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日子?!一段日子是多久?」瞬間徐美靜的眼光寫滿了希望。
「不一定,或許是一個星期,也可能是一個月或是更久也說不定。」
「也許是一輩子也想不起來。」藍可人大膽的假設。
孟流星附和她的話,點頭。「也有這種可能。」
「問題是,這段期間誰來照顧他?」三個女人你望我、我望你的,沒有一個人願意
。
「人是誰撿到的就由誰負責。」藍可人提出這建議。
孟流星和藍可人的眼光同時轉向徐美靜。
徐美靜則拚命搖頭,「你們看我干??我告訴你們,我可是沒那閒工夫哦!」
「我是警察,有時會有突發狀況發生,所以沒時間照顧他,而流星必須替病人看病
,不能時時守在他身邊,所以除了你之外,我看沒有任何人選了。」藍可人不管她的抗
議,繼續發表自己的論點。
她反對的大聲吼叫抗議,「我不要!」
孟流星和藍可人異口同聲的說:「這可由不得你。」
就這樣,在她們兩人協力的壓迫之下,徐美靜哭喪著臉,沒辦法反抗的乖乖接受她
的命運。***
望著街外的景色,綠色的草坪佔了一塊小小的天地,周圍種了玫瑰、百合和蘭花等
花朵,陽光透過窗子一束束的照進病房,使得房間充滿了明亮以及朝氣。他坐在病床上
伸長脖子凝視著窗外,一陣熟悉的車聲從遠而近,最後在門口停了下來,一位身空白色
襯衫和藍色牛仔褲的長髮女孩走下車。
是她!他的心情正因她的來到而高興著,他看她走進大門正和孟醫師聊天,臉上露
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不由得他的嘴角也緩緩上揚。
每次只要見到她的人,他的心情就會特別的愉快,看著她充滿女人味的一舉一動和
瀟酒且大而化之的個性,他就致命的被她吸引著。她幾乎每天都會來這看他,但卻很少
與他交談,在他面前她是冷淡的,就連一個笑容也懶得施捨,他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她討
厭了,就連孟醫師和藍警官對他都比徐美靜對他好多了,但是偏偏他的視線就是控制不
住的老往她身上瞟,他發覺自己好像愈來愈在意她了。
看她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他耐心的等待著,叩!
叩!門敲了兩聲,首先推門而入的是孟流星,跟在孟流星身後進來的是徐美靜,他
的眼波隨著她的身影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你今天身體的狀況還好吧?」
「嗯。」
「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他答的漫不經心,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
孟流星感到有趣,他好像被徐美靜給迷住了,這也難怪!在她們這一群美女當中,
美靜或許不是長得最美的,但她的獨特教人難以忘懷。
「你喜歡她嗎?」孟流星刻意壓低嗓子,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不讓徐美靜聽
到他們在談些什麼。
驀然,他的臉像火燒般浮起兩塊紅暈。
他??的開口道:「你……你怎麼……會問起這個?」不必他說,他臉上就寫滿答
案了。
「男孩子干?這麼扭扭捏捏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的手掌往他背部用力一
擊,差點把他內臟給打出來。
「我……我……」他一時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孟流星看他支支吾吾的,整個人紅得就像快燒了起來,不禁在語氣中加入幾分調侃
的味道,「喜歡就去追呀!」
「可是我……」
不等他說完,她立即自作主張對徐美靜說:「我先走了,美靜,你要好好照顧他,
知道嗎?」孟流星故意製造機會給他與徐美靜單獨相處,畢竟他們還要共同相處一段很
長的時間。
「喂……」徐美靜來不及喚住她,孟流星早就腳底抹油,溜了。
房間只剩下他們倆,詭異的氣氛和往常一樣迅速的包圍著他們。他不知道要說些什
麼,腦袋瓜裡找不到話題,尤其看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害他的心情也七上八下的。
「你要吃水果嗎?」最後是徐美靜打破了僵局,要是等他開口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
候。
他歡喜的直點頭,這是她第一次自動和他講話。
「吃水梨好嗎?」
他點頭,不管她要餵他吃什麼東西,就算是穿腸毒藥,他也會滿心歡喜的吞下去。
徐美靜看他天真無邪的模樣,像極了五、六歲純潔的小男孩,又看他憨憨的笑著,
像個名副其實的傻小子,難不成喪失了記憶,連智商也跟著減弱了?八成是。
***
一個月後,他的傷勢已好得差不多了,孟流星、藍可人和徐美靜聚在小客廳裡,討
論他出院以後該把他安頓在哪。
「他傷口復原得很快,再過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徐美靜愣了一會,「他的記憶又還沒恢復,出院以後你要他去哪?」
「理當出院以後還是由你負責照顧他嘍!」
「怎麼又是我?」徐美靜愣了一會,「這次打死我也不幹!」
「美靜,你也得替我們想想嘛!」藍可人好言相勸,「你知道我的工作時間不定,
根本照顧不來喪失記憶的傻小子;而流星比我更忙,再說診所裡只有兩張病床,如果他
長期佔用,那其他病人怎麼辦?」藍可人說這話是要她曉明大義,要她貫徹犧牲小我,
完成大我的精神。
「要我替你們想,那誰來?我想一想?」她又惱又怒沒好氣的說,「藍可人,你是
警察,警察是人民的保母嗎?怎麼不是由你來接手?」
「警察是全民的保母,又不是他一個人專屬的保母,況且我每天忙著追捕犯人,哪
有那個美國時間去照顧一個喪失記憶,且行?像個小孩子的大男人。」藍可人兩三下的
把問題丟了回去,這下讓她無話可說了。
徐美靜又把問題的指針轉向孟流星,「那流星你呢?你是醫師、他是病人,你怎麼
可以把你的病人丟給我照顧呢?」
孟流星臉上保持著笑容,不疾不徐的說:「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是你把他送到
我這邊來的,人又是你撿來的,你就得照顧他。」
她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暴躁的大叫。「你們都有理由,就把他硬塞給我照顧,你們
太可惡了!」
孟流星和藍可人紛紛塞住耳朵,以阻止她憤怒的吼叫聲穿腦。
「不如這樣子好了,咱們就去問問病人他的意見,畢竟攸關他的事,應該由他來決
定。」孟流星平靜的建議道。
藍可人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沒意見。」
「美靜,那你呢?」流星轉問她,徵求她的贊成。
徐美靜想了想,這也是個不失公平和公正的好方法,於是她點頭答應了。「我也沒
意見。」
他不可能選她吧!照顧他一個月,她都沒給他好臉色看,他應該感覺到她對他的厭
惡才對。
「不過事先得先說清楚,不管他選誰,那人絕不可以賴皮,這你們同意嗎?」孟流
星慎重的宣佈道,得到其她兩個當事人的同意。
「行!」藍可人乾脆的一口答應。
接著她們兩個把眼光調向徐美靜身上。
「有你們兩個當事人在,就算我想賴皮,我也賴不掉。」
徐美靜譏笑的撇撇嘴。
孟流星和藍可人互相換個得意的眼神,臉上自浮起一朵教人打從心底發麻的微笑,
使得徐美靜有種被戲弄的感覺,雖然她不知道究竟是哪裡被耍了,但她有股很不祥的預
感。***
「我要跟著你!」他對徐美靜道。
我的天呀!不要!」
他的一句話,就像把她打入了萬丈深淵。
「接受事實吧。」藍可人拍拍她的肩膀,一張惋惜的臉孔安慰她。
「我不要!嗚……」徐美靜靠著孟流星的肩膀,真是欲哭無淚,她怎麼會那麼「歹
命」,難不成最近沒有燒香拜佛,好運漸漸走下坡了?
「美靜,他就交給你嘍!」藍可人話一說完,就跟著藍可人的後腳踏了出去。
徐美靜怒瞪著半躺在病床上傷勢已好得差不多的男人,一臉的怨懟。
是他毀了她以往平靜的日子,早知道就不應該撿他回來的。「你說!你為什麼要選
我?」有三個人給他挑卻偏偏選上她,想我死呀!
他也看得出來她正在發脾氣,卻不知道她氣從何處來。他傻呼呼的回答道:「你是
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想跟在你身邊報答你。」
他在醒來的時候,從孟醫師口中得知是她救他一命的,從那一刻起他對她就懷著感
恩的心情。
她的手不耐煩的往後一揮,「我只不過把你送到醫院來,救你一命的是流星。」
「話也不是這麼說,」他激動的坐了起來,手握緊拳頭,「要不是那晚你見我倒在
路邊就伸出援手,也許到了隔天一早,我就已經因為延誤就醫去見閻羅王了。」
「話雖如此,但真正救你的是孟醫師,你要報恩找她去,我實在是無福消受。」
「我會的,」他平靜的說道,「我會找機會報答孟醫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