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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缶雨

  繞且初眷戀地撫過元緗頰邊那層粉絳色,水嫩的觸感讓他腹中的慾火熊熊燃起。

  兩造火勢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

  元緗想別過臉去,但繞且初不讓她有任何逃避的念頭,扳正她的臉頰,在她來不及反應時封住長久以來他最想一親芳澤的嬌艷唇瓣。

  吮吻咬噬,想將她揉進心坎裡的念頭越發堅定,他愛她愛得心都疼了,她卻仍舊一味躲避、抗拒。

  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完全瞭解他的心?

  「兩種稱謂,兩種身份,對你來說都是同一個人。」

  「不一樣,『朕』是皇帝的自稱,對我稱『朕』,那我在你心中又算是什麼?眾多妃子中的其中一個嗎?『我』是個體稱呼,是平民、平凡人的自稱。」元緗低頭喃道:「或許稱『我』,對我來說才不會是個負擔。」

  他抬高她的下顎,她的茁水雙瞳隱隱含帶淚光。

  「如果在你面前以平民百姓的方式稱呼自己,是你最能接受的方式,『我』可以答應你,從此私底下不再以『朕』稱呼自己。」

  天知道,這已是他登基以來對自己身份上最大的讓步了,所有一切都是為了她,僅為了她一人而已。

  元緗微斂美目,眼角淚光閃著耀眼奪目的光束,小巧鼻尖也蒙上一層粉紅色,飽滿唇瓣因哭泣而更顯酡紅。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一再忍讓?」

  「難道你還不懂嗎?我的心早就被你捉住了。」

  那驚蟄時,雷鳴動,蟄蟲震起而出的日子,香火鼎盛的廟宇間、許願池畔,纖細翠綠的身影,淺淺愛憐地微笑……

  「把這身衣服換下,我不喜歡你這樣穿。」繞且初一想起她這身白緞衣服是穿來做什麼的,心中就不好受。

  「你也會介意?那日在繡房裡,不是才想做兩件來穿穿的嗎?」元緗戲謔道。

  「我可從沒說過,是你硬要塞兩匹白緞給我的。」繞且初默默動手解開元緗胸前盤扣。「如果你不想親自動手,我可以代勞。」

  「別……」

  他封住她的唇,手卻始終沒停過,快速熟練地解下一顆顆盤扣,直到裡頭翠綠抹胸映入眼簾,他克制腹中的慾望別太快氾濫,但太過快速的呼吸聲卻洩漏了他想掩蓋的一切。

  那件白緞衣裳緩緩地離開了主人溫熱的身體,就像一朵由天而降的雪花,安靜地躺在地板上,取而代之的是剛冒芽的翠綠生物,艷翠地生長著。

  撫著光裸無瑕的美背,那柔細光滑的觸感點燃他心中渴望的火焰,他的大掌不停來回撫弄。

  他開始以舌輕舔、咬嚙她的耳垂,明顯感受她微微抽搐、全身戰慄,置於他胸前抗拒的小手緊緊握拳。

  他惡意地往她的耳裡吹氣,發現她的顫抖更明顯,當他探出舌尖沿著耳殼巡禮時,她的呼吸不只變得急促,而且更加沉重。

  「不……」他的挑弄不只令她感到難受,更有來自肌膚接觸冷空氣時的戰慄。

  元緗揪緊繞且初胸前的衣料,迷醉地躲在他懷中低泣。她不是這麼放蕩的女人,可是為什麼會覺得有陣快感朝著心窩席捲而來?

  靈舌與唇瓣沿著頸側向下滑移,俊指輕輕一扯,脆弱的衣帶子便應聲而斷。

  「啊!」她吃驚地掩著胸前那片春光,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將你自己交給我。」他魅惑的嗓音清清淡淡地在她耳邊揚起,而一手則伸過她腰身,拉扯羅裙帶子。

  帶子緩緩鬆開,她的心跳益發快速。

  「不要!」她攫住他的手。

  「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一個月不見,如今見了你,才知道自己是這麼想念你。」

  他稍稍一個使力,羅裙帶子便鬆了開來,整件雪白色的裙子成圓形攤在地板上,裡頭與抹胸同色的褻褲是她唯一僅剩的屏障,她脆弱得有如泥做的娃娃兒,稍一用力便揉爛。

  他置於她臀部的手用力地將她壓向自己亢奮的慾望,讓她感受它如此的充滿活力、蠢蠢欲動。

  「繞且初!」她驚愕地喊叫,臉色難堪且滿紅潮。

  他抱起她,一同躺在炕上。

  「且初,元緗。」他的手指采進褻褲之中,扶著她渾圓的臀部揉捏。

  他盡情地吻著她,咬噬吮啜,恣意品嚐飽滿的紅唇。狂烈的吮吻移至飽滿高聳的胸脯,小巧欲滴的櫻桃花在他的唇舌中綻放,變得挺立如珠。

  他惡意地撥動,以齒輕輕咬噬珠蕊,吸吮彈動,美麗的花之蕾因而含苞待放,腫脹得令人難以忍受。

  「不……不要……」她弓起身子抗拒,沒想到這樣的動作讓他有更多的摸索餘地。

  沿著柳腰而下,他扯下了她最後的屏障。

  她難過地擺動身子逃避,但他反壓住她的腿,恣意妄為地扳開,以熱切的眼神佔有她。

  她全身顫抖,連呼吸都快停止,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朵被握在手心中的花蕊,只要有心揉爛,她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如同現在……

  「守宮砂。」他滿意地漾起一抹笑,指尖輕輕刮劃著她左手臂上粉紅色的點砂。

  「我……我不是來取悅你的,你……你不能……」

  她快被他手指刮劃點砂的動作搞瘋!

  「你知道我能,你一直清楚這點,否則為何此刻在下頭的會是你而不是我?」

  他快速地解開衣側的結,將身上多餘的衣物脫個精光,赤裸裸地與她相對,讓她看清楚他這一身男性軀體,讓她清楚記得這樣的身體將與她相貼密合。

  她側頭張嘴大力地咬了他手臂一口。

  「你無恥!明明是你擅自下旨,說得好像是我巴著你不放!」

  她氣呼呼地瞪著他。

  「我不希罕你,你後宮佳麗何止三千,多得是人想暖你的床,我才不希罕你!」管他的身份是平民還是皇帝,她才不希罕!

  「真的嗎?你不希罕?」他有些動怒。

  手支在她耳側,他逸出邪淫的笑意,包含在這笑意裡的幾乎是怒濤。

  「這樣呢?」他倏然捏住她的豐潤,輕捻慢捻……

  「啊——」她弓身尖叫,身於不停抗拒地後退。「無恥!呃……」她又倒抽一口氣。

  繞且初很滿意元緗的反應,加強了手上的力道。

  她捶打著他。「不要!你走開!放開我!」

  望著她泫然欲泣的臉龐,他忍不住低頭在她臉頰咬了一口。

  「放鬆,我不會吃了你的。」他細聲安撫。

  眼淚已經在她眼眶中氾濫,抵在他胸前的小手緊緊握拳,抗拒這一波波襲向無助的她的狂濤巨浪。

  「繞且初!」

  「且初。如果你再不改口,我就要你好看。」他笑著警告。

  她嗚嗚咽咽地掉淚,未經人事的她哪能承受早已習慣在慾海中浮沉的繞且初這身伺候?

  「乖,聽話,喊我一聲。」

  她搖頭抗拒,身下奇異的感覺讓她非常難受,恨不得死了算了!

  「真是不聽話!」

  「且初!」她再也受不住了!

  繞且初開懷地大笑。「你就是喜歡和我作對,在這龍床之上,你仍舊不願接受我的真實身份。」

  如果讓她懷有龍子能夠替他留下她,他絕對不會放過。

  龍床!

  元緗被這兩字驚醒。

  在他企圖掩蓋自己身份的陰謀下,她確實是忘卻了他的身份,直到他無意間又讓「皇帝」這身份撞進她耳膜,她才恍然驚醒。

  「在你心中,我算是什麼?妃子、妻子,哪一種?」

  沉浸在慾望狂潮中的他,咕噥地說了幾個字,她很清楚地聽見那些字眼是什麼。

  妃子。

  她怔忡住了,而他卻渾然未覺,扶著自己亢奮的慾望一舉攻陷她的身心。

  「啊!」她疼痛地尖聲喊叫。

  失落的靈魂怎麼找得回來?碎裂成細沙的心又哪是撿得回來的?!

  她扶著他的肩頭,在他的發洩中往前走,絕無回首的餘地。是他丟給了她難堪,又要怎麼讓她視而不見?

  她只能撿起那片難堪,像尊無神無魂的泥娃娃,讓他愛捏成什麼形就捏成什麼形,因為他的地位、身份與天同級。

  他狂野地抽送,她令他像發了狂般渴望掌握。

  對於她,不是只有欲而已,他真正想征服的是她的心。

  第六章

  持續呼吸著空氣,水融了泥娃兒,成了一攤爛泥水,擋住光線的陰影不只擋去了光線,也擋去了唯一的希望。

  手臂上那朵清蓮早已不見,還給了細緻的肌膚無瑕的雪白。

  元緗揪著絲被擋在身前,側著身往床的角落躲。

  她好想將自己扔進無底胡同,最好是找不到出路,永遠繞死在那胡同裡出不來!

  一道溫熱輕撫,來回眷戀地在手臂上游移,從肩頭朝她臉頰襲來的氣味兒,早就已經包圍住她,如今她全身上下都是這味道。

  「元緗。」

  她閉上眼假寐。她不想看到他,至少不是現在……

  繞且初探頭見元緗閉眼睡著的模樣,原本心頭上的擔憂至少減了一半。

  他多怕她抗拒、否定他,多怕她固執的牛脾氣再度氾濫。

  或許他是不該以這種方式得到她,可是他再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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