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子上冷笑的齊心紫見機不可失,猛地伸出腳絆倒一時站不穩的裘雪,兩人就像是預先串通好的,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快得讓小子楚連警告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見裘雪重重的跌在地上,還擦撞到了齊心紫「湊巧」擺在桌邊的手臂,痛得她哭天喊地、破口大罵,而跌在地上的裘雪僅悶哼了聲,就自個掙扎的爬起來。
「哎呀,疼死我了,真是疼死我了!」齊心紫假意的大聲哭喊,還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來加強效果。
想站起來的裘雪突地又被一股力量推了下,再度跌倒在地。
「我說你也真是蛇蠍心腸,我們家小姐不過是念了你兩句,你就這麼使計來傷害人家?」敏兒說完又氣憤的推了她一把。
「夠了沒呀?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小子楚見情形不對,上前就想將她們主僕兩人組趕出去。
看到小子楚朝她們衝了過來,齊心紫立刻使了個眼色給敏兒,而接收到地傳來的訊息,敏兒立刻會意的上前抱住小子楚的身子,又勸又哄的說:「小小姐,這可不是咱們的錯,你就別插手管我家小姐的事了。」
「沒這等事,明明就是你自個……啊!」裘雪突然慘叫了一聲,連忙想抽出被齊心紫殘忍踩住的小手。
齊心紫哪會那麼容易放過她,她踩得更用力,腳跟還使勁的在上頭轉呀轉的,直讓裘雪嫩白的柔荑瞬間紅腫瘀青了一大塊。
「哼!看你還敢不敢使心機!」她陰毒的笑著,看著裘雪因疼痛而皺在一起的小臉,她就愈高興、愈爽快,將在上官祈聿那兒受到的怨氣全數出在裘雪身上。
「可惡,你放手,放開我!」小子楚對著敏兒又踢、又打、又咬,但就是掙脫不了一個比她大上一倍的敏兒。
裘雪痛得白了小臉,纖細柔弱的她,壓根掙脫不了踩在她手上的那只粗肥的象腿「嗯……有話咱們好好說……」
「你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還想跟她們好好說?」小子楚真想撬開裘雪的腦子,看看裡面是不是都裝了一堆漿糊還是一堆豆腐,不然她的思想怎麼都跟一般人不同呢?
「氣死我了,齊心紫你快叫她放開我,不然我一狀告到義母那去,肯定叫你吃不完兜著走!」氣壞了的小子楚終於搬出了尚書夫人來壓她,她就不信她會不怕。
本來她是不打算抬出義母來嚇唬人的,因為她不喜歡做什麼事都好像有人在撐腰的感覺,但這回例外對付惡人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耍險的,還怕她不成!
」好,放開咱們可愛的小楚楚。」下令讓敏兒鬆開她,齊心紫見好就收的趕緊起身,要真惹惱了臭小鬼,她也不用在上官家待下了。
「敏兒,咱們走。」說完就領著敏兒,像來時一般高傲的走了。
小子楚連忙跑到裘雪身邊檢查她的傷勢,然後扶起她到床邊坐下,執起她的手輕輕的吹氣,嘴裡還直念著,「痛痛飛、痛痛飛,痛痛不見了。」
望著小子楚認真的小臉,裘雪輕輕的笑道:「我沒亭的,別在意了,等會兒讓依依給我上些藥膏就行了。」
她不怪齊心紫,這是身為女人的悲哀,一旦認定了一個男人,就勢必要跟他一輩子,錯就錯在她的手段過於偏激,傷人亦不利己呀!
但她也不會輕易放棄的,除非上官祈聿親口說出他愛的人是齊心紫或是別的女人,要不然她會努力擄獲他漂泊的心。
不過,就算話說得再堅定,如今連人都見不著一切等於是空談。
唉!她到底有幾天沒看到他了,思念的日子真難熬,度日如年,整天都在想著今天他會不會出現,為什麼她會將自己搞得如此可憐……
看著裘雪突然暗沉下來的面容,小子楚心裡猜想她一定是因為被臭表姐欺負的夫系。
沒錯,一定是這樣!雖然她嘴上說不在意,但全是安慰她的,其實她心出一定難過死了。
可惡!她一定要替漂亮姐組報這個仇,香她出口氣。
慢慢的,一個惡整齊心紫的計劃浮現在小子楚的腦中,讓她不禁興奮得吃吃笑了起來。
齊心紫優雅的執起茶杯,緩緩的啜飲了一口,將口中的茶香連同數日來的好心情一併吞,暢快的吐了口氣。
「呵呵,真是舒坦、太舒坦了!」保持著好心情她忍不住又呵笑了兩聲。
自從那日整了裘雪之後,她的心就一直有種說不出來的暢快,使她連日以來連睡覺都會偷笑。
而且令人高興的是,最近表哥似乎都沒去找過那個賤女人,真是大決人心呀!
肯定是她的嚇阻起了作用,讓她知難而退,這樣看來,就算他身邊有十個臭小鬼,都抵不過她一個齊心紫。
「小姐不好了、您看。」甫進門的敏兒將手邊的一張紙條遞給她,「這是我要進來前在門縫中發現的。」
攤開手中的紙條,裡面寫著:立刻到後院的米糧倉庫來,有重要事與你商討!事關祈聿,別讓第二人知道!切記、莫忘!
「怎麼辦?小姐,他會不會對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想加害於您?」敏兒說完還打了個寒顫,是標準的惡人無膽。
「笨丫頭,怕什麼?她哪敢對我們怎樣?」齊心紫憤恨的撕碎手中的紙條,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不如我將計就計,將她整得更淒慘!這女人的字還真醜,簡直像小孩寫的。」
「小姐.您真要去赴的呀!可是……這紙條的內容挺怪異的,還叫我們別讓第二人知道,這……不會要殺人滅口吧?」敏兒愈說心裡愈毛,總覺得有股陰氣從腳底直涼到心扉。
「你不敢去就別去,我一個人照樣可以將她整得修兮兮!」她說完就拋下敏兒一個人走了出去。
「小姐!」想她敏兒也不是個多忠心耿耿的丫頭,何必陪著人家一塊兒去送死?
可要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她要怎麼向家裡的老爺、夫人交代?
阿彌陀怫,老天可要保佑我家小姐平安無事,別讓敏兒難做人,回去交不了差。
「嗚嗚……少爺、老夫人,你們要給敏兒一個公道呀!」敏兒哭得眼淚縱橫,鼻涕也跑了出來,頂著一張大花臉直抱著上官祈聿的小腿不肯放手。
「好了,敏兒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尚書夫人接著有些發疼的頭,由婢女扶著坐了下來。
最不耐煩的就屬上官祈聿了,他光火的一腳踹開敏兒,陰沉的睨著她,「老夫人問話,還不快說!
捧著發疼的身子,敏兒跪著抽噎的說:「我家小姐……一定是被裘雪姑娘給謀害了!」說完再度掩面痛哭。
她家小姐一定是遇害了,不然怎麼會從正午出去到傍晚都還沒回來。她愈等心裡愈憂.又不敢貿然前往,怕自個也被她殺害了,只好哭著來找人幫忙,正好遇到在前廳的老夫人跟少爺。
聽到敏兒的話,上官祈聿一把揪住她的前襟逼問:「你說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他凶神惡煞的臉,她縱使有什麼話也被嚇得吞回肚子裡了,囁嚅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祈聿,你先放開她吧,她被你嚇壞了。」
尚書夫人喝令一聲,他立到鬆開手,不過眼神還是緊緊瞪著驚惶失措的敏兒。
「還有。這裘雪只是什麼人!」尚書夫人老臉上閃著疑惑,不僅是為了這平空冒出來的人物,還為了從來都是一派輕鬆的兒子居然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露出緊張的神色。
「娘,這問題先擱在一邊吧,重要的是先問問這丫頭到底出了什麼事。」對著娘親說完,上官祈聿轉頭看向敏兒,「說!給我一句一句說清楚!」
流著眼淚,她斷斷續續的開口,「就是……我家小姐……今日被裘雪姑娘叫了出去,可是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你也太大驚小怪了,說不定她們只是相談甚歡,仍在她房裡談天呢!」上官祈聿不屑的說,還從鼻子哼出一口氣,表示他的不以為然,
「不是的!您有所不知,這事情詭異很緊,我家小姐是被裘雪姑娘用一張夾在門縫的紙條給喚出去的。」「喔,那你家小組去了哪兒赴約?」
「去……去了後院米糧倉庫。」
「既然知道去處,為何不先去尋找?當初為何又不跟去?」
「……我怕……」敏兒懦弱的開口,怕會受到責罵。
「賤丫頭!丫環理當與主人共進退,你卻因為貪生怕死而拋下你家小姐,現在居然還有臉求我救人?」這婢女實在欠管教,不過什麼人養什麼鳥,既然身為齊心紫的丫環,會做出這樣的事倒也不叫他太訝異。
「敏兒知錯了,求少爺趕緊去救救我家小姐,再慢就來不及了!」敏兒面頰上掛著兩行眼淚央求道。
「知道了。娘,孩兒先去尋找表妹。」
哼!齊心紫那女人與他無絲毫干係,肯去救她只是因為不想看到有人死在他的地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