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成了像王巧嫣昨晚那樣益浪呻吟的女人了。
她連自己唯一的尊嚴也保不住。
在這營帳裡,不變的只有龍焰飛,她的夜晚卻不知在何處。
今晚,又會是誰到此陪伴他呢?
她能平靜地面對這一切嗎?
平靜地接受她的心、她的人都這落在此,她已無法帶走完整的自己,她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她愛他,真的很受他。無關夢裡的冀求、無關他的顯貴尊榮,只是單純的愛他。
自他從空中一躍而下,將她護在懷裡,免除劉銘諺的欺侮時,她便已全心地愛著他了。
愛得她能違背自己絕不為妾、絕不一夫多妻的原則。愛到她能丟掉一切,只為了成為他的一小部分,愛到能忘了王巧嫣對她的心意。
她的愛,背棄了友情、背棄了信念,背棄了她自己,而最後這竟只是個錯誤!
一個不可彌補的錯誤!
鳳月舞的心掏空了,淚水也干了,只能安靜地坐著。
嘗過甜美和擁有之後,人又該如何甘心回到平靜和孤獨呢?該如何做呢?
***
龍焰飛坐在營火前的首位上,矮几上擺滿豐盛的酒肉。他沒有動筷只是喝著溫酒,眼眸看著燃燒熾烈的營火,弟兄們在四周喝酒吃肉好不暢快。
他在等待風月舞的到來。傍晚回到營區時,派去保護鳳月舞的士兵報告了?她一整天的行動。他可以想像其他的舞孃是如何排擠她的。畢竟她們全是為了他而來的,她們莫不希望能借此作為坐上龍夫人之位的跳板。結果,她們夢想的幻滅竟是來自於沒沒無名的鳳月舞,而非那幾乎是內定的王巧嫣、鳳月舞一定不知道她昨晚脫穎而出是多大的殊榮、所以,今日別人排擠她、說她只是好運時,她才會如此沒自信,不反抗也不辯解地乖乖回營帳裡獨自落淚。
唉——真是個純真的小女娃,可是,他就是放不了她,就是狂熱地想擁有她的一切。她已經徹底打亂他原有的規律了。
龍焰飛想到白日帶領士兵到戰場上操練時,龍紹恩直取笑他精神氣爽的朝氣,他沒有預料到,鳳月舞竟能帶給他從未有過的體驗震撼。今早他頭一回撤底地擁有歡愛的滿足和衝擊。他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瘋狂地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
她已完全攻佔了他的理智。要不是她真的累壞了,而且,每早的例行公事不能間斷的話,他一定會整天都讓她下不了床與她糾纏。
心憐、擔憂、猜疑、思念和佔有等等情緒,全因她而自心底湧出。
紹恩和繼完一直提醒他,鳳月舞是不同於王巧嫣那種歡場女子的,她是個需要真心對待的女子。
他怎會不明白!在第一次見到她時,他便知道了。他一直想努力避開,卻仍是逃不過地墜入,深陷的無法自拔,不能自已。
他並不是只想玩玩她,他只是……唉——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式去對待她,該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著她。
呵——上沙場滅敵都比面對鳳月舞還來得容易呢!
首位的右側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龍焰飛抬頭一望,只見鳳月舞一身舊款的絲儒裙,長髮一如往常的盤高,站在兩名彪漢士兵前。腰間垂掛著他的玉珮,宣誓著他的專屬權。
她一個人站在那裡,眼神飄忽不定,不知該坐哪兒的怯生模樣,撕裂了他的心。
龍焰飛向首位上站起身,隨側的九環大刀鏗鏘作響,全場倏地肅靜下來,目光全盯著他們倆。
龍焰飛直瞅住鳳月舞的雙眸,當那對驚嚇不安的大眼對上他時,繼而冷靜下來他驕傲地微笑,手掌翻上,等待著她的接近。
「小舞,過來。」他的聲音低柔溫暖。
鳳月舞凝視著他堅決的黑眸,似被催眠般乖順地朝他走去。
她將小手放進他的大掌,他隨即堅決又溫柔地握緊她,對她柔情疼憐地笑著她怯怯地回他一個微笑。
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這一整天有多想念她。
下一刻,他突然拉她入懷,一手圈抱著她,低頭深深吻住她。
起先,她嚇了一跳,瞪大雙眼的驚呼。然而他的吻卻堅決而熱情的迷惑她,當她要開始回應時,他卻突然抽離,對她得意地微笑。
「今天你有沒有想我,嗯?」他暗痖地問道。
鳳月舞瞪著龍焰飛,紅燙著臉,眼眸茫然地看著他。
四周頓起一陣叫好的喧鬧聲。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這是他接連兩晚晚膳時,在大眾面前吻她。
她羞怯地低下頭,卻讓龍焰飛誤以為她是點頭答有,而驕傲地呵呵輕笑,拉著她與他同坐,緊貼著彼此。
龍焰飛一個舉手,全場鼓掌,又回復原先又鬆的氣氛。
鳳月舞坐下來,正巧面對著一盤烤羊肉,那股騷腥味直撲而來,她噁心地一縮,撞上了龍焰飛的肩膀。
龍焰飛一回頭見到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他迅速將那盤羊肉端起。史繼堯也發現她的異樣,端起一盤素菜與龍焰飛交換,給她食用。
龍焰飛命人換上茶水給她,鳳月舞感激地抬頭對他輕笑。
低頭凝視她仰起的臉一眼,他迅速在她唇上用力一啄又退開。她驚呼並瞪著他,他則當沒事發生地逕自喝茶聊天。
坐在鳳月舞另一旁的龍紹恩壓抑不住地大笑出聲。鳳月舞回頭不解地看著他,而他賊兮兮地示意要她湊近,然後小小聲笑道:「大哥很疼你。」
她仍是茫然不解地看著他,他抬手指了指她腰間的玉珮,解釋這玉珮的重要性。
龍焰飛雖然在跟史繼堯聊些事,但眼角仍注意誇鳳月舞的一舉一動,見他們倆如此竊竊私語,他眉頭深皺,心中湧上抹不舒服的異樣感,紹恩不知跟鳳月舞說了什麼,只見她突然吃驚地向後朝他退來。龍焰飛圈住她腰間的手用力壓,鳳月舞便回頭看著他。
「怎麼了?」龍焰飛凝望著她問道。
這玉珮只傳長媳?
鳳月舞心中驚訝地想著。但她不敢問他,只搖搖頭表示沒事。
龍焰飛似乎不太滿意她的答案。大手再次捏了下她的腰腹,她看向他,他低頭,親密地用他高挺的景大來回摩擦著她的。她被這親密的舉動給引得全身輕顫,微張開小口呼吸,眼眸迷茫地看著他的動作。
他臉上慢慢漾出笑容,讓她貼窩在他的頸懷中,鼻對鼻,唇對唇的輕輕廝磨。
「還疼不疼?小倩有沒有幫你熱敷?」他在她的耳畔呵疼地呢喃低語。
「什、什麼?」他講話都是這麼大膽直率的嗎?
「呵……你知道我在問什麼,要我明白說出來嗎?」
她迅速伸手摀住他掛著邪笑的嘴,他卻伸出舌尖舔刺著她柔軟的掌心,她嚇得拿開已被沾濕的手。而他卻開懷地朗聲大笑,引來所有人的注視。
龍紹恩以飽含興味的眼神看著他們。龍焰飛正欲開口說話時,鳳月舞卻怒瞪著。
哎!她的反應總是讓他覺得有趣,他抱著她,讓她羞燙的臉藏在他懷中。
「我的小舞可害羞得很,有些事啊,是可以做不能說的。」尤焰飛故弄玄虛地對龍紹恩說道。
他的話得到她一記拳頭,他悶哼吃痛,然後假裝惡狠威脅,對她伸出雙手,怒喊:「你竟敢打我!?」
他壞壞地低下頭,直攻她交疊的衣襟裡,她嚇得想推開他,卻無法移動他半分。只見他仍在她胸前咬吻,而弟兄們都十分感興趣地直視他們著,讓她羞得不知所措。
他的鼻息裡全是鳳月舞獨有的馨香,他的腹腔一陣騷動渴望直竄而上。他要她!慾望讓他全身疼痛起來,幾乎瀕臨崩潰。他十分驚訝自己對她的慾念竟然如此強大,在如此快的時間裡又想要她了。
他溫柔的吻印在她的鎖骨、她的粉頸,然後上移至她的唇。
他眼裡的慾望讓風月舞忍不住渾身輕顫。
「你吃飽了嗎?先回營帳等我好嗎?」他貼著她的額,急促喘呼地暗痖問她。
鳳月舞用盡全身力氣站起身來,在他那瀰漫著濃烈慾望的黑眸目送下,心跳狂亂地朝他營帳的反方向走去。
龍焰飛微挑高眉,看著她,不解地問道:「你要去哪?」
鳳月舞咬咬唇,她指指從前她睡的營帳,囁嚅地低語,「我以為……」
「我要你回『我們』的管帳。」他堅決的強調「我們」兩字,來表示他對她的眷戀未退。
她點點頭,在兩位守衛的陪同下朝他的營帳走去。
一回到營帳,她發現一隻大木盆裡早已盛湧溫熱的水。她的大眼立即漾滿了渴望,看著那盆熱水。
她好想徹底清洗自己幄!
小倩手拿著棉布走進來,見到她,便開口說道:「先洗個操吧!這是將軍在你離開時交代的。」
鳳月舞又驚又喜地在小情的協助下,踏過木盆裡好好地享受這溫水的洗滌。
龍焰飛掀開門帶走進來時,正巧見到鳳月舞躺靠在木盆邊,雙眼閉上的享受著。他一個無言的命令,小倩便心神領會地走出去,將營帳留給他們這對相互迷戀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