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起她的發,粗魯地貼合四片唇瓣,懲罰地狂吻她。
顧不得頭皮似要被掀起般的劇疼,她拚命搖擺頭顱抗拒他的吻,牙齒更是咬緊以拒絕他的侵犯。
然而,處於種種劣勢下,她所能做的抵禦實在非常有限。
不消多久,他攻進她的柔軟;在那一剎那,他逸出勝利的輕笑和粗嘎的喘息。
「啪——」
她的襟口被撕裂,露出雪白的前胸,心一驚,她奮力扭絞手腕想掙脫繩索。
「啊——」
他的舌頭由她的唇移向她胸脯,她打起哆嗦,噁心得想吐。
「放開我聽到沒有!」她使勁全力放聲尖叫。
他邪惡地瞅她一眼,繼續往下肆虐,右手也加入侵略的行列,按住她腰帶,他望著她,眸中有快意。
「你敢?」她又急又慌,卻只能拿眼珠子惡狠狠地瞪著他。
「為什麼不敢?」他解開她的皮帶。
「黃凱森!」她尖喊出他的名字。
他又緩緩抬起頭,挑眉看她。
「別這麼對我。」她哀求。
老天,誰來救救她?
「我如此溫柔,其他女孩可求之不得呢!」
「你想怎麼樣?我們能不能以文明的方式溝通溝通?」
「溝通?」
他身子往左邊一側,抬起右手輕撫她臉,語氣彷彿是在逗弄老鼠的貓。
「強要了我,你有何好處呢?」丁雅珞試著跟他講道理。
「男人的獸慾一起,想的只有發洩,沒有好處。」他無情地說著。
「你是這樣喜歡我的?」丁雅珞直勾勾地望進他眼裡。「黃凱森,我以為你不是那種卑劣沒品的小人。」
「我從沒說我是君子。」
「虧你還是一大群天真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她們寵壞了我,所以愈不把我放在眼裡的你,愈激起我想征服你的慾望。」
「除非你打算將我先姦後殺,否則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便會讓你為今日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丁雅珞從牙縫迸出這些話。
他揚高眉峰。
「我就欣賞你這烈性子!」輕歎一聲,他撫著她的發。「到手的白兔再讓它跑走實在非常可惜,你說,你預備怎麼補償我?」
「你呢?你要我如何?」
他默默地凝視她半晌,邪邪一笑,吐出三個字——
「我、要、你。」
她愣住。
「所以……」他繼續說:「不管哪一者,你終究都會是我的,何必浪費時間?」
他又吻住她。
她使盡畢生之力掙扎。
「不要——」
他吻住她一朵蓓蕾。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何謂「羞愧至死」,這等屈辱,令她想咬舌自盡!
腦中忽然浮現一道人影,一絲希望注入——
魃,救我!救救我!
她無言吶喊,但心裡其實明白只是徒勞,因為她沒有心電感應或超能力可以無聲求救。
絕望地閉起眼,她知道多說無用,這喪心病狂的惡魔不會聽進去的。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只有——
把身體和靈魂分開……
霍地,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下一秒,她聽到一聲哀號。
偷偷睜開一隻眼,黃凱森被揍飛了出去;然後,她見到拯救者的面目了——
是橙魃!
他居然聽到她的吶喊,真的趕來救她了!
噢!她感動得想哭。
念頭一起,眼眶便濕了。
「雅珞,你沒事吧?」司徒橙魃一臉擔憂和關心。
他已打暈了那個下流小人。
跪在她身畔,他摟她入懷,拉好她衣襟、解開麻繩,並脫下外套覆上她。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把你保護好。」
「你……」他的懷抱為何這麼溫暖?
眼淚終於潰堤了,她止不住,索性鑽進他懷裡嚎啕大哭,宣洩被嚇壞的情緒和所受到的屈辱。
他只是抱緊她,輕撫她的背,不發一語。
哭夠了,為換口氣,她偏頭以側臉枕在司徒橙魃渾厚的胸膛,但始終不敢抬頭,怕哭後的醜模樣嚇壞他。
吸吸鼻子,她用哽咽的聲音問: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聽到你的呼救。」
「你——」她迅速偷覷他一眼。「你真的聽到了?」
「你第一個便想到我,當然就由我來救你嘍!」他很開心。其實他是瞎猜的,不料竟說中,顯然他在她心中逐漸舉足輕重。
丁雅珞往他懷裡更縮進些,臉上不自覺綻出滿足的笑容。
「阿姨和雷叔很擔心你,大家找了你一天,回家吧。」
「大家?」
「嗯。」他撥開她額際的髮絲。「事實上,我有個萬事通,是他先查到你被綁在這裡的。邵欽儒也陪我找了一夜,阿姨和雷叔則更不用說了。」
「萬事通?」
「他是一個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能的神奇人物。」
「改天謝謝他。」丁雅珞此刻沒心思去瞭解那神奇之人有何豐功偉績,瞟了一眼躺在地上被揍得陷入昏迷的黃凱森,她餘悸猶存地輕顫一下,說:「魃,如果不是你來救我,我真不敢想像會有何下場。」
「放心,他會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憶及乍見丁雅珞半裸著被羞辱的那一幕,他就不由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那人渣碎屍萬段!
而他也把那下流胚子狠打得奄奄一息,剩下的,就交給警方了吧!
他的忿怒已如數發洩到那膽敢輕薄丁雅珞的混小子身上,只要他肯改過,今日之事便姑且一筆勾銷。
不過,之前與其母的協議,當然——作廢了。
「走,回家了。」
他抱起她。
邵欽儒在數十尺外看著他們上車離去,心中百味雜陳,卻不得不承認,他們實在是很匹配的一對儷人。
兩名警察扛走那名綁架者,警笛「嗚嗚」聲漸遠,四周也恢復一片沉寂。
他低頭沉思片刻,繼而仰天釋然一笑,也跟著驅車離開……
☆ ☆ ☆
「啊——雅珞!我的寶貝女兒,你沒事吧?」
丁雅珞一進門,即被心急如焚的母親給抱個滿懷。
「我還好。」
「你可把媽咪嚇壞了!」慕蓮將丁雅珞轉了一圈,檢視她有無受傷;見沒啥大礙後,把她往樓上帶。「走,換件衣服去。魃說你被綁架時,幾乎嚇暈我,但他保證他一定會平安帶你回來,等了這些時候,我的心忐忑不安的。這會兒見你沒事,心裡的大石頭才放下——你真的沒事吧?」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她又停下腳步問女兒。
「沒事。」丁雅珞給母親一朵微笑。
慕蓮點點頭,又往上走。
「去洗個澡,我煮了碗麵線,待會吃一吃再好好休息,睡個安穩的覺。」
進了房,拿了衣服,慕蓮跟著丁雅珞進浴室,且放好熱水。
丁雅珞等母親踏出去,卻遲遲見不到她有所動作。
「媽咪,你賴在這兒不出去,該不會想幫我洗澡吧?」丁雅珞偏頭注視著母親。
「沒錯呀!」
「媽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丁雅珞失笑。
慕蓮一副有何不可的表情。
「你是我懷胎十月所生,又同為女人,你今兒個受驚了,讓我幫你擦擦背有啥關係?」
「不用、不用,我沒被嚇呆,洗個澡還難不倒我。媽咪,你先下去幫我招呼橙魃,今天的事我得好好謝謝他。」
丁雅珞把母親推出浴室,又推出房間。
「噯,我想幫你洗嘛!」
「不必了,我四肢健全、行動自如。媽咪,別再囉嗦,快下樓去。」丁雅珞板起臉命令道。
「好好好,今兒個是你最大,你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
慕蓮邊嘀咕邊下階梯。
丁雅珞合上房門,走進浴室,水龍頭一開,水花即從蓮蓬頭傾瀉而下——
她閉起眼讓清水徹底洗淨她的身子,頭髮用了兩次洗髮精,沐浴乳則用了三次,牙齒刷了五次;舉凡被黃凱森碰過的地方,她都使勁刷洗過,因為她厭惡身上殘留有那男人的味道,它會使她憶起方才醜惡的一幕而不由自主地作嘔。
整個人乾爽了之後,丁雅珞才姍姍回到大廳中。沙發裡的三人一見著她,立刻迎了過來。
「舒服點沒?」司徒橙魃溫柔問道。
「嗯。」她對恩人一笑。「你們聊了些什麼?」她明白不外乎是報告當時的情況,但她仍想聽聽內容。
「沒什麼。」司徒橙魃敷衍帶過。
他不想讓她又回憶起那恐怖的過程,事過境遷就算了,人平安最重要。
「說給我聽嘛!」
「吃麵線了。」他攙著她走向餐桌。
如果是以前,他敢這麼顧左右而言它,她絕對會用頭走開不理會他;但現在不同,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她都得客氣點、恭敬點,當然嘍,不是百依百順啦!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讓她如此,但倘若對象是司徒橙魃,那未來可說不准……
「魃打電話告訴我救出你後,我就下廚煮了這個,味道好不好?」慕蓮坐到丁雅珞旁邊的位子,雷文生又坐到慕蓮旁邊。
司徒橙魃則坐在丁雅珞的另一邊。
他們全關心地注視著她。
丁雅珞咬一口麵線,細細咀嚼。
雖然近十二個小時沒吃東西,但在發生了這種事之後,實在提不起胃口,勉強吃著只是要讓大家寬心。