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爹地雖然很忙但他還是好愛好愛小驥的,他不說話是因為他也會害羞、會害怕,但是小驥還要勇敢的告訴爹地你的想法,要有人勇敢的先說出來才行啊!」
「姨,你會不會也不要小驥?」小驥怯怯的偷看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了不安全感!
筱亞忍不住傾身抱起他,「陶姨怎會不要你?」
「可是,可是……」小驥還是低著頭,且開始啜泣起來,「媽媽不要小驥……他們說……媽媽搭飛機,死了……她不要小驥了……不要小驥了!」他投進她懷中哭泣。
筱亞抱著他輕輕的晃著,讓他發洩一下,她靜靜的等他哭完才幫他擦掉眼淚,擤了鼻涕。
「媽媽不是不要你了,只是她死了,不能回來看你了,但你還有爹地和阿姨呀!以後不要再這樣想了,嗯?」她溫柔的說。
小驥點了點頭,綻開一個笑容。
筱亞也笑了,「那好,咱們快吃吧!爹地還在等我們呢!」說著兩人就開始享用大餐,吃得好不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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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的日子實在很辛苦,這一周來她幾乎天天在加班,原先筱亞是賭氣性的做,後來卻從中獲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就感。
不過一整個白天外加一整晚的工作下來,她已累的快癱了,她知道時間很晚了,因為剩下的資料,所以她沒等衛斯開口便自動留下做完,等她除了研究室的門,外面都已是星斗滿天了。
靠在牆邊,筱亞無力的閉了閉眼,方至惟的話在耳邊響起,「大姐!真該有人好好揍你屁股一頓!」
天哪!他的詛咒應驗了,衛斯雖沒揍她的屁股,卻也叫她全身骨頭像散了似的,可憐的小方,我答應你以後少嚇你幾下!她懺悔的想。
筱亞迷迷糊糊的走至停車場,找了半天才掏出鑰匙,此刻她只想好好洗個熱水澡,好好躺下來睡一覺。
發動了阿宇的愛車,也顧不得要熱車,她便迅速的騎出停車場,往校門口飛馳而去。
衛斯正將車開出校門,一個車影從車側閃過,騎士一頭飄揚的長髮教他搖了搖頭,女性的騎車技術他向來不敢恭維。
咦?那影子很熟……該不會是……
該死!真的是她,那膽大妄為的丫頭,真該好好揍一頓,竟騎那種車,且還是那種不要命似的騎法。
衛斯毫不猶豫的加快車速追上去,沒幾下工夫便教他給追上了。
「喂!你搞什麼?!」筱亞對著橫擋住她的車子大叫。
她簡直快瘋了,她現在滿心想休息,但卻總有人不讓她如願,死瞪著對方車子的雙眼冒著火氣,她考慮的不是會不會碰上歹徒,而是如何將這不識相的傢伙碎屍萬段。
衛斯優雅的踏出車門,姿態除了原有的貴族氣勢外又多了一曾怒氣。
「你該死的以為你在做什麼?」他咆哮道。控制不住自己的攫住了她細緻的肩膀,不斷的前後搖晃她。
筱亞被搖的頭昏,朦朧間她還在納悶:這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
「陰魂不散?!你才陰魂不散!我的生活已被你搞的一團糟了!」
直到聽他的話,筱亞才了悟原來自己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程度?」衛斯沉著聲問。
筱亞壓根不想聽他說話,只想睡……睡!他的肩膀好寬闊、胸膛很厚實,看來很好睡的樣子,她用她半闔的眼睛偷瞄著。
見到她那副了無悔意的臉衛斯更加生氣了,他回過身去,走開了。
筱亞愣愣的看著他開走車子,他要走了嗎?她雙眉不禁緊蹙起來。
但他沒走,急速的將車子停好,他朝她大踏步而來,那模樣就像是獅子見著獵物一樣,目中露著兇猛的的銳光,散發著肅殺的氣息。
她好像有點醒了。
「你愛刺激是吧?」衛斯聲音低沉的問,看來不懷好意。
筱亞點了點頭,隨即搖了搖頭,深感不安的欲往後退。
但衛斯沒給她機會這麼做,他冷冷的接過機車,先命令她下車,然後在她驚愕的目光中跨上車。
「上來啊!」他向她擺擺頭。
不知怎的她就是沒辦法拒絕他,依言的上了車。
「你愛刺激,我就讓你愛個夠!」話聲方歇,「咻」的一聲,車子便疾射而出。
筱亞整個人清醒了過來,雙手自然環過他的腰。
一剛開始她有些震懾於超高的速度,但他寬厚的背給了她安全感,後來她甚至將臉貼在他背後,享受奔馳的快感,風涼涼的吹拂過她的臉,她舒暢的閉起眼感受那新鮮空氣的清涼。
衛斯放鬆自己專心的飛馳著,他已好久未曾這麼……愜意、暢快了,夜晚的涼風澆息了他的怒火。
他清楚的意識到她整個人緊緊貼在他背後,他的每一個細胞突然都甦醒了過來。透過衣料,他能感受到那肌膚的彈性,教人想用指尖去探索、感覺,去印證那屬於想像或猜測的部分。
思及她可能以同樣的方式,如此親密的讓她年輕的軀體和某位男士緊緊相容,衛斯不禁渾身不舒服起來,這輛拉風、時髦的重型機車是屬於那天來接她的那個男人的嗎?還是另有其人?她是否被那人用次車栽過無數次了?
「筱亞……筱亞!」他輕喚背後好像已睡著的她。
「唔……」筱亞蠕動了一下,繼而又沉寂了下來。
衛斯歎口氣,他只好先將車停下來,輕扶起她,自己先旋身下車,再抱她下來。
直到他將她置於河堤,臀下不同的觸覺才讓她清醒了過來。
「衛斯……衛斯?!你怎麼會在這?」筱亞如墜五里霧的問。
衛斯無力的望向她純真的面孔,感到啼笑皆非,他衝動的騎上機車,為的是教訓教訓她任性的行為,誰想到這女人只會睡、睡、睡,根本毫無知覺枉費,他破壞了自己一貫的冷靜。
「你啊,被買了還不知道。」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但她只是咧開嘴對他笑了笑,人順勢又靠到他身上去了,而且肆無忌憚的找了一個舒適的位子睡了起來。
對於她毫無戒心的行為衛斯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他再一次端詳她的臉,月光映在她臉上,月牙白似的細嫩臉蛋竟讓他覺得如此脆弱。著魔似的撩起一綹烏黑的頭髮,髮絲滑過他粗糙的手引起了異樣的悸動,也惟有這一刻,他才能如此放肆自己的知覺,騙自己可以擁著她這樣的過一輩子……
他斂起手臂,在她太陽穴處烙下一吻,此時他終於再也無法逃避,逃避自己內心感情的甦醒,但他也無法逃避現實。
姑且不論她父親和他是同事,找輩分算來她還得喊他一聲叔叔;她的年輕和純潔對上他的穩重和老成,就如黑夜與白天,即使追著彼此,卻永遠不能夠相會!
他不認為像她這樣燦爛如花的生命該和他這個習慣生活於黑暗的人綁在一起。他太瞭解所謂的愛情只是美麗的口號,將彼此束縛在一起,然後一同陷入毀滅裡。他不認為自己能承受讓她失去笑靨的風險,即使在那之前他必須放開她,即使那得耗盡他的意志力……
第四章
筱亞很少在清晨五點是清醒的。
每天九點到研究室上班,所以她都睡到七點二十,然後再以超級的速度換洗、吃早點,然後再飆車到學校,所以當衛斯在清晨五點將她送至她家門口,隨即又揚長而去時,她只能錯愕的瞪著自己的家門。
那可惡的人!他不只霸道的禁止她騎車回來,還丟下她一人在門口,真是可惡!不過看在他借給她肩膀當免費的枕頭的分上,就姑且原諒他一次吧!
「筱亞,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她回過頭去,薇亞正好回來,一臉疲憊,看來是昨天值大夜,才剛下班。
「大姐,你下班啦?!」
薇亞一副虛弱的模樣,不過仍微笑了一下,掏出鑰匙來開門。
「大姐,你為何這麼常值夜班?是不是又好心的幫人家值班了?」筱亞關心的問。
「沒什麼啦!只是最近病人多,累了點,別人不是有家室就是有男友,對我來說多值一點班沒太大影響,但對她們來說意義就大有不同,我幹麼不成全人家?!」走進門,薇亞唇邊仍是一貫好脾氣的笑著,她的胸襟氣度和陶仰謙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可……可是你自己呢?你不曾想過屬於自己的幸福嗎?」
「我?」薇亞微愣了一下,笑的有些恍惚,「我的幸福?」她笑著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就自顧自的上樓了。
筱亞歎了口氣,她大姐永遠是一個耐心的傾聽者,並且冷靜的、智慧的為人分析,姐妹們有事第一個一定告訴她,但是薇亞卻很少提起她自己的事、她自己的喜好,她總是那樣溫柔的笑著,彷彿從沒有過什麼苦痛。
這一點倒和衛斯頂像的,不過薇亞總是笑臉迎人,而衛斯則總是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