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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谷怪

  不知過了多久,當戰膺睜眼醒來的那一瞬間,看見的就是秋燕真熟睡的污黑臉蛋,而她的一隻手還擱在他的身上。

  「小鬼!你給我醒醒……滾開點……」無法移動已然痛麻了的身軀,戰膺啞著嗓子低吼。

  「嗯……」秋燕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直接反應的就是把擺在戰膺額上的濕毛巾給拿下來,緊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或許是因為累過頭了,下一刻,她竟然再度闔眼趴回原位。

  「小鬼!不准睡了!我在跟你說話,你給我起來!」戰膺氣得狠狠推了她一下。

  「啊!」秋燕其終於清醒了,她坐直身子對他漾出一抹淺笑。「你醒了,傷口還痛嗎?」說著,也沒多想的探手就要往他的額頭上摸去。

  「住手!你這賤民,不許用你的髒手碰本王,否則我就剁了它!」一看見她的手伸過來,戰膺嫌惡的把頭撇到一旁。

  「賤民?誰是賤民?」小手停在半空中,秋燕真皺眉看著他。

  難怪博兒罕族族長在臨別前會告訴她,說他是個瘋子,他說的話不能當真!

  想想也是,他要真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王,又怎麼會需要親自帶兵偷襲別人,最後還淪落到需要她伸出援手的地步?

  「就是你!我乃是堂堂天鷹國的……」戰膺話還沒說完,秋燕更便逕自起身走到一旁的水盆前!讓他面子掛不住的破口喝罵。「站住!你要去哪?本王說的話你竟然膽敢不聽?」

  「我聽見了。」秋燕真意興闌珊的走了回來,手上握著已經重新沾水擰乾的白巾,不顧戰膺目光裡噬血的恨意,硬是伸手探試他額上的溫度。

  「既然聽見了,還不把你的髒手拿開!」戰膺咬牙切齒的直瞪著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姓啥、以前是做什麼的,但是有句話我一定得說。」聽見他目中無人的斥吼,秋燕真終於忍不住的斂眉正色道:「就算你以前有多麼了不起,又有多麼不可一世,那些都不能改變你現在的處境--你是我花了五匹駱駝的代價買下的僕人,你懂了嗎?」

  她平和的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挖苦,只是從容不迫的指出事實。

  只是這些話卻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戰膺,嘗到生平第一次難堪的挫敗。

  就連博兒罕人的嚴酷折磨也比不上這小鬼的一句話來得羞辱人。

  從中計被擄隱忍吞下的屈辱開始,在他心裡堆得比天還高的仇恨火焰,在此刻終於再也抑止不住的爆發了……

  第二章

  「你剛才說什麼?小鬼!」戰膺毫無預警的板過她的肩頭,出手極快的以手上的鏈子纏繞在她的頸間。

  「呃!」秋燕真伸手拉扯脖子上的束縛。

  「有種你再說一次!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戰膺惡狠狠的威脅道。

  「我……我……」秋燕真再也裝不出鎮定的模樣,心驚的乾脆閉上眼,哆嗦的道:「我知道你可以……但是,你如果殺了我,你……能跑得了嗎?」

  「什麼意思?」他沉聲厲喝。

  「你知道這是哪嗎?只要你單獨走出這扇門,外頭那些人馬上就會知道你不是此地人……在這天鷹國和西北邊塞各族正激戰爭鬥的當口,你以為他們會放過天鷹國的子民嗎?」她囁嚅的道。

  「或許你說的是事實,但你以為憑你的長相就能保你平安無事嗎?你也是天鷹國的人吧?」戰膺不怒反笑的扣住她的下巴,粗魯的抬起她的臉審視著。

  除了丑黑過頭外,「他」分明就和他一樣,都是天鷹國的人,「他」騙不了他的!

  「我不是!」秋燕真啞然失笑的開口,「或許你不相信,但我爹的確是漠西塞外"欽烈蒙族"族人,所以,我也是草原民族。」

  但她已過世的娘親倒真是天鷹國人,所以,她才會擁有屬於天鷹國女子的纖細五官。

  「哼!那又如何?我現在只要動幾根手指頭就能置你於死。」戰膺嘴角倏地揚起一抹冷酷的殺意。

  「你不……不能這樣……我……我會……」秋燕真駭到極點,這會兒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你會什麼?瞧你抖成這樣,別說殺人了,大概連殺雞都不行。」戰膺一臉瞧不起她的冷笑道。

  結果他話才說完,胸前立刻被她以手拐重挫了一下,當場新痛加舊傷齊發作,痛得他不得不放鬆手勁,秋燕真乘機逃開他的箝制。

  她驚魂未定的衝到桌子的另一頭,還不小心撞翻了一旁的椅子。

  「混帳!該死的!你竟敢這樣對我……」戰膺痛得躺回床榻上,不斷的抽著大氣。

  從他起伏的胸膛和扭曲的五官看來,秋燕真知道他真的很難受。

  說不定之前的鞭傷傷口又裂開了。

  「我不是有意……我也不想這樣!只要你別再像方纔那樣的……惡劣,我保證,我不會再攻擊你……」秋燕真擔心的想上前察看他的傷口,卻又不安的止住了腳步。

  「閉嘴!我……警告你……!你最好現在就一刀把我砍了,否則……將來我一定會……教你好看……」戰膺咬牙切齒的打斷她的話,痛得額上沁出冷汗。

  「我不殺人的……你很痛是嗎?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秋燕真面有懼意的看著他,鼓足了勇氣的重新走向床前,動作極輕的拉開他胸前的衣料。

  「你幹什麼……不許碰我!」戰膺火大的抬手想推開她。

  但她的反應更快!伸手制止他。

  「別動好嗎?你的傷口又出血了。」她聲音輕柔卻堅定的說著,手則沒停的忙著為他拭血上藥。

  「你走開,小鬼!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戰膺不為所動的想再伸手推她,但是手都還沒舉起,胸前的傷口就傳來一陣難忍的劇痛。

  「小鬼!你存心的……」他咆哮的對她低吼。

  「是你自己要亂動的,還怪我!你一動,我就拿捏不準力道……」秋燕真一臉無辜樣,眼裡卻噙著笑意。

  戰膺挫敗的怒瞪著她,嘴裡發出不甚清楚的咕噥咒罵聲,但是現在的他也只能氣短的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塗抹著。

  過了一會兒,當他看見秋燕真起身走開時,他還以為自己可以避開她那令人厭惡的觸碰了,結果下一刻她卻又轉身捧了一個水盆回到床邊。

  「見鬼的!你別再碰我了行不行?」戰膺再也忍不住了,臉色鐵青的暴吼。「我告訴你,小鬼,我就算浪蕩過頭,也不會對個小鬼頭有興趣的!我可不是那些變態的戀童老頭。」他眸中怒焰正熾。

  「什麼?!」秋燕真錯愕的頓了一下,接著一抹紅雲便泛上她的臉頰。

  若不是臉上已事先塗上黑炭末,只怕她現在真會被自己的紅臉模樣給弄得不知所措。

  〔那……正好!我對你這種野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你知道嗎?你可真臭,渾身髒得要命。」秋燕真佯裝鎮定,拿著濕毛巾替他擦拭裸露的上身。

  只是她從來沒有如此靠近一個男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小手不禁輕顫了起來。

  「你說什麼?!」戰膺發狠的抓住她的手,火大的質問。

  「你放手好嗎?你這麼抓著,我怎麼幫你擦拭身子?」她邊說邊掙開他的手,重新拿著白巾準備替他拭去身上的沙土和髒污。

  「不用你多管閒事,我死不了的!」他不領情的用力甩開她。

  秋燕真一時重心不穩,連人帶水盆的一同跌倒在地上。

  她微訝的低頭看著自己濕透的衣衫,抬頭不敢署信的瞅視著那個正仰躺在床上得意大笑的戰膺。

  「你……好可惡!」她有些惱了,秀氣的眉頭不禁攏了起來。

  「那又怎樣?」他態度傲慢的冷嗤道,完全不把她的怒氣看在眼裡。

  這小鬼還真像個娘兒們,連生起氣來都這麼細聲細氣的,忸怩的真教人想吐!

  看他那狂妄的模樣,秋燕真的惱火了,但卻又拿他沒辦法。

  她微怒的咬住下唇,拿起自己的隨身包袱走到木屏風後頭。

  戰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沒聽見秋燕真發出任何聲音,於是坐了起來。

  「臭小鬼,你死到哪兒去了?你再不出聲,我就砸了這裡!」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被個臭小子漠視到如此地步,他火大的下床。

  但是因為腳上的鐵鏈緊緊的捆綁著,他走沒幾步就因重心不穩,砰的一聲摔趴在地上。

  聽見一聲巨響和他一連串的咒罵聲後,秋燕真不得不走出屏風外一探究竟。

  看見他跌倒痛苦的樣子,她顧不得自己才剛換好衣服、長髮半濕的披瀉著,於心不忍的上前想扶起他。

  「滾開!我又不是手腳廢了,我自己會動!」戰膺原臭著一張臉想推開她,卻被她垂在身側的長髮給吸引去注意力。

  他眸中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該死的!你竟然是個女人!」他狂怒的將她扳倒在地,以自己龐大的身軀迅速的壓了上去。

  「啊」沒料到他反應會如此激動,她嚇傻的拚命以手推打他。「你走開、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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