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該不會是打算襲擊裴家堡吧?」鏤月有些緊張的迫問。
「少爺就是為了這事才急著和大小姐碰面,請大小姐和小的走一趟吧!別讓少爺等急了。」來人邊催促著,邊注意四周的動靜。
「裴家堡守衛森嚴,你們打算怎麼做?」鏤月穩住心神,設法想套他的話。
「只要在飲水中下毒,再森嚴的守衛也不濟事。」那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們打算毒死裴家堡所有的人?」鏤月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大小姐何不親自去問少爺呢?」
鏤月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應允, 「好,我跟你去。」
解決了生理需要,裴於燁冷淡的推開李妍姬,不發一語的起身整裝。
李妍姬著迷的看著他冷峻迷人的側臉,打從第一眼見到他,她就已經愛上他了,在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裴家堡堡主之後,她更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抓住他。
「你可以走了。」他冷冷下了逐客令。
「妍姬想留下來伺候堡主……」李妍姬玉體橫陳的半倚在躺椅了,激情未褪的臉上閃著恃寵而驕的喜悅與自信。
今晚的他,不同於往日般激切熱情,甚至等不及進房就要了她,她得意的暗忖,她終於還是成功的讓他迷上了她曼妙的身子,甚至不管水粼粼的到來而益發激狂,這教她如何能不開心呢?
「不需要,你走吧!」他冷漠的背轉過身。
李妍姬不著片縷的起身走向他,由後面一把抱住他的腰,豐滿的胸脯緊貼著他的背磨蹭著,撫著他胸膛的雙手恣意的探進他的衣襟。
「堡主當真捨得讓妍姬回去?」她吐氣如蘭的朝他的頸項輕吹了一口氣。
裴子燁冷漠的拉下她的手,「明兒個一早,我會派人送你出堡。」
李妍姬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無法想像這是剛剛才迫不及待地愛她的男人所說的話。
裴子燁冰冷的臉上一點也沒有剛才的激情痕跡,李妍姬暗叫一聲糟,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錯!
「我……我現在就回霞院去。」她披上外衣就要離去。
「等等!」裴子燁開口叫住她。
李妍姬以為他改變了主意,滿懷希望的回過頭。
「離堡前到帳房去一趟。」裴子燁冷淡的交代。
「不,堡主,不要趕妍姬走,妍姬知錯,以後再也不敢犯了!」她嬌聲哀求道。
裴子燁冷誚的凝睇她一眼, 「哦?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妍姬知道,妍姬不該違抗堡主的命令,妍姬下次再也不會了。」李妍姬焦急的保證著,此時若是被驅逐出堡,那她這段日子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回堡嗎?」裴子燁突然問。
「妍姬……不知。」先前的錯誤判斷讓李妍姬不敢再胡亂揣測他的心思。
「因為我以為你夠聰明,不會笨到以為我會為美色所惑。」裴子燁冷冷的道。
「妍姬沒有……」李妍姬急著想要辯解。
「有沒有都無所謂,對你,我已經沒興趣了。」裴於燁打斷她的話。
「堡主……」李妍姬還想再開口乞求。
「來人。」裴子燁揚聲喚人,伺候的小廝隨即出現。
「送李姑娘回霞院,明日一早護送她出堡。」話落,他便自轉進內室,甚至沒再多看李妍姬一眼。
李妍姬怨毒的瞪著他的背影,握緊的指尖狠狠的掐進掌心。
「李姑娘,請!」
沒有人能棄她如敝屣!沒有人可以!
她會讓他為今日對她的羞辱付出代價,一定會!
第九章
如果說鏤月先前曾擔心會因為沒見過水光宗而引起懷疑的話,在見到水光宗的第一眼,她就明白自己是白擔心了。
不說水光宗臉上、眼底的那份激動,單是他那張和水粼粼相似的臉孔,一望即知他必是水光宗無疑。
若非此刻她就是水粼粼,她真會以為水光宗是水粼粼女扮男裝的化身呢!
「粼姊!」摒退了左右,水光宗一把拉過鏤月的手,兩眼飢渴的緊盯著她不放,情緒激動不已。
鏤月忍住想甩開他的衝動,強擠出笑容作為回應,心裡則暗暗希望他不要再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止。
不料,她不自在的僵笑看在水光宗的眼裡,反而成了強顏歡笑,惹得他激動的情緒更加氾濫,二話不說的就一把抱住她。
「粼姊!我可憐的粼姊!這幾年委屈你了。」他的下巴抵在鏤月的頭頂上,無限憐惜的說道。
鏤月全身僵直的忍受著他的擁抱,可水光宗並不因此而滿足,竟開始對她上下其手、毛手毛腳起來;鏤月無法再忍受下去,於是用力一推,立刻退出他的懷抱。
「粼姊?」水光宗似乎無法理解她的抗拒,佈滿情慾的眼閃過一絲疑惑。
「你派人請我來,說是有要緊的事,難不成就是為了這個?」鏤月見他似乎對自己起了疑心,因而急中生智的佯嗔道。
「粼姊,你別生氣,我是因為太久沒見到你,想念得緊,才會一時控制不住……」水光宗見她生氣了,立刻誠惶誠恐的道歉。
看來,水光宗對於水粼粼,不光是只言愛戀,似乎還頗為敬畏,是因為水粼粼是他的姊姊的關係嗎?鏤月蹙眉思索。
見她皺眉不語,水光宗以為她仍在生氣,所以討好的說道:「粼姊,你信中交代的事我已經都辦好了,這回你一定能如願以償的得到裴家堡的。」
如願以償的得到裴家堡?鏤月的心頭倏地罩上一朵疑雲。
難道水粼粼嫁進裴家堡的原因,並不像尹雲蔚所說的那麼單純?她的目的是想要奪取裴家堡?
照水光宗的話推斷,這次襲擊裴家堡的行動,根本是水粼粼在暗中策劃的!
鏤月思忖著,她要如何才能不著痕跡的從水光宗口中套出整件事的真相。
「全都辦好了?」鏤月順著他的話問。
「嗯!一收到你的信,我立刻就著手進行了,總算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你一聲令下,我們便可以一舉攻下裴家堡了。」水光宗討好的說道。
「你……真的這麼有把握?」
「粼姊,你是怎麼了?這計策原是你想出來的,怎麼會突然沒有信心了呢?」
「我……裴家堡戒備森嚴,尤其是裴子燁武功高強,我擔心……」
「哪!」水光宗從懷裡拿出一隻如小指般大小的玉盒遞給她。
鏤月打開一看,就見玉盒裡只裝了一根用白布包裹的長針,針尖泛著森冷的藍色幽光。
「這是什麼?」
「是毒針,針上的毒是由十種毒花混合萃煉而成的劇毒,見血封喉,你用時可要小心些。」水光宗獻寶似的說,然後興奮的描述被拿來試毒的牛,不過是被這毒針輕輕紮了那麼一下,才眨眼的工夫,便倒地不起、一命嗚呼了。
「只要你拿這針朝裴子燁扎一下,就算他武功再高強,也非倒下不可。」水光宗得意的道。
鏤月愣愣的看著盒裡的毒針,想起夢兒的話,莫非這就是尹雲蔚將會中的毒?
「解藥呢?」她問。若是有解藥在手,就算尹雲蔚避不開死因,當真中了毒,她還可以來得及救他。
「沒有解藥。」水光宗搖搖頭。
鏤月懷疑的看著他,』怎麼可能會有毒藥,卻沒有解藥?
「那萬一我不小心扎到自己怎麼辦?」她故作驚恐的說。
「所以你一定要很小心,這毒當真是無藥可解的。」水光宗叮嚀道。
夢兒明明說這毒有解藥的……難道是水光宗對她起了疑心?鏤月心頭一凜,不敢再追問下去。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可這毒針只有一根,裴家堡有那麼多人……」
「粼姊,你忘了你要我僱請的殺手了嗎?這根毒針你只要用來對付裴子燁一個人就好了,其他的就交給他們。何況,一群瀉到軟腳的護衛根本不足為懼,你放心吧!明幾個起,裴家堡就是你的了!」
殺手、瀉藥……鏤月愈聽心愈驚。
怎麼辦?她要如何才能化解裴家堡的這場災難?告訴裴子燁?他會相信她嗎?而水粼粼又為什麼要這麼做?是為了報復,抑或是有其他的原因……無數的疑問在她的腦海裡盤旋,讓她不知該從何理清這千頭萬緒
「粼姊……」
「赫!」鏤月突然被眼前放大的臉嚇了好大一跳,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水光宗的手竟又摸上了她的身子,甚至開始解起她的衣帶了。
鏤月搶回衣帶,退後兩步,離開他伸手可及的範圍,正色道: 「我該回去了,若是讓人發現我不在堡裡,難保不會引起騷動而加強警戒,屆時,想襲擊裴家堡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我不管!我想你想得都快瘋了,好不容易現在見到了,我不讓你就這麼走掉。」水光宗說著,又想上前抱她。
鏤月心裡暗暗焦急,若不能妥善處理好水光宗,她是無法不著痕跡的回裴家堡向裴於燁示警的。
怎麼辦?該怎麼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又能讓水光宗毫不起疑的放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