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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缶雨

  她慌亂不已。「礙事嗎?不要嚇我!靜緣師太不能替你解毒嗎?什麼時候中的毒呢?」

  「礙事,非常礙事,而且是那老妖怪永遠都無法解的毒,前天夜裡中的毒,無解的。」南宮煬表情異常認真。

  開玩笑,如果那老妖怪都能解,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無解?!怎麼會無解呢?這世上沒有無解的病,就算是中毒也一樣……」她看見他嘴邊的淺笑,不禁惱了起來,站起身對著他問道:「你究竟有沒有病?」

  「瞧我這麼虛弱便曉得有鴃K…」他頭靠在她手背上,無病呻吟。

  「你再和我打哈哈,我就要走了!」她想甩開他的鉗制,但哪那麼簡單。「你放手!」

  他會挺身,正經地看著她。「不能。」

  「南宮煬!」

  「雖然我要你喊我一聲煬,但也毋需如此正式地喊全名吧,蓮兒?」活脫脫的登徒子!

  她快被他氣哭了,眼眶紅紅地瞪他,絳唇還噘得好高,雙頰紅透。

  他認真地看著她。「你不會是要哭了吧?」慘了,她眼眶裡水水的……「好好好,我不鬧你了。」

  「你太過分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還逗得我無地自容。」

  「鬧著你玩的,別計較、別生氣,也別哭了,我一向拿哭泣的女孩沒轍。」他求爺爺告奶奶的氣求。

  她甩開他的手走到角落坐下,拿著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水。

  他今天怎麼為得這麼……頑皮?逗得她手足無措,活脫脫像是在色狼轉世。

  「你究竟約來素心亭做什麼?」

  南宮煬走到她面前蹲下。「剛才說了,你八成沒聽清楚。」

  沒聽清楚?她聽得可一清二楚!他說喜歡她!井初蓮思及此,馬上臉又紅了。

  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南宮煬見狀暗笑在心底。

  「我再說一遍,你可聽清楚了,我說我喜——」

  接下來的話被井初蓮修長的十指阻斷,她現下連耳根子都紅了。

  「別說了!」

  他柔情地握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掌中,粗糙的手掌摩挲她的掌心,奇異地讓她有種溫暖和安定的感覺。

  「那麼你是曉得鴃H」

  井初蓮抽回自己的手。「這樣太快了,我們才認識兩天的時間,你不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嗎?」

  「不,一點也不快。你明日就要起程回京城了,我倆相見的時刻已剩不多,下次再見不知是何時。」

  「我們才見過兩次面……你不覺得你的感覺來得太過衝動嗎?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啊。」她有些憂心,怕他誤將別的感情混為愛情。

  「這和相處時間長短無關,完全是心情起伏問題。在我遇到你時,我心情起伏是我懂事以來起伏最大的一次,我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別再說我把別的感情混為愛情來想,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她被他一席話駭住。

  他怎能這麼肯定?怎能?

  就連她如今都還對兩日來心情落差起伏理不清原因,他為何能這麼快理清?

  不,她不能相信!

  井初蓮站起身,遠離南宮煬,她的遠離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我不相信,你別騙人了。」她猛搖頭。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將她抓往懷中,在她來不及反應時,印下雙唇,似乎想傾盡他所有的愛意讓她知道,他的吻是溫柔中帶點霸氣的。

  她嘴中甜甜的香味和她身上的梅香,令人心醉神迷,忘了今夕是何夕。

  趁著她張嘴喘息,他靈活的舌溜進了她嘴裡,偷嘗幽香。

  他扶著她臉龐的手沿著顎骨滑下,一手攫住她細緻的頸子,一手解開她衣裳的第一顆盤扣,像解開她的心門。

  他怎麼……怎麼可以將手放在那個位置!井初蓮瞪大眼睛看著陶醉中的南宮煬。

  她柔軟的嬌軀依偎在他懷中多麼的適合,她彷彿就是為他而出生的。

  在無法鬆手,對她的感覺好比中毒。

  南宮煬摸上她裡頭繡上花樣的抹胸,透過抹胸感覺到她因他的挑逗而微顫的身軀,她誘人的酥胸。

  他很想就此將她納為己有,但不行,如果他真那麼做,她肯定會恨死他。

  半晌,他才不捨地放開她,不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要如何你才會懂?我這輩子從未對一件事這麼肯定過,如今這是我第一次肯定自己的感覺,為何價錢不能接受?」他雙眼間散發出淡淡的愁,眼眶因壓抑而泛紅絲。

  她還呆愣著,全身都在顫抖,緊緊抓住他好平息狂亂的心跳。

  他怎能這麼吻她?!她竟然忘了抗拒,讓他……她抓住被解開的衣襟。

  「你……你怎能這麼做!」

  「蓮兒……」

  「請……請你喊我井初蓮或初蓮好嗎?」她試著冷靜看待這件事。

  「你想以這種方式拉開我倆的距離嗎?」他生氣地咬牙。「那好,我會喚你初蓮,這樣你心情有比較平靜嗎?初蓮?」他語氣尖酸。

  他喚她初蓮時,她覺得心中有根刺在扎她,好難受。

  「我……」

  「不要說你對我沒感覺,我不信。」劍眉蹙得很緊,南宮煬一步步逼近她。

  靠著樑柱,她頓感無助,強烈感受到身體因顫動而不停與他有接觸。

  「不要逼我……」她頭好痛……井初蓮按住鬢角。

  南宮煬歎了口氣,但卻不打算離她遠點,反而想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吸取她身上特有也是獨一無二的梅香。

  「我不逼你……」他拿出一枚溫玉,梅形的青翠玉牌,塞進她手裡。「這玉是我娘生前給我的,我現在給了你。」井初蓮看著手上令人愛不釋手的梅形翠玉,上頭刻了四行字,竟是呂本中的詩——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

  惱人風味何誰知?請君問取南樓月。

  記得去年,探梅時節,老來舊事無人說。

  為誰醉倒為誰醒?到今猶恨輕離別。

  「我給你一天時間思考,明兒個一早,在你離開慈雲庵之時,我地去找你——」

  「不!」她急忙拒絕。

  他瞇起眼,隱約閃著危險光芒。「不?」

  「不……我的意思是,能否給我一年時間思考?」

  「不行,時間拖得太長了,我一顆心等於吊在半空中一年,你要我怎麼靜下心好好練功?」他語帶恐嚇。「難道你想要我因心不在焉而走火入魔?」

  「不,我當然不想。」

  他的指背滑過她細嫩的臉頰,有些愛憐和眷戀。「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忍心的。」

  她振了振精神。「我……我會在明日離去之前讓小環送來我的口信,到時你便知道我的決定。」看一看天色。「我該回去了。」

  「我會在這兒等你的口信,希望是好消息。」

  雖然他出身低微,不該如此要求一名女孩接受他,但唯獨她,他拼了命的想擁有,想去疼惜。

  所以他才不顧一切的向她表白,因為連他自己都收不住澎湃的情感。

  井初蓮稱出他的鉗制,在亭口處回頭看了他一眼。「我會讓小環帶來口信的。」

  她該帶給他什麼樣的口信,她心裡清楚。

  和他會有好結果嗎?恐怕沒有。

  他倆身份上的差距就無法令人接受,何況她的婚姻大事是容不得自己作主,她得對得起父王、滿朝文武百官和所有人民。

  只因她是位公主。

  第五章

  「公主,你快些回來吧,要穿幫了……」小環雙手合十,擺在額前閉眼祈禱,額際的冷汗冒個不停。

  「小環……」李統領在門外急促地敲門。

  小環就是死不開門。

  開玩笑,開了她就死定了。

  「公主呀,你快回來呀,小環擋不住了。」小環不停拜呀拜,乞求井初蓮能在事情穿幫前及時回到慈雲庵。

  「小環,我有事要見公主……小環……」李統領蹙眉,心想該不會出事了吧?「小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再不開門,我要撞門囉!」

  「李……李統領,公……公主說佛門禁不得大……大……大肆喧嘩……」死定了、死定了!

  「小環,臉色聲音明顯就不對,是不是有刺客?」李統領的聲音就像是要被砍頭一樣,迫切得不得了。

  「沒……沒有……沒有刺客,公主在傾心向佛……李統領就別大肆喧嘩了,會吵到公主的。」小環來回不停踱步,額際冷汗不停往表皮冒。

  小環看著眼前偌大的石雕佛像,佛像微揚的唇角似乎在嘲笑她死期將至。

  「大佛呀,幫幫忙,小環還不想這麼早死,請提醒公主快快回來,否則小環再也不能服侍她了……幫幫忙……幫幫忙……」她低著頭祈禱。

  「小環。」

  小小的聲音在身後傳出,小環連忙轉頭,驚喜地笑了。「公主!」小環壓低音量。「你終於回來了,李統領已經找你很多次了,你再不回來,小環項上這顆腦袋就要和身體分家了。」

  井初蓮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的坐墊上。「不會分家的,放心好了。」

  「公主,那個南宮煬沒對你怎麼樣吧?」小環試探地問,沒想到卻換來井初蓮紅透的臉頰,她馬上叉腰豎眉。「那個南宮煬真不是君子!公主,你沒吃虧吧?如果有,我一定馬上去找他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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