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他吸去了,不藉著攀住他脖子的動作,會軟成一攤水。
她無法使出魔法,腦子嚴重缺氧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起魔法大全上的萬條咒語,只感覺到他的呼吸聲變得沉重,噴在她臉上。
「小笨蛋,沒人教你接吻要閉上眼睛嗎?」被人瞪著他怎麼繼續得下去。
是沒有,只有他敢放肆。「我不認為這是接吻,我覺得自己被侵犯了。」
「侵犯?!」她在說什麼鬼話,多少女人求他一吻他都不屑吶!
「未經允許強迫他人就範的行徑便叫侵犯,課堂上沒學過這一個詞嗎?」她外表還算冷靜地和他討論對錯,其實心底的小鹿早跳成大鹿了。
覺得被侮辱的東方著衣抓起她狠狠一吻,充滿凌虐和一絲絲他沒感覺的愛憐。「這才叫侵犯。」
不生氣,她絕對不會生氣。「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吻的是未成年少女?」
第五章
「喔哦!麻煩來了。」
學生會眾幹部才走出學生會不久,個性中略帶甘草的曾美美眼尖的發現,盛放的木麻黃下,立了幾個俗稱找碴大隊的女同學。
說是找碴大隊有些缺德,人家個個可說是家世不凡,容貌中上的企業家之女,每年對學校的貢獻是以千萬起跳,也算學生會的主要金主。
花紅瓣美一定遭嫉,如果再加上擁有一位阿波羅體型的俊美帥哥護花,那更是讓人眼紅。
很奇怪的,幾乎每一所學校都有幾位公認的校花、班花,而這所以升學至上的學校也不例外。
只是創校三十幾年來,好像不曾有過校花選拔,自然而然地有美女登上衛冕者寶座,不管是自願的或是一致推崇,校花之位從未空過。
而國二就有割雙眼皮、隆鼻經歷的凌艷艷便是前者,一入高中大門就自稱是校花,蠻橫霸道地不許有第二個人搶了她的風頭,所以一提起聖倫高中的校花便是指她。
不過鄰近幾個高中、五專的學生都知道,還有一個人比她更美更受歡迎,那就是聖倫高中受人擁戴的學生會長。
因此她很不服,處處找機會刁難,有事沒事就開口奚落一番,利用本身的家世為難學生會的運作,甚至以企業捐金為由,要求監看學生會的財務用途。
名義上她是學生會幹部,可是不受七人小組承認,虛掛一個名好隨時進出學生會,是個令學生會幹部厭煩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她不僅找碴,而且像黏皮糖似老黏著學生會副會長,凡是有他出現的場所,必能見到她的蹤影,雷達網之廣令人咋舌、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收買學生的事人盡皆知,反正她家有得是錢,貢獻些基金當窮學生的零用金也不錯,身為副會長有義務為學主謀福「利」。
即使高霆嶧被煩得無處可躲也只好認了,再忍耐也只剩一年了。
「會長,你想她是找你還是來送副會長情書?」她真有點追不及待想看熱鬧。
唯恐天下不亂。「美美,我應不應該告訴她,你將她拜託你轉交的項鏈轉手賣出的事?」
「項鏈?!」為什麼他不知情?
一見到高霆嶧微怒的表情,曾美美心虛地哈哈兩聲混過去。「昨日之事如雲煙,一去不可考。」
也就是說,過去的事就忘了吧!何必掛在心上當寶。
「你自己去向她解釋吧!」煩人的事已經夠多了。
花開艷怒,仗著父親是家長會會長的凌艷艷擁有特權,常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向人炫耀,不像一般學生穿著古板的制服一成不變。
促進學校換制服她有不小的功勞,誰不想穿得美美地受人注目,因此她大力鼓勵校方創新,保證第一批出爐的制服她家負擔一半費用。
為了美,她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金錢對她而言是最微乎其微的一項。
「高同學,你今天怎麼沒去練球,害人家在球場等了你老半天。」她的老半天是三分鐘,因為怕曬黑。
喔!找的是副會長,其他人可以散場了。
不過以凌艷艷為首的幾個女生不肯讓路,她們主要擋的是上官文靜,可是她被包圍在眾人之中,所以所有人一起被留下來了。
「今天有事。」高霆嶧簡單的回應,不願與她有過多交集。
「有什麼事,要不要我陪你去辦?」她一膩上了就十分小女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不用了,我剛完成。」一臉不自在的高霆嶧沒能適應她軟得快化的聲音。
能成為籃球情人的原因不光是他的長相,包括他不對人惡言相向的好脾氣,以及他招牌式的陽光笑容,每每叫女同學迷戀不已。
其實他的脾氣也是被磨出來的,打他小學一入學開始,他就很喜歡坐在他隔壁的小女生,對於她不喜歡的事他一定馬上改。
於是家中的小霸王一到了學校便成為乖巧的小綿羊,久而久之脾氣自然變溫和,不會裝酷和亂發脾氣。
「高同學你不要跟我客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傾全力幫忙的。」凌艷艷露出迷戀的夢幻眼光。
日本偶像劇看多了。這是學生會成員共同的心聲。
「呃!不是我的事是學生會的事。」他急著想脫身,沒想到反而讓事情更棘手。
很想在他頭上灑土的上官文靜後悔不已,早知不該和他同行,他一句話就為她找來麻煩。
「學生會有學生會長嘛!她整天吃飽飯沒事幹,盡會指使人,你又不是她的專屬傭人。」眼尾一瞟,口氣尖銳的凌艷艷帶著十足的不屑。
「我是學生會副會長,自有我必須承擔的事務,會長的事並不比我少。」高霆嶧的表情雖溫和卻隱約浮現不悅。
「是嗎?我看她挺閒的,還有時間招蜂引蝶。」她的眼神似在警告上官文靜,別勾引她的心上人。
「凌同學,你不該任意批評會長,她真的為學生做了不少事。」高霆嶧的語氣開始有些嚴厲。
他可以允許她的糾纏不清,但是無法忍受她羞辱他喜歡的女生。
「怎麼,才說一句你心疼了,你們在學生會是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凌艷艷馬上擺出妒婦的嘴臉逼問。
當我們是死人呀!不願介入副會長「家務事」的學生會幹部冷冷地睨著她,真有什麼事他們看不見嗎?
「文靜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希望你不要隨意猜測莫須有的事。」秀才遇到兵,理字沒刀硬,橫劈三、四截,有理也講不清。
「文靜,文靜,叫得可真親熱,你怎麼不叫我艷艷?」明顯的差別待遇。
凌艷艷的眼光像一把刀,刀刀渴望刺向她的情敵,她一向痛恨學校有了她為何還要有上官文靜,她根本是背上的芒刺,讓人怨到極點。
瑜亮情結的再版,她很難不找她麻煩,像是兩隻無法共存的蠍子,注定鬥到死為止。
「我和她比較熟。」高霆嶧看了上官文靜一眼,眼底有苦難掩的戀芒。
他是喜歡她的,非常非常喜歡,打國小起就不曾變過,他喜歡她恬靜的氣質和偶爾的淘氣,即使他沒有天才型的頭腦也會努力追趕上她的程度。
今日的好成績是拜她所賜,要不是為了立於和她同等的地位,他不會拚命充實自己爭取好成績,期望能和她有相處的機會。
原本父母打算他國中一畢業就送他出國,一來可申請綠卡,二來可避去兵役問題,可是他堅持留在台灣念完大學。
因為這裡有她。
「你和我也很熟呀!幹麼老是和她走得近卻不理我,你分明被她洗了腦。」哼!討厭的上官文靜。
又關我什麼事,她可沒主動做過什麼。「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那人肯定又要捉狂了,如果沒見她「聽話」的等在校門口。
「等等,我有話要問你。」凌艷艷一使眼神,身邊的女同學上前一攔。
看了看表,上官文靜開始哀悼了。「有什麼事?」
那位奇怪的「大叔」只會早到不會遲到,她常想,他一定是窮途潦倒的過氣設計師,不然怎會天天有空來接送手殘廢的她?
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快到,他要是沒看見她在校門口,鐵定神經兮兮的猜疑東猜疑西,像只找不到電線桿的狗憋得臉發青。
有時她真想不透,他幹麼老纏苦她,說好了不動手不動腳,但他照常勾肩搭背,答應過的事轉眼即忘。
他大言不慚對小女生沒興趣,可是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將她當成所有物,一離開視線就會心不安,瞧她和男同學有說有笑,他會氣上一整天給人一張臭臉。
她是無所謂,反正和他相處一整天的人之中很少有她,所以該同情的是與他共事的人,必須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忍受一顆不定時炸彈。
「聽說你打算換掉一批舊電腦和更新圖書館的書架是不是?」凌艷艷一副來者不善的姿態。
微笑的上官文靜朝她點點頭。「是提撥了這筆預算,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