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你在歎氣耶!」多麼不可思議呀!為人「莊嚴」的會長也會歎氣。
簡直和聽到神仙放屁一樣稀奇。
「曾美美,新生手冊編好了吧?不會像上次那樣遺漏了一年七班。」太閒了才會注意她有沒有歎氣。
留著劉海的可愛女孩俏皮地一吐舌頭。「會長,你要拿這件事取笑我多久,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一年級十三個班,你偏是替學校省事的刪去一個班,想想被你遺忘的班級有多可憐。」漫不經心的做事態度遲早出紕漏。
「該怪蔣維明啦!都是他拚命催、拚命催,害我一緊張才少算了七班。」討厭鬼蔣維明。
「自己偷懶還怪別人,我的工作不比你少,還不是做得漂漂亮亮,哪像你虎頭蛇尾,只有三分鐘耐性。」而且他得兼顧柔道社,社長可不好當。
「蔣維明,你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我幾時虎頭蛇尾了。」她只是一時大意疏忽了。
「我是就事論事,有沒有你最清楚何必問我。」他才沒空惹這頭母老虎。
曾美美氣呼呼地關掉他電腦上的視窗。「一天到晚上網把美眉,八成是援交郎。」
「你是什麼意思,被男朋友拋棄也用不著找我出氣,我是上網找資料吶!」可惡,不知救不救得回來,他還沒存檔。
「誰說我被男朋友拋棄,你才被恐龍妹強暴一百次,我會可憐你失身太早。」詛咒她不幸呀!她沒那麼倒楣。
「哈!會有你早嗎?聽說你國二就和處女身份絕緣了。」人身攻擊他也會,誰伯誰。
「你……你造謠生事,學生會怎麼會有你這種不良的學生。」真是氣死她了。
學生會由學生組成,經由三千兩百二十名學生投票選出,各班班長和各股股長是基本幹部,負責布達學生會的決策。
而主要幹部有七人,他們之間戲稱為七人小組,除了有正副會長外,還有財務委員、事務委員,各司其職分工合作,讓學生權益不致受損。
平時吵吵鬧鬧像一家人,相互鬥嘴無傷大雅,愛拿對方的嗅事開玩笑,糗到人無地自容方肯罷休。
但是一認真起來可是很嚴肅,有模有樣地開起不遜大企業的高級會議,言之有物地為學生謀福利,向校方據理力爭。
他們在校的成績一向名列前矛,很少有掉到十名以外,是眾所皆知的優等生,深受師生好評。
因此尚未畢業已有各大院校來挖才,提出誘人條件希望他們去申請入學,學費全免外加獎學金,據說最高出價三百萬,還有議價空間。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沒瞧見會長在揉眉心呀!」全被他倆吵得頭疼。
兩人不好意思的一笑,放低音量繼續吵。
「明月,他們的個性你還會不清楚嗎?一天不吵是成不了冤家。」她早習慣了。
「我們才不是冤家。」是仇人。
曾美美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驚恐聲,好像和對方配對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
「瞧!他們默契多好,真要選出最佳拍檔非他們莫屬?」天生一對寶。
才怪。兩人不平地噓了一聲,
「會長,你該不是被凌艷艷煩得頭痛吧?」那個花癡女。
「還好,她的行為還不算過份。」遭嫉是人之常情,表示她出色得叫人嫉妒。
曾美美興致勃勃地插嘴。「我看會長是被天天來接她的老男人電到了。」
不要再倒屎了,她已經夠倒楣。在心底低哀的上官文靜只盼能平安畢業。
蔣維明瞪大眼,「喔——腳踏兩條船,會長你這樣是不可以的。」他是支持清純的校園戀情。
「蔣維明,你指的不會是我們素有籃球情人之稱的副會長吧?」他可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會長不包括在內,她是一股清流。
他取笑地揚起下巴,「難道你不知道會長和副會長是公認的一對?」
青梅竹馬。
曾美美有些驚訝,「幾時發生的,為何沒人通知我,會長你太不夠意思了。」她心碎了,她夢中的白馬王子。
不過對手是會長她認了,誰叫她瘋狂的崇拜會長。
上官文靜露出一抹微笑。「你們編故事的功力我很感動,繼續努力以創佳績。」
「什麼嘛!我被騙了。」曾美美狠狠地瞪視造謠者,收起碎了一地的少女心。
蔣維明不贊同,「會長,你就承認了吧!副會長對你情有獨鍾,才一路陪你走了十二年。」小學到高中可是一段不算短的路。
「你想太多了,同一學區的學生念的學校不就那幾所,純粹是巧合。」成為女生仇視的對象可不是她的目標。
「是嗎?為何副會長老用含倩脈脈的眼神注視著你?」會長太絕情了。
上官文靜笑著點點鼻樑上的眼鏡。「去瞧瞧眼科吧!你的視力出了問題。」
「我看是蔣維明愛上了副會長,所以才會發現副會長深情的目光。」換人心碎了。
「曾美美,你一張大嘴不說話會死呀!我就是『迷戀』副會長怎樣?副會長你怎麼沒來?」他故意嗲聲嗲氣的比起蓮花指,逗得大家捧腹。
學生歲月本就無憂無慮,說說笑笑時間很快的過去了,自習課拿來處理事務最適當,不像七人小組中的其他幾人還得補課。
高三的課程一向很鬆,該教的課程都教得差不多,剩下的時間大多拿來複習,成績優越的他們隨便翻翻書都能考出好成績,所以不用每節課都上。
「我個人認為會長配那位東方大師挺合適的,吼獅和靜雁。」一暴躁一冷靜,一性急一徐緩,簡直是天作之合。
徐明月的話引起眾人的笑聲,直道她異想天開,將不可能的任務由螢幕上搬下來。
「你們在笑什麼,不介意和我分享吧?」一道十足陽光的高大身影帶著爽朗笑聲走了進來。
「副會長好。」眾人齊口一喊,可不敢真把剛才的事告訴他。
開開玩笑可以別當真,相處久了誰會看不出副會長對會長不變的感情,真要說破也挺尷尬的。
因為兩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撲朔迷離地叫人乾著急,不確定他們是不是一對。
要是搞錯了可有得糗。
「霆暉,村口老師沒為難你吧?」堅持日本沒有侵華的數學老師。
「只要不提日本戰敗的事,他絕對是好好先生。」他打趣的說。
上官文靜將學生手冊放進櫃子裡準備回家。「你留下來指導指導他們吧!他們最近有點混。」
「不,要走一起走,我才不要和蔣維明一起變態。」愛上男生。
蔣維明像抓著曾美美的小辮子,立刻道:「看吧!又想偷懶了,盡找一堆藉口。」他沒冤枉錯人。
「誰說的,你看明月還不是打算離開。」少了會長的空氣會變得特別污濁,誰也待不住。
「喔哦!你們要開小差。」那好,他也要去逛逛網咖消磨時間。
曾美美調皮的說:「反正公假的假條是我們自己蓋章,假公濟私一次又有何妨。」
她的話讓大家不免莞爾,公然慫恿學生會幹部違反法紀,有違學生選才的美意。
但是誰理他呢!偶爾一次又怎樣,會長帶頭副會長一定跟從,他們只是有樣學樣罷了。
「會長,要放他們假嗎?」高霆嶧好笑的詢問上官文靜的意見。
上官文靜挪挪眼鏡一臉無奈。「牛要吃草我能拴得住嗎?別啃到教官的皮鞋。」
校外行為一概不由她負責,自行承擔。 有男人追著上官青青跑不算新鮮事,哪天她出門身後沒跟著一群垂涎的賤男人,擔心她寒、關心她熱的跟前跟後。
真有一天沒男人尾隨其後才叫稀奇,大家都該出門看醫生,如此絕世飄逸的美女居然沒人追,肯定是黃河淹大水淹到台灣來,所有人都去看熱鬧了。
所以,根本用不著太驚訝,抱持平常心就好。
今天上官青青又出門了,她走錯了三條路才到學校,一看到鼻青臉腫的小男生忍不住就掉下淚,哭得梨花帶淚讓校長和一干老師很不好意思直向她道歉。
一旁有個頭髮剪得像小男生的小一女生很受不了地直翻白眼,每一回都這樣哭得叫人搞不清楚狀況,到底誰才是她的孩子?
幾乎是過了一世紀,被打的小男生被罰掃廁所一個月,而打人的小女生含著教務主任給的棒棒糖笑嘻嘻,一副她又做了件好事似等著受褒獎。
但實際情形又如何呢?相信在場的校長和老師都不曉得,因為他們一遇上小龍女就沒轍,當她過度氾濫的同情心又決堤時,他們只顧著安慰她,全然忘了詢問發生什麼事。
反正不管小女生的行為是對是錯,一旦由上官青青出面處理,到頭來哈腰道歉的一定是校方。
當兩母女走出校門口,男人發亮的目光就不曾離開過,但是敢上前搭訕的沒有一人,因為他們都知道魔女咖啡屋的上官青青有一位非常厲害精明的小妹,他們惹不起。
不過呢!總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