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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黑柔

  下,她是怎麼通過海關那一關的……難不成用偷渡過來的?閻煞傷腦筋的想著,以他父

  母親的作為,很有可能。一個沒有身份證的女孩,他父母還真會給他找麻煩。他額角的

  青筋抽動著。

  「我也看看。」關揚把他手上的信抽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吹了一記響亮的

  口哨。

  「天哪!她竟然沒有身份證?」關揚把問題的癥結給點了出來。「煞,你的問題可

  大了,你父母竟幫你找了一個麻煩送上門來。」

  當她聽到關揚說自己是麻煩時,人微微畏縮了一下,然後挺胸而出,「既然你們嫌

  我麻煩,那我不打擾你們好了。」

  闕洌瞪了關揚一眼,責怪他那一張嘴巴傷了人家。

  關揚連忙搖手道:「我不是指你。」

  為時已晚了,她堅定的說:「不用麻煩了,我的事我會自己解決。」

  閻煞銳利的眼光射了過來,一針見血的說道:「你既然喪失了記憶,你知道在台灣

  哪裡有你的親人嗎?人海茫茫,人單勢薄的你想上哪裡找?」

  她無話可說,斗大的眼淚滴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

  給他們添麻煩,可是喪失記憶的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能靠的只有他們而已,而他

  們卻嫌她是麻煩,愈想愈傷心,淚水不停的從泛紅的眼眶中流了出來。

  眾人一陣錯愕,沒想到她竟然說哭就哭一點預兆也沒有,頓時把他們幾個弄得人仰

  馬翻。該怎麼辦才好?安慰女孩子是他們最不在行的事,一個個你望我、我望你的,沒

  有一個人向前安慰她。

  最後他們用眼神對閻煞說,人是你弄哭的,自己想辦法。

  閻煞不耐煩的低吼道:「不要哭了!」

  第二章

  沒想到,經閻煞這一吼,她的眼淚反而掉得更凶,冷邪轉過頭來,冰冷的眼眸微微

  透露出不耐,她的哭泣聲變成了噪音,真是吵死人了。

  闕洌和關揚睨了閻煞一眼,意思是責怪他說,哪有人像你這種安慰法的?

  「那你們自己來安慰她不就好了嗎?」閻煞惱羞成怒的說。

  關揚連忙撇清,「人是你惹哭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闕洌也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閻煞口中喃喃咒罵著,這兩個死沒良心的東西,虧他們還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同

  伴,竟然他有難了也不來幫忙,他就不信搞不定一個女孩子。

  「不要哭了!」他的口氣有些火爆。

  他們各翻了一個白眼,這個頑固不靈的傢伙不會放下身段,輕言細語的安慰女孩子

  嗎?

  「這是怎麼回事?」雲樊一踏進門就看到客廳「水禍成災」,一個女孩子夾在四個

  大男人之間嚎啕大哭,看他們臉上都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看起來手足無措極了,尤其是

  閻煞臉黑了一半。

  他們一看到雲樊就知道救星來了,關揚走到他身邊向他求救,「樊,拜託、拜託,

  你叫她別哭了好不好?」

  「先告訴我,這女孩子是誰?你們幾個大男人怎麼欺負一個女孩子?」雲樊感到莫

  名其妙,提出了好幾個問題。

  關揚大叫冤枉,「人不是我弄哭的,你要怪就怪煞好了。」

  「煞?!」怎麼可能?就算煞平時很嚴肅,近乎無情,但是不曾惹一個女孩子哭泣

  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已經被搞得一頭霧水了。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先把她擺平再說。」關揚把雲樊推到女孩子的身

  旁,要他動用他舌粲蓮花的能力逗她開心,只要她不哭什麼都好。

  「乖,不要哭了,再哭下去你這個小美人就會變得很醜哦!」

  他輕拍她的肩膀,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原本哽咽哭泣著,卻被他這一番話逗得噗的

  一聲笑了出來,笑時眼角還帶著淚珠。

  眼前這個男人沒有先前四位的男性那麼強的侵略性,柔和臉龐、儒雅的外表帶給人

  一種足以信賴的感覺,那雙充滿溫和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柔。

  關揚大叫,「太好了,樊,還是你有辦法,不愧是醫生對女孩子有一套。」

  「我的身份跟女孩子有什麼關係?」雲樊不解的問道。

  「當然有關,你不就是把在醫院的那些小孩子哄得服服帖帖的,拿來哄女孩子一定

  有效。」

  雲樊沒好氣的道:「很抱歉,哄小孩子那是小兒科的工作,我可是拿手術刀的。」

  海潮被他們兩個人的一答一唱的對話逗得眉開眼笑。

  此時閻煞臉上卻臭臭的,這個該死的女人!被雲樊這麼一逗就不哭了,而剛剛他叫

  她不要哭,她理都不理。太可惡了!

  雲樊低下頭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海潮。」

  「咦?你不是喪失記憶了,怎麼會記得自己的名字?」闕洌好奇的問道。

  「海潮這名字是閻伯母和其他伯母幫我取的。」

  闕洌想,其他伯母一定指的就是他和樊、洌、邪、焰的母親。

  「喪失記憶?!」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喪失記憶呢?」雲樊滿肚子的狐疑。

  「我來告訴你好了。」

  關揚把信的內容從頭到尾的說給雲樊聽,聽完以後,雲樊好心的建議道:「你要不

  要到我醫院做個檢查看看?」

  「不用了,」海潮神色黯然的說道,「閻伯父曾經帶我到美國最大的醫院去拜託腦

  科醫生過,他們說這個失憶症沒有辦法治好,只能等我慢慢的想起來,也許我這一輩子

  再也想不起來了。」她心灰意冷的說道。

  「有耐心一點,你會想起來的。」雲樊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謝謝你!」海潮充滿感激的看著他,謝謝他的加油打氣。

  這時候電話鈴響徹雲霄,閻煞不耐煩的接起電話,聲音低沉的對著電話的另一頭問

  道:「喂,找誰?」

  「找誰?!臭兒子,老媽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嗎?」

  閻煞沒好氣的道:「你又沒出聲,我怎麼知道是你?」然後接著說道:「有什麼事

  嗎?」

  經過兒子的提醒,樂宜真才記起打這一通電話的主要目的。「我問你,人到你那了

  沒?」

  「人?!你指的是誰?」閻煞懶洋洋的問道。

  「海潮呀!她還沒到你那嗎?沒道理呀,照時間來計算的話應該到了,她該不會出

  了什麼事吧?」到最後演變成她在自言自語,口氣顯得憂心忡忡的。

  「我又沒說她沒到。」過了一會兒,閻煞才提醒母親。

  「夭壽!她到了,你不會跟我講一聲嗎?害我白操心,身上不知死了幾百個細胞。

  」聽兒子這麼一說,樂宜真開口就是一頓臭罵。閻煞盡量把電話筒拿離耳邊遠一點,就

  連站在旁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等她足足浪費了一缸的口水後,口氣才和緩了下來命

  令道:「你把電話拿給海潮,我要跟她講話。」

  閻煞一言不發的把電話筒扔給海潮,海潮差點措手不及的把電話筒接住,手忙腳亂

  的接住後,她把耳朵附在電話筒旁,「是閻伯母嗎?。因為剛剛哭過的關係,她現在說

  話有濃濃的鼻音。

  「海潮,你怎麼啦?聲音怎麼怪怪的。」

  「沒有啦!」海潮想敷衍過去,但是樂宜真是何等聰明的人,豈是那麼容易被她含

  糊的話矇混了過去。

  「沒有?!」這好像哭過的聲音,她問道:「海潮,是不是我這個臭兒子欺負你,

  你不用怕,伯母給你當靠山。」

  即使她這個靠山再強硬,但是她人在國外,離台灣有千里遠,也不可能一下子趕回

  台灣來。

  「閻伯母,他們真的沒有欺負我,都對我很好,您就不必擔心了。」她不想因為自

  己而害閻煞被挨罵,因為自己已經成了他的包袱了,她不想再增添他的麻煩。

  對於她的好心,不知道閻煞作何感想,闕洌偷瞄了他一眼此時他面無表情的,猜不

  出他心中的想法。

  「真的?!」樂宜真充滿懷疑。以他這兒子劣根性,就算對女人也是冷言熱諷,毫

  無憐香惜玉之心,那張死板板的臉孔不知道是擺給誰看的。

  「嗯。」海潮確定的嗯了一聲。

  「海潮,你叫我那臭兒子接電話。」

  「好。」海潮乖巧的回應道,把電話交還給閻煞。

  閻煞接了過來後,喂了一聲。「媽,還有什麼事嗎?」

  「我告訴你,要好好的照顧海潮,幫她找回她的親人。」

  閻煞口氣慵懶的回話,「為什麼我要照顧她?」

  「很簡單,因為這是你母親大人的命令,要是你惹海潮哭的話,後果自行負責。」

  話一說完,樂宜真瀟灑的把電話卡的一聲掛斷了。

  面對著無人嘟嘟響的電話筒,閻煞臉上帶著無奈和被打敗的神情。

  關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別難過、別難過!」

  閻煞瞪了關揚一眼,被他嚴厲的一瞥,關揚只能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

  「洌,你能幫她弄到一張身份證嗎?」他問道。

  「這倒是沒有問題。」闕洌說得倒是挺輕鬆的。

  閻煞無言的看了海潮一眼,並沒有多說些什麼話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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