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旁聽席上的騷動更激烈了,但知淼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那些勞什子的小事,唯一令他坐立難安的就是——育溏呢?她為什麼沒有來旁聽?每一次她都是最早到,最後才依依不捨離去,為什麼她不在這裡?為什麼?難道,難道她……
各種想像不停地在知淼腦海中迴盪,這使得他對庭上的宣判聽若未聞。
育溏,我只要你,就算只能遠遠地瞥上一眼也好!躺在床板上,只要一閉上眼睛,似乎又可以感受到她柔美的曲線,溫馴可人地倚偎在我懷抱中,我想念她,想念她那急欲展翅高飛如初生之犢般的勇氣;更想念她面對困境時的堅強,想念她溫婉如朝陽般的笑顏……這些總教他胸口莫名地疼痛起來!
週遭傳來巨大的囂鬧聲,在知淼還尚未回過神前,他已經被焱子、石頭還有鄔彬及其他的朋友們團團圍住,瞪著他們欣喜若狂的樣子,他才真正將他們的話聽進耳裡——自由了!無罪!所有的控訴全都取消!那邱玲翊反被判為誣告……
「老胥,我說過我會把你弄出去的。可惜那邱玲翊用精神失常為護身符,不能被判刑。不過,法官判她到精神療養院接受治療,對她那麼一個愛出風頭的人,也可以算是終身監禁了。」捶著知淼肩頭,焱子感慨地說道。
「嗯,謝謝你了,老朋友!」東張西望地想越過那些拚命湊到面前的麥克風,或是連連閃動的閃光燈,知淼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兩眼卻焦急地四處搜尋著他最想見到的倩影。
「老朋友了沒什麼好謝的啦!對了,石頭,你剛才不是說見到隻兔子,她現在在哪兒?我看咱們胥老哥已經快抓狂了!」焱子朝石頭和鄔彬眨眨眼後,盯著知淼道。
「咦,老胥,我記得你辦公室桌上不就貼了張兔女郎的照片,跟我剛才瞧見的那只挺相像的哩!」石頭打著啞謎說著說著還在頭上以手指比畫出兩隻長長耳朵。
「嗯哼,雖然我挺不情願自己辛苦設計縫出來的新娘禮服被丟到桌子底下去,但人家小姐就是高興穿那件毛絨絨的兔子裝結婚,你們說我還能怎麼辦?」鄔彬愁眉苦臉地兩手一攤,對茅塞頓開的知淼點點頭。
知淼拔腿狂奔到法院門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育溏,穿著那套可愛的兔子裝,正坐在她那輛從修車廠起死回生的破車駕駛座上,朝他漾出個甜得膩人的笑容。
「嘿,要不要搭個便車?」皺皺鼻子,她高聲喊著。
「我可以請問是到哪裡嗎?」知淼以最快的速度上車,心疼地看著她香汗淋漓。「快把這可笑的衣服脫掉,否則你會中暑的!」
育溏制止他的手,忍不住呻吟了起來:「我也很想啊,但是咱們的婚禮還在等著我們哩,我忘了我車上冷氣壞了……知淼,你會不會後悔答應我爸爸娶我?」
「怎麼會呢?」拿起報紙為她扇風,知淼笑著反問。
「嘿,因為我做什麼似乎都少了些運氣……」
「不,我只要有你就好了,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有此榮幸,可以娶到個兔女郎,尤其還是少根筋的兔女郎!」
「是嗎?」疑惑地轉過頭,育溏的唇卻被他結結實實地吻個正著,由於她的運氣實在少得可憐,這下只看到她的破車以很快的速度,往前面那輛車的屁股給咬下去……
鄔彬氣呼呼地指天畫地罵著八字犯沖的育溏,正打算上前去發表高論說教一番時,卻被焱子和石頭架開。而車內沉浸在濃情蜜意中的兩個人,卻仍恍若未聞地深吻著彼此……
—完—
艷夏寄情
古嫚綾
幾經延宕,這屬於嫚綾的第二本書,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在完成這本書的同時,經歷了人生中的幾件大事,有成長有挫折,有美麗的記憶,也有使嫚綾更加豁達的磨練,總之,是甘苦摻雜?事後回想自有一番滋味無窮。
愛情愛情,有愛有情,有愛無情,無愛有情,無愛無情,不時如四季遞嬗般的在我人生旅途中替換變遷,對曾經擁有的,心存感謝;那些我追隨不及的,亦是滿心歡喜地獻上感激。謝謝你們的一路扶持伴行,令我在七情六慾流轉中,永遠能帶著希望,等待下一個黎明。
我想,愛情最好是如杯白開水,透明澄淨無味無臭,使兩條深陷濃情蜜意中的戀人魚,可以自在翻滾在彼此全心營造出的兩人世界,外來的色素諸加外遇、水草似的家族牽絆,能省則省。別人或許覺得人類因夢想而偉大,嫚綾卻以為人因愛情而不朽。
試問若沒有對夏綠蒂的迷戀,歌德的不朽就少了些浪漫,沒有羅密歐與茱麗葉,誰還耐煩去啃那厚得像枕頭般的巨著。沒有梁祝化蝶、白蛇報恩、甚且聊齋夜話,創造出一位位水靈活現的倩女幽魂,人生可是多乏味啊!
唉,拉拉雜雜的一大串,就是要敬告諸親友和讀友們,被驕陽曬得半昏迷的曼綾,還有許許多多的故事,就像水族箱中五彩琉璃珠般繽紛,且待我拾取另顆彩珠,為你演繹另段絢爛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