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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方心羽

  「你不懂才怪!這次換成雲蔚了,是嗎?」裴子燁慍怒的質問。

  「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

  「裝得還真像啊!」裴子燁冷哼一聲,「你勾引什麼人上床我都不在乎……」

  聞言,鏤月不禁倒抽了一口氣,臉色刷地變得慘白,他的話證實了她心底的猜測,水粼粼她真的……不守婦道……

  無視她慘白的容顏,裴於燁繼續說:「但是,你不該勾引雲蔚……」

  「我沒有……」

  即使先前她就已經隱約猜到水粼粼可能對他不貞的可能性,但是,從他口中得到證實,對鏤月仍然造成了相當大的衝擊,他的指控更教她有口難言,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有數,你迷惑得了雲蔚,卻騙不了我,你以為在親眼目睹你的醜事後,我還會再上你的當嗎?」裴子燁以輕蔑的語氣說。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水粼粼了,我……」

  「是啊!因為大難不死,所以洗心革面,打算重新做人,是嗎?還親手為我刺繡,多賢慧啊!畏懼一條小蛇,多柔弱啊!」裴子燁嗤之以鼻,「你很聰明,知道若是不改變方法,根本不會有人理你。」

  「不是的,我真的和以前不同了。」樓月沮喪萬分的辯解。

  他上前一步逼近鏤月,伸手用力扣住她的手臂。

  「我太瞭解你了,水粼粼,你愈是溫柔和善,使的詭計就愈陰狠毒辣,這是我從經驗中學到的教訓,你記得嗎?」

  想起她躺在別的男人身下那不堪的一幕,他的怒氣就陡地上揚,更加重了手勁,將她按到牆壁上。

  「好痛!」鏤月忍不住痛呼出聲。

  「痛?!」裴於燁瞇起眼把臉逼向她,「如果你繼續招惹雲蔚,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痛!」他邊說邊加重手勁,像是要把她的手臂給捏碎洩恨一般。

  鏤月忍著痛想解釋,「雲蔚是我的朋友……」

  「朋友?!」裴子燁的冷嗤噴在她的臉上,  「你對『朋友,的定義,我比誰都明白。我再說一次,你愛跟誰交『朋友』,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是,給我離雲蔚遠一點。」

  他的鄙棄和譏諷雖然不是針對樓月,但是鏤月卻無苧若無其事的置身事外,而在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深切恨意後,她猛然察覺,雖然他嘴裡說不在乎,但是,水粼粼的背叛的確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請你相信我,我真不是以前那個水粼粼了,我可以對天發誓!」鏤月深情而溫柔的凝視著他,決心要不計任何代價撫平水粼粼曾經對他造成的傷痛。

  明知道她是在做戲,在此刻,裴於燁仍是讓她的眼光給蠱惑了,他發出一聲詛咒後,突然俯下頭狂猛的佔據了她的唇。

  他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體和牆壁之間,一隻手扶著她的後頸激烈的親吻著,另一隻手則順勢往下握住她的臀部,用力將她往上提,讓自己灼熱的硬挺抵住她的私處,傳遞他是原始、最渴切的需要。

  他的吻狂野而充滿激情,他的舌頭探進她因為怔愣而微張的唇內,汲取她口內的蜜津。

  在最初的怔愣過後,鏤月很快的被他飢渴的親吻所融化。

  她熱切而毫不保留的回應他,借此傳達她戀慕他多時的情感,她的手愛戀地隔著衣服撫觸他結實的胸膛,微微顫抖的嬌軀不自覺的緊貼著他的身體蠕動,喉中發出細碎模糊的愉悅呻吟……

  她忘情的吟哦像一桶冰水般陡地澆熄了裴子燁的熊熊慾火;他忿然的將自己從迷失的慾望深淵中拉回,粗暴的推開她,原本閃著激情的眼眸轉為冰冷無情。

  「堡主?」她張開氤氳著熱情的雙眸,不解的凝望看他。

  「不錯,你的演技的確是愈來愈逼真了,難怪連雲蔚也會被你給迷惑。」他眼神冰冷的看著她。

  「我不是……」

  「雲蔚要離開裴家堡。」裴子燁冷冷的注視著她的反應。

  「離開?」鏤月吃了一驚,「為什麼?他是裴家堡的二當家,不是嗎?為什麼要走?」

  「這不是你的目的嗎?」

  「我為什麼要趕走雲蔚?」雲蔚是裴家堡除了紅綃之外,唯一對她伸出友誼之手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她怎麼會希望他離開?

  「而且,我也不以為我有那個權利趕走任何人。」她澀澀的說,如果她有權趕走任何人的話,她要趕的人也不會是雲蔚,而是李妍姬。

  「你是沒有那個權利。」他冷哼,算她還有點自知之明,  「所以,你才會勾引雲蔚,想讓我們兄弟倆反目,以報復我帶李妍姬回堡而對你造成的羞辱。」

  『你既然知道帶她回來會羞辱……我,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饅月問,以她這些日於從紅綃和尹雲蔚口中對水粼粼的瞭解,性格極烈的水粼粼,是有可能為了他的羞辱而展開報復行為。

  裴子燁冷冷一笑,眼裡充滿厭惡與鄙夷,  「如果你不是那麼戀棧裴家堡堡主夫人的頭銜,肯自己求去,我帶女人回堡又何至於會羞辱到你?」

  「原來你是為了氣……我,才帶李姑娘回堡的,不是因為你喜歡她?」鏤月的眼睛突然為之一亮。

  「至少碰她不會讓我作嘔。」他意有所指的瞥她一眼。

  鏤月聞言,心口猛然一窒,「你真的這麼嫌惡這個身子?連碰一下都覺得噁心?」

  「沒錯!」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難道你就不能忘了過去的一切,讓我們重新開始嗎?」鏤月抱著一絲望,試探性的問。

  「忘了?」裴子燁嘲諷的一笑,「一句忘了就想抹殺你曾經做過的醜事?」

  「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水粼粼了……」

  「是嗎?」他不置可否的冷哼,  「別說我不相信你會改變,就算你是真心想要悔改,你能讓你的身體恢復原來的清白嗎?」

  鏤月絕望的閉上眼,是啊!不管她的靈魂是宋鏤月,還是水粼粼,她都無法抹殺水粼粼曾經用這個身軀所做過的任何事。

  「你說的沒錯,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鏤月黯然的說。

  「我不知道你這次又想玩什麼把玩戲,但是我先警告你,不管你怎麼做,都是沒用的,我們之間早就完了。」

  「你就是特地來跟我說這些的?」鏤月心灰意冷的問。

  「雲蔚以走作為要挾,要我無論如何都要給你一次機會,好證明你是真的變了。」他憤慨的道出來意。

  饅月驚訝的抬起頭,沒想到尹雲蔚會為了她這麼做!

  「那你的意思是?」她的眼裡又升起小小的期盼。

  「我答應放他一個月的假,並且承諾在這一個月內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他不甘願的說。

  「解決?」鏤月蹙起眉。

  「和好或者分開,你怎麼說?」

  「你真的願意給我機會?」她那灰黯的瞳眸又亮起光影。

  「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如果一切沒變,你就必須自願離開裴家堡。」裴子燁冷冷的說;

  「好,就一個月。」鏤月點頭同意。

  裴子燁狐疑的看她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口說無憑,為免你事後反悔,你先在這上頭簽字。」

  鏤月接過來一看,赫然看見大大的「休書」兩個字。

  「日期定在一個月後,你不必擔心我會提早趕你離開。」

  「這就是你所謂的機會?」鏤月覺得好失望,他根本就無心接受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你不簽也沒關係,那就表示你一點也沒變,這樣一采,我相信雲蔚也無話可說了。」他無可無不可的說,像是旱看準她不可能會簽一樣。

  鏤月想了想,走到桌前,提起筆小心的簽下水粼粼的名字,然後將休書遞還給裴子燁。

  「我相信你是個公平的人,既然說了要給我機會,就不該先人為主的在心裡否決我,這一個月,你能暫時拋開過去的事,將我當成一個全新的人來看待嗎?」

  就算一個月過後,她無法讓他卸下對水粼粼的憎恨和嫌惡,進而接受她也沒關係!能有一個月的時間留在他身邊,不必受到他敵視鄙夷的目光,也就讓她滿足的了。

  裴子燁沒料到她真的會簽下休書,接過休書看了一眼,不禁臉色微變,然後抬頭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鏤月在他的注視下,開始不安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又露出了馬腳,讓他發覺她其實並不是他的妻子?

  「我說錯什麼嗎?」她忐忑不安的問。

  裴於燁將她的心虛看在眼裡,他微瞇了一下眼睛,神情又覆上冰霜。字跡不同又如何?這只不過是她的另一個伎倆罷了!

  「全新的人?你想得倒美,很可惜,我辦不到!」

  「你並不想要改善我們之間的關係,對吧?」即使明知道答案,鏤月還是感到失望不已。

  「你很聰明,我的確是沒這個打算。」

  「你要我什麼都不做,等這一個月過完,然後爽快的走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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