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重重的點一下頭,「有點兒冷酷,有點兒威嚴,又有點兒不一樣,那份不一樣讓我看了好歡喜。」
他莞爾,「和你當時控制的我完全不同?」
「我沒有控制你呀廠這個一定要嚴正抗議。「相公聽從娘子,這可是『紫月』的寨訓。」
「這種寨訓挺特殊。」他覺得他的血氣正翻滾,他能夠克制、壓抑下他的悸動情慾嗎?
如果她再這樣瞧著他,他實在毫無把握不會立刻擁有她。
但是他絕對要忍耐,多麼辛苦都必須忍耐。
他計劃著待義父偕帶妻妾回寨時再與淨芙重新拜堂完婚,那一夜的洞房花燭他將把他的愛全給她。他最摯愛的人,淨芙。
他一把摟抱過她,讓她坐在他雙膝上。
「你乖,相公我有事情要想……」
「到底想讓我『消失』的壞人是誰,對不對?」
「已經打草驚蛇了!」原本他打算不動聲色,暗中查明,唉。
「不會是黑獅啦!」
「呃?」她竟然當他的身體是搖籃椅似的開始晃動自己?
「直覺嘍。」
這是什麼答案?「那麼你認為惡徒是誰?」
「黑豹。」
「又是直覺?」
「像他那種陰沉的人,左看右看就是個有心機的人。」
「不能這樣斷定,這誤判的嚴重性……」他的雙手緊緊環抱住她的腰身,不讓她再亂搖、亂動。
她這個磨人精,專門磨練他來著啊。
淨芙扳扳手指,「要不就是黑虎、小八,或者是肥佬、笨竹,呆梅嘍。」
「因為你只記得他們幾個人的名字?」
淨芙不好意思的笑笑。
最後,她在胡雪飛壞中睡著,夢中,他好像偷偷的親她,點吻著她。
她在夢裡頭看見他溫柔多情的眼睛,她笑了。
他可曉得她有多麼、多麼的愛戀著他呀。
淨芙以少主夫人的名義召集大夥兒,如今每一個人都規規矩矩的站成一列又一列,等候著她的訓示。
「我不是要訓示你們啦!我只是想抓出兇手,雖然雪飛還活得很好,可是那個兇手仍然逍遙法外。」
「少主夫人在說什麼啊?」小八小聲的和旁人咬耳朵。
「咳咳!」她要拿出威風來鎮壓他們,「我是紫月山寨的未來女大王,只是因為娶了雪飛所以才跟著他過來……」
有人竊笑不已,甚至抖動雙肩硬是憋忍住笑。
胡雪飛搖搖頭,他這丈夫的威嚴早已蕩然無存,如今,他的少主威嚴恐怕也要毀在她手上了。
但是他還是願意放縱她,只要她開心就已足夠了。這算是籠溺嗎?他情不自禁的只想寵她……
淨芙一副潑辣的氣勢,「如果我查出兇手是誰,我一定把他砍砍砍!剁剁剁!」怕了吧。
「不過,兇手可以趕緊招認,我可以寬恕他的罪行!」
然而,大伙依舊沉默無聲。
淨芙大叫,「黑豹,我曉得你就是兇手!快招了吧。」
黑豹蹙眉,冷聲道:·少主夫人請慎言!」
「你不是嗎?你敢發誓,用你的命來發誓?」
「敢!」
咦!毫不猶豫,而且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咧!難道真的是她錯怪了他?
「小八,出來。」
小八全身發抖得厲害,老天爺啊,他不是兇手啊,他沒那個膽子啦。
「小八,你告訴大夥兒你親眼目睹黑豹把少主鎖在金色箱子中!說吧,我給你依靠。」
小八咋了丟!他什麼時候看見黑豹哥把少主……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的附和著,「是、是的。」
「小八?」
好冷、好冷的冷風刮過小八的身體,他多想暈倒啊。
「黑豹哥,小八真的看、看見你把少……」
一片嘩然!
黑虎粗聲吼喊,「胡說!我黑虎第一個不相信!黑豹以前還救過少主……」
淨芙錯愕,那個看起來陰陽怪氣的傢伙曾經救過雪飛?
面對她的詢問眼光,胡雪飛領首,「多年之前我被毒蛇咬傷,倘若不是黑豹吮出毒血,我也許不存在這人世間了。」
「那,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的大恩人?」
他敲敲她的頭頂,悄悄的對她咬耳朵,「不能以貌取人。」
「對、對不住啦。」她擔心那個壞人會再對他暗箭傷人,她憂慮著他的安危所以才會想要快快抓出惡凶。
她鄭重的向黑豹彎腰行禮,並且誠懇的致歉。
黑豹淡淡的說:「不敢當。少主夫人愛夫心切,我理解。」
淨芙頹喪極了,她好不容易才想出這個法子采試探黑豹這個冷面傢伙,結果卻是弄巧成拙。
第二日,她再用一記新招。
利用小八的熊!
「這只黑熊是不是常常在你練功密室外頭的草叢玩耍?」
「你的小腦袋瓜到底裝些什麼啊!」而他竟然覺得她可愛極了。
「我們可以暗中訓練黑熊,讓它去嗅一嗅兄弟們的氣味。練功密室不是除了送食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許接近的嗎?」
「裡龍利兄弟們全玩在一起,它無法分辨清楚,更何況它最熱悉的氣味就是小八……」
「或許我們去偷兄弟們的衣裳,把衣裳的盤扣扯下來假裝是在草叢裡撿拾到,然後一個一個的逼問,作惡的人便會心虛的招了。」
「但是練功密室外雖然少有人走動,卻不是絕對的禁步。」
「這……」又要頭疼了。「難不成只能按兵不動?乖乖的等人宰割?」
「或許,我再入密室中練習奇功,誘出惡凶?」
「可以成功逮到他嗎?」
「這就得仰仗娘子大人你了。」
「為了避免兇手再一次逞兇使壞,這一回,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看守練功室。如果我相公又走火人魔了,我一定剝皮抽筋的懲罰你們。」
「是!」大夥兒拱手答聲。
每一批看守的人分為六個次序,一批的看守時間為兩個時辰,人數則為八人。
但是幾天過去了,毫無所獲,連一隻小老鼠也沒有見到。
「唉!到底哪一個人才是意圖謀害相公的壞傢伙?」
「非常好奇嗎?」一個身影突然閃入。
「誰!」淨芙猛然跳起來,驚凜道:「你進來我的房間做什麼?」
黑豹話語冷漠,「少主夫人,三更半夜還未入眠是由於思念練功室中的少主?」
「喂!你也知道三更半夜!那麼男女應該避諱的道理你也知道吧?」
「一個死人是不需要避諱什麼。」
「死人?你、你是說我快死了?你要殺我?」
「猜、對、了。」好輕、好淡的口吻,沒有絲毫情緒似的。
「我弄懂了!你就是前幾個月把相公鎖在箱子中,並且推人山崖的壞人。」
「的確。」
「你為什麼要這麼歹毒?」
「去問閻王爺吧?」一柄銀亮小刀就在他袖口之間。
「喂,等等!要我死,總得讓我做個明白鬼才行。」
「念在你是無辜者份上,可以讓你明明白白的安死……」他說, 「其實胡雪飛並不是練奇功練到走火人魔,他是因為吸人毒氣才會氣血逆衝到腦門,奇功因此反噬到他身上……」
「所以他才會縮骨、縮身?而你原本就計算毒死他?」
「沒錯!但是他僥倖的爬出練功室,所以我乾脆將計就計!倘使寨中有人懷疑他的死活,那隻金色箱子的擁有人將是頭號嫌疑犯。」
「好狠辣的心腸!」淨芙不禁顫了一顫,倘使雪飛被毒氣毒死,或者是跌死在箱內,哇!
她不敢想,不能想!一想,她的心就像被用勁捏住似的。
「為什麼你要這樣的壞?」
「因為我要成為拉雅山寨的山大王啊……」
「就這樣!一個貪念你就可以殺死人!即使那個人和你有著兄弟般的情誼!」
「蠢!什麼情誼比得過權力的享受滋味!論才能和功夫我並不輸人,何必屈就他人之下?」
「王八蛋!」
黑豹冷冷的笑,…『儘管罵吧!反正你斷氣的時間到了!對了,忘記告訴你,你的相公將會與你一同斷氣。」
「因為你在練功密室中又施放毒氣?」
黑豹渾身一僵,「胡雪飛,你怎麼……」
「怎麼沒有待在密室中享受你的毒氣?而在房中等候你的大駕光臨。」
淨莢轉過身,她投入丈夫懷抱。剛剛雪飛就在屏風之後,所以她根本不害怕黑豹的殺氣狠戾。
順利的套出黑豹的歹行了!她高興得想飛哩。
黑豹意欲放手一搏,然而他的胸肺突然像是要炸掉般的痛苦不堪,全身上下更是猛冒寒意。
「毒氣?你用我的獨門毒氣來對付我?但是怎麼可能!」
「這要感謝小八所豢養的黑熊了!它大概是最神奇的熊,居然和狗一樣靈敏。」
因為黑豹房中一件衣裳占惹少許的毒氣味,黑熊一聞便開始嗥叫,用力的搖動它壯碩的身軀。
他無法不懷疑,便重新檢查練功密室,便發現其中一塊牆壁特別鬆軟,似乎曾經被人敲打過。
黑熊嗅了一嗅,又是同樣的反應。這個計策於是形成。
黑豹痛嚎著,「殺死我!殺啊。」
「哼!讓你也受一受我相公受過的劇痛。」
胡雪飛說道:「我不會殺你,但是你必須離開『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