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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方凌

  這女人果然是怪物,身手極快又喜歡沒事就拿刀抵人。

  「說實話!那信是不是你拿走的?」小倉霞冷冷地問,手中的刀絲毫不鬆手。

  「我沒——嗚……」她脖子上的刀壓進她肌膚裡了,她失態地大哭出聲,尖叫求饒。「是!是我拿走的!你別殺我!求求你……嗚……」

  「優子?你——」伊達政宗收回長刀,皺眉地看著女兒。

  他向來教她要腳踏實地的,她怎會……

  伊達優子哭聲斷斷續續地全盤道出,是她買通信差,將松平忠輝送給雪的信攔截,然後找到懂得模仿字跡的人,將信裡松平雪的名字改成她自己的,於是就成了松平雪那日所見的信。

  她哭著說完全部經過,伊達政宗第一個怒吼責備。

  「優子!你真是胡鬧啊你——」

  「嗚……我好恨呀!原本該是我的,為什麼這一切會落入一個小穢多的身上?啊——」

  啪——

  伊達政宗用力甩她一個耳光,將她甩飛在地,他緊握住拳,氣抖了身。

  「我是這樣教你的嗎?身份階級又如何,你怎麼會如此愚昧地否定一個人的生存權利?」

  伊達優子指著熱燙的臉,嗚咽哭泣,眼裡的恨意仍深刻存在。

  小倉霞收回長刀,轉身以武士之姿跪在松平忠輝身前,俯身自責。

  「小倉沒有盡到保護小雪的職責,小倉願意以死謝罪,請藩主恩准。」小倉霞拱手將長刀奉上。

  松平忠輝內心雜亂焦慮,只要想到松平雪可能發生一絲絲的危難他就克制不了想殺人的衝動。

  他快速將小倉霞手中的長刀高舉起來,小倉霞毫無臨死前的懼意,俯下頭,等待處決。

  沒想到此時竟是伊達政宗和小笠原勇之助同時替她求饒。

  「松平主,賣老的一個面子,饒她不死。」伊達政過彎腰請求。

  「將軍,饒了小倉吧!現下,最緊急的該是尋找小雪啊!」小笠原跪在小倉霞身旁。

  頓時,所有人皆跪身替小倉霞請命。

  松平忠輝瞇了瞇眼,青筋浮跳地咬牙忍氣。

  當……

  他憤懣甩掉長刀,轉身背對著所有人,昂揚頎長之軀,鏗鏘開口:

  「下令全國忍者查探出小雪的蹤影,黎明之前,我要得到消息。」

  「是!」所有松平藩武士一致領命,緊急動目所有忍者。

  「小笠原、小倉!你們起來吧!我還要籍助你們替我尋找出小雪的下落。」松平忠輝沉聲說著,接著轉回身看著他們,第一次,他動用了秘密組織。

  「小倉!開啟組織之輪,聽命於我,為我效忠。」

  松平忠輝沉冷地說著只有他和小倉霞明白的話,小倉霞肅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俯身領命。

  「是——天神之社,以尊之命,效忠於尊,至死方休。」她沉聲說出對組密語,然後突然閃身消失在大廳裡。

  快得令人產生錯覺。

  小笠原等人瞪大眼,看著小倉霞原先跪著的地方,此刻卻空無一人。

  松平忠輝這時又說出令人驚訝的命令。

  他轉身面對谷川芳子,就見平日活潑性急的谷川芳子突然大轉性格,同樣沉冷著肅穆神情,蹲跪在地,等候指示。

  「谷川,我在此命龍虎出石,神靈再現,尊我號令,此時此刻。」

  「是——神龍靈虎再現生命,賜與力量,降伏於尊,此時此刻!」

  谷川芳子同樣說著只有他們兩人才懂的密語,咻一聲黑影一閃,消失無蹤。

  眼見這一幕,伊達政宗才知道他本將與什麼神龍之尊的權勢之人結親。

  松平忠輝並不想解釋他和小倉及谷川之間的對話。

  此刻,他只想用盡一切力量,將小雪安全地找回他的身邊。即便秘密組織被御一門人知道而招致殺身之禍,他也在所不惜。

  她千萬不能有事!

  千萬不能!

  ***

  松平雪此刻到底身在同處?

  其實這個問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松平雪待在半個月來被禁錮的小房間裡走來走去。

  一個月前,她偷偷離開江戶松平藩,為的就是想見到松平忠輝一面,想聽他親口的解釋。

  結果,她才出家門沒多久就被人綁架帶走了。

  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為何綁走她?也不知道他們要帶她到哪裡。

  只知道開始的前半個月,他們一直在趕路,而她則因為身體不適,醒來就吐,吐完就昏睡,整天昏昏沉沉的,他們之中有人大吼,有人嫌她髒,有人則歎氣搖頭。

  半個月之後,她就被帶進這裡,唯一看得見外面的是在高牆上的小窗口。

  房間雖小,但還稱得上乾淨舒適,每天還有一名侍女會來服侍她生活起居。

  她曾試著想跟那名侍女溝通,但那女孩卻是個啞巴,根本無法與她對談。

  日子就這樣無聊地過了,雖說是被綁架,但她連頭目是誰都沒見過,而且她也沒有受到絲毫的刑求。

  可能是她腹中的孩子在保護母親吧!

  是的,她懷了松平忠輝的孩子。

  算一算,應該懷有四個月的身孕了。

  早在松平忠輝要出征之前,她就察覺自己有了身孕。

  她一直想告訴他,可是在發生小笠原和伊達優子的事之後,她反而不敢說出口,只是每天小心的育孕著腹中的小生命。

  「身份」讓她害怕孩子的未來命運。

  她可以一輩子沒名分的跟著松平忠輝,卻無法讓孩子成為沒身份的「穢子」。

  她曾親眼兒過一名穢多的孩子,在街上是如同遭受到殘酷的戲鬧和責打。

  她不要她的孩子過這樣的生活。

  松平雪停下腳步,輕撫上開始圓突的肚子,眼神慈愛寵溺。

  她和上總介的孩子一定很可愛!不知道是不是像父親一樣,是個脾氣倔強的小伙子!?

  上總介……

  她思念著他,深愛著他,好想再見他一面,好想從他口中證實一切。

  她打定主意,如果伊達優子所言屬實,她就會帶著腹中的孩子,安靜地退開。但如果,誠如松平忠輝承諾愛她的誓言,那麼她深信松平忠輝決不會讓她和孩子受到一絲絲委屈的。

  房門突然被打開,松平雪回身等著侍女走進來。

  每天,她就只有這短短的一柱香時間,能到屋外散步呼吸空氣。

  可是進來的不是平日照顧她的侍女,而是一名高壯而神色危險的男人。

  松平雪佇立在窗口,冷靜地盯視這名陌生的男人。

  他很高,大約與松平忠輝同高,卻沒有松平忠輝的壯碩,而是較為削瘦的體型。一身黑衣夾腳鞋襪,長髮散亂微卷地隨意扎綁在後,五官稱得上是英俊。

  危險、邪惡和冷美是他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不像松平忠輝那般散發出狂傲、暴躁卻沉冷的剛毅氣息。

  這男人讓她害怕。

  不自覺的,她微微退了一步,手保護性的圈住圓胖的肚子,冷靜地等待。

  阿部驚羽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了一回,眼神回到她那對顯露恐懼又強忍冷靜的大眼睛時,薄唇勾出一抹邪冷的笑容。

  他朝她靠近了一步她卻只是微怔一下沒有退開,反而仰起嬌顏勇敢地與他直視。

  他眼裡有濃濃的興趣和激賞,很少有女人敢這麼直勾勾看他卻不哭不尖叫的。

  他終於開口,語氣邪冷陰沉。

  「呵——松平選的女人果然有一套,你生得如此嬌美,難怪松平對你如癡如醉、百般寵愛。」

  松平雪聽出他口中的「松平」是指「松平忠輝」。

  那麼,她是他綁來威脅上總介的人質?

  他突然盯住她鼓脹的肚子,嘖聲搖頭道。

  「嘖嘖嘖——這是松平的子嗣?呵呵:我可真釣到寶了哦!這下我跟松平之間的帳,可有得算了!」

  他語氣中的陰謀計算讓她微顫身子。

  「我……我不是——」她強忍著恐懼,訥訥開口。

  「你不是什麼?你要告訴我,你不是松平的女人?而這孩子不是他的?」他打斷她的話,緊盯著她眼裡的一切變化。

  松平雪睜大了星眸,突地,怪異地看著眼前男人突然朗聲大笑,好像發現了什麼寶物那般狂笑著。

  「呵呵……」阿部驚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這一笑,他通體舒暢,愉悅地看著她,低低笑道,「你真是個容易一眼看穿的小傢伙。」

  松平雪皺著眉,不懂他是嘲諷還是……

  「哈哈——是你的大眼睛。」阿部驚羽朝她逼近。

  小雪被逼到牆角,眼裡淨是恐懼不安,阿部驚羽竟抬起手,輕柔地撫過她的眼下,她蹙著眉偏過頭,他也不以為意兩手靠在牆上,將她圈圍在他的手臂之中,聽見他的低語中充滿濃濃的笑意。

  「你的大眼睛會說話呢!你知道嗎?」

  她驚訝地抬頭看他,他低笑著傾下頭,吸吐中全是她淡淡的櫻花味。令他迷醉心魂,微微湊下頭。

  她快速又偏過臉,小臉緊繃而害怕,咬住紅唇忍著不尖叫。

  阿部驚羽瞇眼看著她的反抗,眼裡的迷惑轉為憤怒。雙手握拳,重重在她頭兩側的上擊打一拳,她小聲抽氣驚呼出口。

  他退開來,兩手垂在身側,挑眉邪魅地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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