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下體傳來劇痛,靳培凱仍努力地起身,「要不要緊?」他努力地撐起上半身,拍拍汪靜娟的臉頰。
汪靜娟喘口氣,整個人動了一下,茫然地問:「怎麼回事?」而後她看見身上的男子臉色極差,「你受傷了!」
她感覺自己的大腿間黏黏熱熱的,立刻動了一下,見對方要起身連忙阻止道:「你別動!」
她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下抽身而出,隨即扶起對方回到屋子內。
「怎麼辦?手電筒拿去哪了?對了瓦斯爐!」她立刻摸到廚房,別開臉,以手遮眼,轉著瓦斯爐的開關,讓屋子裡面有點亮光。
然後拿開一點手,感覺後面有點亮光時,她不禁慶幸當初紫鶯說什麼也要送她瓦斯爐,以備不時之需的堅持了。
而後在冰箱中拿出冰塊,並找出她的醫藥箱,在她的醫藥箱中找出了手電筒,先叫救護車,再檢查靳培凱的傷勢,替他冰敷傷處,就在她忙著急救時電燈亮了。
「幸好冰塊沒溶化,忍著點不會有事的。」她邊替他清理傷口,邊安撫著。
「我沒關係,你先看看自己要不要緊,你受傷了。」靳培凱見她修長雪白的大腿間流著血。
汪靜娟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幾乎是全裸在陌生男子面前,細肩帶的短襯衣在攙扶他時,肩帶下滑,豐滿雪白的酥胸半露,更慘的是薄薄的棉紗質料汗濕地貼在身上,幾近透明,衣擺只半掩著齊口的白色內褲,兩條美腿全然地裸裎在外。
她連忙跑進房間換了乾淨的衣物,套了外衫長裙,然後出來再催救護車。
「你一定很痛,不過不要擔心,我會請我們院裡最好的醫生替你處理,我看了一下,傷口深了點,但不是要害,還不算嚴重,應該不會影響你將來的性生活。」汪靜娟以她總護理長的專業口吻說著。
在救護車沒來之前,安撫病人的情緒是很重要的,身為知名醫院的總護理長又兼護專的護理學講師,汪靜娟有著豐富的急救知識和護理實務經驗。
「你很漂亮!」靳培凱勉強地擠出一句話,他痛得快死了,但是面對一張美麗的天使臉孔,讓他覺得死好像不是那麼可怕。
「謝謝!你也很帥,還很堅強鎮定,這麼有魄力的男人,我想即使沒有性生活,還是可以讓女人願意長相左右的。」汪靜娟由衷地說著。
靳培凱若不是因為痛得無法出聲,他倒想呻吟,從她從容的態度和處理他傷口的手法看來,她一定是個護理人員,也只有護理人員才會這麼司空見慣地和一個傷在難言之處的病人講這些話,雖然這是安慰的話,但若是平常他院裡的護士這麼說,他會不以為然,騙三歲的小孩也不是這麼騙法,奇怪的是他願意相信她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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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要緊嗎?」在救護車上,靳培凱關心地問著。
「沒事的,有點外傷,最多是處女膜震破了。」汪靜娟自己檢查過了,大概知道情況。
靳培凱一時口呆目瞪,旋即感到內疚,他以這麼曖昧的姿態壓在她身上,自己受這麼重的傷,她承受的力道當然也不輕。
「該死!」靳培凱自責道。
「別這麼說,對我們學護理的人而言,這是無關緊要的,何況我也不打算結婚,別想那些無聊的問題。」汪靜娟神情自若地說著。
一旁的醫護人員則看了一下他們,這些對話是很難令人理解的,他們一進總護理長的屋子,看見病人光著身子,只蓋條浴巾就非常訝異,總護理長雖是傻大姊,但向來自愛,本以為她愛惡徒侵犯,自衛傷人,哪知她說對方掉到她的陽台上,而她正在乘涼,被壓到了。
「總護理長!話不能這麼說,萬一你還是嫁人了,人家要計較怎麼辦?要是在以前,你多半會因此被虐待看輕一輩子的。」四十幾歲的護理長林玉芬不以為然地說。
「若我眼光這麼差,這麼膚淺的男人都嫁,也活該受苦。」汪靜娟淡然地說。
「小伙子,你結婚了沒?若還沒,實在應該對我們護理長要有所表示,她一個大閨女替你處理那兒的傷口,又被你這麼光著身子壓在底下,還可能破身,她招誰惹誰了?」林玉芬向來就熱心,何況總護理長平日對她照顧得很,看靳培凱相貌堂堂,也不管人家底細,逕自拉起紅線來。
「林姊!他有穿內褲,我處理傷口時才把褲子剪開的。」汪靜娟連忙澄清。
林玉芬看了她們脫線的總護理長一眼,「這有差別嗎?」她無奈地搖頭。
「林大姊!沒弄清楚狀況,就亂湊對,不怕害總護理長守活寡呀!總護理長可是我們院內第一美人,哪能這麼糟蹋。」司機老王聽不下去了,扯著粗嗓門抗議。
靳培凱心中無奈得很,這是什麼跟什麼?老爸!你選的是什麼黃道吉日?讓兒子命根子危在旦夕時還得受精神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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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來媳婦有沒有怎麼樣?和人家求婚了沒有?」靳准坐在床邊關心地問著兒子毫不相干的事。
「老爸!你該問的是我有沒有怎樣,你差點絕子絕孫,居然只關心別人!」靳培凱不滿地看老爸一眼。
「你不會有事的,你老爸我親自登壇哪會不護著你?倒是我那媳婦兒,我沒生辰八字,忘了算那天有沒有沖煞到她,不知道被你這麼一壓會不會受內傷,待會兒我得幫她調調氣。」靳准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疏失所在。
靳培凱鐵青著一張俊臉,不高興極了,原來他的不良老爸拿他的命在玩。
「兒子啊!你知道嗎?我替你相準的這崔小姐,可是水噹噹的大美人,那桃花開得和你是不相上下,不這麼破你們的桃花劫,你們根本是互相討債的,所以你也別抱怨老爸讓你受血光之災。」靳准見兒子突然又傷口痛了起來,忙說道。
「知道啦!哪敢怪你,要怪也會怪我當初年幼無知,沒有識人之明,錯當你是好人,決定讓你撿到!」靳培凱怪聲道:「幫我叫護士過來。」
「哦!好的。」靳准嘴上說好,眼睛卻在房裡東飄西瞄的。「用這個好了!」他把快用完的面紙從盒子裡拿出來。
「老爸!我真的很難過,求你別耍寶了。」靳培凱真不明白他怎會這麼歹命。
「馬上就好,我一叫護士,一定是來一大群的,誰讓你長得那麼帥,那兒又長得好,人家喜歡看,我收個門票好給你買補品啊!」靳准邊把面紙盒裁開邊說,「男人可以不生,但絕不能夠不能生,不把你補好怎麼行?」
靳培凱青著臉,自己按了呼叫鈴,果然一來就是一大票,全醫院的護士都知道靳培凱這被譽為亞洲醫學之光的大帥哥住進了他們醫院,誰都想見見這年紀輕輕就差點得諾貝爾醫學獎的大醫生。
「靳先生不舒服嗎?」負責他病房的曾純純和善地問著。
「傷口很痛。」靳培凱忍著痛說。
曾純純打開了床單,檢查了一下,所有人都往他的傷口看去。
「看一次十塊就好,把錢投在這紙盒好了。」靳准敲著紙盒說道。
小護士們都怪異地看了靳准一眼,這就是靳培凱寧可待在這裡,不願回自己醫院的原因,傷得那麼尷尬已經夠不幸了,再加上這麼不良的老爸雪上加霜地瞎攪和,若回自己醫院,將來還有什麼顏面面對自己的下屬。
「丫頭們!全在這裡做什麼?難怪護理站空著,總護理長不在,你們就造反啦!好歹還有我這個護理長,全部給我回去,他可是要對總護理長負責的,你們是別指望了。」林玉芬扯著嗓門在門外喊著,擔心這些仍處於偶像崇拜時期小丫頭們壞了她賺媒人禮的機會。
林玉芬這位護理長一聲令下,小護士們馬上閃得不見人影。
曾純純則仍留在原地。
「純純!你去三六○二看看,這裡等總護理長下課我請她過來。」林玉芬又發落道。
「喔!」曾純純點頭應聲,即走出去。
「靳先生你就忍耐一下吧,我已經Call總護理長,她一下課就會回來。」林玉芬門一關就走人了。
「這婆娘做什麼?好端端的你的補品就這麼飛了。」靳准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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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熟悉而輕柔的敲門聲傳來,靳培凱頓時覺得輕鬆了一些,看見推門進來的人兒,很自然地就有了笑容。
「不舒服是嗎?」汪靜娟推著護理車進來。
「還好!」靳培凱輕聲答道。
靳准在一旁狐疑地看兒子一眼,兒子不會是變節了吧?迷上了這裡的美人護士,把他相中的媳婦擱在一邊,這可不行,那媳婦可是千年難逢的奇女子,準會生下未來的領袖的,他可想當總統的爺爺啊!他倒杯水給自己,決定先觀察一下。
汪靜娟熟練地替他檢查傷口,換了藥,「排尿的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