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甚至嘴巴大張,流下癡迷的口水。
老大則是以為自己產生了幻像,他眨眨眼睛又揉搓了下眼皮,不敢置信這世上竟有這等天麗。老三邀功的說:「我沒欺騙你們吧!她是不是比貂蟬還艷,比趙飛燕還纖美,比楊玉環還要白嫩幼滑!雖然那個七綵衣裳的姑娘也是美得比第一名妓還美,但是和眼前的這個美人相比,唉,一邊涼快去。」
「這種女人,只要讓我嘗一次滋味,死了也笑著哩。」
「老大說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男子漢當如是,呵呵。
「老二,你和老三去外頭把風,大哥先來!」走得是什麼好運啊,能夠和美人銷魂!聽出端倪的冉柚喃不禁往床榻內縮躲,她驚恐的尖叫,「你們不可以亂來!我的丈夫就在……」「就在哪裡啊?」一面走近床榻,一邊扯著噁心的褻瀆笑容的老大粗著嗓門說道:「你
的丈夫?他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獨眠?該不會是跑去妓院鬼混了吧?不過他也真是笨,放著上好的貨色不要。」「別過來!救……」
「別喊了,讓我好好的疼疼你吧。」
萬分惶駭的冉柚喃一邊向他丟枕頭,一邊哭叫,「救命!救救我……」安烈,你快來呀!「救?呵!美人兒啊,你應該說的是『哥哥,求求你』才對嘛。」
登徒子已經爬上床榻,他的髒手抓住冉柚喃的足踝,歹笑著,「哇嗚!連腳都這麼好摸啊,那麼等哥哥我把你的衣服剝光……」
突地,身後發出慘叫,他回頭,嚇出一身冷汗,並且往後跌成四腳朝天。「你你你你……」舌頭打結了。老天!老二和老三的胯下全是一片紅血。兩個被削切掉男性象徵的鼠輩各自雙手搗住胯間,眼淚和鼻涕留了一臉,狼狽不堪。這個高傲偉岸的冷峻男人怎麼一出手就如此的殘忍啊?
「大……大俠……饒、饒了……」老大忙不迭的爬起來,雙膝下跪,猛磕頭。赫瑟安烈邪佞地一笑,「好!我饒了你!不去你的勢。」
「謝謝大恩大……」
德字尚未出口,赫瑟安烈手中的劍刃已刺入他的心肺。
「啊--你不是說饒了我……」斷氣之前,老大控訴的指著勾笑的赫瑟安烈。笑意更加深濃,赫瑟安烈抽出薄劍,「我是饒了你的那話兒,但是沒有饒恕你的死刑啊。」歹徒老大白眼一瞪,死不瞑目的墜入黑暗地獄裡。
赫瑟安烈的冷眸掃向床榻上受到極度驚嚇的冉柚喃,不發一語的走至榻前。微微顫抖著身子的冉柚喃噙著淚眼,瞅睇著他。
「過來。」他道。
她蠕動了下,爬到榻邊,慌亂依然。他剛剛殺了人呀,好可怕!可是他是為了她才殺人的。他一個使力,打橫抱起她柔軟的嬌軀,輕斥,「嚇著了?就愛哭!」
努力的吸吸鼻後,她索性把瞼埋入他的胸懷中,不讓他瞧見她不爭氣的淚水。他抱著她往房外大踏步走,對在房外的馬幼斯道:「將他們處理掉!」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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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
「這是你的房間……」
赫瑟安烈瞇眼,藏起疼寵的笑意,「我是你冉柚喃的丈夫,原本就該同床而眠。」「可是你才是公主的……」她說不出「丈夫」兩個字。
「北戎弗兒什麼也不是。」
「你和公主在金鑾殿上拜了天地,我是到了冰園才被掉換的代嫁娘。」她認定公主對她有恩,如果不是公主,巫官不會放她離開皇陵,她也不可能和他有這一段……孽緣。他不悅了,狠瞪著她純善的天顏。
「冉柚喃,為人妻子的不該和丈夫頂嘴,你忘了江鶴島島教導你的道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對不對?島島姑娘教過我,我沒見過爹爹,也沒有孩子,所以我只能聽命丈夫的……」
「你必須聽命於我,只能聽從我。」他是絕對的霸勢強權,即使她是他惟一的柔軟。「公主要是曉得我和你睡同一個房間會……」
「她能如何?她敢如何?夫妻同床乃是天經地義。」
「不,我只能做你的小妾,公主才是……」
只有這小東西膽敢挑戰他的怒氣!赫瑟安烈將她往榻上一摔,然後自行脫靴上床。「我不可……」
「閉嘴。」他翻側著身,用棉被一把包裹住她,他的右臂讓她當枕,左臂圈橫著她的上身,他的長腿則是鉗制住她不乖的纖秀小腿。
「赫瑟安烈……」
「你敢連名帶姓的叫我!小心我休了你!」蓄意嚇一嚇她,反正她早已被他吃定了。當真被嚇到的冉柚喃只得急急的輕喊,「安烈。」
冷眉不再直豎,他滿意的微笑了下。
囁嚅老半天的冉柚喃終於按捺不住,她提起勇氣的啟口問:「你和你的亡妻感情很好嗎?」他的灰眸漫上玩味的戲謔,「為什麼問這個?」
「我也不曉得……」
「倘若我說我非常的愛她,你又如何想?」
睜圓著眸子,她無措至極。
半晌後她才回答,「好像會很傷心……」
他笑,「我喜歡你的傷心。」
嗯?他怎麼……難道他真的喜歡傷人?不然哪有人喜歡別人傷心難過的?暗歎一聲,他忽道:「柚喃,你是我的致命傷,是我惟一的罩門,采心是個賢淑的好媳婦,但是她從來不曾是我的要害。」
她眨巴著濃密的長睫毛,十分茫惑不解。
他怎麼盡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呢?罩門是什麼意思?且她怎麼可能是他的致命傷?他又沒有受傷呀。
而「要害」不是指一個人的心窩嗎?傷了要害不是就會死了嗎?
明白她的小孩心智,赫瑟安烈並不多作解釋,他擁緊她,柔聲道:「不許再問話了,快睡吧,否則我立刻要了你,讓你一夜不能成眠。」
「好,我馬上睡覺。」她趕忙閉上眼睛,深恐他對她伸出魔掌。
雖然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可是如果公主知道他倆的不軌情事一定會不高興的。帶笑的看著佳人假寐的慌張樣,他體內竄流過一陣又一陣的熱氣。
她的眼睫毛正可愛的微微抖動,而他,必須以極強大的克制力壓抑住澎湃洶湧的猛烈情慾。他好渴望她!
但是她必須休息,他不能累壞他脆弱的妻子啊。
「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能夠擁有你……」唉!忍耐,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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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一個大清早,北戎弗兒興高采烈的端捧一碗湯麵來到赫瑟安烈的房門外。推開房門,她的笑容頓時僵凝住,手中的碗筷食盤鏗鏘地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赫瑟安烈立刻坐起身,灰眸裡一片淡漠。
冉柚喃也驚醒了。
「公主你……」微慌的柚喃連忙越過赫瑟安烈,下了榻。
北戎弗兒的杏眼射透出妒火,「我說過,他是我的!」
「對……對不起。」冉柚喃像是闖下大禍的孩子般,低下螓首認錯。
半晌,她的身子被擁進一具結實健壯的胸膛裡,頭頂上傳來熟悉的氣息。「不必和她致歉。」她是他的妻,而他不是任何人能夠擁有。
「赫瑟安烈!」北戎弗兒的面色一片暗紅,「你可是和我在皇宮的大殿上正式拜過大禮的!」
「這又如何?」
「所以你是我的駙馬!」
他冷冷的含著輕笑,「很抱歉,八百媳婦國的婚姻禮俗裡並沒有恭拜父母和天地的規矩。」「那麼,你不承認我是你的正室了?」她開始咬緊牙根,憤怒地磨著牙。「我的妻子絕對不是你,親愛的公主。」
欺人太甚!「本公主答應冉柚喃伺候你……」堂堂的大元皇朝公主與一人共事一夫已經是天大的委屈了。
赫瑟安烈卻是朗聲大笑,「無論柚喃是我的妻或是小妾,我要的只有她一個人,她只能屬於我所有,妻與妾有何分別?」
她委屈了,卻無法成全她的一腔熱情。
「是不是因為本公主是仇敵之女?所以有殺夫、殺妻、殺子的不共載天之恨?」灰眸裡的寒霜足以使人噤若寒蟬,他冷道:「即使你不是鐵穆爾的女兒我也不可能收納你。」
「倘使她是我父皇的掌上明珠呢?你還要她嗎?你會殺了她嗎?你會抽光她體內的鮮血嗎?」他的手勁一使,將冉柚喃擁抱得更緊牢,「如果柚喃是蒙古狗的公主,我會在殺了鐵穆爾之後一刀刺死她--」
「這才像個樣嘛!」北戎弗兒感到一些安慰。
但是赫瑟安烈接續下來的話語卻使得她差點兒停止呼吸--「血祭之後,我會到九泉底下陪伴柚喃。」他道。
哇!北戎弗兒快發瘋了!「你居然願意為她死?!」他不是冷得像魔嗎?
他低下眼睫毛,嗅聞懷中人的髮香。
冉柚喃則是羞臊著躲進他的臂膀裡。她曉得他對她也有疼惜了。
嗚!嗚嗚!北戎弗兒扁嘟著嘴巴,彷彿是個棄婦、下堂妻。
也不對,赫瑟安烈從來沒要過她呀,她連個棄婦也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