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在錢收好後,膽子也變大了。他向白鬼借了根煙,邊抽邊道:「沒有辦法,人家都說你很陰,我自然得小心點!再說,今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交易,對不?」
「你說什麼?」白鬼睇著阿狗,不悅的問。
阿狗卻自顧自地笑起來,「別裝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捉了夙jll雷武的女人,威脅他交出上次那一批被扣押的貨,對不對?你還真是敢,居然連夙川雷武的女人都敢捉!」
「哼!」白鬼一想到夙川雷武就惱火,「他殺了我大哥,別想我會讓他活命,殺不了他,我就殺他的女人!」
聞言,房依香差點跌下貨櫃。
他要她死!她不禁渾身顫抖起來,思索了下,她趁著沒有人注意,緩緩地爬到了門邊。
「我看不見得。」阿狗的臉變得更陰狠了。
房依香這才記起自己在警署的佈告欄上看過他這張臉,他也是個十惡不赦的通緝犯。
「是誰?」察覺到空氣中的異狀,白鬼警覺地叫道。
「我。」一個低沉的嗓音傳了出來。
房依香心中一熱,眼眶濕潤。
他來了,他終究還是來了!
白鬼立即出聲道:「你一個人來?」
「我帶來你感興趣的東西。」
夙川雷武立即將手中的五公克小包裝往地上一扔,但他的動作引起了誤會,就在他們準備射擊時,白鬼面有異色地制止了手下的行動,考慮了半晌,才緩緩走向東西掉落處。
拾起的瞬間,白鬼臉上的質疑轉為欣喜。他一看就知道這東西來頭不小,立即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小的玻璃瓶,將那五公克風一吹就會不見的粉末收起來。
他如此寶貝的態度令房依香有些驚訝,也終於見識到白鬼面對高檔貨及次等貨的差別。
「怎樣?」夙川雷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其他的呢?」白鬼興奮地看向他。那批純晶是他日夜掛念的,如今終於要回到他手上了!
「人呢?」夙川雷武目前唯一要確定的事,就是房依香的安全。
「沒這麼簡單就交給你!」說完,白鬼迅速扣下扳機,解決了站在一旁的阿狗,阿狗的兩名護衛大驚失色地想反擊,卻也來不及地只能與阿狗一同歸西。
白鬼得意地回身面對夙川雷武,卻發現他臉上仍是一貫的漠然。
「沒想到堂堂一個署長也有低聲下氣的時候?」夙川雷武冷靜的態度使得白鬼越來越不耐煩。
「人呢?」夙川雷武只關心這件事,根本不理會白鬼做了什麼事,也不理會他的要求。
他冷肅的氣息讓眾人渾身戰慄不已,就連白鬼也覺得有些不安。
白鬼吼了一聲,掙扎片刻,才不滿地朝夙川雷武耳側開了一槍,恐嚇意味十分濃厚。
「東西在哪裡?」白鬼失去耐性地道。
「她在哪裡?」
夙川雷武冷硬的態度讓白鬼身邊的手下動搖地看向其中一個貨櫃,這也讓夙川雷武的心裡有了底。
白鬼看出手下的害怕,才舉槍想殺了手下,四周突然冒出大批人馬,白鬼看向夙川雷武,也看到了他胸前的老鷹墜飾,臉上立即佈滿懼色。
「你居然是……」
眼看著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不慌不忙逼近,白鬼情急之下開了槍。
這個槍聲成了開戰的鳴笛聲,一時之間,港口充斥著嘈雜聲,槍聲更是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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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白鬼舉槍時,房依香便已往後一縮,並逃之夭夭。
她不想讓夙川雷武發現她的存在,看到他出現,她就心滿意足了,剩下來的,就是她自己必須努力的了。
她虛弱地抵著牆壁緩緩地移動,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一堵肉牆讓她差點驚呼出聲。
「岡崎泉?」她低叫著他的名字,對他的出現感到很訝異。
岡崎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扯開喉嚨想喚來夙川雷武,卻被她給制止。
「你不要叫他……」她撫著腰間的傷口,輕啟泛白的雙唇。
「為什麼?」岡崎泉不解地瞪著她。
她慎重的搖了搖頭,緊抓著他的臂膀,就是不讓他出聲。
「我……我不要讓他知道我在這裡。」
岡崎泉屏住氣息,搞不懂她和夙川雷武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
「為什麼?」
她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道:「他會以為……這危險是他引起的,我……好不容易才讓他相信了我,我不希望因此而失去他。」
「我不懂這些。」岡崎泉決定不干涉她和夙川雷武的感情,不過,他身為醫生的直覺絕對準確,她必須就醫。「你的傷……」
「沒事!」房依香扶著牆壁,有些無力地道。她很堅持,因為她害怕會失去他,「只是上次的傷口裂開了……」
「你……」
「我先走了!」她連忙躲人黑暗之中,生怕夙川雷武會發現她。
望著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岡崎泉糾結的眉頭始終無法舒展,直到夙川雷武喚他,他才回過神。
「你怎麼來了?」夙川雷武雖然在問他話,可是明顯地心不在焉,雙眼像在找尋著什麼似的。
見狀,岡崎泉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他一向不是個按牌理出牌的人,所以,他自然不一定要遵從房依香的叮嚀,「繼上次美中不足的任務之後,你出錯的可能性提高了不少,所以我來看看有沒有傷者,順便先急救。」
「你的閒情逸致用錯了地方!」夙川雷武冷笑道。
「這麼說來,犯人捉到啦?」岡崎泉看著他,若有所思地說:「可是,我聽說有人質……」
「沒見到。」山上的警衛一再言明房依香去了警署後就沒有再回去;而在白鬼的來電中,他也聽不到她的聲音,那麼她現在究竟在哪裡?
「雷武,給你個忠告。」岡崎泉斂起笑臉,正視著他,「她是個不錯的女人。她對你的用心已經超乎了你的想像。」
夙川雷武的臉上倏地閃過一抹擔憂,「她、她真的……」
「她是被捉,但也用自己的力量逃走了。」岡崎泉指著身後的街道說:「她的勇氣讓我很佩服,她不想讓你知道她被捉,是因為她要證明她一點也不在乎危險,她要的只是單純的你和你的感情而已。」
聞言,夙川雷武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刻意忽略究竟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危險」成了他理所當然的逃避藉口,其實他早就放不開她了,但卻執迷不悟地不斷傷害她。
或許真正不安的人是他,真正害怕的人也是他。可是她怎麼能在屢屢得不到他的回應下,仍能如此對他傾心?
她的死心塌地讓他習慣利用她的真心,也變得有恃無恐,以為就算不表達自己對她的感情,甚至是傷害她,她仍會跟著他。
其實他是愛她的,無法自拔地愛著她,可是他卻讓她獨自承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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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川雷武以為房依香會回山上等他,可是當他回到小屋,卻不見她的蹤影。
他馬不停蹄地立刻趕往北大醫院,但卻沒有人看到她回醫院。
找不到她,他的心越來越不安,生怕她會出事般地在醫院各角落找尋她的身影。
直到副院長得知這件事,出現在他眼前並告知房依香住處的地址後,夙川雷武才迫不及待地離開北大醫院。
副院長看著他奔離的背影,搖了搖頭。
依香,早叫你別去惹他了吧!
老天保佑,現在夙川雷武康復了,他們之間不知會起什麼衝突,千萬、千萬別打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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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房依香拉開上衣;驚見原本縫合的傷處又裂開了,子彈雖然只擦過她的腰間,但疼痛感仍讓她有些氣惱。「都快好了說,那個混蛋竟敢對我開槍,痛死我了!」
她從混亂的現場跑出來後,原本想回山上,但她知道自己渾身的瘀青,和腰部的傷口絕對瞞不過夙川雷武的眼睛。所以她轉念一想,決定先回自己的住處。
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身上的傷成為他逃避的藉口!
「好在醫藥箱沒丟……」她胡亂地找出棉花、紗布和藥水,「瘀青至少要一個星期才會好,這傷口……他媽的至少要三星期!可惡,明天得想辦法去警察局揍那個王八蛋。這樣我要怎麼回去?可是如果不回去,他一定又會有一堆理由逃避……煩死了!」
她把手中的紗布一丟,氣悶和無措逼出了她的淚水。她覺得自己已經心力交瘁,沒有力氣再掙扎了。
她的淚水滴落在地面,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漬,「早知道我就別管醫院的閒事,這樣……就不會遇到他了……」
「把這句話收回去。」
一個現在原本應該在警署裡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身後,而他沙啞的聲音裡滿是心疼。
房依香嚇白了臉,還未抬頭,就感覺到夙川雷武的氣息包圍了她,而他憐惜的吻則落在她肩膀每一處的瘀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