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討價還價,一億美金,一毛錢都不能少,否則我就拿寒蓉身體的一部份來抵!一千萬買一根指頭,如何?」
「不許你動她一根寒毛!」杜郁樊冷喝。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和配合度了。」
「你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你綁架就是為了錢,太過嚴苛的條件會讓你一毛錢都拿不到的!我要人平安,你要錢,我們各取所需,各退一步,明天下午三點半之前我把錢匯到你指定的帳戶,你必須給我時間籌錢!」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應允:
「好,就明天下午三點半之前。你最好不要要花樣,否則我保證你會後悔莫及!我想你不會想要看到一個支離破碎的寒蓉吧!」
「你最好不要動她,否則我發誓你一定也會後悔莫及!」杜郁樊在告。「讓我和她說話,我要確定她是不是平安。」
「你以為現在情勢還由得你主導嗎?你最好記住,現在由我當家作主!我什麼時候要讓你聽她的聲音由我決定,就算我不讓你聽,你也不能多嘴,就算最後你找到的是一具屍體,你也要認命!」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哼!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這不就是你對待有求於你的公司企業一貫的作風嗎?!」
杜郁樊無語,臉色深沉,心一動,若有所思。
「怎麼?你不承認嗎?你可以說是那些公司企業的神,可以讓他們死而復生,可是你卻見死不救,任由它倒閉,任由上萬人失業,任由上萬個家庭面臨危機!一直以來,你是主導,但是現在不是了,現在我是寒蓉的神,我可以隨我的意思要她生,也可以讓她死;而你,只能乖乖地等,然後認命!這裡由我當家作主,你聽見了嗎?!」
「我聽見了。」杜郁樊冷靜了下來,拿出紙筆快速地寫下一串指令交給俞若薇。
俞若薇看了一眼指示,立即拿過電腦連上馭皇的網路,開始作業。
」你就乖乖等我的指示吧!我要讓你嘗嘗那種等待希望、等待生機,那種難熬的等待滋味,然後當希望破滅的時候……哈哈哈!」在笑聲中,對方掛斷電話。
杜郁樊冷凝地放下手機,走到俞若進身邊。「怎樣?」
俞若獲正好將資料列印出來。
「你有眉目了?」三人都靠過來。
「從對方的談話裡,我猜想歹徒可能是過去排下進二馭皇的行程而致使公司倒閉的負責人。」
「可是等不及馭皇拯救的公司那麼多,又如何知道。是哪一家企業體?」
「公司企業是很多,可是員工上萬的企業體卻不多,只有兩家。」杜郁樊將兩家公司圍了起來,俞若薇立即調出這兩家企業的詳細資料。
「煦,評估一下這兩家企業目前的情勢,你認為哪一家的負責人較有可能?」
游煦將兩家的資料做比對,「旭日集團和華風企業……」快速地將所有條件—一列出,游煦很快地得到結論:「華風企業的可能性較高。」
「怎麼說?」杜郁樊沉吟,想聽聽他的想法是不是和他一樣。
「第一,旭日集團已經倒閉兩年有餘,負責人早已移民國外,現在才出現報復,說不過去;反觀華風企業,倒閉的時間不過是近一個月的事,負責人目前行蹤下明。第二,被綁架的人是寒蓉,寒蓉是豐南的負責人——雖然目前只是代理人,而豐南,打破了馭皇不插隊的鐵律,這消息一傳出去,可以想見華風負責人的不甘,尤其時間上下過是前後不到一個月之差,如果因此興起報復的念頭,我一點也不意外。第三,也是最直接的證據,靳揚昏迷前所說的話:『道』,我們一直以為他是說『到』,『到』哪裡找寒蓉什麼的,可是不是,他是在告訴我們偷襲他的人是誰,『華極道』,華風的負責人。」
「和我的想法一致,那麼我們就當作這件綁架案是華極道所為。現在我們分頭辦事,我去想辦法查出華極道的行蹤,你們則去想辦法籌錢。游煦、若蔽,除了豐南的股票之外,把我所有的動產、不動產處理掉,我要在明天三點半之前等出一億美金。」
***
管靳揚沒事吧?手腳被縛,躺在地上的寒蓉擔憂地想。
被狠狠地一棍打在後腦,然後又被推到斜坡下,她希望能有人即時發現他。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行情這麼好,從那名綁架她的男人口中得知,她的意外分別由兩組人馬刻意製造,然後又被宰蒂亞綁架,接下來又是他……
他跟蹤她有一段時日了,所以這陣子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他都一清二楚。沒想到自己被人跟蹤那麼久竟然毫無所覺!
好痛……
腹部被瑞了好幾下,右手也差點被硬生生地折斷,她全身上下可能沒有一處完好吧?那個人根本就是瘋了,高興也揍她慶祝,不高興也揍她出氣,她該不會要死在這裡了吧?
不要!她的記憶還沒恢復,她想不起來那段時間的杜郁樊,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奮力地坐起身,她開始努力尋找解開繩索的辦法。小小的房間裡有個蒙塵的櫥櫃,一張缺了一腳的椅子,一個連身鏡,以及地上那個不知多久之前綁匪裝餿飯給她果腹的碗。
她沒有去吃它,不只因為伍是餿的,也因為綁匪並沒有解開她的繩子,他要她像狗一樣趴著吃!
蹭到碗邊,她祈禱它不是塑膠製的……太好了,是陶碗!
碗裡的餿飯已經長蛆,她忍下嗯心的感覺,背著身困難地拿起碗,甩動身子將它摔向牆壁。幸而碗裡有東西,所以聲響沒有預料中的大,不過她仍然屏息以待,直到確定綁匪沒有聽見之後,才拾起一塊碎片,努力地割著繩索。
親身體驗之後,才知道電視電影上演的都是騙人的!被緊緊縛在身後的手根本沒有空間可以移動,如何反掌割手腕上的繩子?尤其那碎片又難掌握,也不夠長,當她吃痛地一縮、掌心被劃了一道口時,卻依然沒有傷「到繩索分毫。
「我就說我聽到聲音,看來你真的很不乖!」冷酷的聲音傳來,華極道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寒蓉一僵,驚恐地側過身望向他。
華極道忿怒地跨步來到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扯起。
「這麼不安份,我該好好地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這裡誰才是老大!」話沒說完,一個力道十足的巴掌便伺候在她臉上。
寒蓉的頭狠狠地一偏,若不是他抓著她,她想她一定會跌得很慘。只可惜下一瞬間,華極道便將她整個人給摔出去,她的頭重重地撞上掛在牆上的連身鏡,撞破了鏡子,也撞破了頭。
鮮紅的血液印在破裂的鏡身,她的身子宛如破娃娃般攤軟在一堆玻璃碎片中。
「哼!看你還敢不敢動歪腦筋!」
華極道像是滿意了,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寒蓉,沒有上前探望她的傷勢重不重,或者是死了沒有,轉身離開房間,關上房門從外面鎖上。
「可惡!」
寒蓉痛苦地低前,緩緩蠕動身子,卻立即瑟縮,因為她身下都是玻璃碎片,扎得她痛不欲生!
「我就們們不安份,走著瞧!」她像是賭咒般,咬牙挺起身子,從鏡子上挑出一塊較大的碎片,開始磨手腕上的繩索。
她不做只會等待王子屠龍的軟弱公主,她要做屠龍的王子!
「我就不信我做不到!」
卯起性子的女人是可以很瘋狂的!生孩子的病都能忍過,這種痛算什麼,不過是小兒科,牙一咬就撐過去了!
嗚……該死,還是很痛!
***
房間的門再次開啟,華極道大跨步地走了進來,當他發現人質不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砰地一聲,躲在門後的寒蓉使盡吃奶的力氣,揚高手上缺了一腳的椅子,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往他後腦用下。華極道連呼都來不及呼,就應聲倒地,動也不動了。
「希望你能學得教訓,女人絕對不是弱者!」不甘地再揚腳險他一下,還是沒有動靜,看來她打得挺用力的。「好了,謝謝你熱情的招待,我要走了,不見!」
廢話別多說,逃命要緊,誰知道她這一擊能讓他昏多久?
她匆匆地離開小房間,進入一間大臥室——破敗的臥室,看來關她的那間小房間只是一間更衣室。
管不了那麼多了,打開最靠近的一扇門,是浴室,可惡!
又換了一道門,沒錯,是出去的門,快步地定出去,看見樓梯,她立即嗚嗚呼地忍著痛連滾帶爬地跑下樓梯,又來到一問起居室——破敗的起居室。
看來這地方是一棟佔地頗廣的大別墅,只是現在破敗了,大概經濟不景氣賣不出去吧!只是……到底哪裡才是大門?!
啊!看到了,那一定是大門!
寒蓉衝到門邊,才想開門,卻突然一頓,她好像聽見了汽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