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姐妹伴,可以去找其他格格、福晉。」胤祥執意她疏遠太子妃。「反正我不准你去東宮!」
若雅喊了出來:「我不要!太子妃很可憐,太子已經不要她了,我不能棄她於不顧。」
「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你不要多管閒事。」胤祥怒火高熾。
「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是非不分,專橫獨裁,憑什麼要我聽你的?」若雅也憤吼。
「若雅……」胤祥沒想到她拗起來,比他還固執,只好揮揮手,沒事般道:
「好啦,算了,隨你高興,不要後悔就好了。」
不過他也沒心思陪她說笑,悶悶不樂地步入書齋,挑燈夜戰。
因為今天早朝有個重大的決議,皇阿瑪要出宮南巡。這一去十天半個月的,宮中不知又會發生什麼變數。他必須上書幼諫父是不可輕易離宮,否則將有可能演變兄弟相殘的憾事。
燈火焰照生輝,若雅偷偷地在窗檻著他專注疾書的模樣,不禁心魂蕩漾。
胤祥是人中之龍,是她這輩子唯一動心的男人。她悄悄差人燉了補品,親自端了進去,不動聲色地擱在桌案上。
胤祥做抬起頭,看見她很詫異。「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
「我……關心你。」若雅安靜地坐在一勞,倒不像她。「這是人參豬心,你趁熱吃了。」
他咧嘴一笑,離開書案,走近她身邊。
「今天我對你太凶,是我不對。」
「是我不明白宮廷鬥爭,害你操心。」她竟也認錯了,真是天降紅雨。
他大為高興,端起青紋瓷盅,一邊享用,一邊說:「宮中的爾虞我詐,的確不是你能想像的,你和太子妃走得近,會讓四皇兄胤禎及十四皇弟胤緹,以為我被太子收買了,便視我為敵。而如今政壇人心惶惶,父是老邊,胤祈雖是太子,但傳位於誰,還不一定。」
「我認為皇位應該傳賢不傳長,是上會不會廢了太子?」若雅思慮道。
「這事不可多嘴,咱們只求自保,不要插手介入,懂嗎?」他叮嚀她。
「遵命,夫君。」若雅扮了個俏皮的鬼臉。「你實在是很老成,什麼事都想得那麼透徹。」
「要在宮中生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無奈的回道。
「一、二、三、四……」若雅雙腳懸空,坐在玉欄杆上,手裡握著一支長莖玫瑰,寂寥地扯下花瓣,一片一片數著。
胤祥自勤政殿回來,看見她乖乖地沒亂跑,心裡很欣慰,至少這幾天,她都很安分,沒有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可是從她的舉動可得知她是多麼地無聊、下自由。虧欠之心油然而生,想要補償她一下。
「你回來啦!」若雅開心地蹦跳到他面前,像個守候丈夫歸來的小妻子。
他溫柔的摩娑她柔軟的秀髮。「今天是皇后壽辰,晚上是阿瑪在櫻園開席宴請主親大臣,有節目表演,你要不要去?」
「宴會啊!」若雅眼睛熠熠生輝,立即點頭。「要,我當然想去。」
她好興奮,胤祥一同邀請她出席國宴呢!她從來沒有和胤祥一起出現在皇族的公共場合中,好令人期待喔!
「這次的宴筵會有很多福晉、格格前來,你要打扮得漂亮一點。」
「放心吧!我會讓你很有面子的。」若雅對自己的容貌頗有信心。
「我有胤禮物送你。」胤祥帶她太屋內。
若雅好奇地看他打開一個似乎早準備好的箱子,裡面竟是一件裁縫精緻的淡紫色旗裝,滾著天藍色的線邊,顯特別的是繡著蝴蝶花樣的領中。
「我想這件衣裳一定很適合你。」胤祥拿了起來,在她身上比試。
他是那麼用心、細心,體貼入微,捨她真感動。
「謝謝…」頓時她哽咽了。
「快去沐浴更衣,我們要提早到達。」
「柳妃額娘也去嗎?」她問。
「會的。」雖然深入簡出,但總給皇后娘娘面子。何況當今皇后端莊高貴,溫恭和順,深明大義,治理後宮,井井有條,雖然嬪妃眾多,但鮮少有爭風吃醋的局面,這全歸功於氣量恢宏的皇后。
不過是上眠花宿柳,一連生了三十五位皇子,也是她縱容造成的。
若雅歡天喜地的坐在三腳朱漆治桶,裊裊的熱水氣蒸得她通體舒暢,香蓮在一旁為她適時的添加熱水,拿起絲中擦拭她雪白柔滑的背脊。
「哇……」若雅濺起水花,調皮地玩水嬉樂。浮在水面上股紅的玫瑰花瓣,呵護著她凝脂般的肌膚。
「格格,不要鬧了!」香蓮以手擋住水花,衣裳都被噴濕了。
若雅樂此不疲。「你乾脆也進來一起洗。」澡桶很大,足夠容納兩人。
「我怎麼敢?」香蓮主要是怕自己的身材,與格格的相比會相形見絀。
「沒關係,來嘛!」若雅強拉著她。
「格格……」香蓮連忙逃脫。「你慢慢洗,我再去提水。」
胤祥躲在樑柱後,待香蓮離去,他立即進屋。方纔他偷偷挖了紙門的小孔窺看,活色生香的畫面令他蠢蠢欲動。
若雅正閉上眼,享受泡澡的樂趣。聽見門開闔聲,以為是香蓮在進出,不以為意。
半晌,她微睜開眼,看見一個昂藏七尺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驚慌地掩胸。
「是我,別怕。」鳳壞壞地看著她,一副垂涎的模樣。
「你……你怎麼進來了?」她無須染紅,羞赧不已。自己正一絲不掛的窘境,著實難堪。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關係?」他分明是故意的,手指輕怫地拂過她的芙蓉面。
「大色魔!」她嬌叱,雪白的胭體無法逃離他曖昧放肆的眼神,可恨自己身無寸縷,否則定起來和他拚命。
「我還想和你一起洗鴛鴦浴,不知滋味如何?」他賊賊的笑,竟動手解衫。
她花容失色,尖叫道:「不要,你快點出去。」
「怕什麼?我的身體你又不是沒看過!」他存心逗她。
若雅一顆心小鹿亂撞,結結巴巴地道:「不……不行啦!待會兒香蓮回來,萬一看見我們——」
「那你讓我親一下,我再出去。」他索求香吻,一張俊臉靠近。
為了趕快打發他,若雅只好點頭答應。
看著眼前殘留在她香肩上晶瑩的水珠,隱藏在花瓣水中曼妙婀娜的胴體,載浮在水面上呼之欲出的做人雙峰,他不禁心神蕩漾。
他意亂情迷地俯身吻她,纏纏綿綿繞著她軟舌貝齒。
她永遠不要失去胤祥的愛,因此欲擒故縱是目前最好的手段。
儘管名分上兩人已是夫妻,但是她仍很堅守最後一道防線。
萬一她守不住,有了他的孩子,她也只想一聲不響地走人,偷偷到異地生下兩人愛的結晶。她絕對不要親眼目睹他變心的殘酷事實。這個新萌生的念頭深植在她心裡。
掌燈時分,「櫻園」燭光如畫,彩結樓閣,整歌悅耳。焰火一度上升,照耀如白畫,綻放一篷花雨,四散而下,繽紛美麗得令人讚歎。
若雅不時望星空,雀躍不已,她的青蔥玉手一直被胤祥緊緊地握著。
他擔心她樂過了頭,會走丟了。
威嚴的皇上身穿圍龍黃袍,慈眉善目的皇后珠翠圍繞,一身黃緞青龍鑲金的大扶,由於今天是皇后壽辰,因此帝后並坐錦墊交椅,桌上排列著一色白胎的江西窯瓷九龍玉杯,大花瓷盤上葷素冷菜擺著孔雀開屏的畫面。
這是個盛重的宴筵,百官依次朝賀,壽胤禮堆積如山,太監宮女忙進忙出。
皇親國戚分坐兩旁,皇子依長幼有序列排,胤祥身為十三阿哥,若雅側坐在他身旁。
太子和太子妃來得晚,若雅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卻不敢貿然靠近,太子妃似乎也在眾福音中搜尋她,發現她也受邀前來,高興的神情洋溢在臉上。
「太子妃……」若雅也朝她頷首示意。
「若雅……」太子妃忍不住走過去和她寒暄。「好多天沒看見你,你不是要來東宮玩嗎?我一直等著你呢!」聽到太子妃說一直在等她,若雅既喜且愧。
「我……這幾天受了風寒,本來也想過去東宮,可是……」她編了一個謊言。
胤祥的手一直握住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在談話同時,若雅發現有好幾隻眼睛在看著她們,她頓時想起胤祥的耳提面告。
太子妃溫柔地打斷她。「人不舒服就多休息,我差人送些補品過去。
「不……不用麻煩。」太子妃人真的太好了,若雅實在喜歡她。
「應該的。」太子妃轉向胤祥。「十三阿哥真是好福氣,能夠娶到若雅這樣美麗天真的王妃。」她微笑讚美。
「太子妃誇獎了。」胤祥拱揖道:「若雅年輕不懂事,誤闖東宮,還請見諒。」
「唉!若雅與我結緣,何來怪罪?我把她當自家姐妹,她很討人喜歡。」太子妃道。
若雅甜甜一笑。
太子胤祈驚為天人,想不到皇弟的新婚妻子如此清新脫俗,年輕貌美,怪不得他派彩屏色誘胤祥,會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