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他不能離開,還不能。體內翻湧的洪流正威脅著要將她四分五裂地支解,除了他,她不知道誰能幫她平撫。
「恩雅……」
「我想要。」恩雅可憐兮兮地抬起嬌顏,雙眸迷濛地瞅著他。
「現在?」任峰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對她,難道永遠沒有停止驚奇的時候?
「現在,求求你,只要五分鐘,不,只要一、兩分鐘……。」
不待他吩咐,恩雅飛快地環緊他的腰,兩人在毫不溫和的衝刺與撞擊中飛快達到高潮。
待任峰能看清鏡中滿額熱汗的自己,恍若春夢一場,他低頭看向懷中不可思議的小女人。
「你感受到了嗎?」他從未有過如此的銷魂刺激,她可一樣?
恩雅紅著臉在他懷裡點點頭,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放我下來吧!我很重。」
任峰放她著地,拉上褲頭,整頓衣裳,恩雅則穿回底褲,撫平窄裙,裙上甚至連個皺痕都沒有。
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除了兩人湛亮得惑人的眸光和被翻湧得徹底的心湖。
「你該去開會了。」撿起掉落了一地的資料,恩雅強自鎮定地撥回電梯暫停鍵,按下二十七樓,但由於電梯早已按了一摟,還是先直直往下。
「恩雅……」去他的該死的會議,他現在只想緊緊地抱著她再度溫存,找回適才足以讓人喪心失魂的激情。
「總經理,這裡是電梯,隨對會有人。」恩雅後退一步,避開他嘗試靠近的高大身軀。
任峰的腳步因她的話而頓祝
一樓很快地到了,恩雅頭也不回地步出電梯。
第六章
威菱二十七樓大會議廳裡,送過來訪客人後,與會人潮二散去,最後只剩任峰與特助楊紹祺。
任峰以臂枕頭,閉上雙眼,慵懶地靠向椅背,腦海裡再度浮現電梯裡與恩雅交歡的種種畫面,心亦跟著因回憶起當時經歷的悸動而緊揪著。
冷如涼冰、熱如熾火、嬌若春花、狂如野馬,他承認自己完全搞不懂恩雅,而他已經厭倦故種情況了。
他混望瞭解她、分享她的喜怒哀樂,他要知道她為什麼激動,靠著猛烈的胺體糾纏在排解什麼樣的情緒,他要知道她為什麼隱藏最真實的自己,為什麼不愛男人近身……想到這兒,任峰微微地蹙起眉頭。
自音樂會之後,他原本就不多的私人時間被兩個女人瓜分,任沈兩家敲定確切的結婚日期後,夏織約他約得更勤。她愈是積極地約他,他就愈是無法遏抑地想見恩雅,但他能找她的時間實在不多。
這期聞發生什麼事了?
朱自勝靠她靠得太近,而她竟坦然自若地讓他靠近。
她仍然討厭男人嗎?
「老大,你好像有點怪怪的哦。」楊紹淇滿眼興味地瞅著任峰,才不信他只是單純的閉目養神。
「哦!哪裡怪?」任峰問道,臉上完全不動聲色。
「從頭開始說好了,你遲到了十分鐘,十分鐘耶。」
「不速之客,只讓他們等十分鐘已經算很客氣了。」
任峰睜開眼,冷然地道。
「可是我記得你一開始是不打算計較他們臨時到訪的。」
「我改變心意了不行嗎?」任峰挑起一邊眉毛。
「行、行、行,可是改變心意用不著顫抖吧!你做筆記寫字的時候手會顫抖耶!讓人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麼劇烈運動去了。」揚紹祺嘻皮笑臉地道。
任峰聞言,頰邊緩緩地浮現了前所未見的難堪紅潮。「楊特助,你的觀察力愈來愈好了」他狠瞪他一眼。
揚紹祺在心裡悶笑。當老大叫他「揚特助」的時候,就是他快惹毛他的時候,故時候有兩種作法,一種是息事寧人,一種是乾脆徹底惹毛他。
「老大,你真的這麼覺得啊!我也覺得我的觀察力愈來愈好了說,像開會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一直蹙著眉瞪著分公司總務組的代組長,怎麼,朱自勝什麼時候讓你不高興啦?」
任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直直地起身,風也似地走過他身邊。「觀察力這麼好就自己觀察,何必問我?」
會議室的門被重重地拉開又緩緩地自行合回,揚紹棋呵呵樂笑得,閉不攏嘴。
哇塞!那個何恩雅真是有一套,競破紀錄地讓老大在如此重要的客戶面前閃神耶!還好他沒錯過老太拉她進電梯那一幕,什麼事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只是他們到底在電梯裡做了什麼,老大的手競會抖成那洋,呵呵!該不會在裡頭就辦起事來了吧……呃……呵呵!不會吧!那麼嚴肅拘謹的老大耶!
楊紹祺頓時笑得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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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你的心裡上了一道鎖,你得先我到鑰匙才行。
天啊!難以置信,但她找到了。
她找到鑰匙了。
至銀行完成例行性應辦事項與朱自勝的交代後,恩雅隱身化妝間,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繼朱自勝後,她又不著痕跡地接近幾個男人,原本預期會有的排斥感消失無蹤,她靠近他們,自然得就像靠近女孩、小孩一樣,不再有一股莫名而野蠻的力量令她打從心底湧起不適。
任峰,他竟是她要找的鑰匙,他的氣息、撫觸是一把精密卻無形的鑰匙,在完全不自覺中打開她心中的鎖。
天啊!恩雅端詳鏡中和往常沒有兩樣的自己,不知第幾次在心裡如是吶喊。
殘酷的命運奪走了她的平凡,是任峰將它還給她。
是他將它還給她……是他……
電梯裡火辣纏綿的一幕陡地躍上心頭,霎時,恩雅心兒抨跳、耳根發熱,整個臉兒迅速酡紅成一片。
「你實在用不著如此難為情的。」她輕拍雙頰,喃喃地對自己說著。畢竟自從和任峰在一起以來,什麼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沒做過?
但還是不一祥的,恩雅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猛搖頭。
她如此恬不知恥地主動要求他在那種地方……噢!他會如何看待她呢?
她不要再見他了……
可那是不可能的,她至少還要說聲謝謝……兩個女人喧鬧著進化妝間,恩雅瞬間換上若無其事的表情,作狀洗了洗手後,將空間留給她們。
回到座位,她呆望著桌上等待處理的文件,心思仍飛馳在與任峰共享的狂喜之間,朱自勝卻跑了過來。
「恩雅,剛剛你和總經理是怎麼回事啊?」他壓低聲音問道。
「沒事啊!」心兒狠狠地漏跳一拍,恩雅強作自若地擠了抹微笑。
「是哦。」朱自勝微困雙眼,心裡是不頂相信的,但比起這件事,他有更重要的事。「恩雅,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討厭我了?」他情不自禁地以手覆上她的。
「你說什麼啊!我本來就不討厭你埃」恩雅沒將手移開,她望著古銅、雪白相連的肌膚,心中再度為煥然一新的自己雀躍不己。
「身為同事對同事,我知道,我說的是……男人對女人。」恩雅沒有反應的反應鼓勵了朱自勝,他閃著湛亮雙眸,頗難為情卻勇敢地說著。
和恩雅同期進來,他早就想追她了,但她的態度令他裹足不前,後來素性死了心,但現在不同,他感覺得出來會有不同。
「自勝,我不知道……」恩雅的話調因突來的受寵若驚而高揚。
「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謝謝你幫我跑一趟銀行。」兩人的竊竊私語己引來周圍人的關注,朱自勝索性大方地說著。
「不。」今晚她想和任峰一起,如果他可以的話……「那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就這麼說定嘍!」朱自勝對她眨了眨大眼後回到自己的座位。
恩雅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發楞,直到他穩穩地坐回位子,淘氣地隔空拋來一記媚眼後,她低頭垂睫,讓成排的公文夾擋住他的視線,忍不住噴哧一聲笑了出來。
朱自勝真是活寶一個,她向來羨慕他活得自在快樂,人生裡彷彿沒什麼值得煩惱的事。
沒想到他竟會……對她有意思。恩雅倏地斂起頰邊的笑痕,對他人傾慕的懼怕已成為多年來的反射習慣。
然後她揉揉額頭、拍拍雙頰,唇邊再度揚起淺笑。
你己經不是那個厭惡男人的何恩雅了,你是有資格接受男人愛慕之意的。她在心裡提醒自己,然後淺笑不自覺地擴大,緩緩地綻成一朵美麗粲然的笑花。
好個多事之秋啊!如果任峰知道他是她生命中怎祥一個貴人,會做何反應?
不過,這麼重要的事,當然要第一個給慧姨知道,她和慧姨己許久不曾聯絡,如果她知道她的改變,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恩雅迫不及待地撥著腦中熟悉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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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怎麼?還是沒人接?」任蜂邊翻著手中的公文邊詢問。
自從沈夏織半強硬地介入兩人世界後,他們就不再大刺刺地出入任峰的住所,改在恩雅這兒幽會。
「嗯。」恩雅緊蟹著眉頭地掛上話筒。己經九點多了,隨著時間的流逝,白天熾烈的喜悅讓通不上電話的侷促不安漸漸地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