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胡雪飛也上了床,他將她懷中的寶寶推到床榻內側。
然後他抱住了她!
這已經是他的習慣了,不容另一個人分享……
「昨晚我買了奶水回來,就裝在木筒子裡,一定是給了銀子後忘記帶回來。」那可是她走了幾條街,挨家挨戶才詢問到王大娘這個乳母。
胡雪飛訝異了,「你不是請了奶娘給寶寶吮奶?昨晚的女人是這麼告訴我……」
淨芙也是一頭霧水,「那女人是哪兒冒出來胡扯一通?我哪有付錢請奶娘……」
兩人相對,只覺啼笑皆非。
淨芙不禁猜測,「是不是城中的女人都怪怪的呢?」
胡雪飛大笑,他的淨芙的確是山中小野人啊。
淨芙忽然尖叫,「相、相公!」
「怎麼?」
「你的臉變成二十歲的男人樣了,不再是小男孩了!還有,你的身子骨已經比我高出一個頭了!」廠
「你呀,後知後覺。」可愛到他如何不愛她?
第五章
淨芙「借」來的錢沒幾天就花完了,那些碎金子其實足夠一家五口一整年的花費,但是由於她的施披澤,很快的,她又要為了客棧的住房錢去想法子。
不過她倒是結交一大群的乞子和乞婆,他們十分的喜歡她這個活菩薩。
「可是我這會兒成了泥菩薩,難過江。」
胡雪飛不知道之前錢袋被偷的事,當然也不清楚她去做賊的羞恥事。
「范桐貪官,我只好再去向你借點兒功德金嘍。」
於是她再一次的當個樑上女君子!
然而范府內陰氣森森,還飛飄著鬼火哩。
「原來是開壇作法……」她瑞想著。
「誰?」
「你祖奶奶我啦!」她的人正掛在牆緣上,才不怕小廝跳上來抓她。
但她失策了,一支桃花木劍竟將她給撂下來。
「呃……」疼呀!
「來人!快把女鬼綁捆起來。」
「女鬼?在哪兒?我也想瞧瞧女鬼長什麼模樣。」
「你就是女鬼!」
哪來的巫師?nbsp; 安蛔佳^諗縟耍 彼鉣\魘歉鋈耍y故且桓鋈思け煬擙陷Y碩^?br />
四週一片金鑼敲響聲,吵得她耳朵生疼。
滿身插刀佩劍的西域巫師大喊著,「徐總管,本大師抓到女鬼了,你們快快迴避,現在就要收攝女鬼的原靈原魄。」
一陣雜亂足音,淨芙這才瞧仔細了,所有的奴僕退去,就只剩下巫師和他的手下們。
剛剛她所看見的鬼火其實是巫師妁道具之一。
「喂,鬆綁!本姑娘是紫月山寨的未來女大王,不是你這老小子編派的女鬼啦。」
如果不是她一時恍惚,哪會被他們給捆綁了。雖然她的三腳貓功夫有一點兒爛
巫師撇撇嘴,一副拿它的話當放屁看待。
「把她全身上下都貼滿符咒,快!現在是月沒的極陰時氣。」
幾個漢子粗魯的在淨芙身上貼著黃、紅、黑的符紙片,她氣惱極了,這些人會不會太可惡了啊。
「如果你們立刻放了我,並且跟我誠意的致歉,我可以大人大量的不和你們計較。」
沒人理她。
「你們再欺負人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鬼火飛呀飛,粉灰屑兒灑落她的頭上、臉上。
淨芙嗆咳個不停,呸呸呸,她竟被迫吞下不少灰末。
「摩尼亞巴布麻咪……」巫師口裡噴噴有聲的念著咒語。
淨芙氣得想要揍人!「閉嘴啦!你這個腦子有毛病的巫師。」
鬼聲鬼氣的咒語仍然繼續著,巫師手一揮,漢子們紛紛拿起一旁的粗木棍。
淨芙惶恐了,「喂喂,我真的是人,不是鬼!如果我是女鬼就不會被你們抓住啊,你們用用腦袋瓜好不好?就算你們的腦袋瓜不怎麼精明……」
「噦嗦的女鬼。」其中一個漢子怪怪笑著。
一個棍打下來!
「喔!」她的骨頭好像受傷了。「王八蛋!我一定砍你們七段、八塊的!」
第二個棍子往她身上即將落下……
「砰」地一聲,漢子連人帶棍的往前趴倒。
「雪飛!」嗚,嗚嗚!她看見了他,想哭又想笑,真是小狗狗灑尿。
胡雪飛朝她安撫的一笑,瞬地,圍繞在法壇四周的十幾個漢於一擁而上的攻擊他。
剛剛他情急之下運用內力把那漢於震倒,這時的他已經傷了肺腑,畢竟他的內傷並未痊癒。
因此他幾乎是毫無招架能力的被眾人毆打!
棍打在他身上的每一下都狠狠的擰痛淨芙的心,她感到她的神魂俱碎,呼吸艱辛。
胡雪飛奮力抵抗,堅強的意志支撐著正承受內息紊亂的自己。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保護淨芙安然無恙!
然而這些西域采的漢子似乎武功不弱,他們的棍法是經過長久的訓練,借力使力的難以衝破陣勢。
當一棍驚人的打在他的腿陘骨之上,他痛得昏暈了去。
「相公!」淨芙瘋狂不已,那棍子是鐵鑄的啊,不是木棍。
巫師命令著,「把他先拖到一旁,待會兒再處看。」
淨英喘息著,她好想殺人,這是她第一次有著殺人的憤恨慾望。
涼風吹拂,不尋常的氛圍使得巫師一愣,敲擊金鑼的手下們也停止動作,手拿棍子的漢子們更是屏息以待。
然後,有人尖吼,「鬼!鬼啊!」
小皮沒好氣的反駁,「少蔑視本樹精了!竟敢誤以為我是鬼?」
淨芙看見他,喜極而泣,「快把他們狠打一頓,他們居然傷害雪飛……」她的性情恩怨分明。
小皮抖動他的兩隻尖角和一身的亮晃綠光,他要好好發揮千百年的靈力嘍。
「咦——」他怔然,怎麼全都暈死了啊!他什麼都還沒有做啊。
淨芙哭著祈求,「小皮。幫幫我,將雪飛背回幸運客棧好不好?」
「芝麻小事。」他吹一口靈氣,胡雪飛的身軀立時飛起。
臨走前,淨芙十分用力的踩踏巫師一腳。
不一會兒他們就回到客棧中,而且並未驚動沉眠中的任何客倌和店小二。
寶寶乖乖的睡著。
淨芙好難過,她撫摸著胡雪飛的臉頰, 「對不住,害你被打得這麼慘。」
「胡雪飛發現你躡手躡腳的偷偷出去,他覺得有異所以跟蹤過去。」而他尾隨在後。
原本他應該早早現身救人,但是這可是一個增進小倆口情感的好時機,所以他掙扎著什麼時候才現身,這一躊躇就讓胡雪飛的英雄救美以傷痕纍纍做為收尾。
他愧疚著,「你丈夫的腿可能會殘廢……」
淨芙刷白了臉色,她什麼都不能想了。她靜靜的看著他,沒有流淚。
小皮飄飛在半空中,看著這一幕,他好感動哦。
他想要哭,但是卻不曉得應該怎樣哭泣,樹精好像擠不出眼淚……
「淨莢,你是我的好朋友,你正傷心不已的時候我卻哭不出來,這樣實在太沒有義氣了。」
霍然,淨芙站起來瞪著他。
小皮嚇了一跳,「怎麼了嗎?你的眼睛瞪得好大。」
她的聲音顫抖欲碎, 「小皮,你是了不起的樹精,所以你可以用你的力量治癒雪飛的腿傷對不對?」
「對……」他怎麼忽然忘記自己是很厲害的樹精。
淨芙興奮極了, 「那麼你趕緊把他的腿傷治一治,他不就不會殘廢了嗎?」
「好……」
「順便幫幫他!他曾經走火人魔的傷了筋脈,雖然已經恢復二十二歲的模樣,但是我曉得他總是忍受劇痛。」
「哦……」
於是,這一個夜晚非常、非常的忙。
當寶寶睡醒時,她對著上上下下晃動的一團綠光笑得眉眼唇員都皺在一塊兒了。
聽說,附近那間廟宇香火十分興旺。
淨芙決定去上香,拜拜。
她告訴胡雪飛,「我去替你祈福哦!呵呵呵。」
「謝謝。」他沒有點破她真正的目的。
為他祈福是其一,其二則是她自己想瞧瞧廟裡有什麼特別或是好玩的東西。
他的心自然是溫暖著,至少她懂得關心他這個丈夫了。
昨晚他被那與根大鐵棍打匯的一切,他完全不明瞭究竟他們是如何脫困?
而她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所以然來,最後還生氣得不睬他,差點兒又對他使潑耍辣起來。
淨芙換下淡黃色的軟毛線短衣和白色毛靴、外袍。
天候漸漸回春,她穿著一襲七綵衣衫,手上、頸上和足裸全掛上值錢的鏈子,一走起路來就會發出叮叮噹噹的響音。
為什麼戴著一身鏈子?她一向不愛妝點胭脂,更厭煩女人家的首飾。
「如果銀兩不小心又用完了,身上的鏈子正好可以拿去典當。」以備不時之需嘍。
胡雪飛但笑不語,他將她用力的按壓在他的胸膛上,任由激切的情潮洶湧澎湃。
事實上他只要派人到拉雅山寨報個訊,幾百幾千兩的銀錢也不是問題。
她忽然用力掙扎出他的柔情鉗制,「不准動不動就抱我,你應該先請示我這娘子大人的同意才行。」
「丈夫抱著娘子乃是天經地義……」頓了頓,他故意逗弄她,「難道你希望我去抱別的女人?」
「你可惡廣她動手捶他,手勁很強。
紅撲撲的小臉兒真是迷煞人也,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