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天之中也不是每件事都能滿意,帶她上醫院看腳,看完後,她居然不住家裡,說不放心夢渝,所以要到夢渝家住,等紫鶯婚禮完後才回來,那就是兩天,這兩天都別想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慶功宴白訂了,他們的晚餐約會沒有實現過,一次都沒有。
雖然不高興,他還是不動聲色地送她去夢渝家,說什麼她都不肯讓他抱上樓,拜託,三樓耶!被她跛上去,不是白費他一番工夫。兩人在樓下僵持很久,還是心婷看不過去,說她兩句,她才聽話的。
看來策略有必要調整,回程他用心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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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通常都是喜氣洋洋的,不過宣靖濤的婚禮氣氛很詭異。也許時間不對,新娘的好朋友心婷,上個星期公司的貨輪沉了,她手下的員工為了投機,省一筆保險費,反害得心婷面臨高額損失及違約金的償還,還不了關會破產,所以大家都替她擔心,夢渝則高燒不退,靜娟扭傷了腳。
宣靖濤的助手也奇怪,面對夢渝就冰著一張臉陰陽怪氣的,看見靜娟又和氣得很,好像在打靜娟主意,就不知道靜娟什麼心態了,對那個冰人似乎有好感,都不見她對陌生人的那種客氣和疏離,這令他不太高興,除了對他例外,她不可以對別的男人卸下防備,那多危險,男人哪個不打她主意的?當然心有所屬的宣靖濤例外啦。
不過這些都不頂重要,他只要盯著靜娟,看好她別讓她太過走動,別讓任何心懷不軌的男人有機可趁就好了,不過也不能做得太過明顯,畢竟在她的程哥和思晟哥都在的場合裡面,很多事是輪不到他的,這點他心裡有數,所以若無其事地當當招待,認識認識新朋友,是必要的,誰讓他名氣大了點,名人就是有這點不好,到哪兒都不能躲在角落。
長得帥也有些不好,女孩的盛情難消,多怕靜娟以為他花心啊!雖然事實上他的確花名在外,可是那是還不想定下來,現在有目標了,他斷得可乾淨了,然而她卻不知道,也不是要向她討賞,只是希望她知道他的誠意而已。偏偏天不從人意,就是有幾個以前的女朋友,正巧來了,她們還不知道他已經不玩愛情遊戲,都還慇勤得很,在這種場合,也不能不給人情面,聊聊天總是必須的。
被幾個女孩圍了十幾分鐘,他一望向會場,找著靜娟的身影,找到了,又是他,宣靖濤的冰人助理季尹諾,已經是第三次了,他們兩個談了三次的話了,每次都超過十分鐘。
忍了一下,靳培凱才神色自在地走過去,「季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客氣地打過招呼後,才溫和地對心上人說:「靜娟,你站太久了,去旁邊休息,坐一會兒。」
「靳醫師謝謝你,可是我不覺得累,沒問題的。」汪靜娟覺得好奇怪,他整天都要人坐。
「你現在穿高跟鞋,對腳傷本來就很不利,不然換拖鞋好不好?或者我們去買雙平底鞋。」最好是能夠這樣,溜出去就把她載回家,反正宴會過了一半了,帶她離開這蒼蠅窩好了。
「我去坐一下好了。季先生……」汪靜娟轉頭才注意到季尹諾退開了。
他是一個很傑出而優秀的同胞,在場的女孩們好多都很崇拜他,汪靜娟好高興遇到這麼樣出類拔萃的原住民同胞,就像自己親兄弟受歡迎一樣。
看見汪靜娟追尋季尹諾的身影,靳培凱就一把爐火在腹中燒,太過分了,認識不到七十二小時的男人,居然爬到他前頭,就沒看過她的眼光這麼閃耀地照在他臉上過,對她那麼好,她一點也不知道,他把手握得死緊,關節直響。
「靳醫師,你不舒服嗎?」汪靜娟終於注意他了,他臉色不對。
「嗯!」他盡可能平淡地回答。
「怎麼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汪靜娟立刻關心地探他額頭,量量他脈搏。
機會來了,他內心暗喜,「你可以先走嗎?」
「不行耶!你不能開車嗎,夢渝生病了,我得照顧她,程哥心情很差,可能也需要人陪,最重要的是紫鶯,她現在很無助,待會我得上去看看她,幫她想想辦法。」汪靜娟困擾地說,很快地她想到了辦法,「我教思晟哥送你回去好不好?車我會幫你開回去,如果你不怕我開車技術不好的話。」
「沒關係,我只是有點胃疼而已,我可以等你。」靳培凱開心了一點,她還是關心他的,可是她只有當他是病人才關心,不夠理想。
「你不用等我的,程哥會送我回去。」汪靜娟說道。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非等不可,今天是這位世紀末情聖失戀的日子,誰都不保他不會一時寂寞空虛,把魔爪伸向靜娟,靳培凱不敢掉心輕心。
「沒關係,你忙你的吧,記得小心自己腳,上樓時叫我。」拆開了她和季尹諾,他就大方得起來了,其他的人她自己排拒得很好,他沒有必要去惹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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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心想溜的人留下來成了招待,那位總招待,冰人季尹諾則送高燒不退的程夢渝先回去了。失意人程志新則在婚宴後,仍去藉酒澆愁。
千辛萬苦地把失意人送回,他還有個麻煩,靜娟也醉得厲害,她本來就善良,見程哥苦酒一杯一杯地吞,她也奉陪到底,說起酒量,她實在不錯,大概自小訓練有素,這一點讓靳培凱感到放心,至少不會被灌兩杯酒就醉,容易出問題,可是她喝多少呢?不勝數。
終於把她弄髒的衣服換掉,地板清理乾淨,讓她安靜地躺在床上,他上樓回自己房子把自己洗乾淨,不放心又下去看看她睡穩了沒。
她酒品差,差到極點,扯得他頭髮亂七八糟的,還口口聲聲要孩子。
瞧睡著了還嗚嗚咽咽的。
「這麼想要孩子,就嫁給我,你想要幾個就有幾個,好嗎?」坐在她床邊,心疼地看著她腫脹的眼皮,輕輕地說著。
「好啊!可是你不能結婚前和別人私奔,我受不了那種打擊。」她突然坐起來認真地回答著。
「靜娟!你醒著嗎?」靳培凱困惑地問著,因為她閉著眼睛。
「當然。」她又倒下去側睡,背對著他。
「那我是誰?」
「程哥!」
她醉著,她是不是喜歡程志新而不自知呢?靳培凱憂心起來。
「思晟和志新你比較喜歡誰?」
「一樣!」
聽到這個答案他先是安心,然後又有點遲疑,現在的話算不算數?
「你喜歡季尹諾嗎?」
「喜歡!」
這個答案他一點也不喜歡。
「愛不愛我?」
「你是誰?」她還會反問。
「靳培凱。」
「你最壞,拿人家初吻當作法術,一次也就算了,還兩次,人家要留給丈夫的,你賠我!」她的聲音有點喑痖。
「嫁給我就好了,我先用了有什麼關係,傻丫頭。」他無奈地摸摸她頭髮。
「人家答應才可能,怎麼可以不說一聲?」她伸手撥開他的手。
「靜娟!你知不知道現在和誰說話?」他輕輕地搖她的手臂。
「靳培凱,樓上的大爛人,忘恩負義的壞病人,不把人當人看的花花公子,動不動就親人家的色狼。」她生氣地罵著,不忘胡亂拍他幾下。
什麼時候得罪她這麼慘了,就因為吻了她嗎?
「我喜歡你、愛你,才吻你的,怕你嚇到影響口試,才說是作法的,而且那也不是吻,不要那麼難過。」他柔聲地安慰道。
「每一個人喜歡我,愛我就可以吻我,還輪得到你嗎?我相信你,結果你這樣對待我。」她又胡亂地打他幾下。
「對不起,可是你要嫁給我不是嗎?我用孩子賠你好嗎?」
「真的?」她轉過身仰躺著。
「嗯!」
「男的女的?」她聲音中帶著期待。
「生出來才會知道。」
「你們醫院有對象嗎?」
「我們醫院?對像?」什麼意思?靳培凱皺起眉頭。
「收養的對象啊?」
「收養?」
「是啊!你先跟我結婚,我們去收養孩子,你再跟我離婚,孩子給我,你不是要賠我嗎?」
「我是說我們自己生,我們的孩子一定很可愛。」他可以想像得到的。
「生孩子又不給孩子完整的家,會害了孩子。」汪靜娟覺得煩,他怎麼總是沒這種觀念呢?
「我們為什麼不給孩子完整的家?我們兩個都有責任感,都愛孩子,你怕什麼?」
「我不愛你,你太花,你太挑剔,你又太驕傲,以後你會有外遇。」
「你愛我就不會有問題了,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會把所有心力放在事業上,你知道醫院有很多東西可以研究的,我有事業,我辦教育,只要你守著家守著孩子,我就滿足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和醉了的她講這些。
「那對你不公平,你可以去找愛你的人過幸福的家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