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你很『緊』!的確是『內』外兼好。只可惜你已經被我玩過了,不值得優秀的男人為你癡想了。不過,我們總算是『交過手』,為了你好,我可以介紹一家聲譽良好的婦產科……」
「做什麼?」他的眸子裡為何逸出笑意?
「幫你縫補已經失去的處女膜啊。這是個很簡單的手術,能夠輕易遮掩掉你成了昨日黃花的……」
單喻踮起足尖,使出全身力氣往黑楚樵的俊容上甩出兩個耳刮子。
他是個惡魔!殘忍又冷血的魔鬼!
黑楚樵卻是淡淡地揚起唇角,似笑非笑的柔和了臉部線條。
他幾不可見的笑意愈來愈擴大……
「你的力氣滿大的嘛,昨夜被我壓在身下的你是那麼的弱不禁風,原來你不但擅長耍陰的奸計,更精通演戲。」冷嘲的諷刺之後,他以牙還牙的甩了單喻狠勁十足的兩個耳刮子!
大專院校連續三屆冠軍得主的柔道高手,手力之強勁令單喻暈眩了下,唇邊溢出血絲。
「打女人的男人該死,但是如果那女人該打可就另當別論了。單喻,你是我黑楚樵十七年來第一個動手痛打的女人。」
天知道他有多麼的痛苦,她曾是深藏在他心田深處的愛戀,如今,競在一夜之間成了玩弄他於股掌之間的惡女……
她怎麼捨得傷他傷得這麼重?將她的貞節如此輕賤?
單喻抹抹淚,她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她讓他蹂躪糟蹋得已經夠多了,如果是前世的債,她已用清白身子和眼淚一併還給他了。
挺直腰,單喻以驕氣的背影對他,一句話也不留的離開,算是一種永恆的告別。
也是與她最初的甜美情悸堅決的告別!
兩個半月之後——
單喻很平靜的宣告,「我、懷、孕、了。」
「懷、孕……」先是一愣,半晌,單雍跳了起來,他衝向單喻,眼睛緊盯著她依然平坦的小腹。
「你真的有小寶寶了啊?」
「我去醫院驗過了。」心如止水的她只是淡漠的陳述事實。
「太、太棒了!我要抱曾孫子,我有曾孫子好玩了!」單雍拉起單喻的手,開心的道:「我們這就跟姓黑的提親去!黑晉那老小子要是知道他有曾孫子可玩,鐵定是心花怒放,嘿,這下我可拿喬了,我的寶貝喻兒的肚皮可真爭氣。呃、不過呢,他的寶貝孫子也是厲害狠角色耶,一次就中!不愧是柔道杯得主。可是話說回來,也或許是新藥的力量太大了。」
楚樵那人中極品和他的寶貝喻兒的基因,不曉得會優秀到怎樣的令人愛不釋手哩。
單喻輕輕地甩開單雍的手,面容上沒有一絲的笑意,一向水汪汪的夢幻靈眸深沉的像是兩顆黑珍珠。
她輕淡堅決地道: 「爺爺!這孩子是我自己一個人
的,黑楚樵不可能要他的,讓這孩子姓單,好嗎?」
黑楚樵對她棄如敝屐,怎麼可能承認那夜.不該有的小生命呢?她承受不了再一次受他嘲弄輕賤的酷刑。
「這、樣、啊……」單雍爬爬頭髮,老半天,他忽然笑得亢奮不已。他喘著氣笑說:
「寶貝曾孫於姓單當然好!我巴不得哩,最好也別讓黑晉知道,否則他會跟我搶曾孫子的!寶貝曾孫如果姓黑就不好玩了,黑晉可是會神氣個二五八萬!」
「爺爺,我必須辦理休學,因為肚子會漸漸地大起來。我們去美國或是英國都好,我生了孩子之後可以繼續唸書。」
單喻說話的口氣好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般的稀鬆平常,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必須未婚生子,即將承擔生命中的最痛,她不但不怕,而且一滴眼淚也沒掉。
但單雍一點兒也沒察覺,單喻不尋常的心灰意冷,他仍舊沉浸在即將當曾祖父的極度狂喜之中,根本就忘了他的孫女是如何被迫成為十七歲的小媽媽,他早已笑得合不攏嘴了。
「好,一切都依你……咱們單家啊,一向是一脈單傳,你爸媽又英年早逝,現今單家就只剩你我兩個人了。不過不打緊,咱們家就快有個超級心肝寶貝誕生了。喻兒放心,爺爺一定會盡到曾祖父的本分,給小寶寶最好的生活,未來爺爺還可以把曾孫帶到美國新科技
醫學中心去發展哦。」
單喻輕淺一笑,不置一詞。
未來的事誰曉得?人生太無常,也太不能掌控了。
她原本只是高二生,暗戀著一個出色極了的男子,如此而已。可是一夜之間全變了,她的清白身子染上瑕疵,心裡的他竟把她當成工於心計的毒蠍;而如今,命運決定了她必須獨自孕育她和他的孩子。
想著想著她不禁心酸,這是她的骨血之親呵,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注定是沒有父親的私生子。她對不起體內剛剛成形的小生命……
第四章
誰道閒情拋棄久?
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
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裡朱顏瘦。 』
唉,往事真是不堪回首,轉眼間,竟已十年了。
她的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沒人會憐惜,尤其是這殘忍的魔鬼。
他仍是噙著冷血的微笑, 「我可以帶單戈去驗DNA。如果單戈是我的種,我會……
「你要如何?」單喻的聲音破碎礙幾近嘶啞。
黑楚樵的黑眸瞇了瞇,透出的亮芒耐人尋味。
他別具深意的笑道:「我會負責的……」
「不!」單喻尖叫,面容蒼白若雪。「單戈是我一個人的!你沒有權利要回他,你不可以這樣殘忍!」
他對她的傷害還不夠深嗎?他真的恨透了她?
「你『竊取』了我的種,你以為我會饒過你的任性?單喻!」突地傾身靠近,他在她的額尖上輕輕一吻,吹著氣。
「十年的帳應該算一算了,這是你欠我的廠他忘不了十年前被她設計的那一場可笑的巫山雲雨。
是她無情的撕碎她在他心中最呵寵的純淨美好!那離經叛道的恣意妄為使他無法不恨她!
撇下報負的快意的笑聲,黑楚樵飄然離開「無常」命理館。
單喻再也支撐不住了,強裝的勇敢在他走後崩解,脆弱得不堪一擊。
「媽——」單戈擔憂的扶住單喻的纖弱身軀。猶豫了下,他還是開口問道: 「黑楚樵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
單喻的身子依舊顫抖不已,她只是默默流淚,說不出半句話。
她要如何告訴兒子,他的出生並不是深情的結合,而是一場捉弄人的賭注?
經過幾日的干靜,單喻提吊得老高的心才剛剛安穩下來,黑楚樵卻像個鬼魁似的又出瑰了。
「你……要帶走單戈?」她努力以強硬的姿態面對他噬血的笑容。
「我要帶走你,和我的兒子。」瀟灑的拂去鬢邊垂落下來的一綹少年白髮。
「你是什麼意思?」
「只是要你付出任性的代價……」
攤開右掌緊握的一隻璀璨鑽戒,他走近她,悍野霸氣的抓住她的左手腕。
「或許這就是十年前你最渴望的一刻。」嘲弄的不屑絲毫不加掩飾。
他是存心要她難堪!
「你弄痛了我的手!」單喻冷然地抗議。心中依舊衰傷至極,為什麼他總是連一點點的憐惜也吝於施捨?
黑楚樵的手勁沒有放鬆,他將她緊攢的拳頭扳開,以蠻力將鑽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挺適合的嘛,這只蒂芬妮的款式就剩這一隻了,沒想到完全像是量『指』打造似的,看來你注定要成為我的新嫁娘了。」他的眼裡有著殘忍的笑意。
單喻輕顫了下,水氣漸漸迷濛她的雙眸。她恐懼的問道:「你要娶我?這就是你所謂的『負責』?」
「我會一輩子在你身邊……」他勾著一抹報復的笑意。
「不!我拒絕!」
他之所以要娶她是因為可以名正言順的折磨她,好讓她痛不欲生。
他要以「丈夫」的權利對她予取予求,蹂躪踐踏她的身心。
單喻拚命的想拿下指上緊套著的鑽戒,她不能成為他的俘虜,更不能成為他羞辱的奴隸。
「不必掙扎了。必要的時候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綁你上禮堂。」不可心軟!他得牢牢記住,他要用一生一世的力氣來恨她!
「憑什麼?台灣是有法治的社會。如果你敢使用暴力,我可以申請警政單位的保護。」
她已經不是當年不解人事的苴蔻少女,而且,當時受傷害的人不只是他,他怎麼可以如此狠心!
「別又擺出無辜的可憐樣!難道你又想把所有的過錯推給你爺爺?未免太自私了吧!」他冷哼。
既然早已判定她罪無可逭,她再解釋也是枉然。
她忽地幽幽一笑。「如果單戈是我和別的男人所生的呢?你願意扶養別人的血肉?甘心戴綠帽子?」
黑楚樵被激怒了,他一手反勒單喻的頸椎,另一手折壓她的指關節。
「下賤!」齒縫間進出的咒罵足以結凍成冰。
憤恨至極的他突然懊惱起來——
他不須為她的淫穢生氣,他要做的只是折磨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