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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谷怪

  「回家。」她回答得簡單扼要。

  「回家?」他目光一沉,「回你的家是吧?我何時答應了?」他眸裡有兩簇跳動的火焰。

  「可是……你一定得跟我回去。」明知他在生氣,她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

  「為什麼?」他聲音拉得老長,明顯的透出逐漸匯聚的怒氣。

  「呃……我花了五匹駱駝……所以……你得幫我……」

  她說得不清不楚,他卻已聽得明明白白。

  「我就該為你做牛做馬以抵帳是吧?」他不怒反笑,接著臉色一變!勃然大怒的扣住她的下巴。

  「告訴你,辦不到!你休想讓本王做那些下人做的低賤事!」他目中無人的吼著。

  秋燕真一聲不吭的替他解開腳上的鐵鏈,然後要他下車。

  「怎麼?你終於想通了,要放我這個身價非凡的奴隸離開了?」他按摩著手腕,嘲諷的直盯著她看。

  她先下馬車,咬著唇喝道:「下來!」

  「你敢命令我?」他惱了。

  「你要不要下車?」她硬聲再道:「不然我放火燒了這輛馬車!」

  「哼!」他不屑的冷哼一聲,一臉火大的下馬車。

  可腳才剛踏到地上,秋燕真趁他不注意時,用力的從他背後一撞,將他推落到小河裡。

  「下賤的臭婆娘!你竟敢暗算我?」戰膺一身濕透的站起來,額上青筋暴凸。

  「你聽清楚了,我不是什麼臭女人、臭婆娘,還有,我討厭你滿口粗話,你最好在河裡把嘴巴洗乾淨,順便連身子也洗一洗,你簡直臭得讓人受不了!」她努力表現出一副兇猛的氣勢罵人,但顫抖的唇洩了她的底,她真的怕他,只是,他真的讓人好生氣。

  「你說什麼?!」他氣得想殺人。

  他從河裡衝上來,三步並作兩步的就把她箝制住。

  「你想殺我是不是?」不待戰膺開口,秋燕真平靜的說。

  「你不怕?」他以單手扣住她的纖腰,強將她壓制在自己身上,想用體型上的優勢逼她低頭討饒。

  「你說咱們一男一女和一把刀子--」冷不防的一把鋒利的匕首抵上戰膺的臉,「還有在這荒郊野地的,你說會發生什麼事?」

  面對他,她一刻都不能輕忽,否則下一個死的說不定就是她。

  「你敢殺人嗎?」戰膺根本不把她的威脅看在眼裡,但是她那強作鎮定、實則害怕的模樣,卻讓他覺得好玩、新奇得很。

  「你別動!你要敢再逼我……我就會……」她瞪著他雜亂的鬍子好一會兒,突然以匕首替他細細的刮了起來。

  「你搞什麼鬼!誰准你動手刮我的……」結果他咆哮的話還沒說出口,她的手一抖,刀子就這麼在他的臉上劃出一條血痕。

  「該死的婆娘!你竟敢割傷我的瞼--」他氣得頭上冒煙。

  〔你別嚷嚷了行不行?」她抬起小臉,氣惱的連秀眉都聚攏成一條線。

  不管自己還被他抱在懷裡,更忘了眼前的他是個危險的惡徒,她只要一專注起來,便會什麼都忘得精光。

  現在她滿心滿腦的都在和他臉上的亂胡作戰。

  「你夠了沒?」他忿忿地甩開她執刀的手,「我生平最痛恨的自以為是的女人,你最好別再挑戰我的忍耐力!」

  「知道了,但是不管如何,你還是得跟我回家。」秋燕真推開他逕自上馬車,不慍不火的道:「你若不想走也行,但是這方圓百里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不時會有猛獸出沒,沒了馬車,你確信自己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裡嗎?」

  聞言,戰膺繃著一張臉,沉默許久,才乖乖上車。

  這女人竟敢三番兩次羞辱他!沒關係,他是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待到達她家養好傷後,他一定會將她家攪和得天翻地覆……教她後悔遇上了他!

  第三章

  終於在碧綠湖旁的小木屋前停了下來。

  秋燕真才爬下馬車,木屋的門也應聲而開,兩個孩子大叫的向她衝了過來。

  「燕真姊姊回來了……」一個圓滾滾約莫五歲的小女娃,光著腳丫子一頭撞向秋燕真,緊抱著她的大腿興高采烈的喊著。

  「鴿兒來,給姊姊瞧瞧,幾十天沒看見你,姊姊好想你喔!」秋燕真蹲下身子抱住秋鴿兒,削瘦的臉蛋上漾開這些天來少見的燦爛笑容。

  「姊姊,我同你說,下次你別留我在家,秋飛每天都打我,他還罵我笨蛋……」幼嫩的秋鴿兒說著說著,眼淚就直往下掉,氣呼呼的告起狀來。

  「你本來就是笨蛋,這麼大了還不敢一個人睡,每天吵著要姊姊,你羞不羞啊!」一旁始終沒開口的男孩,再也聽不下去的伸手敲了一下秋鴿兒的頭。

  「還有,早跟你說過不許叫我秋飛,我是你哥哥,你要喊我哥哥,你聽不懂是不是?!」十四歲的秋飛已長得同秋燕真一樣高,只是愛欺負幼妹的脾氣,卻怎麼也改不了。

  「哇!他又打我了。」秋鴿兒嚎啕大哭。

  秋燕忍住笑,板著臉斥道:「秋飛,不許對鴿兒動手!」

  「我哪有!是她愛吃又愛哭,簡直跟只小豬一樣……」秋飛邊喊邊轉身掀開馬車的布簾,結果卻和正要下車的戰膺險些撞上。

  「哇!」秋飛慘叫一聲,一屁股摔跌在黃土地上,他瞪大了眼驚訝的看著那個站在自己面前,手上銬著鐵鏈,一臉陰沉恐怖的男子。

  戰膺不屑的從口孔裡噴口氣,完全不把嚇傻的秋飛看在眼裡.他冷漠的環顧四周,嘴裡發出一串低咒聲。

  該死的黃土地!該死的破馬車!一路晃得他的骨頭都快散了。還有那最最該死的臭婆娘!竟敢把他帶來這種鬼地方?

  「這就是你家?」他目中無人的越過秋飛,一把拎開秋鴿兒,再將秋燕真硬扯向自己。

  「你別這麼粗魯,她還是個小孩。」沒回應他的話,秋燕真只顧著想轉頭安慰已嚇哭的妹妹。

  「羅峻!你只要回答我的話!」戰膺惱火的一手使勁扣緊她的腰。

  秋鴿兒卻突然放大哭泣的音量,教他不耐的回頭暴吼,「小鬼閉嘴!再哭,我就宰了你!」

  「你幹嘛凶鴿兒?你嚇到她了。」秋燕真終於生氣了。

  「要我別找你弟妹的麻煩,行!那就替我解開鐵鏈,否則待會兒我就把這兩個小鬼統統丟到一邊的湖裡,淹死他們!」戰膺冷酷的揚起嘴角,眼神陰森的教人不寒而慄。

  「不行!不許你傷害我弟妹。」秋燕其氣憤的握起拳頭猛打他,只是根本對他起不了作用。

  「那把鑰匙拿來!」戰膺揪住她的手,臉上的瘋狂怒氣全朝她射去。

  如果只是一般的銬鏈,他隨便使勁一扯就開了,博兒罕人為了不讓他逃跑,特別以精鋼黑鐵鑄成鐵鏈,且手腳上的鎖各有不同的開啟鑰匙,才會讓他搞成現在這等狼狽樣。

  還得受盡她的鳥氣!

  「辦不到!我……我買下你,所以,你便是我的了。」拒絕的話才剛出口,秋燕真便感受到殺人的目光迎面而來,但她還是鼓足勇氣說出口。

  「你找死!沒有人敢這麼對本王說話!」他面色猙獰的掐住她的脖子。

  秋飛見情況不對,立刻衝上來。

  「放開我姊!你這下流卑鄙無恥的惡徒,不許碰我姊!」秋飛發狂的揮出一拳,卻被他輕易的擋下甩了出去。

  「秋飛!」秋燕真心驚的叫道,用力掙脫戰膺的箝制跑過去。

  「我沒讓你走,你不准走!你看見了沒?要是再敢違逆我,我會讓你家人統統都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他霸氣的攔腰捉回她。

  「你怎麼如此殘忍,為什麼連個孩子都不肯放過?」秋燕真邊哭邊使勁的捶打他。

  「不准哭!要想活命,就照我的話做!」他怒喝。

  「你要走,行,還我五匹駱駝來,然後再讓我砍一刀!」她雖然嚇得臉色蒼白,卻仍倔強的要求她的權益。

  「你作夢!」他倏地將臉俯向她,表情陰狠至極。

  秋燕真忍無可忍的吐了他一口口水。

  戰膺危險的瞇起眼,半晌,他卻異常的沒有發火,陰惻惻的狂笑幾聲。

  「你還挺有種的,竟敢把口水吐在本王臉上!只是你愚蠢的行為,替自己掘了死路,現在就算你求我饒了你,我也不會答應的!你說,是你自己要交出鑰匙,還是要我在你弟妹面前剝光你的身子!」

  秋燕真瞬間刷白了臉,一股寒意從腳底冒了上來。

  「秋飛,快帶鴿兒走,他會殺了你們的,快逃!」

  她還來不及把心裡的憂慮全喊出口,下一刻她的臉被他硬板了過去,接著一張嘴便壓了下來。

  他粗暴的蹂躪著她的唇,手狠扣著她的後腦勺,讓她連轉頭掙脫他的空間都沒有,將窒人的純然男性氣味悉數的全灌進她的口裡……

  她驚惶、無助,但卻無法掙脫他的束縛,灼熱的淚水被逼了出來,淡淡的鹹味流進兩人的嘴裡,讓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不禁吻得更狂、更野。

  「走開……你是壞人!你欺負姊姊.!」一直啼哭不止的秋鴿兒突然衝了過來,生氣的一口咬上戰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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