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睿霄一臉的莫測高深,又看了台上的可人兒一眼,唇邊淡淡地勾起一抹如陽光般 的微笑。
過去,只要他這樣輕微的勾起一抹笑,便能挑起無數女人對他的渴望,恨不得他的 笑顏是專為自己而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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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庭別墅的霄王居——凝視著眼前這扇高大、雕刻十分精美華麗的大門,盲靜解不 敢相信,她竟能夠獲的索徒霄王的親自欽點。
而說不定最後她也能夠得到他的愛,一思及此,她就快樂得像飛在天空中的蝴蝶般 。
突然間,她心中想起另一個人,也就是站在她身後蒙著臉的喬亦瑜,她忍不住要欺 凌她一番,以對她的殘忍構築自己心中的快意。
「喂!醜女。」她不屑地扯下她臉上的黑色絲布,倨傲地盯著她右臉上那醜陋、又 噁心的疤痕。
這傷疤令言靜解每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到想吐,但一想到可以藉此刺傷她的心靈, 就算得忍受噁心感,那也是值得的。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她簡直是太過分了!雖然說自己現在是她的僕人,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得受這個自大 女人的欺凌、侮辱。
喬亦瑜低下身來將掉落在地上的絲布拾起,並趕緊蒙在臉上,以防有人看見。
啪的一聲,言靜解既准又火辣辣的一巴掌,將喬亦瑜打得暈頭轉向。
「告訴你,我現在可是你的主人,既然你已經被我買下,你這輩子就只有一個身份 ,那就是我言靜解的僕人,懂嗎?醜女。」
「你……」
雖然喬亦瑜心中十分憤慨言靜解所說的話,但事實上,她十分清楚,她的容貌已被 繼母所毀,臉上的鞭疤將跟著她一輩子,直到死去。
不過,最可惡的是那天的清晨,她在與巫師爭執之後,因巫師念起咒語讓她不明所 以地昏睡過去,然而當她再次醒來,才發現她已經被可惡的巫師轉手賣了更不幸的是, 他竟將她賣給這個有著絕美容顏的言靜解。
言靜解裡個標準的美人胚子,細緻的小臉蛋,一雙一水秋眸,好似迷離陷阱誘人流 連;飽滿如盛開玫瑰的紅唇,溫潤又鮮嫩得令人想一親芳澤。
喬亦瑜始終相信她的美絕對是上天所賞賜的,畢竟,要在這世上找到另一個能與她 媲美的女人,只怕是絕無可能。
當喬亦瑜得知言靜解會買下她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她的醜陋可以襯托出她那獨一無 二的美時,不禁黯然神傷,畢竟,有這樣的醜女跟在她旁邊,她就可以盡情且不必費心 地便得到許多人的注視、讚美,何樂而不為呢?
當喬亦瑜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之際,突然間精雕大門被打開,出現在言靜解和喬亦瑜 面前的是一名年約二十歲的男子。
男子的目光對她梭巡一番後,以睥睨且不屑的口吻說道:「你就是言靜解?」
言靜解一向都被人捧在手心裡,怎堪被這個既無禮又低下的男子用如此不屑的口氣 對她說話?她忍不住怒火中燒地反問道:「在問別人的名字之前,是不是該自己先報上 名來?」
「你!」男子眼中閃過些許訝異,像這樣傲慢的女人絕對得不到主子的心,因為她 太不溫馴;主子要的是對他絕對服從,而非處處反抗他的女人。
所以他不怒反笑,睨了她一眼後冷冷地道:「進來吧!」
「哼!」
言靜解怒氣難平地走了進去,不願再繼續聽男子的一字一句,省得臉上會氣得出現 幾條皺紋。
直到她走過去後,男子才注意到原來門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剛才那無禮的女人身旁竟然還隨身跟著保鏢,但這個保鏢臉上為問要蒙上黑巾呢?
深感疑惑的男子實在是忍不住好奇他的身份。「你是?」
「我是言靜解的保鏢。」喬亦瑜刻意壓低聲音假裝成男人。
「哦——」男子像是瞭解他的意思似的點了點頭,接著再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 要蒙著臉?」怪了,難不成他長得很醜,還是臉上長了東西?
「恕難回答。」喬亦瑜冷淡的回絕他的問題。
一天之內連遇到兩個無禮的傢伙,害他連想問的慾望都沒了,隨口便說道:「不回 答就算了,進來吧!我帶你到你住的地方去。」語畢,不等他的回答,男子便先行走進 屋去。
所有的哀傷都被她埋藏在心底深處,再也沒有人能觸及,只因現在的她,已經不是 從前的她。
如果可以的話,喬亦瑜真想回到從前平靜的日子,但……對她而言,那已經是不可 能的事了。
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隨著男子走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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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直到今天,言靜解才總算見識到真正的男人絕對非黑睿霄莫屬。
在他那深邃冷淡又迷人的紫眸中,帶著一股強烈又果斷的霸氣;而倚在窗旁那高大 又俊逸的身形,將他狂傲的魅力完全地展露出來,尤其他的嘴角不時地揚起淡淡的笑意 ,更是將她的魂都給勾了去。
不待她出聲,黑睿霄已率先紳士般的問候:「你是言靜解?」
「對。」好迷人的聲音啊!任她聽一百遍都不會厭倦。
「你可知道你來這兒是要做什麼?」他相信只要是女人,沒有不明瞭這個問題的。
「這……人家……」面對這樣英俊的男人,她實在是羞於開口。
聽到她故作嬌柔的聲調,黑睿霄的心底已很清楚的明白,她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那 種既溫柔又體貼的女人。
此時一陣旋律優美的鋼琴聲突然傳來,黑睿霄不由得凝神靜聽了會兒。
不知何故,這琴音中帶著孤獨又深沉的……悲哀,竟然能令他的心產生共鳴,看來 他絕對有這個必要好好認識一下這個彈琴的人。
「南,進來。」
「是。」不一會兒,光行南走至房間中,以平靜且謙恭的語調回話。
「招待一下。」
黑睿霄隨口下了一道命令,紫眸中閃耀著期待的光芒,快速地離去,只留下光行南 和言靜解兩人。
光行南輕點一下頭,表示聽到主子所說的話。
在黑睿霄離開後,言靜解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突然問道:「你不就是剛才那 個人嗎?」
「沒錯,那又如何?」光行南坦然承認,同時以鄙視的眼神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哦,看樣子她肯定是氣翻了!不過,照剛才的情況看來,主子恐怕已經對她失去興 趣,他不禁幸災樂禍地想道。
「這是你應該對我說話的態度嗎?你要搞清楚,說不定等哪天我變成霄後以後,我 第一個就拿你開刀。」只要看到他一副傲到極點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痛罵一番以消心 頭之火。
「哦,是嗎?那我會很期待的。」
期待你哪天被主子給趕出去,光行南暗忖。
只是這最後一句話,他想等到她被趕出去時再說也不遲。
「你!」
暫目忍下這一時之氣,此刻她實在沒必要跟這個既平庸又低下的人計較。
言靜解心中雖是這樣想,可是盛怒難平的她根本辦不到;再加上現在她和他還同處 在一個房間內,教她怎麼嚥得下這口悶氣!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決定還是由自個兒找地方平復心情比較快,總比跟這傢伙同 處一室還來得好吧!想到這兒,她抬起高傲的下巴,甩甩秀髮便自行離開。
見她以一副高傲、不可侵犯的姿態離開他的視線,光行南心中除了覺得她很無禮外 ,卻也無可奈何。
「哼!隨她高興就好。」他冷哼道。
☆☆☆
凝視著眼前這長髮飄逸的女子,她正坐在鋼琴前,十指輕柔的滑過琴鍵,纖腰隨著 琴音的流瀉而輕輕搖動著,黑睿霄不禁有些好奇這女子的長相究竟如何。
突地,白皙纖細的十指乍然停止動作,彷彿心底有什麼東西被琴音觸動,竟使她嚶 嚶哭泣起來,而她輕輕細細的啜泣聲,令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為她揪痛著。
黑睿霄悄無聲息地走到她的背後,伸出雙手用力地抱緊纖弱的她。
瞬間,喬亦瑜嚇得不知該做何反應,等到她想掙扎推離他的懷抱時,卻發現已經來 不及了。
「你是誰?」她試著以平穩的口氣冷冷地問著。
奇怪!剛才帶她進來的那個男人不是告訴她,這個地方是絕對不會有人進來的,怎 麼這下子卻突然出現一個奇怪的男人,還莫名其妙地抱住她。
「你沒有權利知道我是誰。」黑睿霄狂佞自大地說。
「隨你。不過,你可以先放開我嗎?我討厭被人摟著。」對於他願不願意回答,她 倒是不甚在意;不過,對於被他摟著的事,她卻無法接受,不知為什麼,她就是排斥這 種感覺。
「為什麼?」低沉又冷冽的語氣,他強制性地命令她回答。
喬亦瑜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靜默不語,令黑睿霄胸中漸漸凝聚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