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阿烙?身體不舒服嗎?」她溫柔地問,但身子已嬌嬈地跨坐在他身上,特意用她的私密處摩挲他男性的陽剛處,只要是男人,沒有人可以經得起她這樣挑逗的。
「千夏子,下去,我累了。」他對她還保留一點情面,不想做得太絕,畢竟她也侍候了他八年。
她臉色一變,清楚的感覺他對她的挑逗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八年來從不曾這樣,黑烙居然會對她沒有感覺,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她扯開睡袍的帶子,讓赤裸的誘人胴體盡現他眼前,她以騎乘的姿勢擺動,企圖誘發他的狂熱。
可是兩分鐘後,她的心跌宕到了谷底,黑烙居然閉起眼睛,他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
「阿烙……」她無奈地從黑烙身上下來,心情瞬間蒙上一層陰影,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不是傻瓜,黑烙出軌了,他背叛她了,她有身為女人的直覺和敏銳,他一定有了別的女人,否則他不會對她的身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個女人是誰?黑烙愛她嗎?黑烙跟她做愛了?做了幾次?他們投入嗎?用什麼姿勢做愛的……
她擰起柳眉,心如擂鼓般沉跳。
會不會事情根本沒那麼嚴重,是她多慮了,黑蠍只不過是在菲律賓想發洩時找了個應召女郎罷了,召妓對男人來說根本沒什麼,是她大驚小怪,她太在乎黑烙,所以想得太嚴重了。
是的,一定是這樣,她安慰著自己,黑烙一定只是召妓罷了,她先別自己嚇自己了……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呢?如果黑烙不是召妓,而真的是有了別的女人呢?
不!她不接受這個可能,她愛他,深深地愛了他八年,他是她唯一,今生唯一的寄托,她絕不讓別的女人將他搶走!
絕不!
第六章
黑烙推開會議室的門,赫然發現褚黑蠍正坐在幫主的位置中,他面前是一杯冷掉的清茶,一份報紙整齊地放在瓷杯旁靜待人閱,而他的面容則顯得若有所思又嚴肅萬分。
「義父,這麼早?」黑烙對著褚黑蠍這麼早出現在會議室裡雖然有點訝異,但他隨即恢復自然,對一旁的秘書吩咐,「替幫主換過熱茶。」
「是。」秘書恭敬地端著茶杯下去了,會議室裡便只剩這對義父子與空調運轉的聲音。
「坐。」褚黑蠍沉聲開口,他不動聲色地問,「織心呢?早上見過她了嗎?」
昨夜他一宿無眠,腦中盡中黑烙之事,他已經失去三名義子,在他有生之年,他絕不讓這種悲劇再發生,他不能再失去黑烙。
「沒有,沒見到她。」黑烙據實以告,他知道褚黑蠍不笨,他也從來沒想要將他義父當呆子看,他知道他與織心的事,他義父遲早會察覺,現在,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你跟她似乎很談得來。」褚黑蠍旁敲側擊地問,他當然希望獲得否定的答案,只要黑烙不承認與左織心有什麼,他便會相信黑烙。
「還好。」黑烙避重就輕地回答,他深知他義父的個性,褚黑蠍是個手段剛烈的人,他不要他義父因為他而去傷害織心。
「這些天,你們在菲律賓都住在一起?」他也曾年輕過,當然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最容易撞擊出火花,他但願黑烙有把持住。
「是的,為了掩人耳目。」他回答得合情合理,無可挑剔。
「你知道義父向來不相信女人,即使那個女人是我的摯友之女我也不可能喜歡她,更不可能允許我的義子去愛上她。」褚黑蠍看著黑烙開口,他不再繞圈子。
黑烙挑挑眉毛,淡淡地道:「您多慮了,義父。」
「但願是我多慮,也希望是我多慮。」褚黑蠍起身。「我先去休息了,會議由你主持。」
「是的,義父。」目送褚黑蠍離開,黑烙驀地皺起眉宇。
褚黑蠍明白地暗示他,不可能贊同他與織心發生感情,看來他必須小心保護與織心的這段情,因為他知道褚黑蠍是個為了私怨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如果褚黑蠍知道他與織心的事,絕不會放過織心的!
???
近晚時分,黑蠍盟呈現少有的平靜,各堂主各司其位,雖然少了三名坐鎮大將——黑熾、黑燃、黑灼,但黑蠍盟仍在褚黑蠍與黑烙的帶領下井井有條,絲毫沒有亂了規章。
黑烙環顧他的辦公室,這裡寬敞得教人咋舌,豪華的設備說明了褚黑蠍對他的重視,但這也是一種壓力。
從小到大,他就在褚黑蠍的嚴格規定下學習各項事務,每當他無法達到標準時,褚黑蠍對他總是毫不留情地責罰。不只他,他們四名火男都一樣,他們從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叫家庭的溫暖。
當黑熾他們三人相繼離開去尋求愛情和完整的家庭時,他曾對他們的行為嗤之以鼻,可是天知道,現在的他居然也動了想去尋找真愛的「凡念」!
是的,那是凡念,褚黑蠍告訴他們,只有平凡、凡夫俗子才會追求愛情、追求家庭,「火男」是不需要愛的,因為愛情無用,愛是毀人的東西,愛是束縛人的垃圾,他們就一直被這樣教育著。
矢島千夏子走進他的生命,可是她沒有改變他,他依然我行我素,做黑蠍盟最冷酷的狂徒,他仍不以為愛能教人生死相許。
如今不同了,織心闖入他的世界,她那麼純潔,那麼坦白,帶著一身的真誠翩然而來,她才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他赫然發現,他已過膩了絕情絕愛的枯燥生活。
他要背叛褚黑蠍嗎?他知道他不能,他的背叛會逼褚黑蠍走上絕路,他不能這麼做。
可是,如果他不能背叛褚黑蠍,他與織心的命運又將如何?織心萬不能被褚黑蠍所接受,更有可能的是,褚黑蠍知道後,會不計一切毀了織心!
他深吸了口氣,將懷中的酒一仰而盡,窗外紅日已落,星子將升,霓虹也閃耀了起來。
驀地,門把被轉動了,身著簡單藍色及膝洋裝的織心走了進來。
今天她都見不著黑烙,聽聞盟裡有個重要會議要黑烙主持,可是已經散會許久,仍不見黑烙蹤影,她這才悄然進來瞧望。
「你在喝酒。」她走近他,見他一臉煩悶,她居然想為他分憂,這想法實在荒唐。
「要不要來一懷?」他從吧檯取下一個玻璃杯,也倒了杯伏特加給她。
她一笑,拿著酒杯把玩。「你這麼肯定我會喝酒?」
「就當陪我。」他與她碰杯,又是一仰而盡,短短的時間裡,他幾乎已經快喝光那瓶伏特加了。
織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怎麼回事,黑烙在為什麼心煩嗎?他不曾在她面前顯露過情緒,而今他肯把他煩躁的一面給她看,這代表著他們的關係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當暮色完全佔領大地時,黑烙已經帶著八分醉意仰躺在牛皮椅中了,他合著雙目,沉沉地走入了夢鄉。
織心拿起椅背的外套蓋在他身上,他對她毫不設防,所以在她面前睡去,這是她的好機會,如果可以找到什麼資料,那麼距離她見母親的時間又可以縮短些。
於是她開始翻箱倒櫃地找,由於怕黑烙突然醒來,她找得很小心,文件一疊疊拿出來,也一疊疊整齊歸位,絲毫沒露出有人動過的痕跡。
翻著翻著,一個黑色紙袋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很快地打開紙封,赫然發現那是明晚黑蠍盟要與香港龍幫交易的所有細節計劃,這趟毒品交易,黑蠍盟起碼可以佔百分之七十的利益。
這正是她要的東西!
她心跳加速,很快的將這份資料用傳真機拷貝了一份,拷貝完成,她把原始資料放回黑袋裡,重新封好,擺回原位,再把拷貝的資料直接塞進領口……
驀地,門把又被轉動了,織心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她驚惶地看著來人——這是一張她不認識的面孔,還是張女人的面孔。
除了她,黑蠍盟裡還有別的女人?她怎麼不知道?
「你在做什麼?」千夏子走近織心,她心頭微微一驚,這女孩子好漂亮,黑蠍盟裡什麼時候冒出個如此清麗絕倫的美少女?她是那種任何男人無法抗拒的天使型女郎。
「你又是誰?」織心定下心來,能自由出入黑蠍盟的,未必代表與黑蠍盟有什麼了不起的關係,她先別自己嚇自己了,穩住步伐再說。
「我是矢島千夏子。」千夏子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她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黑烙道。「我是黑烙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今天她是特地來約黑烙晚餐的,她知道下午褚黑蠍到澳門去了,所以她才膽敢來黑蠍盟找黑烙,否則平時她是不被允許進入總壇的。
織心揚起眉俏,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黑烙怎麼可能有女人,他是從來不愛,也不要女人的,這個叫矢島的日本女人根本不會是他的女人,她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