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犯到我的是野赫太郎,對他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但是其他的人不過是奉命行事。」傷及無辜的作為他不屑為之,小武護主心切的義氣必須收斂些。
「是。」他小武的命是老大的,老大要他往左他就不能往右。
「老大你要辦的事和青龍幫有沒有關係?」小武問道。
「青龍幫的事犀狼可以處理妥當。」
素有諸葛稱號,以陰狠出名的震天盟大軍師的犀狼,這段時間也太過於優閒清心了,是丟些事情讓他充實一下日子的時候。
既然他已經認定冷裳是他用不放手的女人,那麼他在要了冷裳之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和雲仙做個徹底的了斷。
他不能讓他的小人兒受任何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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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晚的雷陣雨,憑窗而立的羌雲仙幾乎是一夜無眠,微涼的冷意穿過她的蕾絲薄紗。她雙手交疊緊貼著上忐忑不安的胸口。
震天已經有好幾天沒來她這兒了。其實他來她這兒小憩的時間屈指可數,寂寞的滋味她一點也不陌生。
但是她並不怨他,當初是她執意要跟著他,他只是被動的沒有拒絕她罷了。
她還能夠擁有他多久呢?
「怎麼變得多愁善感?」
「震天!」她驚喜的輕呼道,旋而轉身投入他的懷中。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我已經在你身後至少站了三分鐘。」
「想你。」她癡情的抬眼望他。她深愛的他依舊穿著潑墨色的萊卡襯衫,敞開的衣領將他致命的吸引力完全顯露無遺。
「幫我煮杯咖啡。」他說。
「好的。」唇角、眼底泛起幾許柔媚的淺笑,她順從的走到小廳堂用酒精燈燒煮咖啡。
好一會,濃烈的咖啡香氣立刻瀰漫整個空間,她和他一塊細細品嚐。玻璃窗上小雨滴淅瀝淅瀝的敲打著,倍增一分淒美的浪漫。
「雲仙。」雷震天的黑眸盯著窗外的人工造景,聲音暗啞,「記得我說過我和你只是『一段』嗎?」
心坎上像是刺上一根小針隱隱作痛,羌雲仙盡量以平順的口吻回答,「你是當代梟雄,我是出色的名妓,我們倆的關係可以是『一段』,也可以是『一輩子』。」
「我不是容易愛人的人。」
「我明白。」羌雲仙黯然地歎息。
「原就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甘願委身於你。」或者更正確的說法是她自己投懷送抱,用天性的好本錢誘使他和她發生雲雨情。
「記得我說過有一個小女人令我很困擾嗎?」
「記得。」她走到他身後,纖纖玉臂環抱他的腰際。她需要他的溫暖慰藉,他說的話令她膽戰心驚。她將失去他了,是不?
「她很美,但是不及你的萬種風情。」可他無情的心卻因為那個她有所改變。他的神色柔和下來,眸裡已有眷戀的深意。
羌雲仙深深一震,輕啟朱口,「就算她沒有我的嬌艷、沒有我的風情,但是你為她動心了。愛情很純粹的,不需要什麼條件……」
「她讓我有想『定』下來的念頭。」不過小人兒可能會極力反抗,她不是一直認為他是不可饒恕的魔鬼惡煞?他突地浮現一抹淡笑。
走到他的面前,螓首微昂的羌雲仙不發一語地與他相對。好半晌,她心痛地顫抖著聲音說道:「那個小女人可以使你開心。」這是她一直努力卻達不到的目標。
「她也使我發怒……」萬般不願意承認他的喜怒哀樂,居然可以被一個小人兒輕易操控。
「震天,我……還可以擁有你的人嗎?」即使只能是卑微的做他床上的女人她也願意啊。
「從來沒有人真正的擁有過我,」冷裳是他生命中最不可思議的例外。「你是聰明的,不可能不知道。」
「當你用驚人的金錢買下我卻不想要我的那個時候,我已經明白。」難道她擁有他的日子即將結束了?!
淚花在眼眶裡轉呀轉,她想聽他親口告訴她他決定不再要她的服侍……
雷震天的大手輕緩地撫摸羌雲仙一頭大波浪的柔軟黑髮,他的眼底沒有任何的眷戀。
他對她好,不曾惡意相向,不曾頤指氣使盡情取樂狎玩,一開始他即明白告訴她他沒有多餘的感情給她,是她苦苦相求,請求他請她陪他一段。
所以她不能怨怪他啊!既然他不曾對她用情那麼就沒有所謂的負心。
「你放心,我不會完全不管你,只是我們的關係必須單純化。」他說。
「我羨慕也妒嫉那個蒙你深愛的幸運兒。」她的淚水已經濕了他的黑襯衫。
「傻雲仙,你有你的好,總有一天你會遇到值得你用心去愛的男人。」
「愛一個人……不是容易的事。」她的心已經給了震天,雖然她和他的纏綿繾綣只限於肉慾交歡之上,可是感情這檔子事好難收放自如。
他的冷眉淡淡一蹙。「我傷害你了嗎?」
「不。」她輕搖螓首,離開她一向依戀不已的胸懷。勉強笑了下,努力以輕柔的口吻說著玩笑話,「你說過如果我要嫁人了你會為我準備一份厚的嫁禮,這話還算數吧?」
「當然。」他希望雲仙能夠快樂。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羌雲仙俏皮地朝他眨眨眼睛,可是一會兒的時間她還是忍受不住的又滑了一粉腮的清淚,她投進他的懷裡,哽咽道:「我捨不得你,好……捨不得呀……」彷彿是割肉剮骨一樣的痛不欲生。
「讓我多擁有你一會好嗎?至少現在我還能夠感覺你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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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真的一點點的擔心都沒有?」冷浚說得口水都干了,他的老奶奶還是恍若未聞的不理不睬。
「你好吵,讓我安靜一下,沒看見奶奶在忙嗎?」
忙?冷浚的眼珠子快瞪凸了,他發著悶氣,「人家說老太和小孩的智商差不多果然是真的!」
「你又咕咕噥噥著什麼?」
「奶奶,那個雷震天的名聲很難聽,如果真的把冷裳嫁給他我們會被親戚朋友笑死的。」
「笑什麼笑啊?」冷老奶奶的眼睛可是開心的笑成一直線。「我對那小子可是滿意得不得了,他啊和你們死去的爺爺簡直是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好有個性!」
翻個白眼,冷浚握拳往自己的額頭上重重一捶,他大叫,「那種壞胚子不是有個性,他是沒人性!」
「去!」冷老奶奶輕斥一聲。小孩子不懂事嘛,她老人家雖然有老花眼,但是她對人的直覺從來沒出過錯。
「冷堅啊,」她叫喚坐在一旁好似事不關己不痛不癢的寶貝孫子。「你倒是幫奶奶想想還有什麼人給漏掉沒有,你們的爸媽早死,這個家我最大,我說了就算,裳可是我們家唯一的女孩,她的婚禮不能粗簡,來,瞧瞧奶奶擬的名單少了誰。」
「拜託!」老天爺幫幫忙吧,冷浚好想把桌上那一大疊的喜帖燒光光。
「奶奶,冷裳是不是願意嫁給雷震天仍是未知之數。」冷堅淡笑。
「姓雷的也沒說要娶冷裳做老婆啊,搞不好他老大只是說說好玩。」冷浚連珠炮似的附和道。
「我對我的寶貝孫女有信心。」她的裳二十一歲了,女孩家早點嫁人生子的好,有丈夫的關愛、子女的圍繞才算幸福。
「一定是千禧年的關係才會這麼瘋狂!」冷浚乾脆把自己丟在沙發椅內,他知道他的抗議根本和放屁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二哥!」他忽然跳起來大叫,「我們報警吧,把冷裳救出火坑啊,順便告那個姓雷的拐人……」嘿,最好把姓雷的送進苦牢坐坐。
「浚兒你別胡來!我相信我未來的孫女婿不會虧待裳的!」
人的眼睛最無法隱藏,騙不了人的,她瞧那小子的眼睛就知道他不壞,那種眼神哦不愛人便罷,一愛了人可是會用性命去保護去珍惜……她死去的丈夫、孫子的爺爺就有這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