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被迫吻青蛙的公主不知道,貝凝現在也不知道。不過比公主好運的是,貝凝至少有公主的例子可循。所以她對著小豬笑了起來,帶著希望,輕輕親了親小豬的小豬嘴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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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毓扭轉鑰匙發動了車子,眼睛一瞥儀表板上的時鐘。才十點不到,他原本打算要去找貝凝的,不過……他一轉方向盤,車子往貝凝家的反方向駛去。
並不是他改變了念頭,而是現在還太早。他花了三倍的價錢說動一位快遞小弟在今天晚上十一點半把禮物送到貝凝手上。他盤算過等貝凝驚訝完,安頓完小豬,再看見字條,然後猶豫猶豫,終於親吻小豬,大概也要花上個十幾分鐘,所以,他應該在十二點左右到達貝凝家門前。午夜十二點,白馬王子出現在眼前棗
他知道女孩子都喜歡這些童話似的夢幻,他做這事不是耍手段,也沒什麼特別的目的,只不過是情人間的一些美妙的插曲。他希望貝凝對他的記憶,一切都是最美、最難忘的。
車停在一間Pub門前,他打算在此消磨時間。他曾在這間Pub遇過貝凝……他自顧自地微笑起來,想起那回貝凝"送"他的那杯滾熱的咖啡。是打從那時他就對貝凝瘋狂的迷戀上了吧。說瘋狂還真是貼切,因為彷彿找不到任何理由,但他就是愛上了她。
走向吧檯,柏毓要了杯威士忌加冰,不期然身邊傳來一個意外的聲音:"咦?"
他轉頭一看。居然是菱謦。
紫色的眼影、唇膏,身上一件緊身的針織短裙,箍著她姣好的身段,曲線畢露。她往柏毓身邊一挨,嬌嬌嗔道:"嘖,自己一個人跑來,也不找我。"
柏毓微微一笑。"我不找你,你不也自己來了嗎?"
菱謦吃吃笑起來。她當然不是自己來,角落那邊還有她的第n號男友呢!柏毓自然不是她的唯一,只不過她一向滿喜歡柏毓的。
"你最近怎麼都不來找我?"菱謦一如往常,放肆地往柏毓身上膩,"聽說你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好單純的女孩,是不是上回我在這見到的那個清粥小菜啊?"
以前菱謦的撒嬌和野性是誘惑,但奇怪的是,當現在他的心有了歸屬,菱謦的肉體竟然失去了以往的魅力。
他不著痕跡地往旁移了移。"唔。"
"真的是她呀!我隨口猜的耶。"菱謦揚起一串刻意而高昂的笑聲。"就有人問過我,說季柏毓最近怎麼看上那麼普通的女孩。我跟他們說,偶爾總要換換口味嘛,沒有那些普通的女孩,怎麼顯得出我們的絕色天香呢?是不是……"
菱謦光顧著自鳴得意,卻沒發現柏毓的臉色正慢慢在變……愈變愈難看,愈變愈冷。
等到菱謦終於發現是自己的言語讓柏毓如此不悅,她嚇了一大跳,伸手不滿意地推他。"你幹麼那麼生氣?我說錯了嗎?難不成……你愛上她啦?"
"你又猜對了。"柏毓閒閒地喝了口酒。
"你……"菱謦驚嚇過度,剛才用推的,現在索性用槌、用打的了。"你這個大白癡!我哪一點比不上她?你居然會愛上那種女孩!'
"什麼比不上比得上?人又不是貨物。"柏毓擰眉,捏捏被菱謦槌疼了的手臂,埋怨道:"你幹麼反應這麼激烈?下手這麼重。千萬別告訴我你捨不得我,免得讓我當場笑昏。"
笑昏?菱謦一雙大眼死瞪在他臉上。她就是捨不得他呀!可是她得顧及她的自尊,打死都不能承認!
"呸!"菱謦哼了一聲。"你以為我的男朋友只有你一個呀,我怎麼會捨不得你?"
"就是說。"柏毓並不打算跟菱謦繼續廝纏下去,所以他一定得跟菱謦把賬結清。但菱謦會不會輕易地放過他,這他就不敢確定了。但也許利用今天的時機,利用菱謦的好勝心,他們可以好聚好散。"我算哪根蔥嘛。"
柏毓當然不只是一根蔥,但他自己都已經這樣說了,菱謦萬萬不能貶低了自己的地位。她嚴菱謦豈能扮演那種苦苦哀求男人不要離開的角色?向來都是她甩人家,沒有人家甩她的分!
可是她仍然很驚訝,是什麼樣的女孩,竟然可以讓柏毓性情轉變,變得專情了?她遲疑了半天,但仍然按捺不住好奇地嚷:"你發傻了你!真的打算為了那女孩認真?"
柏毓沒說什麼,只是微笑地點點頭。但是那笑容……
那種心滿意足而又坦然的笑,菱謦十分陌生,而且十分嫉妒!她認識柏毓這麼久,竟得不到柏毓半點真心!她嚴菱謦怎麼會比不上那樣普通的女孩子?
這想法讓菱謦惱羞成怒。哼!就讓他去吃那淡而無味的清粥小菜吧!她酷酷地從他身邊站起來,諷刺似地丟下一句:"祝你跟她天長地久呵!"
長髮一甩,纖腰一扭,示威似地刻意從他面前繞走了。
他惹菱謦生氣了……柏毓心中微歉。不過只要能讓菱謦與他平和地分手,他就算給菱謦揍也行。
柏毓口來繼續喝他的酒。沒人要揍他,但從他背後射過來的兩道目光,緊緊盯著他,有如芒刺在背棗
他只好轉過頭去,看看是哪個認識的人。這一轉,就看見了胡妮一個人坐在不遠的桌,衝著他曖昧地冷笑,勾了勾手,要他過去。
看在胡妮是貝凝最好朋友的分上,他不能推辭,更何況貝凝生病那天,胡妮還好心地指點了他一條明路……
他帶著新送上的另一杯酒,轉抬到她的桌子去。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柏毓客氣地。
"貝凝談戀愛去,不陪我來了,而我約的朋友還沒到。"胡妮一古腦地回答完柏毓的問話,然後臉色一肅,凶巴巴地審起他來:"你跟那個恐怖的辣妹約在這做什麼?"
"冤枉!"柏毓立刻喊起冤來,"我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裡。而且你沒看見她身邊還有人?"
這倒是真的。胡妮卻依然擰起眉,繼續審他:"那你剛才還跟她在那邊親親熱熱地幹什麼?"
"什麼親熱!"柏毓失笑,"我們在談分手。"
"是嗎?"胡妮仍是狐疑地:"分成了沒有?"
柏毓想了想,"應該沒問題了吧。"
胡妮恐嚇他。"小心她回家拿硫酸潑你!"
"沒那麼嚴重吧?"柏毓不相信地搖了搖頭。胡妮胡妮,姓得還真好,胡說八道的胡。"你看她甚至連一巴掌都沒給我。"
"你最近一共挨了幾巴掌?"胡妮忽然很有興趣的問。
柏毓笑得訕訕的。為了讓自己的嘴巴除了回答之外還有別的事做,他喝了口酒。眼睛一瞟,卻看見吧檯上的大時鐘。天!十一點多了,他該走了,別誤了正事。
"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跟你聊天非常愉快,下次再見。"他速速站了起來。他得趕去貝凝家,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去找貝凝?"胡妮一腳橫放,攔住他的去路,眼風 掃住他。
不愧是胡妮,瞎猜也猜中。擋人家談戀愛是要遭天譴的,這點胡妮明白,可是她同時也瞭解錯過了今天的機會,她很難再能達到柏毓好好審一審。好在她並非存心破壞他們的戀情,只不過擔心貝凝罷了。
她當場下了命令:"你去打電話跟貝凝說你會晚點到。"
"啥?"柏毓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胡妮的口氣簡直就像他的上司長官或他媽!
胡妮抬頭看他,"你敢不留下來,小心我在貝凝面前說你壞話!"
柏毓傻眼了。這擺明了就是威脅嘛!偏偏這些威脅對他來說有用得很,因為他知道胡妮對貝凝的影響力,所以他非害怕她不可。
他歎口氣,安慰自己:還好,現在才十一點十五分,貝凝家離這裡不遠,他車開快點還是可以趕到。趁這時間趕緊把這個麻煩女人打發掉才是真的。
但要打發掉胡妮談何容易?眼看胡妮喊來服務生,要來五、六杯的酒,然後女中豪傑似地先幹掉一大杯,那豪邁氣勢果然令柏毓震懾住。她這才大姐大似地發話了:"你到底跟貝凝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說!"
柏毓瞪大了眼睛。這場面簡直就是審犯人加逼供!柏毓開始後悔他剛才為什麼要移駕過來了。
"什麼什麼地步?這種事要我怎麼說?"他很無奈,也很煩,所以拿起胡妮點的一杯伏特加,一口灌了下去。
"你這樣說誰聽得懂!"胡妮罵人了。
還挑?柏毓真快頒死。"反正就是,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都沒做。"
"這是在猜謎語嘛!"胡妮叫道。她靈機一動,換個說法:"你有沒有吃過貝凝煮的菜?"
"什麼?"這下柏毓可就不懂了。
看來是沒有。胡妮得意地笑了,"既然如此,你還差一大截嘛。我跟你說,除了老師或比賽評審外,別人很難吃到貝凝煮的美味,只有她喜歡的人,她才甘願煮東西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