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浣兒難過地失了神,洗春都快急出淚來。她不明白夫人一向不是最疼小姐的嗎?怎麼轉眼之間變得這麼無情。
「夫人?」她不知怎麼回事,但顯然的小姐快被趕出去了。她正要開口為小姐求情,夫人卻抬手制止她說話。
「十天後,就讓你……」莫夫人一臉的莫測高深。「……就讓你從酒樓出閣,和磊兒拜堂完婚,我們也好了了一樁心事。」她宣佈道。
拜堂?
浣兒主僕兩人一起抬頭看她,一時之間無法瞭解夫人的話,只能一致地眨著水汪汪的眼睛,一臉的錯愕。
他們不是急著送她走?是要……拜堂?
「哇,恭喜夫人,恭喜小姐。」洗春開心地祝賀。她就知道,好心的夫人是不可能會趕走小姐的。
「真是太好了,我回去和他們說你點頭答應了。我也要開始著手準備準備。」莫夫人高興地就要離去。
一見她轉身,浣兒情急之下拉住莫夫人的手。「娘,您剛才說……」她有絲惶恐,一切都變得不確定起來。
「浣兒,你答應我了,可不能反悔。十日後,你就安心地當個新嫁娘吧!」她拍拍浣兒的手,然後興沖沖地出去宣佈好消息。
浣兒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方纔,竟是她會錯意了……洗春高興地說:「小姐,恭喜你了。」
她露出羞赧的微笑,心思仍舊放在不久前的對話方才雞同鴨講的局面令她啼笑皆非。但是,她總覺得莫夫人從頭到尾就有意誤導她跳入布好的局。
浣兒突然有種被人耍弄的感覺。
她剛才真的點了頭、應允成婚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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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先前莫殷磊在離開浣兒房間後,便去找過莊主夫婦兩人。
「磊兒,你太放肆了。浣兒從小謹守禮教,哪能任你這般戲弄?」聽完兒子的解釋,莫元叔一臉不贊同地瞪住他。
一大早,他和夫人就聽下人說他們消失兩個月的兒子,竟在大清早從浣兒的房裡走出來。很顯然的,他在那裡過了一夜。
「你打算怎麼善後?」莫夫人不動聲色地問道。她知道兒子做任何事,絕對有用意。這麼冒冒失失地被人撞見從女孩兒的閨房出來,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風。
「為了維護浣兒的聲譽,只好請爹娘作主,盡快舉行大婚。」莫殷磊宛轉地提出解決的方法。
「還要你說!就算你不肯,我押也要押著你拜堂。」莫元叔跳起來吹著鬍子。
「老爺,」莫夫人安撫地輕拉他坐回椅子上。
她不慌不忙地看進和她相似的兒子眼底,突然會意地笑了出來。「你是故意讓人看見你從浣兒房裡出來?」所謂知子莫若母,她會不知道兒子心裡打的主意?
莫殷磊淡淡地向母親笑道:「什麼事都瞞不過您的眼。」
「你的心眼還真多。下這麼猛的藥,不怕適得其反?」她搖搖頭。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莫元叔在他們兩人之間望來望去,滿臉疑惑。
「相公,這叫順水推舟,好幫浣兒早早下定決心嫁進咱們莫家。否則依磊兒的能力,可以半夜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怎會躲不過大清早護衛交班的時刻?」莫夫人為他解釋。
「哦?」一提到婚禮,莫元叔開始高興起來。「太好了,太好了,這兩個月也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只要看個好日子,就可以把浣兒娶進來,我也好對已故老友有所交代。」
「那麼我和爹討論細節,浣兒那邊,就請娘出面了。」莫殷磊說道。
「沒問題,包在娘身上。」莫夫人胸有成竹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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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葉山莊廣發喜帖,十日之後舉辦盛大的喜宴,無數賓客前來祝賀,轟動一時。
浣兒覆著紅色頭巾,正坐在新房的床沿。
她真的嫁為人婦了?雖然,從十天前就不斷地有人向她道賀,她的心口卻仍然忐忑不定,覺得一切都不像真的,可是,現在她是那麼真真切切地正坐在喜床上,等待著她的夫君。
隔著紅帕,她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低下頭,也只能看見自己絞扭的雙手。
憑著聽覺,她知道房裡有幾個老嬤嬤和婢女,但卻不曉得她們在忙些什麼,她忍不住抬手想揭開頭巾。
「小姐,你別動,頭巾是只有新郎才能揭的。」洗春在一旁出聲制止她的動作。
聽見熟悉的聲音,浣兒安心了一些。「洗春,你們正在做什麼?」她好奇地問。
「我們正在準備象徵吉利的甜點和交杯酒,待會兒新郎倌進來後,你們可以一起享用,希望少主和夫人能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聲音陌生的老嬤嬤熱心地說道,其他人則會意地吃吃笑著,惹得浣兒思緒一陣紛亂。
不一會兒,由屋外雜沓的人聲知道,新郎正被眾人簇擁走向新房。當所有人被新郎打發掉以後,門終於開了。
浣兒看不到大家在莫殷磊揮手示意後退下,只覺得房內突然一片靜默。下一瞬,頭巾被人揭開,直直落入她水瞳中是一雙炯然的眼眸。
她被他的眼睛吸引著,移不開視線,兩人的眼光火熱地膠著在一起。
「浣兒,我好想你。」莫殷磊抬手撫著她雪白的面容。在喜服紅燭的襯托下,她白皙美麗的容貌變得更加動人。
「我也是。」她的目光不捨移去,細細地描繪他深刻好看的眉眼五官。依照習俗,新人在婚禮前不得見面,所以他們被隔離了數日。雖然只有短短幾日,仍教他們嘗到苦苦思念的煎熬。
接下來,她恍恍惚惚地任由他引導她坐到桌旁吃了些甜果,喝下交杯酒,再被他帶回床邊。
莫殷磊體貼地替她摘下沉重的鳳冠後,坐到她身後,修長的雙手撫上她僵硬的肩頸,力道適中的揉捏。
經過一整天的緊張,她的肩膀酸痛不巳,讓他手勁一使,難受的身子終於舒緩不少。
浣兒輕閉上眼睛,鬆懈精神享受他技巧的按摩,對他的戒心也大大降低。
莫殷磊此時將她輕轉過身來。「浣兒。」他溫柔喚道。
「嗯?」她張開迷濠的水瞳望著他,櫻紅小嘴微微開啟。
「以後,你就是我的妻了。」他召告似地說。
「嗯。」她唇角淡淡上揚。
之後,他熟練地從她胸前掏出龍鳳暖玉,笑著說:「小時候,我便極喜愛這塊玉,沒料到被你討了去。不過,換回一個美眷,倒是不錯的交易。」
「我倒覺得是誤上賊船,怎麼知道才討了一塊小小的玉珮,竟要賠上大半生。」她笑著反駁,然後,不由自主地,小臉黯淡了一下。「可惜,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完全不存在我的記憶中。」她有些惋惜。她多希望她能保存和他之間所有相處的點點滴滴。
「你放心,我來當你的記憶,說給你聽。你愛聽幾遍,我就說幾遍,一直說到你厭了為止。」
「大哥說真的?」她感動地抓住他的衣襟,烏黑的眸子盈盈地望著他。
「我不說假話,」他的音調低沉下來,感受到她的小手搭在他胸前,悄悄地點燃今晚洞房花燭夜的第一簇火苗。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她,抬起手捧住她的小臉。
她看過他這種帶著熱力的目光,在每次他要吻她之前。忍不住地,她開始心跳加速,耳根也熱了起來。她知道他就要吻她了。
果然,莫殷磊頭低了下來,輕觸她微顫的唇瓣,一下,兩下……直到她忍不住反應回吻,他便密密實實地封住她的雙唇。
唇舌輾轉交纏,分享彼此氣息,情慾的熱度陡然竄高,「幫我解衣。」他氣息不穩地趁隙開口說道。
浣兒水靈靈的眼眸張大了些,猶豫了一下。然後吸了一口氣,抬起顫巍巍的小手,開始解他的衣扣。從沒幫男人解過衣的她,在緊張和生疏之下,簡單的動作讓她做起來卻異常吃力,「我……我解不開……」她顫著聲音,聽起來又嬌弱又可憐。
莫殷磊無言地接手,熟練地解開自己的衣物。
看著他逐漸露出精壯赤裸的上身,浣兒呼吸困難地移開雙眼。只是一眼,已教她渾身發顫。
「看著我。」他輕輕將她的下巴撥回來,隨之解起她的衣服。
浣兒胸口急遽起伏,有些怯意地向後退去,他不但沒有阻止她,反而順勢將她一推,兩人一起倒向床上。
他輕壓著她,繼續解開她的外衣,直到她全身僅剩一件紅色的肚兜遮掩。
「大哥……」她雪白的身子整個羞紅,下意識抬起手擋在胸前。
「別害怕,把你交給我。」莫殷磊沒有制止她,低頭開始在她唇上細細啄吻。
「你好香,嘴唇好軟,生來就是要讓人嘗的……」他逗弄著、舔吮著她的唇瓣,直到紅潤腫脹,然後放開,往下綿密的滑至耳垂、頸部、鎖骨,再沿著原路回到她柔軟的唇畔。
浣兒喘息著,忍不住開啟雙唇,他乘機伸出舌抵開她的貝齒,和她羞怯的小舌濃烈纏繞,深深品嚐她的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