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珞岑完全不將毅磊的挑釁與敵意放在眼底,反正現在佔上風的人是她,受冷落找罪受的是關毅傑。
她那顆不安於室的小腦袋正在盤算著該用什麼方法來善用秦兒這張王牌,如果情況繼續維持下去的話,不出十天半個月她這位小忍者,可能可以篡謀個堂口還是什麼大姐頭當當,享受一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快感。
關毅傑冷冷的瞅著闕秦兒一個晚上,也整整氣悶了一晚,這個女人居然有本事把他這位「新歡」晾在一旁,逕自招呼她的「舊愛」。
向來只有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他想這個詞兒要改一下了,現在是舊情彌堅,害得他這位新歡只有乾瞪眼、逕自苦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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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闕秦兒等三人幾乎形影不離,而關毅傑氣嘔了一整天,他後悔留下兩位不識相的傢伙當訪客,不僅奪走了他在秦兒心中的地位,而且受冷落的程度簡直比後宮的失寵嬪妃還要淒慘。
一頓飯下來,他不知道打翻了幾大缸醋,整個空氣間全部瀰漫著濃烈的酸味。
闕秦兒由浴室裡沐浴出來,她身著一身白色沐袍,亮麗如絲的秀髮傾瀉在肩上,好似踩著雲霧而來的凌波仙子,仙姿玉質的體態配上柔美韻致的嬌顏,令關毅傑迷惑不已。
他偷偷由背後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強壯的胸膛緊貼在她白皙柔嫩的背脊。接著,他俯下身嗅著她淡淡的髮香。「為什麼這樣對我?」他不解,難道那個小丫頭的份量真的比他重嗎?
闕秦兒急欲推開他的大手,「你比我更清楚原因。」
他將她翻轉過身,正眼凝視著她,「我比你更清楚什麼?我什麼也不清楚。」
她鼓起勇氣抬起頭迎向他怒氣高漲的眼眸,俏顏丕變,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姿態與他對峙著。
「你今天怎麼可以如此放肆對待姥姥呢?」她大聲道。
既然他公然與她對質,她不介意當個清官一一審起他的罪刑。
「我怎麼對待她了?」他面對她的指控顯得無奈。
「你居然把我當成籌碼,拿我的身價與姥姥談條件,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她杏眼圓睜。
「我……」關毅傑瞠目結舌,一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的窘狀。
面對她的指控他百口莫辯,這個女人居然到現在都尚未搞清楚狀況,誤把救命恩人當成劊子手。
闕秦兒推開他的胸膛,雙手叉腰,「我……我怎麼樣?你沒有話說了吧!姥姥好歹也養育我二十年,而你居然污蔑她的人格,破壞了甲賀的規定,你要她老人家以後怎麼帶弟子呢?」
「我沒有破壞規定,我是在解救你耶!」他也按捺不住好脾氣,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解救我?」她難以置信的重複著他的話語,「你威脅加上利誘,用日本的地盤勢力利誘姥姥壞了規定,把我當成籌碼談條件,這樣叫做解救我?」
「要不然這叫什麼呢?」他氣憤難平,這個女人居然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為她犧牲頗大,不稍稍感動已經夠鐵石心腸了,現在居然還視他的真心為糞土。
「這叫枉顧人權,我生為甲賀人,死為甲賀鬼,一生一世都得奉守忍者的規定,而你卻在最重要的時刻讓我變節,不僅將我從甲賀之中永遠剔除,還讓我的惡名遺留千世,這叫我以後出去怎麼見人呢?」闕秦兒怒氣沖沖的將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洩出來。
「怎麼不能出去見人?」他冷哼了一聲,這個女人「番」起來的功力可真是讓人忘塵莫及。
現在他終於明白什麼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是誰把這位絕美女子教育成冥頑不靈的頑石呢?
真是該死的伊籐姥姥、該死的規定,更該死的就是他為何拿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
「我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揚名立萬,而你居然在緊要關頭讓我身敗名裂,成為眾人恥笑的對象,這叫我以後怎麼有顏面出去見人呢?如何在忍者界立足呢?」闕秦兒滔滔不絕的發表著自己的論調。
「闕秦兒,」他提高音量,怒氣衝天的瞅著她,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知好歹,仗著他有那麼一點點的愛她,就可以在這裡拿喬。
「我的耳朵還沒有聾啦!幹什麼那麼大聲呢?」她不知從哪來的怒氣與勇氣,大聲的與他對峙。
「難道你覺得當一個忍者好過當我關毅傑的女人嗎?」他雙手緊握成拳,一副想要殺人洩恨的姿態。
「這還用說嗎?我好不容易才掙脫伙頭軍的行列,被姥姥指派來保護你,而且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建立偉大的功勳,成為萬人崇拜的對象。」
她頓了下,再度欲罷不能的指控著他的行為。「而這一切全都讓你給壞了事,如果當初你心臟病不發作,那我們就會順利的去看電影,就不會遇到那幾位猛漢,而你也不會受傷,而我也不用切腹謝罪,最後姥姥就不會勉強的收下你賄賂的條件。」
她一氣呵成的把所有的罪行全都編派完,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打算潤潤喉準備再與他大吵三百回合。
關毅傑氣惱的青筋爆出,一張臉活脫脫像是黑炭,只差頭頂上沒有噴出幾裊余煙。
「你真覺得姥姥是受到我的賄賂嗎?」這個女人居然從頭到尾都看不清伊籐姥姥的把戲。
「難道不是嗎?你威脅加上利誘,姥姥最後心疼我們的情誼,才勉勉強強的收下你開出的條件。你現在讓我永遠不得回到甲賀之中,也喪失了忍者的身份,以後我還有什麼身份出去外面闖江湖、立名號呢?」她嗔了他一眼,還是覺得滿腹怨氣。
好不容易才達到機會可以出任務,如今她揚名立萬的機會都被他給破壞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所以你一點都不稀罕我的解救?」講了老半天,怎麼全都是他的錯呢?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這樣讓我沒有任何身份,不明不白的怎麼出去見人呢?」她好不容易拗到一個忍者名分,首次有了重要的身份,被他破壞殆盡了。
關毅傑仔細思考著她的話,原來這個女娃兒是在芥蒂自己沒有編派名份給她,故意用這招欲擒故縱想要拗個關太太的頭銜,他怎麼沒有料到呢?
「怎麼會不明不白呢?」他上前欲攬她入懷,「你現在可是我的女人,全世界的人羨慕你都來不及了,你怎麼會沒有名份呢?」
她氣咻咻的推開他的胸膛,算了,她疲倦了,懶得再跟他說下去。
「你出去啦!我要睡覺了啦!」
「我要睡在這裡。」他比她還要賴皮,逕自跳上床,雙手枕在頭後。
「好啊!」她不想與他爭執,「這張床讓給你,我去跟老大睡。」
話畢,她一溜煙的就往季珞岑的房裡鑽,見狀,關毅傑立即躍下床,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演變至此,他怎麼會愛上一位如此不解風情的女人?
不行,她愈是刁蠻、冥頑不靈,他愈是想要將馴服,他可是拿了日本黑道角頭勢力將她從鬼門關給贖回來,不容她再如此放肆下去。
***
關毅傑黑著一張臉,怒氣沖沖的舉起拳頭不斷的擊向眼前的沙包,拳拳力道之大,彷彿想把眼前當成是季珞岑的沙包打碎。
「砰!」他加重力道狠狠的再次揮拳,且不斷的詛咒著。
要是他的情敵是位正常男士,那他的心裡會好過一點,大不了大方公開競爭一番。
然而他的情敵居然是一位發育不良、身材嬌小的女娃兒,連單挑與決鬥的機會都沒有,幾乎就讓闕秦兒給三振出局了。
「打得不錯嘛!」季珞岑站在門口,拍著手掌,「只可惜馴服老婆的功力差了一點。」
季珞岑望著他怒不可遏的神情,不忘揶揄幾句,原來這位黑面神那麼喜歡秦兒啊!
嘖嘖!當個美人就是可以撈到這種好處,一下子就可以由沒沒無聞的小忍者立即竄升為毅家幫夫人,簡直是飛上枝頭當鳳凰,只可惜秦兒還處在混沌不清的情況之中,全然不知道自己是鴻運當頭。
關毅傑將目光落在門口,睨了季珞岑一眼,「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也不想想這裡是誰的地盤,再亂撒野當心我把你們一千人全都丟出去餵野狗。」
季珞岑聽到他酸溜溜的口吻就心生笑意,想不到這位黑面神的醋勁挺大的。
「好像有人慾求不滿喲!火氣挺大的。」她走進拳擊室,完全沒有將他的怒火放在眼底,因為她手中有秦兒這張免死金牌。
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覺得秦兒也有可用之處,看來她以往日行一善的行跡得到了報酬。
關毅傑聽到這句話氣得渾身發顫,這個滿嘴毒牙的季珞岑實在太可惡了。
「季珞岑,你最好學會什麼叫做自重,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關毅傑咬牙切齒的威脅著。
「你敢嗎?」她雙手環抱在胸前,「只怕秦兒會恨你一輩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