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肩微顫,她居然發現自己緊張得在發抖!
「你怎麼了?」察覺她的異狀,任超停下動作問她。
花茉蕗搖頭。
要她怎麼說?
若真要坦向說她只是因為他的動作而心跳加速,那八成會笑掉任超的那一口大白牙!
「怎麼了,都不說話?」任超又笑,「我的新婚妻子是悶葫蘆嗎?」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雖然是夫妻,但共同的話題居然少得可憐。任超想起了今天在教堂上相同的另外一張臉,想藉著討論花茉蕗的妹妹來引起一點話題。
「同樣的一張臉,你和你妹妹個性真是天差地別,丈母娘生你們的時候分得那麼清楚嗎?」
「我……」同一天聽到任超兩次稱讚雨甜,花茉蕗這會確定自己是在嫉妒,「雨甜的個性一向比較活潑。」
她知道雨甜的個性比較討人喜歡,自己也曾經想過要學習雨甜的個性,但總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只會讓自己更彆扭、更不舒服而已,
「……」後來的話,她說得很小聲。
「什麼?我沒聽清楚。」任超湊過身。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很模糊,像是含在嘴裡。
「我是說……」歎了口氣,花茉蕗接受了一再重複的結果,聲音有些低啞,「你應該會比較喜歡雨甜的個性。」
同樣的一張臉,完全不同的個性,任誰也會選擇活潑開朗的那一個吧!
「我……」任超愣住了,抬頭看她。
她在想什麼?他說錯了什麼嗎?氣氛似乎在轉瞬間變得僵了起來。
「你……在哭?」為什麼她一副好像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就是因為如此,她才討厭說話、討厭和人溝通。只要一個不慎,整個感覺就會不對勁,既然如此,還是早點結束得好。
「沒有。」花茉蕗甩甩頭,強扯出笑,「衣服都濕了,我進去換一件。」
匆匆丟下一句話,花茉蕗便躲進房子的另一頭。
***
她怎麼了?
望著以匆促的腳步逃離自己的花茉蕗,任超仍然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自己說錯什麼話嗎?
想再追問,花茉蕗已經拉下活動隔簾,表示不願再多談,任超也只好望著隔簾上的醜小鴨興歎。
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婚禮開始,他就感覺到今天的花茉蕗非常不安。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那副酷酷的樣子,但依他對她的瞭解,花茉蕗的眼神成天都在不安地游移著,那種彷彿誤闖了野獸地盤的小白兔的神情,教他忍不住心疼她。
雖然她答應嫁給自己,但心裡還是有些勉強吧!
沒有愛的婚姻,也只有她肯接受了。
叫了簡單的比薩和可樂,他打算利用晚餐時好好和她討論這三天的婚假兩個人要去哪兒玩,誰知道弄到後來,氣氛變得這麼尷尬。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任超忍不住搔搔頭。
比薩、可樂、乾杯、花雨甜……都是很安全的話題呀!
「你……還好嗎?」窸窸牽牽的換衣聲停止之後,隔簾後便再沒有任何聲響,任超試探起喚道。
沒有回應。
「你……想不想出去吃點東西?」又問。
該不會……她心裡期望的是一頓豐盛的大餐,所以生氣了吧!
「喂!你……」怎麼回事?
失去耐性,任超索性一把掀開隔簾,赫然發現屋中的女主角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花茉蕗身上穿著素白的連身家居服,小小的扣子由膝蓋一路扣上領口,綴著粉紅花邊的裙擺往上撩,露出她整截白玉似的小腿和部分的修長大腿,熟睡的姿勢裡有一種單純的撩人魅力。
一向都只有自己脫衣服讓她研究,自己的身體是都被她摸遍、吻遍了,他卻從來沒見過花茉蕗膝蓋以上的部位,如今望著眼前的誘惑,下半身不由得驀地悸動,無奈面對著睡美人,他只能強忍著,無計可施。
笑著歎了口氣,他輕輕將她抱起,讓她在床中央躺正。自己在另一頭擔心得要命,她居然睡得這麼熟!
也沒錯,由早上忙到現在,她也該累了。
睡著了,他才知道她的睫毛比想像中的長、卷,紅唇也格外的豐厚誘人,望著她的睡顏,任超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升起。
他的妻子!
他應該要珍愛一生的妻子!
雖然明知她並不愛他,他卻絲毫不後悔自己娶了她。
低下頭,他輕輕吻著她誘人的唇瓣,以舌輕啟她的紅唇,進一步探入吸吮。睡夢中的花茉蕗不知不覺地回應,與他唇舌交纏。
沉浸在難以抗拒的氣氛當中,任超的手輕輕地解開她領口的象牙小扣,沿著她逐步裸露的玉肌向下舔吻,粉頸、香肩、渾圓而小巧的胸……
「嗯……」睡夢中的花茉蕗遭到打擾,輕輕挪動了下身子,口中發出嬌吟。
她要醒來了!
任超嚇得停下動作,只能瞪大眼望向她。深怕她突然醒來,因為他輕薄了她而生氣,那可就更慘了。
花茉蕗翻了翻身,終究還是沒醒來,微微轉身,又睡熟了。
一翻驚險,任超的慾望已經逐漸平復下來。他小心替花茉蕗蓋上薄被,身子也躺回自己一旁的單人床上,不一會兒,也發出微微的鼾聲。
新婚的第一天,兩個人真的都累了。
***
半夜兩點鐘,像是機器娃娃被充飽了電,熟睡著的花茉蕗突然間醒了過來。
老天,她怎麼睡著了,好像還睡了很久?
任超呢?
嘩地一聲由床上坐起,花茉蕗直覺地便望向一旁的床鋪,另一張床上的任超睡得正熟。
一醒來便再也睡不著,她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由一旁的小衣櫥裡找出替換的衣裳。
有些遲疑地,她回頭望了望背後的任超,俊朗面容上的那一雙眼還是緊閉著。不再多想,她站在床邊便換起衣服來。
手伸到頸邊正準備要解扣子,卻發現自己的扣子竟是開著的。
「咦?」她不由得驚呼。
這是怎麼回事?原本緊扣的扣子居然一路開到小腹!
八成是任超趁她熟睡時吃了她好大的豆腐,而自己居然完全沒有發覺!
哀怨地望去一眼,罪魁禍首仍然熟睡未醒。
算了,等早上再和他好好算帳。
花茉蕗歎了口氣,開始換起衣服來。
另一張床上緊閉的雙眼偷偷張開一條小縫,飽覽美女更衣時的無限春光。
打從她由床上起身,他就醒了,故意裝睡,當然是想逃過偷香時失風被捕的尷尬,沒想到還連帶瞧見了她更衣的模樣。
窗外的微弱光線照在她光裸的嬌軀上,散發出一層近乎純潔的瑩白光芒,襯著柔軟的褐髮,有一種嫵媚的風韻,教任超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妻子有一副勝魔鬼的好身材。
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還差點被口水噎著,害他低低地嗆咳起來。
聽見咳嗽聲,花茉蕗像只驚弓的鳥兒,停下換衣動作,轉身望著他。
不能再裝睡了,任超索性起身點亮床頭燈,望著自己的妻子。
「你……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她望向他的大眼像是只受驚的小鹿。
「剛醒。」任超藉著聳肩躲過進一步的詢問,以免被罵得更慘。
「你怎麼醒來都不說?」雙頰染上薄怒,更多的是嬌羞。
「你……好美。」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向她伸出手,「來……」
「我……不……」出於害羞,她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發抖。
「我想好好看看你。」他起身走向她,伸手輕觸著她白皙的粉頸,手指便依依不捨地停在她光裸的肌膚上,不願離開。
望著他,花茉蕗只覺得自己全身的神經都繃得快要斷了!她一手攬著衣裳遮住身體,必須鼓起好大的力氣才不至於呻吟出聲。
「茉茉,你好美,真的好美!」像是玉一般晶瑩的肌膚,教他無法收回手。
「你……你也是。」花茉蕗吞吞口水。
這幾次實驗下來,她已經對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筋骨都非常瞭解。
氣度不凡的任超,不論是在學校穿著襯衫長褲,或者是脫掉衣服供她實驗,任何時候他都是那麼迷人。
將她抱進他的懷裡,兩個人躺在小小的單人床上,任超訝異於彼此的身體居然那麼契合,他笑了,「我第一次見你沒穿衣服的樣子。」
「這種事哪能那麼容易就教人見著?」像是想起什麼,她又問:「我睡著時,衣服是你脫的嗎?」
「天地良心。」心情一放鬆,任超嘻嘻哈哈的性子又起來了,舉起手發誓,「沒有你的准許,我可不敢脫你衣服。」
「不是你嗎?」花茉蕗有些詫異。
衣服不是他脫的,還會有誰?
「不是我脫的。」任超拚命搖頭,還裝作一臉無辜,「我只不過……解了幾個扣子,可沒膽把衣服脫下來。」
「你……」明白了他在逗自己,花茉蕗臉上浮起羞紅,乾脆掄起拳頭捶他的胸,「那還不是一樣!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他為什麼老愛這麼欺負她?
「別打了。」抓下她的手,任超將她的雙臂拉上來環住自己的肩,「最近你好像比較愛笑、愛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