險,我都要以為他有被害幻想症。」
江雁紓想著清水紗奈剛剛的話,「說清楚點,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有跟我講,很不夠意思喔!」
「可能是隆介到處放話,說你被人綁架了。」
「該死,那傢伙想幹啥?」
江雁紓一聽到她的話,氣得抓著手機哇哇大叫。
「他想煽動人找你那口子的晦氣,把你搶回來呀!」
「他真的有病耶!莫名其妙到這種程度。」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電話裡清水紗奈有些抱歉地說著。
「神經,是他瘋了,干你屁事。」
江雁紓一生氣原形就曝光了。
「不管怎麼說,總是因為他是我堂哥才會惹上你,只是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變態,居然一直騷擾你,還去迫害你的朋友,弄得事情越鬧越不可收拾。」
「你不用自責,是我處理不當,才讓他這麼囂張。」
江雁紓終於領悟正因為她一味閃躲,清水紗奈才會緊追不捨,如果她當初狠下心去作證,許多枝節可能就不會有了。
「雁子,你儘管放手去做,不必顧慮我,他就算想耍狠,大概也不敢動我。」
清水紗奈其實也很受不了清水隆介的行事風格,但是卡在親戚關係,又無法撇清不來往,「這次他會這麼迂迴沒敢正面找上你那口子,應該是顧忌他的背景夠硬,不過隆介是個絕對的小人,最愛玩陰的,雖然你的他也不是軟柿子,但是最好還是伺機提醒一下他比較好啦!」
「紗奈,閉嘴,少在那兒『那口子』、『那口子』的喳呼不停,我和臭老虎可不是你和恐老大那種親密關係,清水隆介那個混蛋搞不清楚狀況,你不要也跟著亂起舞。」
江雁紓悻悻然解釋著,都該怪童嘯風莫名其妙,沒事故意在石頭族練習場演那出曖昧的戲,才會把清水隆介那個神經病惹上身。
她如果狠一點,應該直接讓他槓上清水隆介惹的麻煩,也省得他老困著她不放。
「你不必急著撇清,他對你重不重視你自己清楚。」
「清楚個鬼啦,不理你了,我要去跟那隻老虎爭取自由。」
「不會吧!你幹麼不要讓童嘯風幫你擺平這件事。」
「我自己來就行了,何必欠他人情。」
江雁紓不想讓她知道,童嘯風其實比清水隆介還霸道的多,雖然她不討厭他,但是他的態度曖昧不清,她想還是保持距離算了。
「你呀!真是彆扭。」
清水紗奈深知她固執成性,也就不跟她嗦,「算了,自己當心點,別太逞強,需要後援就告訴我。」
「知道了,Bye-bye。」
江雁紓掛了手機,重新拾起重型機車雜誌看著,雜誌上整篇科隆車展和米蘭車展的新聞報導讓她驛動的心越發蠢蠢欲動,但依紗奈所說,清水隆介的挑釁行為更叫她不得安寧,尤其萬一把更大的禍害招來,那她可就罪過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非被搞瘋不可,江雁紓越想越不妥當,開了房門直接衝到對面童嘯風緊閉的房門前,想都沒想地「砰、砰」猛敲。
等了會,房門猛地打開,江雁紓則驚訝得張嘴尖叫。
「別叫啦!」
童嘯風趕忙摀住她的嘴,把她拉進房間。
隨即急促的腳步聲奔來,李繼陽和高立刻出現在童嘯風的門外。
李繼陽看了眼對面一開一閉的房門,心裡有些明白,不過還是盡職地開口問了聲,「虎哥,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