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海灝的黑眸愈發深沉,暗幽之中透射出危險的光芒和一股獵人的狂放味。
夢雲不自覺的縮著肩,她想逃,然而水的浮力使她癱軟。可是她做什麼要逃呢?她並沒有逾越身為奴才的規矩和分寸啊。
海灝往前邁近一步、再一步"
夢雲的頭頂發疼,像是有根細針在裡面刺著。天老爺!她想收回視線,但怎地就是瞪呆了眼。
他的胯下……居然勃然發怒的債張起來,居然硬挺挺的像是洋鬼子手中的槍子…
好恐怖!好恐怖呵!它……彷彿是變法術似的,一瞬間就變得又粗又長!
而且它似乎正顫動著,像是不能再等待的將發動攻勢!
海灝出其不意的跨入大水桶內,他不發一語的只是將眸光緊緊的鎖住她的。
彷彿是一個人生那樣長久的凝望,他突地將她扣人他的胸懷裡,以不容抗拒的蠻悍扣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然後他的薄唇壓上她冰涼涼的霜,輾轉吸吮嚙咬著,一點兒空隙也不留給她。
這個令人窒息的舉動是個天大的震撼!
夢雲什麼思想也沒有了,身子裡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個精光,要不是他扣緊她,恐怕她是支撐不了的。
海灝貝勒仍舊盡情吃著她的唇,他"吃"得好專注哦,她想開口懇求他別再吃她的唇了,可是這一啟開,他的舌尖卻立即竄人她的口中,進行卷吸糾纏的佔有攻勢。
她只覺整個人像是炸掉了似的,她的腦子告訴她要推開海灝的欺負行止,可她的四肢百骸竟一點兒也不遵從大腦所發出來的指令。
許久、許久,他的舌尖才眷戀不捨的從她的檀口抽出。
他的冷眸裡引燃著跳動的火花。
那火光使夢雲看癡了,好半晌她才想到要抗議他的無禮。
"你太可恥了!怎麼可以吃我的嘴唇。"而且還吃那麼久!
"吃你的嘴唇?你認為這是"吃'?"
"要不是啥?可你也奇怪,幹麼吃我的嘴,我的嘴唇既不是佳餚羹酒,也沒沾上蜜汁,根本沒什麼好吃、好咬的!"
最氣人的是,她還被他吃得暈暈麻麻、酥酥軟軟,像是生了病似的全身上下都不對勁!
都是他惹來的!
海灝的唇輕輕刷過她的唇,他的手指在她的兩片唇瓣上揉撫著,蠱感的嗓音嘶啞粗嘎的低道:"你的唇紅艷艷的,我忍不住又想'吃'上一口了。"
"噢!"夢雲連忙拍掉他輕佻的手指,兩手摀住自個兒的嘴唇,生怕他真的再一次把她的嘴唇當成可口的食物胡亂蹂躪摧殘。
海灝低低的笑了,危險的氣息吹拂著她的心扉。
"你的衣裳浸了水,全濕透了,索性咱們一塊兒泡澡吧。"
"噢不,不。"她的臉頰一忽兒刷得死白。就算他揍死她、刑求她,不管怎地,她定是不能和他一塊泡澡的,否則待她單衣一卸,他豈不姓發現她的女兒身?!
"謝謝貝勒爺的抬愛,奴才身份低賤,萬萬不能、萬萬不能……"她手忙腳亂的爬跨出大水桶,額上滴下的水珠子不知是不是被嚇出的冷汗。
"奴才告退,請貝勒爺歇歇。"他是個恐怖的人,得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才是!
他在夢雲身後淡淡的笑說:"我有興趣想'要'你了,何雲。"
哇哇!即使她沒回頭,也感覺得到他的眼神像是要吞噬人似的霸強,又彷彿要把人融化、融暈般的烈火四竄!
她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出"吟松閣",不敢再待上一時半刻。
"膽小鬼。"海灝逕自開懷暢笑。
但轉瞬間他的笑容收斂了,眉心也不禁打上皺摺。
她是第一個使得他的自制力差點崩解的女子,而這強烈的欲潮意味著什麼?只姓單鈍的想要她的身子嗎?
他覺得躁悶,煩心得很。
決定了,無論是柔情策略抑或是強權手段,臨宣主府的海灝貝勒給予對欽點何雲為侍寢的妾婢!
★ ★ ★
海灝貝勒說他有興趣想"要"她了!這個"要"是啥含意呢?
她不是布娃娃,不是大別業,也不姓金銀珠寶、錦羅玉緞,他要她做啥用處?她頂多就是供他差遺的卑下小廝。
"何雲!"文全武往她脊背拍了一下。"想些什麼啊,這麼出神?"坐下身,他憨實的瞧覷著。
"你怎麼溜到上等船艙來了?不怕挨罰?"
"是尹侍衛長准許我可以隨時過來的,尹侍衛長是貝勒爺的近身護駕,人人都說他說的話可以算數。"
"喔,這倒是!海灝貝勒是'逍遙號'的船長,尹侍衛長和他親如兄弟。"可是當尹侍衛長和她談笑的時候,貝勒爺似乎不怎麼高興。
"何雲!"文全武喜孜孜的笑著,"告訴你一件事兒,我現在拜老御廚做師父哦,整個伙食房的伙夫都對我很好,沒人敢再欺我年幼了,這全仗著貝勒爺的恩賜耶。還有啊,江風懷那個王八羔子也沒膽再狐假虎威亂欺壓下人了。"
"你很感激貝勒爺?"
"當然啊,有這麼好的爺兒當主子是我們的福氣。聽李叔說,咱貝勒爺不只是人品俊、才情高,更是帶兵領軍的一流將帥。布軍統領啊、各府巡撫呵、還有朝堂上的極品高官,哪一個不想巴結著啊。
"大伙還說,如果咱貝勒爺是皇上的親骨肉,那麼龍位肯定是他坐的,只可惜皇上有十四個阿可。不過這也就是十四個阿哥個個想拉攏咱主子的原故,他們那些個皇子都要仰賴咱主子的力量一統江山、千秋萬載……"
"別的本事沒學,盡學些嚼舌根、拍馬屁的能耐。海灝貝勒是世上皮相最俏的男子沒錯啦,可是他放蕩隨性得很哩。"她最最耿耿於懷的即是與他初相遇時是在煙花之地。不曉得為什麼,只要一想到他喜歡和窯戶裡的姑娘攪和一氣,她的心裡就沒來由得不舒坦!
三哥何疏不也是窯戶裡的常客,可是她從來不曾鬱悶氣結的呀。
"要放飯了,我可得去伺候貝勒爺用膳。"夢雲拍拍衣擺的灰塵,剛一起身卻被文全武壓了下來。
文全武的憨傻面孔一下子染上賊兮兮的興奮色彩,他很小心、很詭異的在她耳邊悄聲道:"我有一樣好東西要給你,是一個小船兵為了巴結咱倆特地送的……"
"是番國的貢品呀,或是奇珍異寶,或是長生不老的仙丹?幹麼神秘兮兮的,還這麼開心?"她嗤笑道,非常的不以為然。
"你瞧了就知道了嘛,這東西寶貝極了,趕緊攢些銀兩往後成親時,準是妙用無窮。別以為我呆,我已經十四歲了,可以成親了。"
"這東西跟成親有關係?"真令人匪夷所思耶!
"喏。"文全武遞過來一券冊子,擠眉弄眼的笑說:"這是我第一遭瞧見的,捨不得分給旁人,但是咱倆是好兄弟嘛。"
敢情是特別得不得了、了不得的珍貴稀品呀?
她不怎麼在意的打開文卷子,但這一開卷使她如遭雷擊,全身僵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很寶貝,對不?雖然咱倆年歲還小,可是總要娶娘子的嘛。"文全武用手肘頂了頂旁側錯愕不已的她。
夢雲一駭,整個人跳了開來,情緒激動的顫聲問道:"這
……這是啥?!好惡……"呃!她忽然想吐。
那文捲上是一幅又一幅男子和女子交相擁抱的光裸畫面!
最教人作嘔的是文捲上的男女疊在一塊兒,而且做出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姿勢,那些兒姿勢不曉得究竟是做啥,可是她覺得好污穢、好猥褻!
"這是春宮畫,就是大人說的妖精打架啦,你別小看這個哦,只要照著圖畫上的動作去做便可以有子孫哦。"
"有小……小寶寶……"噢!她的舌頭咬到了。
"對啦!何雲你瞧,這個是'老漢推車',這一個是'倒掛金勾',另外這個是'扭轉乾坤'、還有'直搗黃龍'…""文全武說得口沫橫飛,然而過了會兒他卻搔搔後腦勺,又成了傻不隆咚的楞模樣,尷尬的呆笑。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啦,不過這個叫春宮畫的東西挺新鮮,我長這麼大從沒瞧見過那。上頭畫的小人好像是街上賣藝使拳腳的,你瞧,像不像練功夫?"
"你髒……"
"不髒的!船兵告訴我,要有子孫就是要這麼著啊,爹娘要有咱們傳承生命也得這麼著。現下我煩惱的是要像這圖畫上繪的,把姑娘兒抱在半空中晃蕩,那豈不是得花好大力氣才行?"
其是猥褻至極、髒污不堪!如果成親得和夫婿一塊兒做這種噁心得要命的舉止,她這輩子寧可不嫁!
咦!可是圖畫上的男子怎麼…"他們的胯下怎麼跟她親眼所見的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