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幽打量著他。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這男人很放、很浪,也很冷酷。但是她看見他對泠星的在乎,那是男人全心呵寵他的女人才有的緊張。
「她在八樓的小酒吧。」
「謝了。」
「等等。」她叫住他如風的急步,「我和她打賭,如果她嫁入辛家,那麼她必須投資我的第二間分店。」
「貴婦研究中心?」這是什麼可笑的玩意。
「這幾天她喝成了酒鬼,我擔心她往後不認賬。」
「沒問題,今年底你的分店一定非常豪華奢美。」他一定拐小傢伙回辛家拜祖先,誰讓她自己已先冠上丈夫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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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酒吧除了趴在吧檯上呼呼沉睡的調酒師以外便只有一個小酒女。
他走過去,二話不說先抱她一抱。
「唔……」她的鼻尖撞到軟軟又硬硬的肉 牆。
「小星星,你真會磨人!」混身酒味的她彷彿是在酒槽裡浸了一世紀。但是愛她就必須忍受她的一切,包括恐怖的怪異酒香。他找到她的唇瓣,將他的火熱香吻貼上。
唔唔!已是九分九醉暈的泠星全身像蛇一樣的軟在他懷中。
「你是……」哪根蔥呀。可是他還真有兩把刷子,把她吻得天旋地轉,心怦怦然的亂了節拍。
不輸她的情夫哦。她連眼睛也沒眨,趁著他的舌尖正竄人她檀口,要大肆翻攪之際,她嬌嬌的笑。
「當我的第二號情夫好不好呀,先生?」
他輕嚙她的下唇,「你想琵琶別抱,轉易金主?」
「呵呵,不是。我是想要養狼狗啦,就是包二爺二郎啦。」
他真怕他把她的唇瓣咬破。
「你要背叛你的情夫?」叫他又愛又惱又疼又惜的小暈。
「別咬我……」吻她啦!有人吻到一半改用咬的?他是吻呆了呀。
「小星!」這小傢伙居然把他的頭按壓下,她想對他用強的嗎?對她的寵溺又是情不自禁的加深一分。他自嘲地笑笑。她突然張口一咬,將他的下唇咬啃出絲絲血液。
「還好你不是辛放浪,不然我就把你咬死。」
他沉了笑意,「辛放浪對不起你嗎?」
「他和好多女人「華山論劍」!」害她快要起肖。
「華山論劍?」變成金庸武俠?
「幫裡大老們所說的術語,來,我偷偷告訴你。」
他乖乖的低下頭來,好讓她偷偷地告訴他。
「華山論、論劍呀就是指男人和女人的性行為啦。呵、呵呵,沒聽過吧,今天算你好運才能開開這個……呵,我好愛困,我醉了,你別吵我,乖唷。」
「好!你乖乖的睡在我的懷抱裡。」
「好。」她靠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起伏。 「你比辛放浪好多了,他欺負我,是個壞蛋。」
「他是你的仇人?」
「嗯…… 」眼皮怎麼這麼重…… 她低低地呢喃,「他是我現階段的仇人,惟一的仇人。可是他也是我惟一的愛人。」
「如果他聽見你對他的愛,他一定願意立刻死去。」
「他不能死……我還沒、沒有咬他……」呃,她不要再發聲了,喉嚨好疼。
辛放浪滿足地笑著,他輕輕地拍撫她的背脊,哄她好眠。她是他永遠的寵愛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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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被辛放浪打發走了。他擁著泠星坐在沙發內睡了一夜。直到他被她的一耳光驚醒。
「小傢伙,你醒了?這是你向我道早問安的激烈方式?」
泠星惱瞪著他那仍然迷死凡人的完美笑容。
「你不要臉!誰准許你抱我睡覺的?」身體貼著身體……
「是你。」
「我?」亂說。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她要恨他直到彗星撞地球。
她跳下他的大腿,決定與他劃清界限,一刀兩斷。
「小星……」
「不准你叫我!要叫去叫你的小紫兒!」惡!快惡出她的胃酸了。
他點起煙,瞅著發威的小猛貓笑,「那卷帶子上的男人聲音不是我的。」
「騙人。」明明就是。
「聲音可以模仿,和商品一樣。」腦細胞少了一小點的小傢伙。
「可是你的聲音很好聽,既性感又冷酷,不好模仿。」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
「那麼,我把林紫心抓出來,由她親口告訴你她的陰謀詭計。」
「她幹嘛欺騙我!她又不是你,專門坑人感情的大魔頭。」小星是小魔頭。 「因為她愛我,我不愛她,而且十分的愛你。女人的妒恨情有可原。」
「林紫心是我的第九號『手下』,我這個情婦大姐大的命令她都願意聽了,怎麼可能妒恨?」少搞挑撥。
「壬泠星,我和十個情婦分手了。」
「不干我的……咦,你叫我什、什麼?」小潑貓的舌頭咬斷了,他的眼底儘是愛意飛揚。
「不止是林紫心,所有的被我所包養的情婦們都拿到分手費,那是足以讓她們開一間豪華魚翅餐廳的金額。」
「你送給九號情婦一隻Tiffany戒指……」
「分手禮物。」不過是金銀銅鐵上鑲顆大鑽石。
「哼。」鬼話連篇,有人拿戒指當分手禮?她要離他遠遠的,免得被她自己的愛恨交織給煎熬死。
「壬泠星!站住!」 哇!他還敢命令她?「放屁。」
「過來。」不馴。
「你去拉屎啦!」
他站起身,沒有回頭的她立即感到寒氣逼人,說老實的,她有點兒害怕他會走過來抓她,而且他一定會用小人步數的強吻她,然後她就不爭氣、沒骨氣的又任他予取予求。
「如果你要『證明』那卷錄像帶上的男聲是別人仿假,行,你從這裡跳下樓去,我就相信。」
「……」
沒聲音!怕了吧,這裡是八樓耶,跳下去不死也半條命。 她就不信他可以這麼狠……
腳步聲?不是往她的方向,而是……嗯,好像是往陽台去。她猛回轉身,思想頓停,血流逆流,喉口發緊,心窩刺痛到幾乎要死去。
他回眸,送她一個飛吻。
「辛放……」
她的「不要」剛喊出口,他已經像是武俠小說裡的男主角施展輕功地飛縱而下。
「啊!」她跪下雙膝。他真夠狠!
第九章
如果他死了,她一定用她的命相陪。
冬幽看著幾乎要哭瞎雙眼的泠星,她苦勸,「生死由命,你哭死、哭瞎也不能救他。」
「我壞!是我逼死他的。」
「他還沒死。」雖然存活率只有三成。
「嗚嗚。」泠星的淚滴已經露濕台階。
冬幽無計可施,她找了兩個魁梧健壯的護士過來,分別架住泠星的左右方,硬是扛扶她起身。
「嘶……」跪了幾個小時的泠星發出痛苦的呻吟,她的膝蓋骨因為長久的曲跪而拉傷筋肉。
冬幽像個親姐姐似的低斥道:「即使你跪上七十二小時,他的生死也不是你能安排!」只能希望死神對辛放浪看不順眼,拒絕收留。
泠星「咚」一聲,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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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放浪去閻王殿繞一圈之後甚無興趣的回到人間。
他有一個寶貝遺留在地球上,他可不願意讓那寶貝為他送喪。他清醒了。一入眼簾的不是他的寶貝,而是損友岳大少。
「沒想到你這麼癡情,噴,好崇拜,你是我的偶像。」但是他絕對不會傚法這瘋顛的跳樓行為。
辛放浪皺眉,「你這小子回來做什麼?」
「惟恐天下不亂是我的小小嗜好。」原本是回T省接洽刃幫武裝配備的大生意,但是壬老大北上;所以,這個和那個,一言以蔽之,他到X大醫院會見舊友,舊友告知浪少正在開刀房。所以嘍,身為夥伴的他怎能不來探望一下,順便調侃一番。難得的良機。
辛放浪冷嗤,他想揚手打掉岳泊的醜陋笑容,然而他的右手竟然無法行動。他看著包紮上石膏的右手臂,以及吊懸在半空中的石膏石腿。
岳泊笑得更像壞蛋了。
「浪少,你差點成了獨臂俠以及跛子帥哥。」幸災樂禍亦是他小小嗜好之一。
「你應該在意大利定居。」免得惹人憎惡。
「或許。我正考慮加入黑手黨,接手愛斯的副首領位置。」
「無聊。」麻藥漸退,他的右手和腿傳來蝕心的疼痛。
岳泊拉把椅子坐下,「寒』!我們以黑手黨為根據地,攻佔所有『城池』!」
「建議你到五樓看醫師。」五樓?那好像是精神科。
「浪少,你的幽默到哪裡了,被你的小星情婦叼走啦。」
「小星,她人呢?」
「我不是她老爸,不是她的老公,更不是保母,怎麼知道她那嬌小的身軀在哪裡納涼。」
「按鈴。」
「不會吧?」這浪少竟然要按緊急鈴,他是要李醫師手下眾多病患去替他找他的情婦啊。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唷!浪少,小星在另一間病房躺著啦,不必十面埋伏去『通緝』她『歸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